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太白曾經完整地听到過這首曲子的原版,不管其價值與藝術性如何,能把這曲子完完整整彈奏出來的,在整個鋼琴界都找不出幾個人來,這需要的不僅僅是天賦,還要比別人更加堅持不懈的努力,即便如此,能成功的也是寥寥無幾。
突然,從琴鍵上傳來一個不協和的音符,然後是第二個,第三個……唐太白霍然驚醒,急忙向晉文殊臉上看去,卻見她臉色極為凝重,不像先前那樣心平氣和,竟似還有幾分慌亂,連手指的節奏也跟不上樂譜的進度,那陡轉跌宕的樂曲突然間變得凌亂起來,周圍圍听眾人心中同時一震,臉色陡變,心中都出現了一個不安的預感。
唐太白正要上前阻止,鋼琴聲突然間戛然而止。晉文殊松開按在琴鍵上的手,抬起頭,一臉沮喪地望向唐太白,語氣喑啞地說道︰「對不起……」
「為什麼說對不起,彈得很好啊!」唐太白上前一步,輕輕抓起晉文殊那雙讓他夢寐以求的手,柔聲說道。這時候,她最需要的就是別人的安慰了,唐太白不傻,自然不會錯過這麼一個大好機會。
晉文殊被唐太白緊緊抓住雙手,清麗的臉容上登時像擦上了一抹胭紅,嬌女敕欲滴,感覺到唐太白那雙厚實大手上傳來的溫度,心中那一股因為剛才彈奏琴曲失敗的沮喪抑郁一掃而空,換紙而來的卻是滿心的歡喜。
其實以晉文殊剛才彈奏的水準,已經很讓那些自詡天才的鋼琴家們驚艷了,在短短一個星期的時間里記住《EnglishCountry-Tunes》的前七章樂譜並演奏出來,對任何一個鋼琴家來說,都很難做到,當然這跟晉文殊令人咂舌的記憶力,以及對鋼琴方面的天賦有關,但如果沒有後天的刻苦練習,也是不可能彈奏的出來這種干難度的譜子的。
晉文殊在練習這首鋼琴曲的時候,也經常遇到這種手忙腳亂力不從心的情況,但今天她卻將《EnglishCountry-Tunes》前七章的譜子全都彈奏了出來,雖然有些地方還不夠圓潤熟練,但對都沒有出現什麼太大的失誤,只是到了第八章的時候,她才漸漸感到吃力,因為事先對樂譜後面的章節不是很熟悉,加之練習的時間也補償,便難以避免地出現了失誤,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看到晉文殊鼻尖微微沁出來的細汗,唐太白心中不由地一陣憐惜,從口袋里模出來一塊皺巴巴不知道用過多少次的紙巾,輕輕替她擦去鼻尖上的汗水,四道目光乍一相觸,登時像觸了電般,地胡都能著起火來,那兩雙炙熱的目光在半空中深深凝望,情深意切,似乎忘記了所有。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唐太白與晉文殊依舊那般手牽著手,互相凝望注視,面紅耳赤,兩雙目光中真情流露,便是站在他們中間看熱鬧的晉寶寶都很明顯地察覺了出來,見他們始終保持那樣的姿勢,似乎她都覺得挺累,不禁為之著急,跳腳叫嚷道︰「親啊!快親啊!一回老媽出來你們就親不了了!」
听到晉寶寶那丫頭的叫喊,兩個人這才恍然驚醒,晉文殊一臉尷尬羞紅,想將手從唐太白手中抽回,但那家伙卻緊攥著不放,最後終于無可奈何的晉文殊不得不放棄掙扎,但心里卻更加甜蜜幸福,即便就這樣手牽著手一直到天荒地老,似乎她都不會厭倦。
旁邊的晉文媛看到這一幕情形,臉上不禁露出一絲欣慰笑容,她自然知道這個妹妹雖然鋼琴彈得好,但對感情方面卻連晉寶寶那個鬼丫頭都不如,她從來都不敢向唐太白表達自己的心意,而晉寶寶五歲的時候就開始向比她大十好幾歲的帥哥表白,所幸這一回倒是湊了巧,如果不是晉寶寶非讓她彈鋼琴,估計也不會發生眼前這樣一幕美妙的畫面,即便會,那也的很久以後了,而這個很久,很可能是以年為單位的。
趙狂那愣小子也是看的一呆一呆的,看見唐太白與晉文殊牽手凝望的幸福樣子,心中不由地一動,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去,偷偷拽住晉文媛的小手,緊緊攥在手心。
晉文媛身體猛然一顫,回頭看了一眼面前這個不懂什麼是情調什麼是浪漫的男人,見他臉上神情緊張,嘴角不由地露出一抹淺笑,似嗔怪,又似幸福,輕輕地將身體靠在趙狂懷中,相互依偎。
唐太白扶著晉文殊站起身來,見晉寶寶一臉沮喪失望地望著他們,似乎他們剛才沒有發展到親嘴的地步讓她很失落,不由地一陣郁悶氣結。唐太白伸出一根手指,輕輕在她腦袋上彈了一個腦瓜蹦,道︰「少兒不宜,邊兒上待著去!」
說完伸手攔著晉文殊向旁邊的沙發方向走去。晉文殊被唐太白攬腰抱住,渾身登時一陣酥軟,身上竟似再無力氣,只能依偎在唐太白懷中。剛才彈奏那首《EnglishCountry-Tunes》的時候,已經消耗了她太多的精神體力,是以此刻看起來,臉色略顯疲憊,不過,在唐太白三番四次的曖昧動作下,她那張清麗絕倫的臉蛋兒嫣紅如花,把那一抹倦怠之意遮掩的一干二淨。
晉寶寶眼珠子滴溜溜亂轉,看了看唐太白與晉文殊,又看了看趙狂與晉文媛,見她們誰都不理會她,不由地氣的小臉通紅,猛一跺腳,撅著小嘴兒跑去廚房向她母親告狀去了。
晉文殊依偎在唐太白懷中,兩個人相互依靠著躺在沙發上,也不去理會旁邊的趙狂和晉文殊,似乎那一刻這里的一切都屬于他們兩個人,便連廚房里晉寶寶估計叫嚷的聲音也沒有听見。
不過,對于晉文殊,唐太白多少都會在她面前表現的矜持一點兒,甚至自從唐太白偷窺了晉文殊裙子扣眼兒之後她被叫去唐家做客,而兩個人就在那次無意間的尷尬之後,連手都沒有再牽過一次,做什麼事似乎都感覺很別扭。
不過兩個人之間的心意,彼此都很清楚,但誰都沒有第一個捅破,唐太白不是沒那勇氣,只是他害怕晉文殊無法面對他身邊的其他女人,而晉文殊則是出于她骨子里天生的矜持,雖然每次見面兩個人都很歡喜激動,卻終究沒有什麼實質性的發展。
不過上次在天都商廈的時候,晉文殊替唐太白系領帶時,唐太白終究沒有能把持住,還是主動抓住了晉文殊的手,似乎在他看來,感情這種東西不是能夠輕易憋在心里不說出來的,他承認自己多情,但他卻從來沒有想過要拋棄身邊的任何一個女人,這也許就是多情與花心的最大區別吧!
輕輕摟著懷中晉文殊嬌女敕的身軀,唐太白嘴角掛著一絲不經意似的微笑,淺淡迷人,好像心中再也沒有了什麼煩惱,只是靜靜地享受著這一刻屬于他們兩個人的世界。當然,此刻在他們看來,趙狂跟晉文媛是不存在的。
晉文殊似乎也突然間放下了自己的羞怯,勇敢地抬起頭,目光直視唐太白的側臉,嘴角始終洋溢著一抹清麗笑容,幸福甜美,仿佛一對恩愛小夫妻似的。
感覺到晉文殊炙烈滾燙的目光,唐太白緩緩低下頭來,看到揚起小臉注視著他的晉文殊,心中微微蕩起一股溫柔甜蜜,伸出手輕輕將她臉龐的秀發攏起,之間輕輕觸模著她臉上光滑潔白的皮膚,柔膩似酥,滑不留手,像是撫模在一層白玉表面一般,溫潤軟玉。
晉文殊身體微微一顫,雙頰緋紅,微微閉起眼楮,長長的睫毛耷拉下來,遮住那一雙清澈眼眸,嬌羞含怯,柔媚無比,看的唐太白一陣心神搖蕩,激動不已。
看著晉文殊嬌媚羞怯的神情,唐太白終究忍受不住,緩緩低下頭去,炙熱的雙唇壓向晉文殊那雙嬌女敕紅潤仿佛能滴出水來的紅唇,就在兩人四唇相對的剎那,剛感覺到點兒對方嘴唇上的炙熱溫度,突听廚房的方向傳來晉寶寶尖銳的叫喊聲,「吃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