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今夜誰寺寢 完結加番外【手打VIP】

作者 ︰ 親親君君

天啟九年,春,三月初九,大商皇太後突患惡疾,醫治無果,當夜百歲。

大商天子哀痛難忍,追封嘉康皇太後為尚德嘉康皇太後,寓意無尚榮德,大商子民一年之內不得嫁娶,舉國同哀!

同日,一輛低調馬車從宮內駛出,一路往西而行。

春日里,陽光明媚,春風拂面,路邊有女敕黃的小花開始搖曳,樹上的枝葉漸漸有了越來越綠的趨勢,鳥兒歡快地跳躍著歌唱,偶爾會停頓,然後,下一秒,忽地撲閃著雙翅,直飛雲天。

月白色長衫的男子,一身的儒雅高貴,令人移不開目光的絕色五官,蕩漾著淺淺的笑,微微勾起的唇角,滿含著如何也掩飾不去的幸福。他伸手,朝著馬車上的女子開口︰「潤兒。」

武潤伸了手出來,柔女敕白皙修長的五指,輕輕放在他的手心。

臨淵握住,似握住了一輩子的幸福,小心地扶著她下了馬車,雙手隨即移了方向,攬住她的腰身︰「累不累?」

武潤搖搖頭︰「不累,睡了那麼久了,出來走走。」

臨淵的笑別有深意︰「不累就好,真怕你早上起不來。」

武潤白他一眼︰「沒有下次了!」

臨淵低頭吻上她的頸︰「我忍不住嘛!」

武潤推開他,再次覺得男人不能慣,你退一步,他敢進兩步,不把你逼到死胡同里他是不會放手的!幸好他的武功很奇特,不然兩人如此糾纏,不把她累死才怪!

亦吉連忙上前,想攙著她。

臨淵卻更快一步地站在了她身側,掃了亦吉一眼,大手再次攬上了她的腰身。

亦吉翻個白眼,規矩地退了一步,站在一旁。

「空氣真好。」武潤深深地吸氣。這麼多年,一直忙于政務,似乎沒有時間停下來享受這一切,藍天白雲,鳥語花香,太過于平常的東西,如今看來,一切都有了幸福的味道。

「什麼氣?」臨淵低頭看她,攬著她走在鋪滿花草的鄉間小道上。

武潤笑笑︰「很香,是不是?這味道,聞起來,很舒服。」

臨淵寵溺的笑,另外一手捏捏她的鼻子︰「你喜歡,回去我讓人多種些就是了。」

武潤懶洋洋地靠在他身上︰「甩掉了嗎?」

臨淵四下看了看︰「半天沒看到人了,估計是被我罵跑了。」

武潤笑笑︰「沒想到,你也有如此毒舌的一面。那話說出來,挺傷人的。」

臨淵又把她往自己懷里攬了攬︰「有什麼傷人的?你本來就是我的女人,他們憑什麼肖想!那敖卓凡,別以為我不知道,他不就是救了你一命?值得拿這個整日地纏著你?」

臨淵說了這樣的話,心里終究有些後怕,那時,他見了紅嬈第一個念頭就是殺了她!竟然敢威脅他的潤兒!可是姑姑說不能殺!他無奈,只得讓姑姑以她自己的方式懲治紅嬈。那樣狠毒的女人,潤兒還懷疑她爬自己的床,看見她,他都恨不得把她剝皮抽筋,別說喜歡了,看見她想吐的心都有!

他發誓,那樣的事情,他絕不允許發生第二次——不過,現在潤兒在他身邊,也不會有那樣的事情發生。

但不管怎麼說,對于敖卓凡救了武潤的事,他心里還是介意的。他恨自己當時怎麼沒在她身邊,恨因為這件事讓武潤欠了敖卓凡一個人情!

但也只是人情而已,對于其他的事,他絕不會退讓半步!

從都城跟到這里,他之所以沒出手,就是看這件事的面子!但他不能動手,他可以動口!他覺得他沒說什麼難听的話,至于敖卓凡臉色為什麼那麼難看,那是因為他說的都是實話!

武潤是他的女人,這就是事實!

武潤抬眸,苦笑︰「似乎,你的話沒什麼用。」

臨淵立即跳起來︰「敖卓凡你臉皮可真厚!」

敖卓凡在不遠處牽著一匹馬,俊朗神姿亦如當年,可一身的落寞和孤寂卻是掩飾不住的。他的目光看著武潤,直接無視臨淵︰「潤兒說過,下一世,要和我在一起。如此,我便等著就是。」

臨淵剛想反駁,突然猛地看向武潤︰「你說過這樣的話?」

武潤看著遠處的連綿青山,裝沒听見。

臨淵咬牙,又突然看向敖卓凡︰「出嫁從夫,沒經過我的同意說出這樣的話,是做不得數的!敖卓凡,我告訴你,這輩子她是我的,下輩子!下下輩子!生生世世她都是我的!你想都別想!」

敖卓凡淡淡地笑︰「潤兒說過,我便信。」

臨淵氣急,又看向武潤︰「你倒是說句話!」

武潤悠悠地嘆口氣,掃了臨淵一眼,起身,朝馬車走去。

臨淵連忙跟上︰「潤兒,你是騙他的,是不是?你現在就告訴他,你只能是我的!他這樣跟著算什麼事!」

武潤上了馬車,坐好,看一眼跟上來的臨淵,淡淡開口︰「出嫁從夫?」

臨淵立即笑著湊上來︰「潤兒,那話不是說給敖卓凡听的嘛!你能從自然是最好,不從,為夫可不敢說什麼!」

一看武潤臉色不對,他湊得更近︰「潤兒,為夫從你,從你還不行嗎?你說什麼,就是什麼——潤兒,你只能是我的,真的,生生世世只能是我的!」

武潤點頭,無奈道︰「玉姑姑都告訴你了吧?」

臨淵挑眉︰「什麼?」

武潤疑惑,難道他不知道?可看見他唇角揚起的笑,立即知道他在逗自己︰「玉姑姑都那樣說了,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我不是不放心,我只是——不想看見他!」臨淵擁住她,想起那些前塵往事,心里有些苦澀一閃而過。有時候,相愛的人之間,如果因為一點誤會就分離一輩子——只要想想,他就覺得自己會瘋!那五年,已經是他能忍受的極限!以後的日子里,他要珍惜和她在一起的每一天!而關于誤會——他發誓,這輩子,他不會讓那樣的事情發生!所以,有什麼事,他都會讓她知道,讓她了解自己心里的想法!

其實武潤懂他的意思,可敖卓凡——自己的確說過那樣的話,說出去的話,又怎麼能收回來?再說了,玉姑姑說過,經過那麼多生死輪回,他們兩人之間的障礙都已經消除,不出意外,他們會生生世世相愛,即使轉世為人,也會在冥冥之中找到彼此,互生愛慕。

也就是說,不管武潤答應了敖卓凡什麼,下輩子,武潤愛的人,還會是臨淵。

武潤第一次就這件事表明了自己的態度,安慰他︰「算了,時間久了,無趣,他自然會離開。還有炎如霄,你別傷他,他——也很可憐的。」

臨淵猛地吻上她的唇,熱情如火地糾纏,他不滿,他吃醋,他不想讓她心里惦記著其他的男人!她的甜美永遠讓他著迷淪陷,她的味道是他夢里都覺得甜蜜的幸福源泉——他愛她!他想要她的所有!可該死的,他卻不能不听她的話!

無法,他只能以這樣的方式——懲罰她!也滿足他自己!

武潤的輕吟在馬車里響起,她反應過來,立即張口咬住了臨淵的肩膀,臨淵吃痛,埋在她豐潤之上的臉抬起來,笑︰「潤兒,就一次!」

武潤推了他,把滑下肩頭的衣服扯起來︰「別鬧。」

臨淵听著她清冷的口氣,再看一眼她瞬間板起的臉,如果不是她的唇異常紅艷嬌女敕飽滿,誰又能知道眼前這個女人剛剛還在他身下輕吟?他把臉埋在她的頸間,輕輕地嘆口氣,平復身下的欲wang︰「潤兒,愛我嗎?好像——你從來沒說過。潤兒,從今往後,你真的只是我一個人的?」

武潤听了直想笑,怎麼突然這麼感傷?她都跟他走了還不能證明這個問題?這男人,也有如此不自信的時候?

她撫上他的背,輕輕拍了拍︰「別多想了,我們以後的日子還很長,是不是你一個人的,時間會證明一切的。」

臨淵不依地抬頭看她︰「那你說你愛我。」

武潤有點無語,類似的話,讓她怎麼說得出口?活了這麼多年了,習慣去愛一個人,去接受他的全部已經是她努力在做的事,可把愛說出口——她承認,在這方面,她實在不是一個稱職的愛人。她笑笑︰「臨淵,我餓了。」

臨淵無奈地嘆口氣︰「好吧,我們先吃東西——可你記著,你欠我一句話。」

在一個小鎮上吃飯的時候,炎如霄也跟了來,和敖卓凡兩人,一人要了一壺酒,分桌而坐,目光時不時地看向武潤。

武潤知道,炎如霄當日脅迫她,其實並非他本意,如果不是臨淵突然出現,炎如霄也斷不會做出那樣的事來。可武潤也相信,即使他的手抵在她的要害,他也絕不會傷她分毫!

他的傷好得差不多的時候,他找武潤談了一次。他直言他不會放棄,還說他已經讓大軍返回,商子清也被他的人軟禁了起來,如果武潤想要他的項上人頭,他立即給她送來。他做了那麼多,只求武潤再給他一次機會。

武潤再一次表明了自己的心跡,同時第一次在另外一個男人面前承認了臨淵的存在,力圖讓炎如霄死心。可現在看來,功效甚微。

臨淵殷勤地給她夾菜,毫不羞愧地在人前顯露他對她的疼愛︰「多吃點,我喜歡你胖胖的——別動,唇上有個東西……嗯,可以了。」

看著他剛剛摩挲過自己唇畔的手指放在他唇邊,武潤白了他一眼,徑自低頭,只那一瞬的嬌嗔足以讓在座的所有人驚艷不已!最是那一低頭的嬌羞,又亂了誰的心,落寞了誰的感情?

馬車繼續緩緩西行,隨侍的人並不多,只跟在馬車後面的兩匹高頭大馬格外顯眼。

一行人,愈行愈遠。

全文完。

武潤的睫毛微微地顫了顫,第一個侵入意識的,就是撲入鼻端的淡淡的消毒水味道。

她微曲的手指突然被人握住,隨即,低沉帶著驚喜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武潤?!」

她緩緩睜開雙眸,映入瞳仁的,是那雙無比熟悉的深情眸子。

下一瞬,她清溪地看到淚花在他眼中閃爍,接著,他如同興奮的孩童般叫著出了病房︰「醫生!醫生!」

第二日,武潤已能靠坐在床頭,細細理順自己的思緒。

臨天軒武六十年,她壽終正寢。

她的靈魂緩緩升起,看著臨淵把他的臉貼上來,臉上沒有淚水,有的,只是相伴一生的幸福和甜蜜。

一個月後,臨皇駕崩,享年七十七歲。

兩人的靈魂因有了臨惜玉的靈符相助,在空中牽手。

武潤含笑看著他。

臨淵唇角亦是春風帶笑︰「潤兒,我來了。」

而如今,她回到了二十一世紀。

她閉上眸子,耳邊響起臨惜玉的話。

地府一日,人間十年。

在奈何橋前,投胎轉世有五日的等候時間,所以,她借了神力,助武潤回到現在的時代,五日之後,她自會來取她魂魄。

五日,五十年——武潤彎唇,足夠了。

秦朗進來之時,看見她唇邊的笑,一陣失神——他以為,他的心已經被這個女人傷得遍體鱗傷,再也不會為她悸動慌亂,可听到她無故昏迷的消息,他才驚覺,他的一顆心,始終掛在她身上,從未改變!

听到聲響,武潤睜開眼,看向來人,笑了︰「今天沒課?」

認識那麼多年,好似就從未見過她這般迷人的笑。可從昨天她醒過來,那笑就一直淡淡地掛在唇邊,惹得來查房的醫生根本移不開眼楮!秦朗心里一緊,心底的話月兌口而出︰「以後!不能對其他男人這樣笑!」

武潤听了,愣了愣,隨即撲哧笑出聲音。

秦朗呼吸一滯,心跳險些不能控制!他吞了口口水,艱難地移了目光,在床邊坐下,把手里的飯盒打開︰「我給叔叔阿姨打過電話了,他們在給你收拾房間,我就沒讓他們過來。」

武潤看著他,俊朗的五官一直沒變,只是臉色略有憔悴,不過,比起昨日,倒是好很多了。她起身,靠近他,伸手觸上他的頸間。

秦朗頓覺身體如電擊一般,戰栗不已,想動,又不敢動,卻不知她為何有此舉動——記憶里,她從未主動親近過他!可這次醒來,她似乎變了……

武潤拉起一條鏈子,直接把那吊墜帶出來,然後,抬眸看他︰「一直戴著?」

秦朗面色一紅,大囧,伸手從她手里搶了過來,踫到她微涼的手指,不覺又是一陣臉紅心跳︰「要你管!」

「這脾氣——」武潤笑著搖頭︰「難為我以前不喜歡你。」

「你!」秦朗猛地看向她,卻再次迷失在她淺淺的笑意里,到了嘴邊的話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半晌,才吐出一句︰「不喜歡算了!」

武潤雙手抱胸,靠在床頭,好整以暇地看他︰「你是不是一直沒忘了我?我和你非親非故,我昏迷的時候,你一直近身照顧,就不怕,你的小嬌妻吃醋?還是說,你對我的愛如此之深,不惜得罪你的小妻子?」

秦朗詫異地看她,似乎不敢相信這話是從她嘴里說出來的!記憶里的武潤,何曾有過這樣的調皮語調?更何況,他似乎從中嗅到了一絲酸酸的味道!他挑眉——她在吃醋?

「秦朗。」

秦朗不自覺地應了一聲,眸子里的深情一覽無遺。

武潤笑顏如花,對他勾勾手。

秦朗情不自禁地靠近,心跳如擂鼓!

武潤伸手摟住他的脖子,開口︰「秦朗,我給你三天時間,去處理你和你那小嬌妻的離婚事宜。三天之後,如果你還是已婚身份,我——」

她突然垂眸,再抬眼,眸子水潤,透著些許的委屈,別樣的迷人︰「我只能,又去相親了。」

秦朗的呼吸漸漸粗重,他無法讓自己平靜下來,她的話,那麼清晰卻又那麼遙遠,明明是真實的卻又讓他不敢置信!良久,他雙手顫顫地撫上她的臉,開口求證︰「潤兒,你說什麼?能——再說一遍嗎?」

武潤笑著眨眼︰「秦朗,我說——我愛你!」

秦朗身體立即僵住,呈石化狀。

武潤傾身向前,吻上了他的唇。

五十年的時間,雖以足夠,卻抵不過歲月如梭,所以,每一分每一秒,她再不會浪費,她的愛,要讓他知道!

良久,武潤放了他,指月復撫上他的唇︰「原來是傻了,那怎麼做我老公?」

秦朗猛地握住她的手,喉結上下滾動,只覺一顆心跳得似乎要沖出胸膛。他極力壓制,艱難開口︰「潤兒,你說的——可是真的?你別騙我,我——我受不了這樣的打擊!」

見武潤點頭,他眸子里的淚花悄然滾落,似不願讓她看見他這副模樣,頭一低,他埋進了她的頸間,聲音在下面悶悶地傳來︰「潤兒,我不是做夢?我——我都不敢看你,怕觸手過去,你就會消失!潤兒,我愛你!我能騙得了別人,卻始終騙不了自己一顆心!潤兒,我離婚了,在知道你昏迷的第二天,我就離婚了。我不愛她,從來沒愛過她——潤兒,抱緊我,讓我知道,你是真的!」

武潤的手撫上他的背,眸子閃亮︰「秦朗,過去的,我們不要去想了,你只要記得,以後的日子,是我們兩個人的。執子之手,與之偕老——這個人,只有你。」

秦朗猛地抬頭,準確無誤地尋了她的唇,火熱的糾纏立即開始——記憶里的味道,從來不曾忘懷的甜美,一直在夢里才能擁著的嬌軀……

咚——

一聲響,驚動了情至深處的兩人,秦朗快速地移了身體,拉起床上的棉被遮了武潤半果的肩。

武潤抬眸,雙瞳翦水,無限嬌柔。

秦朗擁著她看過去,柔情無限的眸子立即沾染了一層怒意︰「你又來干什麼!」

門邊的男子,一身裁剪合體的手工西服,五官俊朗出色,短發清爽迷人,一雙深邃眸子直直看著武潤,盯著她水女敕飽滿的雙唇,開口︰「你醒了?」

武潤微微地張口,訝異——這人的容貌她很陌生,可是這聲音,分明是敖卓凡的聲音!

秦朗起身,不悅地擋住了那人的目光,冷冷道︰「現在她沒事了,你也不必心懷歉意,從此,她的任何事,和你無關。」

武潤從他背後探出頭來,顰眉︰「你是誰?我們認識嗎?」

秦朗快速卻小心地把她的小腦袋塞回去,垂眸看著她︰「你是我的!從今往後,你眼里,只能看我一個人!」

那門邊的男子卻開口了︰「武潤,如果你沒有突然昏迷,我想,現在我們已經領了結婚證,說不定,孩子都有了——我叫敖卓凡,是那日與你相親的人,記起來了嗎?」

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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