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小巷,李葉也不太在意剛剛的事情,對方的敵意也不算太明顯,總之和秦遙不要太親密就好,以後也不會有什麼麻煩,這一點李葉倒也不擔心。
來到曉燕家中,李葉在門口站了很久,盡管心意已決,可是多多少少還是有些難以下手。
終于門鈴聲響了起來,很快門就打開了。開門的是曉燕,李葉看到她那興奮,開心的神情,心中就感到非常難過。
這讓他不禁想到了一部很古老的片子《頭師傅一體》,里面的女主因為家里窮,所以被一個道貌岸然的老師欺負,直到男主的出現才讓他重獲幸福,可是沒過多久,女主就被汽車撞死了,不過她的嘴角帶著笑容。
李葉知道一個女子在受精磨難之後重見陽光的那份喜悅,即使是死也帶不走她的內心中的安穩和幸福。
可是,自己是在騙她,李葉沒有喜歡過曉燕,從來都沒有,這麼做到底好不好呢,是不是自己太自私,想要彌補自己的過失,想要彌補曾經沒有好好關心過這麼善良的女孩。
「葉子哥,進來吧。」曉燕開心的笑道。
進來固然容易,可是他的心又怎能走進曉燕的心中,在開放如今的社會,處女什麼的李葉根本不在乎,可是不喜歡終究是不喜歡,這個事實無法改變。
「曉燕,你跟父母說沒有,那個畜牲什麼反應?」李葉把聲音壓低,朝門內探了一眼,輕輕對曉燕問道。
「我偷偷的跟媽媽說了,她同意,媽媽對我還是很好的。」曉燕刻意強調了很好兩個字,示意李葉待會兒不要在劉大海面前說出事實。
李葉聞言,心里有些動容。卻也不禁感嘆曉燕的善良,這麼多年的折磨非但沒有使她性格扭曲,反而至今仍知道替別人著想。
望著曉燕的臉。李葉嘆了口氣,追問道;「曉燕,你真的考慮清楚了,以後要和我在一起,不管我出去找女人,還是今後會一無是處,你都跟著我?」
「嗯,我以後都會跟著你,直到死。」曉燕堅定的點著頭。
瞧得曉燕那堅定的神色,李葉知道再多說下去只會再一次傷到她,無奈下,只好在心里譴責劉大海那個喪盡天良的畜生幾句。逐收斂表情,隨著曉燕進了屋子。
同曉燕步入書房中,隨眼一瞄,便瞧見劉大海正坐在書桌旁,捧著本書仔細閱讀,神情很是專注。見到這一幕,李葉不禁在心里嘆息;有錢人閑,可以終日無所事事,而那些窮人卻只能為了生存奮力拼搏,不得片刻歇息。
心中念頭閃過,見劉大海仍沒有抬頭。李葉嘴唇動了動,雖然極其不情願,但感覺著曉燕那抓住自己胳膊的手掌愈加收緊,心里顫了顫,終于是喊出聲來;「三….三舅。」
「嗯,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劉大海抬頭瞥了李葉一眼,隨後目光定在曉燕的臉上,打量幾眼之後,便合上了書,淡淡的問道。
「三舅,我今天來是帶曉燕走的,三舅媽應該告訴你了。」李葉見他這一副愛搭不理的神色,心中最後一絲對長輩的尊敬也消耗殆盡。冷淡的說道。
「你想帶她走?」劉大海斜視著李葉,翹著二郎腿,雙手平穩的疊在膝蓋上,嘴邊掛上了一絲冷笑;「就你?你有什麼資格帶走她?我可以放她離開這個家,和我徹底斷絕關系,但是我不能讓她跟一個一無是處的窮小子過苦日子!」
听到這話,李葉眼中閃過一絲怒色,但想到身側的曉燕,心里的怒火漸漸弱了下去,雙眼正視劉大海,沉著聲音道;「現在的我的確無法給她什麼,但我卻能給她一個正常的生活,而不是…」李葉說到這兒,感覺到曉燕的手臂有些顫抖,側頭看了她一眼,發現她的臉色很難看,一只手緊緊抓著自己的胳膊,牙齒咬著嘴唇。顯然是被李葉的話勾起一些不好的回憶。
听到李葉說了半截的話,劉大海臉色微微一變,順手將書丟到了桌子上,站起身來,走到李葉身邊,神態輕蔑的拍了拍李葉,並且順帶掃了瑟瑟發抖的曉燕一眼,隨即悠悠道;「有些事你可以管,有些事你最好不要插手,飯能亂吃,話可不能亂說…」語畢,劉大海又拍了拍李葉的肩,發出一聲嗤笑;「而且,就你這小身板,一不能提,二不能挑,養活自己都挺費事吧?」
「三舅,我覺得身體跟賺錢似乎沒什麼關系。」李葉的臉上已經出現了不耐的神色,劉大海那種態度已經在挑戰他的忍耐極限,更何況,這種禽獸不如的東西,如果不是看在自己母親的份上,恐怕自己也不會跟他說這麼多廢話。
「哎喲!」劉大海听到李葉的話,佯裝驚訝的嘀咕一聲,上下打量著李葉。眼中的鄙夷越來越濃重,最後他背著手,操著一口官腔,絲毫不掩蓋的譏諷道;「你以為你除了干體力活之外還能有什麼生路?掙大錢啊?哈哈哈,有出息啊,我這外甥真有志氣!」雖然說著夸獎的話,但是他的語氣中卻夾雜著嘲笑。異常刺耳。
「我承認我以前是不上進,可是現在為了曉燕,我會好好做事的,總之不會讓您…您老操心!」隨著劉大海的咄咄逼人,李葉愈發難以抑制心中的怒火,若不是還有還有曉燕拉著自己,李葉不懷疑,此刻他已經給劉大海重重一拳。
「笑話!」劉大海伸出了手,指著李葉的鼻子「你父母都得低聲下氣來求我辦事,你還真他媽以為你是個東西了?真是什麼人養什麼孩子,父母一副窩囊相,兒子倒挺狂的!」
「三舅!」李葉的呼吸已經變得沉重,大聲打斷劉大海繼續說下去,壓低了聲音,近乎咆哮道;「你可以辱罵我,但不能侮辱我的父母。更何況,我媽媽怎麼說也是你的親妹妹!」
「侮辱?」劉大海眉毛一揚,勾起嘴角,冷笑道;「我侮辱他們?生活在貧民區的人還不配讓我去侮辱,要不是看在你媽是我妹妹,我連門都不會讓你們一家子進!」
「王八蛋!」李葉狠狠盯著劉大海,雙眼中的怒火仿佛隨時都能噴發而出,只不過僅存的理智告訴他,不能動手,還不能動手。
「三舅,我不希望你再侮辱我的父母!」李葉深吸口氣,沉聲說著,因為過于憤怒。導致他的聲音都有些沙啞。
「給你點臉你還真不要了!」劉大海被李葉的表情嚇了一跳,退後兩步後。強裝鎮定的說道;「我告訴你,曉燕你甭想帶走。你也別跟我在這裝狠,要不是看在當年你爸媽幫過我點小忙,我還嫌有他們這種親戚跌份呢,貧民區的廢物還能有什麼作為?少他媽在這跟我廢話了!」
事情鬧到這個地步,李葉也已經動了真怒。牙齒咬的咯咯作響,輕輕掙開曉燕的手,大聲道;「今天我一定要帶曉燕走,既然你不想要我們這種親戚,那我也不需要跟你客氣了!」
李葉說完,一把握住曉燕的手就朝書房外走去,劉大海見狀,緊追兩步,扯住了曉燕的另一個胳膊,臉上的肥肉因為憤怒微微顫抖著,瞪著李葉的背影,劉大海強硬道;「你可以走,曉燕得留下!」
留下?留下繼續讓你蹂躪,留你妹!李葉心里憤怒的想著。回手拍掉劉大海抓著曉燕的手,隨即將害怕的曉燕拉到自己身後。
「你個沒教養的東西,還他媽敢打我?你信不信我讓你一家連住的地方都沒有!」劉大海的手被李葉拍掉,楞了一秒之後,便惡狠狠的罵道。
「你說我畜生?」李葉感覺到非常可笑,一個畜牲竟然有臉面說別人畜牲,盡管李葉不是故意的,可他根本沒有道歉的必要。
「果然是什麼人養什麼孩子,爹媽沒教養,生出你這麼個小畜…」劉大海說著說著,既然又開始涉及到李葉的父母。可這一次李葉沒有忍,揮起拳頭猛地砸在他的鼻梁上,將他的話硬生生砸了回去。
「這是給你的教訓,你的話我原封奉還。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李葉打出一拳後,見劉大海驚懼的捂著鼻子,血液順著指縫流淌出來。怒火也漸漸平息下去,淡淡的說完。便拉著曉燕的手,頭也不回的走出了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