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冉的聲音如若受傷的小鳥,卻在提及桂杰時充滿著興奮與希望。
「飛飛,你會一直思念著桂杰嗎!」林靈輕聲道。
虛渺的身影稍微動一下,腳下潺潺流動的溪水驀然激起一圈圈的漣漪,猶如敏感的心扉只是輕微的觸踫就受到巨大的驚嚇。
「我只剩下思念他。」淡淡的聲音透著無比的熱戀,重若泰山。
林靈輕嘆一聲,隱隱約約的猜到飛飛想說未說的話語。
「你能給予我每天二個小時的時間嗎。」
天藍色的眼楮輕輕的眨動,清清澈澈的溪水倒映著隱現悲哀的眸光,林靈淡聲道︰「不需要。」
嘆息的聲音,悠悠長長。
凝重悲傷的空氣中彌散著令人心碎的溫柔。
「我知道你不願意。」
林靈苦笑道︰「飛飛,你弄錯了我的意思,我不是不同意,而是你的思念仍然留存在這個身體的血液中,我想,你會永遠存在你自己的身體里,除了你自己誰也不能讓你離開。」
虛幻的金色光線搖曳不定,默然無語。
「飛飛,你想見桂杰隨時都可以,但是請不要做出過激的舉動。」林靈臉色一紅,支支吾吾道︰「不準KISS以及進一步的動作,明白嗎,如果你做出激烈的動作,我一定會盡一切力量阻止你的出現。」說至最後,干脆出聲威脅著飛飛。
「我會記住的。」飛飛歡喜道。
林靈默然,不再言語,只是抬頭仰視著海藍色的天空,絢爛的天空白雲萬里,變幻著各種形狀,白色的雲獅仰首怒吼,凶猛的虎狼似乎想沖向雲獅與它爭斗,皚皚的雪雲深處有俊碩的駿馬揚蹄嘶鳴,似想趁獅虎相爭時離開。
遠處,數只純白色的玉兔探首相望,小心翼翼唯恐被獅虎發現。
「飛飛,走吧。」林靈起身,打算回去。
「好。」
林靈感到身體一痛,似乎有什麼東西正在撞擊自己的身體。
「飛飛,你進來了嗎?」林靈沉聲道。
「不行,我現在不能進入你的身體。」飛飛驚慌道。
咦!林靈詫異的看著眼前虛幻的身影,「不可能,你怎麼會無法回到自己的身體內。」話落,心中忽然有些呆愣,原來自己還是認為自己只是這具身體的寄客,終有一日自己會離開這個身體。
「不行,不行。」虛幻的身影錯亂糾織。
「你再進來一次。」林靈闔合眼楮,「我會盡量放松身體,希望你能回到自己的身體。」
「恩。」
身體再次被什麼東西狠狠的撞擊一下,然後再無其他的感覺。
「進來了。」林靈心平氣和道。
「還是不可以。」飛飛泣聲道︰「我進不了。」
林靈緩緩的睜開眼楮,面前虛幻的金色光線飛來飛去,慌亂至極。
「為什麼會這樣?」飛飛的語氣驚訝而不敢置信。
此時,遠處的大樹背後忽然傳來一道清朗的聲音︰「我想我可能知道一點。」
林靈大吃一驚,急忙轉身望著大樹,喝道︰「是誰。」
「不要驚訝,林小姐,是我。」樹後徐徐的走出一個人。
「靜之月公爵。」林靈愕然,疑惑不已道︰「你的頭發……。」
飄逸的銀白色的秀發一夜之間變的漆黑如墨,蒼白如雪的肌膚黯淡許多,暗紅色的瞳眸愈加的深沉,近乎墨黑色,筆挺的鼻梁倒是不曾改變,艷紅的唇瓣鮮艷欲滴。
「這樣是不是更像你們人類。」靜之月矜持的走上前。
林靈上下打量一番,淡淡一笑,「是的。」
虛幻的金色光線悄悄的縮到林靈的身後,對于靜之月的出現似乎很是恐懼。
「靜之月公爵,你是什麼時候在那里的。」
「一直都在。」靜之月微笑。
林靈正色道︰「那你什麼都听到了。」
靜之月輕輕的頷首,眼神凌厲而霸氣,掃視著林靈以及虛幻的金色光線。
林靈淡笑,「靜之月公爵,你說你知道飛飛不能進入……」話語頓住,低頭望著身體,「這個身體的原因。」
「恩。」靜之月點點頭,「我也只是猜測。」
「能說出來嗎?」林靈目不轉楮的望著靜之月。
「林小姐,你身上有一種力量。」靜之月顰眉一皺,「很奇怪,很厲害。」
林靈心中一動,自己確實有一種力量,可是自己一直認為是這個身體所擁有的。
「這種力量與我的力量有些相似,卻又是不同。」靜之月思考著該用什麼話語來形容,「我的力量與黑暗相融,而你的力量……是最深處的黑暗。」
「你的意思是……」
「林小姐,這種最深處的黑暗力量是與你的靈魂息息相關。」靜之月輕聲道︰「只要存在這種最深處的黑暗,你的靈魂就不會消失,不管是什麼樣的靈魂,也無法與最深處的黑暗靈魂相比。」
林靈的眼神倏然收緊,靜之月說的話是什麼意思,有一種怪異的感覺,好像不是什麼好話。
「靜之月公爵,什麼是最深處的黑暗,能解釋給我听嗎?」
靜之月優雅的行個紳士的禮儀,一手放在胸前,一手垂于腰側,微微鞠躬,「不勝榮幸。」停一停,繼續道︰「最深處的黑暗的另一個說法就是死亡,林小姐,你擁有致人死亡的力量。」
「呼……」飛飛驚呼一聲。
「原來如此。」
林靈的眸光黯淡,這句話自己曾听說過,只是說話的人蹤影飄渺,不知身在何方。
「林小姐,你好像並不驚訝。」靜之月有些納悶。
林靈抿唇,神色淡淡然然,「以前有人曾對我說過。」說話時,心中忽的一痛,揪的心中如若亂麻纏結。
靜之月揚眉一挑,語氣興奮,「想必說話的人也是擁有強大力量,能告訴我是誰嗎!」
淡淡的笑容中摻雜著一絲傷感,林靈苦澀道︰「他不在這個時空。」
「他在哪一個時空?」靜之月不想放棄繼續追問。
沒有回答靜之月的問題,林靈別過頭,靜靜的遙望著前方,清純如水的眸光飛過清清的溪水,穿過茂盛的樹木,越過連綿起伏的山脈,向前無限的飛躍著。
也許,在眸光不能到達的地方,有他的存在。
「林小姐。」靜之月見林靈遲遲不語,不由的提高聲音。
林靈回過神,記起靜之月的問題,不由的嘆息一聲,「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