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房間里出來的時候,唐太白一眼便看見了站在房間外小客廳的葉覆水,此刻那兩個男人仍然站在葉覆水旁邊,雙手抓著她的手臂,其中一個人不知為何竟然狠狠地拽著葉覆水的頭發,使勁往後撇,似乎是因為葉覆水太過于掙扎反抗,才被他出手制止了。
一瞬間,唐太白心中的怒火仿佛荒原之上燃起的一團烈火,「轟」地一下子便被點燃了起來,兩只手不由自主地攥緊了拳頭,似乎想要將對面那兩個男人捏碎一般。
玫瑰並沒有多在這里停留的打算,剛才跟這個男人的交鋒,她已經吃了很大的苦頭,本來以為完全都在自己把握之內的事情,結果卻完全被他翻牌,這時候她們的勢力恐怕已經受到了唐門的制衡了!
看到對面的那個她商業圈里的對手,玫瑰的臉上露出一絲不屑的鄙夷神情,看了一眼唐太白,然後說道︰「我以為你不可能對這個女人感興趣,結果很出乎我的意料!」
「我的事沒有人可以隨便插手,你也不例外!」唐太白冷冷地說道,目光卻始終瞪視著對面的那兩個男人。
似乎是看出了唐太白的敵意,那兩個男人卻絲毫沒有將唐太白的憤怒放在心上,只是下手的力道又重了幾分,狠狠地揪著葉覆水的頭發,痛的她幾乎叫出聲來。
那葉覆水此刻內心卻不知是怎麼樣的感受,難過,悲傷,卻又帶了幾分說不出的歡喜,在她看到對面這個男人不顧一切從窗口跳進來的那一刻,她心中對這個男人的恨意已經消逝的差不多了,也許,自己注定跟這個男人之間會有什麼千絲萬縷的聯系吧!只是,這樣的結果,到底是好還是壞呢?
她不知道,即便是一直將感情完全理性化的她,在這一刻,也突然間沒來由地被內心的這種情緒所控制,不由自主地被自己的感情支配,不能自己,或許這就是人們常說的宿命吧!
只是,她至今也無法放下心中的芥蒂,那個曾經跟她無話不談的好姐妹蘇若,在她看來,即便唐太白只是跟她發生了一種類似于一夜的東西,但對蘇若來說,葉覆水在內心已經把自己定義為一個破壞別人感情的小三,哪怕蘇若對她說並不介意她跟唐太白的這段莫名其妙的感情,可她終究不能釋懷。
看著對面那個竟然因為別人的一句話,就願意跑來救自己的男人,她似乎已經感到很滿足了,至少他對自己還是在意的,不管是不是為了償還那天晚上他對自己的粗*為,但從他今天的表現來看,他應該算是一個對女人負責的男人吧!
這一刻,葉覆水似乎已經忘記了自己還處于別人的威脅掌控之中,也忘記了頭發被旁邊那個男人大力撕扯時頭皮上傳來的撕裂般劇痛,或許對她來說,這樣的疼痛甚至還沒有前天晚上被唐太白強行進入那一刻來的強烈,但此刻的她,卻對對面那個男人毫無恨意。
這是一種很復雜矛盾的心理,便連她這個在商場上素以沉著冷靜,對任何事情都可以以旁觀者的身份來看清事情客觀本質的女強人,這一刻也完全被這種復雜的情感繞了進去,以至于竟然有些無法自拔。
「也許,我該使用點兒暴力了!」唐太白不冷不熱地說道,語氣中充滿了調侃,就像是在對一個老朋友說這樣一番話的語氣似的,但听在旁邊玫瑰的耳中,卻有種令人心寒的森冷感覺。
听到唐太白說出這樣的話來,玫瑰似乎突然意識到了什麼,順著唐太白的目光向對面那個被自己的兩個得力手下制伏的葉覆水,一個在她心中稱得上是一個很難纏的商業對手,心中微微升起一股莫名的不安來。
這種不安突然讓她感到有種受制于人,一切都被別人掌握的感覺,似乎此刻的她們,完全都在旁邊這個男人的掌控下,甚至連絲毫反駁的余地都沒有。
就在她這般胡思亂想的時候,她卻突然看到唐太白目光中露出來的一絲陰冷蕭殺氣息,心頭猛然一顫,似乎想到了什麼,急忙轉身對身後的那兩個男人說道︰「放開她,我們走!」
那兩個男人顯然有些疑惑,本來他們的打算是等到與唐太白的談判結束之後,直接把這個女人帶走,既可以利用她來控制她在紫京所操控的一些商業情報,又可以間接地威脅唐太白,可以說是一舉兩得,但現在看情形,老大的計劃多半沒能如願。
想到這里,這兩個素以「護花使者」自詡的男人目光突然露出一絲冷冽殺意,似乎頗有些不願相信自己的老大竟然會在眼前這個看起來沒有什麼實力,純粹是一個小白臉的家伙面前栽了跟頭,心中氣憤惱怒,只是礙于老大的命令,他們卻不敢有絲毫怠慢,只能狠狠地瞪了一眼唐太白,然後乖乖地听從命令。
「走?可以,不過在這個房間里,只能走出去一個人!明白我的意思嗎?」唐太白突然轉身,目光陰冷地瞪著面前的女人,整張臉都幾乎要貼在那個女人的面孔上,乍看之下,還以為哪里來了個調戲良家婦女的流氓呢!
「什麼意思?」玫瑰緊緊皺著眉頭問道,似乎對唐太白的這句話有些不能夠理解,亦或是她覺得唐太白說的這番話有些太過離譜,不敢相信,所以才想親自確定一下。
听到唐太白的這句話,對面的那兩個男人卻似乎明白了他話語中的含義,剛剛松開葉覆水的手,又猛地一下子抓緊,似乎是故意用這樣的方式來刺激對面的這個他們早就看不慣了的男人。
那兩個男人狠狠地瞪了一眼唐太白,目光中露出一絲輕蔑與不屑,突然右邊的卷發男人用手掐住葉覆水的脖子,手指猛地用力,竟然發出一聲清脆的骨骼摩擦聲。而另一個男人則一動不動地站著,似乎在等待唐太白的主動進攻。
看到這樣的情形,玫瑰突然有些好奇這樣的場面,那個男人會做出怎麼樣的舉動,以她對手下這兩個殺手的信任,他們的實力即便不能說在「黑玫瑰」組織里排名前五,但要對付一般人的話,恐怕像SEX俱樂部的那些雜碎們,照樣一個不留地放翻。
想到這里,玫瑰心底突然升起一絲好奇心理,她很想看看這個在她所知道的情報里被吹噓的如同神人天將一般的男人到底有怎麼樣的身手與實力。
而就在下一刻,她卻後悔了,第一次她懂得了一個道理,在不明白對手的真正實力前,千萬不要試圖去挑釁他的極限,這樣的結果很可能會是兩個極差,一個是直接將對手干掉,而另一個則是,對手將自己干掉,唐太白就屬于第二種類型。
「操你ma的,沒有人教過你要對女人溫柔點兒嗎?」唐太白突然發出一聲怒吼,同時兩只手猛地向自己腰間抓去,目光中透過一股陰狠蕭殺的森冷寒意。
玫瑰身體猛然一顫,一雙眸子忽地瞪大了起來,一動不動地注視著唐太白手中的動作,口中剛要呼喊,卻突見唐太白兩只手在電光火石間已經從自己的腰間抽出了兩把細窄尖長的飛刀,猛地向對面的那兩個男人的額頭上擲了出去。
那兩把飛刀在半空中忽然化作兩道凌厲森寒的白芒,一閃即沒,瞬間從玫瑰眼前消失,直接釘入對面那兩個殺手的額頭正中央的位置,連柄沒入,那兩人在被飛刀射中之時,目光中突然露出一絲驚恐駭俱的神情,雙目暴突,目呲欲裂,似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實,從他們眼底深處,血線一條條爬滿了瞳孔,如水蛇一般蜿蜒爬行,駭人之極,一看便知是劇痛驚駭致死。
艷麗妖艷的鮮血「嘶」地一聲從兩人腦門上飆射出來,一下子便濺了葉覆水一臉,她那張本來就已經有些虛弱的臉龐,此刻變得更加蒼白,兩只眼楮一動不動地瞪著前方,似乎是受到了什麼驚嚇,竟然一時間恐懼的說不出話來,渾身僵硬,險些昏倒過去。
而就在這一刻,葉覆水旁邊的兩個男人「撲通」一聲跌倒在地,那葉覆水渾身猛地一震,全身陣陣顫栗,一時間竟然有些手足無措,驚恐駭俱地忘了一眼旁邊那個男人的尸體,心頭驚駭恐懼,連叫喊的聲音都發不出來了。
唐太白心頭微微一動,剛想要沖上前去,但看到旁邊的那個女人,心中冷冷一笑,轉身向她看了過來,語氣冰冷地說道︰「這就是你應該付出的代價,以後記住,我唐太白的女人,任何人都別想試圖傷害她們!」
目光隨即向旁邊一瞥,看見有幾道冷光在黑暗中忽地閃了一閃,唐太白嘴角輕輕上挑,露出一絲陰冷深沉的笑容,詭異冷酷,絲毫不帶有人類的感情。
玫瑰此刻內心的驚駭已經達到了她有生以來所能承受的極限,雖然他早就听說過唐門的暗器天下無雙,但親眼看到的時候還是驚出一身冷汗,別說是她身邊這兩個反應能力超強的高手能夠躲得過去,即便是自己恐怕也很難躲開他這樣近距離的攻擊。
想到這里,玫瑰渾身一身發毛,背脊上也又一道冷汗緩緩落下,麻麻的,涼涼的,似乎剛剛才從死神的手中逃月兌出來似的。這樣的男人,只要有一個站出來跟「黑玫瑰」做對,恐怕他們的組織都得付出無比慘痛的代價。
這時候,她內心才感到一陣忌憚,想起情報上的描述,能一個人單挑西藏大藏王並將其擊斃的人物,他的實力會有多麼強大,甚至用變態來形容都不為過。
「我們走!」半晌兒,玫瑰才緩緩舉起手,對著周圍幾個角落的方向打了個手勢,然後朝樓梯方向走去,語氣中充滿了憤恨與不滿,但對于唐太白的這種行為,她卻無能為力,畢竟是自己先威脅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