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們在清風中路上吃早點呢!你不是說來接我們嗎?你在……」
啪的一聲,那邊已經掛了電話。
「混蛋,有點素質沒,敢掛本姑娘電話。」秦月紅嘟嘟的小嘴一撅。「早知道的朋友也不會是什麼好人!」
「呵呵!」英南看著秦月一副氣嘟嘟的嬌態連眼楮都笑開了。
突然一只白女敕女敕地胳膊憑空出現,擋住了嬌艷的側臉。
得,連我也跟著倒霉,欣賞美女側圖的鏡頭也沒了,不理我了。
賤人,你個西門慶,老子沒看夠就讓你給停電了。等著瞧!以後受人欺負,別指望我還幫你!英南心里小小地記恨了甄慶一把。
秦月雖然用胳膊擋著不讓英南的色眼在自己臉上溜達,心里卻是著實的高興。
想當初,明知道自己拿他當槍使喚,卻仍然一把推開自己,從教訓胡皋等人開始,到派出所里,挨了一頓毒打暈倒在籃球場上,再到病房里無拘無束地聊天,尤其是同樣的單親生活感受。秦月發現自己心中對面前這個小白學生的印象竟然一路飆升。自己好像並不介意英南肆無忌憚地瞧自己,心里還有點莫名的甜絲絲的味道。
自己竟然為見一個男孩子,為穿啥衣服發愁,今天早晨還偷偷地用了點媽媽的唇膏,這可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不知道被英南看見沒?秦月珍藏了二十年的少女情懷似乎正在被英南的目光一點一點地打開。
「對了,秦月,今天你的嘴唇咋了?好像多了一層蠟,光乎乎地!」
「那叫蠟呀?唇膏好不好!沒學問!……」秦月沖口而出的解釋還沒完,一見英南壞壞地正朝著自己轉過來的臉笑著,才知道上了英南的當。
「哼!,自戀狂,變態,……」
兩個人剛才的一點不快被幾句話一掃而光。
可是沒等英南嘴角的笑意收起來,兩輛大排量的街跑賽車風一樣的刮過來,前後制動一起動作發出刺耳地尖嘯聲,吸引了小店前後所有人的目光。
「南子快上車!」甄慶的聲音從頭盔里沉悶地傳出來。
「慶哥來不及了!」跟著甄慶的一個小伙子頭朝後面,無奈地喊了一聲。
聲音還沒落地,嗡嗡地大排量摩托車的轟響聲,從南北大道上和甄慶的後面傳來。震得人耳膜都有些發顫。
轉眼間,三個方向二十多輛摩托車出現在英南的視線中,把大道與岔路堵得嚴嚴實實的。
甄慶從小就好玩摩托車,經常開著街跑和賽車出來和人飆車、追女孩子。
到了省城,英南進了汽修廠打短工,也經常跟著他擺弄,這方面的書籍看了不少,一看這群打扮得花花綠綠地小太保似的青少年駕的車,不禁有些吃驚。本田、川崎、哈雷、鈴木、……五花八門,全是有名的街跑,甚至連在家鄉縣城里從來沒見過的杜卡迪、寶馬都有。而且排量都在400以上。從車的烤漆和成色上看,絕對不是那些山寨貨。這些車里,雖然都是沒有牌照的水貨,但是隨便挑一輛出來,恐怕都要用一個普通工人一年的工資才換得回來。
省城就是省城,連孩子玩的車都透著奢侈。
小太保們個個臉上跟吃了興奮劑一樣,盯著甄慶兩人,手底下還用力擰著空油門。似乎在顯示他們的存在。有幾輛先到的摩托沖到甄慶跟前兩三米的地方,一個前後點剎,車頭掉轉三百六十度,又轉身而去,雜技表演似的賣弄著嫻熟的駕駛技術。
「媽的!倒霉!」甄慶氣鼓鼓地下了摩托車,伸手把頭盔摘下來,走到英南兩人的桌子前,一扔。看見一身青春靚女打扮的秦月,眼楮都直了。
我的媽媽呀!不愧是學院第一朵花!近處看秦月比舞台上那個跳孔雀舞的秦月還要漂亮百倍。一見到如此美女,暫時連身後的麻煩都忘了。
英南可沒有啥興致關心甄慶的痴呆,看看周圍沖兩人不斷叫囂的小太保們,不解地望著甄慶。
甄慶雖然喜歡跟人飆車和追追女孩子,有點玩世不恭的心態,可是腦子並不慢,知道這里是省城,不是自家的一畝三分地。平時做人也有個深淺。來省城沒多長時間,憑他三寸不爛之舌和一副豪爽的性格,就和當地的小痞子小混混勾搭上了,更不會輕易去動有背景的女孩子。三年多了,從沒有找過英南幫忙架場子。今個這是咋了?
「怎麼了這是?」
「怎麼了?!也不打听打听我是誰?」一個高怒尖利的女音沖出人群。
紅色的寶馬908R街車吱的一聲停到路邊,一個身穿黑色車手服的女孩子,關掉車匙,伸手摘掉黑色的頭盔,掛到夸張的後視鏡上,露出一頭亂蓬蓬地紅發,紫色的眼帶,鮮紅的嘴唇,讓人看不出具體的長相和真實的年紀。
女孩飛身下了寶馬,站在馬路邊上,一身非主流妝扮,高傲的氣勢,頗有點電影里大姐大的風範。
眼楮瞪著愣在那里的甄慶,雙手插在腰間。
「姑女乃女乃沒調戲你們就算不錯了,還敢泡我。哼!你們再跑一個我看看?!」女孩咬牙切齒地叫囂著,卻發現自己被當事人無視了。順著甄慶的視線輕輕一轉,才發現自己被無視原因。望著英南對面的秦月,眼中光芒也是一閃。不過和甄慶目光中的意思顯然有天壤之別。
同性相吸異性相斥這個道理,不光在物理學上有廣泛的應用,在陌生的女孩子之間同樣也普遍存在這個現象。任何一個自我感覺良好的女孩子面對像秦月這種級別的女孩子時,那種排斥心理更是時有發生,尤其是在今天這種局勢微妙的場合下。
紅發女孩顯然被甄慶的無視所激怒,不過似乎發泄的對象卻有所改變。
紅發女孩的目光在嬌艷得像朵鮮花似地秦月身上死死地定住。上下不住地看了一會兒,然會狠狠地瞪著她,一團嫉妒和毀滅的火焰在眼楮里點燃。
似乎也被女孩不善的目光激怒了,秦月從小的個性極強,不但沒有懼意,站起身來反而嘴角流露出一絲淺淺的微笑。嫉妒我比你漂亮啊,想連我也一起收拾。行啊,本姑娘怕你不成。
兩人像炸開了翅膀的公雞一樣,目光毫不相讓地對峙了好一會兒。女孩才輕輕地哼了一聲。
「兄弟們,扁他們!給我好好教訓教訓這群混蛋。」女孩用手一圈。把英南和秦月也牽連進去了。
女孩的話顯然就是這群太保們的聖旨。車上的太保們紛紛下車,嘴里吹著口哨,一窩蜂似的圍了過來。
身後服務員和沒來得及走掉的老人們早就嚇得躲進了屋里。
「姑娘快跑吧,這群人狠著呢!」一個老人探著白腦袋好心地提醒秦月。這麼漂亮的姑娘家,要是被哪個不長眼的愣小子給破了相,多遺憾。
英南無奈地瞧瞧秦月隱隱放光的大眼楮,心里一嘆。怎麼現在的女孩子都這麼強悍!說打就打,這麼多人也敢往前湊。胡皋那邊的事情還沒有個結果,又要開打。這女孩子能指揮這麼多小太保,肯定是來頭不小!就她那輛車恐怕也不是一般人家能買得起的。
剛出了水坑又進了泥潭。英南有些哭笑不得。事情既然這樣了,英南絕對不會袖手旁觀,一個是自己的兄弟,另一個是自己心儀的女孩子。再說這寶馬女孩也太囂張了點!看見比她漂亮的女孩就想撲過來扁人家,什麼心態!英南即使再低調再不願意惹事,今天這場梁子也是架定了。
英南蹭地起身繞過桌子,穩穩地站在秦月前面。甄慶此時也反應過來了,和同來的小伙子,兩人一左一右護住當中的秦月,兩人身材都很魁梧,看架勢也都是久經沙場的老手了。
可能是太保們沒拿略顯單薄的英南當盤菜,大多數人全都掄著拳頭奔了甄慶兩人那邊,英南面對的只是四五個人。
眨眼之間,人流踫撞在一起,激起一陣不小的浪花。
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英南雖然沒經歷過幾場真打實斗,可是作為一個習武者,這點道理還是懂得的。
沒等太保們近身,英南施開拳腳,左右開弓,飛腿剛剛落地,重拳又擊飛一個,一刻呼吸之間,就將沖過來的人全都踹到馬路上,騰出手來回身支援甄慶兩人。
甄慶兩人也不是吃素長大的,手腳利索得很,面對群毆的場面,並沒有手忙腳亂,而是有板有眼,閃過要害處的攻擊,皮糙肉厚的地方寧可多挨幾下,也不肯放過放倒對方的時機。對方少一個站著的人,就等于自己多一份站著的機會。挨上他們鐵拳或者重腳的人都疼得失去了戰斗力,退出戰斗圈,呲牙咧嘴捂住傷處,做著無效的自救。
秦月在中間,發揮自己舞術最高境界,秀腿一抬一送,準有一個人嚎叫著滾出圈外。
這場打斗雷聲大雨點小。也就是三兩分鐘,二十多個人,沒幾個人還是站著的。當然英南幾人除外。
剩下的小太保一看點子強悍得出乎他們的想象,也都慢慢地想跟英南他們拉開距離,後邊的上躥下跳、叫囂著,也不敢輕易上前。
「一群廢物!」
寶馬女孩顯然是動了肝火。銀牙一咬。從後邊兩腳踹趴下往後縮的兩個人,飛身上了甬道,直奔英南的身後。借著沖擊的速度,抬腿就是一腳。時機和速度把握的穩準狠,剛剛好。如果旁邊有懂行的人,一定會為她鼓掌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