依依惜別了季錦,林靈與暗沿東行去,愈往東行,遇到的人群的穿戴就愈加的不同,在夏國,穿著以青黑色為主,而面前的迎面相向的男男女女,頭上都戴著紅黑相交的帽子,顏色鮮艷的馬甲套在白色繡花紋的圓領長衣的外面,有的是紅色,有的是黑色,有的是黃色,有的直接將樹葉用繩子連接而成。
在他們的衣服的袖口處,卻都是用同一種顏色瓖嵌,或是深藍色,或是淺藍色,或是蔚藍色,仿若是某一種標志。
林靈上前攔住一名中年漢子,「大叔,請問你知道天夷山怎麼走?」
「天夷山,沒听過。」中年漢子苦思一陣,搖搖頭,邁著大步走過林邊的身邊。
可能有些人並不知道天夷山,去找那些年齡大一些的老人問一問,林靈繼續向前走,尋找年齡大的老年人。
走了一段路,遇見一名老年婦人,她的臉龐溝壑縱橫、皺紋層層,雙手青筋畢現,身體細瘦,背部微馱,衣服襤破,處境似乎並不好。
「老人家,請問你知道天夷山怎麼走?」林靈怕她听不見,故意在說到「天夷山」的時候提高音調。
「一山,我知道。」老年婦人用手攏在耳旁,不停的點頭。
真的,太好了,林靈歡喜的扶住老年婦人的胳膊,「老人家,麻煩你告訴我。」
「一山在樹林里打獵,你找我的兒子一山,要去樹林。」老年婦人啞著嗓子,用力的喊。
林靈啼笑皆非,老人家將天夷山听成他兒子的名字一山,看來,她也不知道。
「老人家,我不是找你兒子一山。」林靈俯腰將老婦人衣服的雜草拂去。
老婦人直著眼楮,困惑的看著林靈,「你在說什麼?」
「我是說,老人家,你听錯了,我不是找你的兒子一山。」林靈無奈,只能大聲的叫道。
「哦。」
老婦人點點頭,示意知道。
林靈松了一口氣,轉身走過老婦人的身側,與暗一起,繼續尋找著九尾狐口中的天夷山。
一路問去,卻什麼也沒有問到。
「暗。」林靈氣喘吁吁的坐在路旁,「你還是回黃河,去問問九尾狐,天夷山到底在哪個方向。」
「但是我要離開了,你在這里,遇到危險怎麼辦?」墨黑的雙眸,掠過一抹濃濃的憂心。
「放心,我不會的。」林靈輕輕的拍了拍自己的胸部,「就算遇到什麼事情,我打不過難道還會跑不掉。」
「那倒也是。」
暗想了想,一直這樣毫無頭緒的問來問去也不是辦法,還是回去問九尾狐比較好。
「暗,快去快回。」林靈催促。
「那我走了。」暗褪下手中的戒指,溫柔的戴到林靈的無名指中,「這個戒指,有我的妖力,萬一有什麼事情,也能保護你。」
林靈「撲哧」一笑,「暗,你別忘了,妖力對我可是沒什麼作用。」
「我知道。」暗的神色有些赫然,「這個是為了對付那些心存歹意的人的。」
心存歹意,林靈不明白暗的意思。
「暗,……」想問出心中的疑惑,話未說完,暗已經轉身極快的背向而去。
林靈將疑惑吞回到肚里,繼續休息。
在路旁坐了一會,感覺力氣恢復不少,起身繼續向前走去。
「砰!」
突然,身後響起重物倒地的聲音。
林靈驚訝的回身望去,見剛才被問的老婦人雙眸緊閉的倒在地面。
「老人家,你怎麼了?」林靈跑上前去,捏緊老婦人的人中,可是毫無用處,老婦人仍然昏迷不醒。
現在該怎麼辦!林靈犯難,不知道她的姓名,不知道她的住址,只知道她有個兒子名叫一山,正在樹林里打獵。
無可奈何,林靈將老婦人背起,一路問到樹林外。
數人合抱的大樹,郁郁蔥蔥,枝繁葉茂,直沖雲霄。濃密翠綠的樹葉,疊疊合合,手臂粗的細枝細椏,彼此相間,糾纏一起。
放眼望去,熙熙攘攘的大樹,一望無邊。
「一山。」林靈將氣力化為音量,大聲的喊道,希望樹林里狩獵的一山能听見。
「撲忽、撲忽。」樹林中,壓壓的飛起一群受到驚嚇的鳥雀,四處亂竄。
林靈在樹林處,等了很長時間,卻無人回應。
可能他是在樹林的深處,所以,听不見自己的喊聲,林靈思忖。
那就只有在這里等待一山的出現,林靈將老婦人放在一棵大樹之下,細細觀察一番,確定只是昏迷,沒有其他的危險後,緊張的心情,頓時松懈。靜下心,慢慢的等待。
日落西山,還是未見一山的身影。
樹林內本就昏暗,到了臨近夜晚,風吹樹葉,婆娑起舞,沙沙作響。
不時,傳來悉悉索索的蟲子爬動的聲音。
終于,一道瘦削的身影出現在林靈的眼前。
「一山。」林靈迎上前去,見來人年約二十左右,臉如冠玉,身材略顯單薄,眉宇之中,卻是英氣勃勃,他的頭上都戴著紅黑相交的帽子,淡青色馬甲套在黑色長衣的外面,只是,到處都是補丁,顏色各異,有的是黑色,有的是青色,還有的是紅色與灰色。
他的手中,拎已經死去多時的野豬,真大啊,足有幾百公斤。
「娘、娘。」一山的雙眸被昏倒地的老婦人吸引,撲上前去,將手中野豬丟到一旁,慌亂的連聲喊。
「一山,你娘只是昏迷過去,沒事的。」林靈在一旁輕輕的拍了拍一山的肩膀。
「是不是你讓我娘昏迷的。」一山回頭,怒視著林靈。
林靈心中咯的一下,一山的眼楮忽然變大,伏在地面,雙手撐地,變成了白馬形狀的四腳獸,牙齒如若鋸齒,鋒利寒冷的能輕易撕裂虎豹。
鉸!林靈記起一本書中提出過的怪獸,那本書的名字,是《山海經》,自己很喜歡看里面的怪獸,只是,沒想到,會真的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你敢傷害我娘,我要撕了你。」一山咆哮。
「我沒傷害,是你娘自己昏倒的。」林靈畏縮的退後一步。
「胡說,我娘怎麼會昏倒,一定是你害的,不然,你怎麼會在這里陪著我娘。」一山張開大嘴,咬向林靈。
林靈避開,翻到一山的背上,用力的扭著它的耳朵,雙腿夾住它的身體,不讓一山掀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