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靈痴痴的望著暗,顫抖著唇瓣,半響才顫悠悠道︰「暗。」說時,狂喜的感覺席卷全身的每一寸肌膚,激動的無法自己。
「靈兒,是我。」暗撲上來,抱起林靈,興奮的旋轉著。
橘黃色的天空在眼前打著轉圈,絢麗的白雲下幾只黑色的大雕歡悅的追逐、嬉戲,連風兒也在唱歌。
「喂,你們別刺激我行不行,我可還是孤家寡人一個啊。」
一聲嗚鳴聲突的響起,驚醒了沉浸于開心中林靈與暗,暗將林靈放心,回身,眉頭一皺,彎腰伸手敲著一旁嗚嗚的小黑狼,「別吵。」
林靈這才注意到暗身邊的小黑狼,眼楮圓圓的,黑幽幽的,閃爍著璀璨明亮的光芒,身體肥嘟嘟的,像是一團毛球,黑絨絨的尾巴輕輕的甩動著,婉如撒嬌。
「小黑。」林靈欣喜的上前抱住小黑狼,使勁的搓來搓去。
小黑嗚嗚大叫︰「救命,我是母的。」
林靈一愣,「噗」的一笑,「原來你是女狼啊!」
「彼此彼此。」小黑後腿著地,在林靈的腿旁蹦來蹦去,「我感覺你與我差不多哦,恩,除了個子高以外沒什麼不同。」
林靈微笑,正欲說話。
「暗大哥怎麼會喜歡你,真是污了他的眼楮。」小黑狼繼續道。
林靈臉色變的鐵青烏黑,伸手夾住小黑狼頸項的皮毛,冷笑一聲,一字一字道︰「暗是心甘情願,而不像某種乳毛未干的小狼,想污別人的眼楮別人還不要呢。」
四眸相對,無形的閃電「 哩叭啦」交鋒,最後,小黑狼敗下陣來,嗚鳴一聲,「暗大哥,這個丑女人欺負我。」
吱嘎!林靈感覺腦袋里有一根弦突然斷裂,被一只乳毛未長全的小狼嘲笑,而且在暗的面前。
「靈兒,不要生氣,隨它說吧。」暗急忙安慰。
林靈氣惱,憤怒的看著暗。
「這個,它的年齡太小了,與它計較不是很無聊嗎!」暗不慌不忙道。
林靈大笑,不停的點頭。小黑狼氣惱的向前沖去,「我不跟暗大哥說話,我去天夷山。」說時,已經快若閃電般的沖向林靈來時的方向。
林靈愣然,想出聲時卻已來不及,小黑已經跑的遠遠,未幾,遠處傳來小黑狼驚訝的嗚嗚聲,「嗷,嗷,路呢,去天夷山的路呢!」
不久,小黑狼跳躍著跑過來,繞著林靈打著圈圈,「喂,丑女,去天夷山的路在哪里?」
林靈想起出天夷山時蕭大哥的叮囑,「小黑,你進不了天夷山的。」
「胡說。」小黑狼豎起尾巴,「你是人類都能進入天夷山,我是妖怪怎麼就不能進去。」
暗也奇怪,修長墨黑的瞳眸詫異的望著林靈。
林靈輕聲道︰「蕭大哥說不可以帶你們進天夷山。」
「蕭大哥,他是誰,憑什麼不準我們進入天夷山。」小黑狼氣的大聲嚷嚷。
「蕭大哥是天夷山山主。」
囂張的小黑狼倏的停下話語,怔怔的望著林靈,轉身閃到暗的身後,閉緊嘴巴。
暗訝異道︰「為什麼?」
林靈不知該如何解釋,隱隱約約的理由自己心知肚明,可是又怎麼能說出來,吱吱唔唔︰「我……我也不知道。」
清澈的眸光溫柔似水,暗凝視著林靈,「林靈,那個蕭大哥對你很好。」
林靈心中一動,輕輕的點點頭,暗心中一沉,隱約中感覺到什麼,抿唇一笑將莫名的惆悵感埋至心底,「靈兒,不能進去就不進去,只是尋找施展逆情咒的妖怪就要拜托到你的身上。」輕嘆一聲,「一切都要麻煩你了。」
林靈笑道︰「朋友之間說什麼麻煩不麻煩的。」
「只是朋友嗎!」暗喃喃道,細微的聲音只有自己才能听清。
「暗大哥。」小黑狼無聊的打個哈欠,前腿拍打著自己的尖尖的嘴巴,「在這里好無聊,我們先找一個有吃的地方去,肚子好餓哦。」
離開山谷,赫然出現一個村莊,遙遙望去,裊裊的清煙在半空中盤旋直至消失,漸漸的,走的近了,發現村莊里盡的老弱婦殘,壯年的漢子都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快看,有年青男子啊!」
「真的,快去看看!」
「快點,快點,等一會兒擠不進去了。」
接二連三的驚呼聲不斷的響起,還未待林靈回過神,身體已經被擠得離暗很遠,而眼前,數十個年青貌美的少女將暗簇擁在中心,圍的密密麻麻。
林靈眨著眼楮,困惑的看著那些少女。
「曖喲!」
隨著痛呼聲,小黑狼灰頭土臉的從人群中擠出來,搖搖擺擺的來到林靈的身旁,然後撲拉一下舒展四肢趴在地面。
「小黑。」林靈同情的看著小黑,柔潤光亮的黑色絨毛上清晰的幾個腳印,赫然在目,腳印上面還有幾塊凝固的黃黑色的泥土,看上去甚是狼狽。
「人類好殘暴。」一只毛茸茸的小黑狼,睜著黑漆漆的大眼楮,人立起來,兩只前腿使勁的揮動著,兩只後腿在地面上跳來跳去,黑黑的尾巴像毛球一樣動來動去,悲聲的控訴︰「我什麼也沒做啊,只是站在暗大哥的身邊就被人類狠狠的踩踏,一點也不知道憐香惜玉。」
林靈模了模小黑狼的腦袋,心道︰其實多踩踩也沒錯,這麼可愛的模樣是很難見到。
「你好,你也是到我們這里挑女人的嗎?」一位黃衣少女害羞道,白淨的臉龐,漆黑的眼楮,微笑時,露出兩個醉人的梨渦。
「阿梨,這麼漂亮的漢子,我要了,你不準跟我搶哦。」一位紫紅衣少女急忙道,肌膚微黑,眉旁有一顆黑色的多情痣,襯的眼楮晶晶亮亮,說話時,唇瓣掬起,笑盈盈。
「阿晶,我也好喜歡他,所以這一次我不是會讓給你的。」阿梨偏著頭,灼灼的目光與阿晶的目光互相踫撞。
阿晶輕哼一聲,「那我們就看看,誰能得到他。」
彼起彼伏的爭吵聲越來越激烈,漸漸的分成兩個派系,一個以阿梨為首,一個以阿晶為首,不相多讓。
暗詫異的望著身邊的眾多少女,眉頭一皺,伸手輕輕一劃,頓時將眾多少女隔離自己。
「暗大哥。」小黑狼見機以惡虎撲食之勢撲到暗的懷中,大聲的控訴︰「我被人踩了。」
林靈緩緩的走至暗的身旁,向小黑狼努了努下巴,侃笑道︰「暗,剛才你讓小黑傷心了。」
暗苦笑不語,將懷中的小黑狼輕輕的放下,此時,爭吵不休的阿梨與阿晶同時止住話語,詫異的望著林靈,仿佛剛剛發現林靈的存在。
迎視著眼前探視的眸光,林靈揚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半響,阿晶與阿梨異口同聲道︰「你是誰?」
「林靈。」
「你什麼時候來的?」阿晶困惑道,「剛才怎麼沒見到你。」
林靈僵一僵,自己雖然不是什麼姿容絕色,但也不至于一個大活人她們都不曾注意到,真是讓自己太受傷了。
「阿晶,你這樣說太沒禮貌了。」阿梨嗔道,明眸流轉,笑道︰「你與他是一起來的。」
「是的。」林靈喜道,總算有人注意自己了。
「你是他的女人嗎。」阿梨指著暗,忽然問。
林靈一呆,望著一旁的暗,遲疑不決,不知該回答。
「不是。」暗搶聲道。
林靈暗松一口氣。
「我是他的男人。」暗微微一笑。
剎那間,林靈被嗆住,不停的咳嗽,只能瞪大眼楮望著暗。
阿梨與阿晶面面相覷,半響,阿晶惋惜的望著暗,無奈道︰「你既然已經有主了,那我們就不搶你了。」說著,挽起阿梨的手臂,「阿梨,吵了半天原來是個有主的,算了,我們回去繼續織竹吧。」
「暗,我的肚子好餓。」小黑睜著漆黑的眼楮,用身體來回的磨蹭著暗的褲角,撒嬌道。
這時,回身準備離去的阿晶驚訝的走過來,「我有沒有听錯,這只狗會說話啊!」
狗!
林靈、暗與小黑狼一齊愣然,小黑狼率先回過神來,憤怒的站起來,「我不是狗,我是狼,我是狼。」
阿晶彎下腰,怔怔的望著半響,忽然大笑,「明明是一只狗,還說自己是狼,哪有狼這麼可愛的。」
小黑狼大聲爭辯︰「我是狼,我是狼。」
阿晶伸手輕輕的拍打著小黑狼的腦袋,「我有好吃的哦,但是只給可愛的小狗吃,不給凶惡的小狼吃的。」
小黑用力的搖晃著腦袋,張開嘴巴就想咬阿晶的玉手,心忖︰豈有此理,自己堂堂的大妖怪,居然被人類看成狗,看自己不好好的教訓她。但是……她說有好吃的,算了,還是委屈一下,暫時當狗吧。
「恩,我是可愛的小狗。」小黑狼搖搖尾巴,用力的點頭,承認阿晶說的話沒錯。
林靈與暗面面相視,不約而同的搖搖頭,起身跟上前面屁顛屁顛跑動的小黑。
潺潺流動的河水上,漂浮著數根青青的樹桿,樹桿上僅剩的幾片土黃色樹葉在河水中時沉時浮。河水中,數不清的金紅色的魚兒匯聚在一起,時而分散,時而聚攏,幻化成各種形狀,有時,聚在一起,猶如水中浮生金紅色大樹,有時,分散開來,猶如飄落于河水中的金紅色的星辰,零零亂亂,卻又錯落有致。
謝過阿晶的盛情款待,經不住小黑的堅持,林靈與暗陪著小黑狼來到流經村莊的河水旁,小黑歡呼一聲,直接一個跳躍,跳入河水中,高興的游來游去。
「好舒服。」小黑伸出前爪,撥動著河水中的金紅色的魚群,驚得金紅色的魚兒四散逸開。
望著在河水中嬉戲玩耍的小黑狼,林靈不由的玩笑大起,低下頭挽起褲角打算下水,臨下水前問著笑意冉冉的暗,「暗,去玩嗎?」
暗輕輕的勾起唇瓣,忽然揮出一道白色的光芒,擊向水面。林靈猝不及防,被河水澆濕全身,頓時,衣服**的貼在身上。
林靈一呆,隨即回神,羞惱的沖向暗,氣勢洶洶,「暗,你敢弄濕我的衣服,我就……」話未說完,剎時愣住,呆若木雞的望著暗的身後,喃喃道︰「蕭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