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林後山的松林那里,渡厄三僧早已不見蹤影。福大部隊浩浩蕩蕩的來到這兒,走了數里之後,便看到了達摩洞。福康安和上官金虹他們四下打量了一下,又向洞里望了望,里面漆黑一片,什麼都看不清楚,福康安喚來先前那個向他報告的將官,問道︰「就是這里麼!」
「回大帥,正是此洞!」
福康安冷哼一聲,然後說道︰「你再去看看!」
「喳!」
滿州人的軍令如山,只要一聲令下,就算明知前面是刀山火海,也要勇往直前。那將官聞令立刻大步向著洞口奔去。待距離洞口大約三丈的時候,就見他好像被人猛地推了一把,倒飛了回來。見狀眾人俱都吃了一驚,福康安心道︰果有此事,他立刻向上官金虹說道︰「上官幫主,看來這次又要勞動大駕了!」
上官金虹點點頭,面無表情的緩緩向著洞口走去,通過和方證一戰,孤高自傲的上官金虹早已不敢輕視這座千年古剎,再加上方才的那一幕,所以這次他格外留神,每一步都走得異常謹慎,以致于他每邁一步,都會留下一個不深不淺的腳印。
終于,在距離洞口五丈遠的地方,上官金虹感到一絲異常,似乎前面的空氣忽然渾濁起來。他的腳步頓時更加的謹慎。隨著他距離洞口越來越近,一股奇異的壓力忽然漫延開來,作為江湖上頂尖的高手之一,上官金虹當然知道這股壓力意味著什麼,這是人為出的舉世罕見的護體真氣。
上官金虹不敢造次,他朗聲說道︰「後學晚輩上官金虹,前來拜見佛門神僧,還望大師不吝相見!」
「原來是上官幫主!」洞內傳出一個清越的聲音,「你我同為武林一脈,若在平時,自當相見。可惜今日卻有不速之客在此,這里本是佛門清淨之地,老衲也不想開殺戒,所以,諸位還是請回吧!」
不想開殺戒!……福康安心道真是好狂妄的和尚。他雙眼微咪,嘴唇動了動,似乎欲言又止。下一刻福康安揮手招過張昭重,在他耳邊說了些什麼,張昭重點了點頭,忽然朗聲說道︰「洞內地大師,你家方丈有令,凡少林弟子不得與朝廷為敵,現在福大帥要進洞搜查,晚輩看您還是把真氣收起來吧!」
「哈哈哈!……方證那小和尚地命令下得好。既然如此。老衲倒也不便和方丈作對!」
听對方這麼說。張昭重心里一喜。可是還沒等他高興多久。洞里地聲音又說道︰「哎呀。方丈地命令不可違。可若是讓你們這幫韃子進洞。老衲心里又覺得堵得慌!怎麼辦呢……有了!」
「你們听著。從現在開始。我不再是少林弟子。什麼命令都與我無關。你們若想進洞。就憑本事闖吧。哈哈哈!」
「禿驢放肆!」見被對方擺了一道。福康安臉上卻是掛不住了。他冷然喝道︰「弓弩手放箭!」
一聲令下之後。悶雷般地弓弦崩落之聲響起。百余枝利箭飛蝗般撲向達摩洞口。女真族本就是塞外地強悍民族。其弓弩地威力十分驚人。再加上系統對官府地精兵有攻防加成。是以普通地護體真氣根本就擋不住這些用來征戰地器械。然而這一次。女真族那可以壓制一切地利箭失效了。羽箭射到距離洞口丈許地時候便紛紛掉落在地。就像是有一堵無形地高牆擋著它們一樣。
上官金虹眼中精芒暴閃。張昭重則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福康安目瞪口呆。心道︰這……還算是人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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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陽城內。
「你是說,只要把這幅圖平安送到清涼寺,就能得到洗髓經!」听九江飛虹提到‘洗髓經’三個字,恨天不由得再次想起了了空那幅拿著豆包不當干糧地樣子。
這時,胡一劍忽然嘿嘿的笑了起來,他湊到恨天身旁,笑眯眯的說道︰「和尚,這佛祖拈花圖,能不能讓兄弟們見識見識!」
「就是,拿出來看看嘛!……」
在眾人的諸般請求下,已經被虛榮包圍的恨天笑著將寶圖設置成展覽狀態……
大梵天伽藍神掌︰天階。
佛門至高無上掌法。
蓮台九佛︰天階。佛門至高無上身法。
無想轉生︰天階。佛門至高無上心法。
如果是平時,看到這三門絕學,相信眾人早已口水成河了,可是眼下,即使本來應該十分高漲的情緒,也被那句‘任務物品附帶,玩家無法修習!’給打擊地一點兒也不剩了。看得見卻吃不到,這也算是一種煎熬了。
九江飛虹安慰恨天道︰「已經不錯了。相信這個任務應該也是連鎖的,我看你還是有希望的……」頓了頓,又補充道︰「希望很大!」
既然暫時吃不到,眾人便不再議論這幅圖,而是把話題轉移到今天少林寺里面生的連場大戰上面。胡一劍興奮的說道︰「能見識到這種水平的武斗,這次總算是不虛此行啊!」眾人點頭,深表贊同。今天動手地里,論實力,上官金虹穩居第一,然而後來破釜沉舟的方證卻又隱隱壓過上官金虹一籌。不過他那是以放棄生命為代價,所以只好屈居第二。
然而對于眾人的這個評價,九江飛虹心里隱隱覺得有些無法贊同。他當時分明在方證的身上看到了獨孤九劍的影子,還有對方臨死前那種大巧不工似地攻擊手段,這種境界上的提升,總不會是以放棄生命為代價地吧!可惜,這些武學上的道理,九江飛虹並不想和別人分享,他也只能將這些問埋藏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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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靜,晚風輕拂,仿佛要吹走日間地那一絲喧囂。眾人合衣而臥,就在這時,九江飛虹陡然听到窗外似有風聲掠過,月光中黑影一閃,便了無蹤跡。
九江飛虹手一伸便模到了放在身旁的碧血照丹心。身為一名優秀地刺客
必須放在觸手可及的地方,這是九江飛虹踏入這一行習慣,此刻他已經知道有不速之客駕臨,而且觀其動靜,來人地修為頗高。
九江飛虹沒有馬上出手,而是仔細的听著外面的動靜,因為通常這種事情並不一定就是來找自己的。果然,透過月光,九江飛虹現來人輕輕地向自己地隔壁移動著,然後大約是在隔壁的窗戶旁站定,九江飛虹心中暗道︰隔壁就是恨天的房間,看來對方是本著佛祖拈花圖而來的。想到這里,九江飛虹不打算輕舉妄動,他想以不變應萬變,暗自運功戒備。九江飛虹想在適當的時候,再出雷霆一擊。
這時,不遠處忽然傳來一聲暴喝︰「你這小子鬼鬼樂樂的,竟然敢在太歲頭上動土!」接著便是門板暴開的聲音。九江飛虹听出這是恨天的聲音,見他也覺了刺客,九江飛虹心底一松。
只一聲長笑響起︰「恨天和尚,果然名不虛傳!」接著便是砰然一聲,似是兩股真氣相撞。
另一個聲音忽然怒喝道︰「原來是你!」只听那刺客大笑道︰「難得夜魔刀還記得這幾年,閣下的武功倒也增進了不少!」原來夜魔刀也聞聲趕來了。
這時龍騰七海眾人還有一些住店地玩家都已經紛紛涌出,不少人手里都拿著火折子,四下里頓時亮如白晝。見事態已經明朗化,九江飛虹干脆也跳出窗戶。他看向來人,才覺此人果然是老相識!
「是你!」原來此人竟是那神秘黑衣人!
黑衣人用那破鑼一般的聲音說道︰「多日不見,九江兄好嗎?」
「托福!」九江飛虹一邊打量著對方,一邊四下里察看著動靜。見狀,黑衣人笑道︰「九江兄不必費事了。在下這次和往常一樣,還是一個人來得!」
黑衣人此舉擺明了不把龍騰七海的人放在眼里。九江飛虹笑道︰「閣下可真有自信。不過,這里雖非什麼龍潭虎穴,但閣下今日想要全身而退的話,那可是難如登天了!!」
黑衣人狂笑道︰「果真如此嗎?」說罷,他一個提氣縱身,居然向客棧的內院沖去。眾人連忙急追,九江飛虹的葵花魔功雖然被封,但是他地輕功依然是在場玩家里面最好的,幾個起落便追上敵人,兩人短兵相接,立刻便傳來掌劍交鳴的氣爆之聲,看來這倆人剛交上手,便打得熱火朝天。
此時,從沒見過黑衣人的郭大路等人心中微感驚異,他們不知對方是何底細,居然能和九江飛虹抗衡。
「啊!卑鄙!!」
這聲音是恨天出來的。只見他的腳邊,一柄匕正靜靜地躺在那兒,而他身旁則是一個有些手足無措的玩家。看那樣子,顯然是因為偷襲失敗而感到不知所措。恨天伸手一探,那個玩家的肩膀已經被他牢牢的抓住。他惡狠狠的問道︰「是誰叫你來得!」
「我、我……呃!」那人剛要回答,突然覺得身上一疼,一把長劍竟直接刺透這名玩家地身軀,且余勢不衰的向著恨天地臉部刺來。
恨天猝不及防之下,險些被刺中,所幸他的反應還算機敏,向一旁躍開,但也被嚇出一身冷汗。要知道剛才那個玩家地匕之所以沒有得逞,是因為恨天身上穿著刀劍難傷的龍象袈裟,可是後來地那把長劍要刺他的臉,這要是打實了,不死也得破相,恨天猛地後退數步,沉勢以待。
利劍抽離那玩家的身體,然後便如疾風驟雨般向恨天席卷而來。此人的劍勢又疾又密,纏成千絲萬縷,卷出絲絲殺氣。
恨天一見這人劍勢縝密綿長,絲絲入扣,當即便知對方的劍法極高,很是不好對付,關鍵是在對手的逼迫之下,恨天一時之間竟然無法掣出長鞭,他情急之下,忽然一腳踏碎了腳下的瓦面,然後只听‘呼呼’聲響,數股勁風翻卷著射向那使劍的黑衣人。
這邊,九江飛虹和神秘黑衣人的戰況已經是如火如荼。面對強敵,九江飛虹的碧血照丹心已如龍翔):射,暴飛而出,青光掠起,然而在這一連串的搶攻之下,黑衣人的一雙肉掌兀自把門戶守得嚴嚴實實。可這也只是暫時的,畢竟眼下黑衣人還在重圍之中,萬一有其他人插手,黑衣人根本支持不了太久。
百招之後,九江飛虹劍氣沖天,猶如長江疊浪,氣橫山岳,又似六鳳回旋,跌宕波折,實在飄灑靈逸,妙不可言。
黑衣人見偷襲恨天失敗,又見九江飛虹越戰越勇,不禁心底佩服。他這次來,一方面自然是為了佛祖拈花圖,另一方面也是想試試九江飛虹現下的武功如何,這時他已經能確定,九江飛虹的葵花魔功的確已經被封,然而這卻並沒有給他帶來任何幫助。因為對方的武功非但沒有退步,反而更強了幾分,出手之間更見灑月兌如意,不但如此,還帶著一股一往無前的銳氣。黑衣人心下暗嘆︰看來想殺這個天下第一刺客,還只是一個美好的願望而已!
既然已經確定殺不了對方,那麼黑衣人眼下要考慮的,就是如何月兌身了。不過看他的樣子,似乎也是早有準備,只見他突然猛擊一掌,逼退九江飛虹,然後緩緩的把雙手抬起,接著五指伸了又伸,張了又張。眾人雖然都不知此人在做什麼,但大家都看得清清楚楚,對方的那雙手竟剎那間渡上了一層大理石般的光澤,同時整只手掌也脹大了不少,掌上的經絡血脈隱隱若現,似乎可以清楚的看到血液的流動。
眾人看到這里,不禁都覺得駭異無比,心想︰「這到底是什麼功夫?!」
黑衣人出一聲怪笑,說道︰「這是在下新近才練成的羅剎碎骨掌,九江兄,你要小心了!」說罷,這雙可怖的手掌幻出無數鋒芒,向著九江飛虹卷去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