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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啥那,邪里胡吃的,別說了。」張氏就道,語氣緩和了許多,也不再哭了。其實,她心里是相信連守信不會不正經,她只是害怕,害怕周氏。
古氏厲害不厲害,可周氏照樣給連守仁安排了小老婆。她的心計、手段可比古氏差的太多了,如果周氏安了心,真給安插了一個女人來,那這個家就要敗,就要散。
連守信見張氏的態度緩和了,這才松了一口氣。
「孩子他娘,你這話是從哪听來的?咱別听風就是雨。」連守信就問張氏。
「是剛才家興他娘跟我說的。」張氏就將剛才吳王氏說的話,大概和連守信說了一遍,「這個細情,還是從他二伯娘那漏出來的。我估模著,這不是人胡說,肯定是有這個事。家興他們耳目靈通,這個事要不確實,家興娘也不能告訴我。」
連守信的表情就有些發懵,作為一個老實的莊稼人,他需要一些時間來消化這個消息。
「不是我不信你,我是信不過太倉那邊的人。你斗得過他們誰啊,是你大哥,還是你二哥?老爺子、老太太說話,你能不听。老爺子、老太太是疼你還是疼秀兒?秀兒就願意嫁給個老頭?老爺子、老太太就願意秀兒嫁個老頭?那她不還是嫁了。你不願意,經不住老太太願意,經不住你大哥、二哥給你挖坑,到時候能由得了你?我是真害怕呀……」
「咱們把日子過成這樣容易嗎,這才過幾天舒心的日子啊……」
說到這,張氏又開始抹眼淚。
「為啥我說不去太倉了,我不去,哪個孩子也不能去,就是怕又被他們給哄了呀。現在老太太學會了這一招,你去了,你就真不用回來了。」
「我不去,你放心吧。」連守信悶了一會,說道。
幾個孩子在屋外面听著屋里面戰況平息,連蔓兒就去爐子上,將剛燒滾的水提了。
「爹、娘,水燒開了,要換熱茶不?」連蔓兒就在門外問。
「哎呦,水開了?我來,蔓兒你別踫那水壺,再把你燙著。」張氏忙將臉上的淚痕擦干淨,就下了炕,推門出來。
連蔓兒就提了水壺,和五郎、連枝兒、小七一起跟著張氏又回屋來了。
張氏和連守信對視了一眼,兩口子心里明白,大概剛才他們吵嘴,都被孩子們給听去了。就都有些訕訕地。尤其是連守信。
「孩子們啥都知道,」張氏就道,「這些事也瞞不住,外面的人都長著一張嘴那。」
連守信就嘆了一口氣。
「爹、娘,我爺給咱捎信捎的挺勤的,信里說的話也不少。……我大伯和英子的事,三郎哥入贅,我二伯拿了人家一百兩銀子的事,還有老趙家給我大伯牽線找師爺、找捕頭這些,我爺咋一點消息都不給咱透那。咱還得听別人說才知道。」連蔓兒一臉不解地問道。
「你大伯和三郎哥這兩件,又不是啥好事。你爺好個臉,肯定是信里不好意思提。」連守信就道,「那啥師爺的事,那是你大伯官面上的事,你爺跟咱提啥?」
「我爺這里外里,分的挺清楚的。」連蔓兒看了一眼連守信,笑道。
「啊……」連守信啊了一聲,若有所思。
「爹,這我不明白的事,你就明白。其實,你也分的挺清楚。」連蔓兒又道。
連守信怔怔地坐在那,連蔓兒的話仿佛是一道閃電,將他腦子里原本混沌的一些東西照亮了,劈分清楚了。有些事情,他潛意識里早就明白的,卻一直不肯去面對,寧願混沌著。
現在卻混沌不下去了。
「爹,我大伯跟英子這事,肯定瞞不住。現在恐怕咱村里就有人知道了。這事還是我女乃給做的主。我大伯他們在太倉,啥也不顧,咱在家還做人不做人?」五郎皺眉道。
「老爺子在信里總教導咱咋樣咋樣的,咱做事啥時候讓人講究過?反倒是太倉那邊,我都不稀得說了。」張氏悶悶不樂。
連守信只剩下嘆氣的份了。
「咱家是咱家,他們是他們。」最後,連守信道,「今後,咱就遠著他們,這都分家了,咱還是淨身出戶,肯定不能讓他們影響壞了咱。」
連守信這話說的還不錯,不過,重要的還是要看他以後的實際行動,連蔓兒想。
「咱商量商量眼目前這個事吧,過年,咱要是啥都不給太倉的老爺子、老太太,這外面看著怕是也不好。」連守信停了一會,就說道。
「爹,我爺他們去太倉之前,那麼多人給做見證,咱簽下的文書里,明明白白寫著。那幾間房、六畝地,就是咱出了供養我爺和我女乃的。咱先不說這房子,就說這地。六畝地的出產,我爺他們老兩口子想吃多少餑餑、酸菜、凍豆腐沒有呀?」連蔓兒就道。
「依我看,人家那邊不缺這個,給送了,人家也不能吃。人家現在不是咱莊戶人家了。就是想吃,也有人上趕著巴結著給送。他爺他女乃,跟咱來往,也就是給捎個信,給她大姑,給老趙家,還有別人家,那每次可都是大包小包的。」張氏就道。
「上次從太倉回來,我有同學看見咱的車了,就問我,車上帶那老些東西,是我爺我女乃給的不?」小七抱著茶杯暖手,嘟著嘴道,「我說不是,都是我們自己花錢買的。我同學還問我,那我爺我女乃,還有我當官的大伯給我啥了,我想了半天,都不知道咋回答。後來我就說,我們在那住的幾天,我爺、我女乃和我大伯他們,給我們飯菜吃。」
「咱有啥說啥,回來的時候,老爺子是說要給咱帶東西的,是我沒要。」張氏道。
「我女乃的臉色,擱誰誰也不能要啊。」五郎就道。
「那咱就不準備年禮了?」連守信道。
「年禮咱得準備。」連蔓兒想了想,就道,「還得準備點合我爺心意的。」
「那準備啥?」一家人就都看著連蔓兒。
「咱給我爺的回信寫的長點。」連蔓兒就道。
「就回一封信?」
「哪能啊。」連蔓兒笑道,「我看我爺給咱的信里,說的可都是聖人的大道理。我爺總給咱寫信是為了啥,還不是為了讓咱好好做人。現在我哥和小七都念書、干脆就讓我哥和小七把我爺寫的好的那些話,都好好地抄上幾遍。……這樣,讓我爺看看,我哥和小七都上進著那,他的話,我們大家伙都上心。爹、娘,你倆也得寫,不要求達到我哥和小七那樣,咋地也得讓我爺感受下你倆的孝心。」
「我和我姐就算了。」連蔓兒嘻嘻地道。
既然連老爺子那麼關心她們的精神文明建設,她們要是總想送物質的東西,那就俗了,不合時宜。
「這個好。」五郎看了一眼連蔓兒,幾個孩子相互眨眼,就都笑了。
說做就做,五郎和小七當即就放了桌子,擺上筆墨紙硯,又將連老爺子的幾封信都拿了出來,商定好要抄寫那幾段,就開始抄寫起來。
連蔓兒給愁眉苦臉的張氏和連守信面前也擺了筆墨紙硯。
「我這字也寫不好啊。」連守信道。
「我、我不會寫字。」張氏道。
「會不會、好不好的,都得寫,咋地也要把心意傳遞到。」連蔓兒一點也不肯通融。
張氏和連守信無奈,只得硬著頭皮拿起筆。
最後,張氏、連守信、五郎和小七整整寫了厚厚的一摞子。其中多一半是張氏和連守信的,並不是他們寫的字多,而是他們寫不好小字,只能寫大字,所以用的紙就格外多。
連蔓兒掂量掂量這一摞紙,紙張的價錢可不便宜,不過趁此機會,讓五郎和小七多練練字,也逼的張氏和連守信學學寫字,這就值了。
然後,依舊是五郎執筆,這次不是以連守信的口氣,而是直接以五郎的口氣,給連老爺子回信。
信中自然提到了她們送上的年禮,五郎告訴連老爺子,他們一家人每天都要將連老爺子的信拿出來念上一遍,一天也不敢忘記。他和小七每天還要抄寫一遍,連守信和張氏因為才開始學寫字,所以寫的慢一些,但也是每天都要寫。
五郎告訴連老爺子,他們這一家肯定以連老爺子為榜樣,以連守仁為榜樣,做良善的、道德上沒有絲毫缺陷的人。
在信的末尾,幾個孩子商量著,又加了一段話。
「最近村里、鎮上、甚至縣城里都流傳著一些流言蜚語,事關祖父、祖母、大伯、二伯甚至大姑母等人,很多傳言不堪入耳,讓孫兒們十分困擾。父親、母親已經有多天不敢進村、趕集,枝兒和蔓兒更是連大門都不敢出了,我和弟弟上學,面對先生和同窗的詢問、打趣,無話可回,感覺顏面盡失。請祖父閑暇時回信澄清為盼。」
沒有指明那些流言蜚語究竟是什麼,這是給好臉面的連老爺子留了臉。
不知道連老爺子接到這樣的一封信和年禮之後,會是怎樣的表情。第一次,連蔓兒希望快點將信送出,並早日接到連老爺子的回信。
不過,連老爺子這次會回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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