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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姑娘回來了?!」閆道婆听見,就驚的一跳。
「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張氏也抬起頭,有些奇怪地問道。連蔓兒與沈家的沈誼和沈詩交好,一般見面,總要說上好半天的話。而且,早上出門的時候,連蔓兒也跟她說過,估計不會太早回來的。
張氏話音剛落,大丫頭多福就挑門簾從外面走了進來。
「太太,不是姑娘回來了,是姑娘身邊的善喜回來了。」多福就對張氏稟報道,「這丫頭慌慌張張的,听說是跟姑娘的善喜回來了,就當是姑娘也回來了。」
「哦,原來是這麼回事。」張氏就恍然大悟道。
閆道婆在一邊,也松了一口氣,暗自擦了一把冷汗。
很快,善喜就進屋來,跟張氏稟報了連蔓兒的話,隨即,張氏就打發了多福跟善喜出去拿東西。
「姑娘真是好人緣,也特會替人著想,怪不得大家伙都說她好。」等張氏又將丫頭們都打發了出去,閆道婆才笑著道。
「我這閨女,頭一個就是心眼好。俗話說的,日久見人心,在我們那,她人緣也好。小姐妹們,都愛和她好。」張氏就笑道。
閆道婆剛才受了一驚,又見已經把張氏說通了。就說要告辭。
「你別急著走。」張氏反而攔住她道,「今天他們爺幾個都不在家,估計晌午也回不來。就我一個人。你陪我說說話。晌午飯就在這吃吧。」
平常,就算是連守信、五郎和小七不在家,也有連蔓兒陪著張氏一起吃飯。剛才善喜說了,連蔓兒要留在沈家吃晌午飯,因此,張氏就留閆道婆。
張氏是個愛熱鬧的人,最喜歡一家人聚在一起熱熱鬧鬧的吃飯。最起碼,得有人陪著她,這飯她才吃的香。
閆道婆本想要走。可張氏這麼說,她又不好就走。而且,听說連蔓兒要吃過午飯才回來,她的心也安定了許多。也就坐了陪張氏說話。
張氏又讓人端了好茶好點心上來。讓閆道婆吃,又向閆道婆詢問一些街頭巷尾的趣談,還講起了她這次回三十里營子的見聞。
張氏之所以樂意接待閆道婆,將閆道婆當個知心人,有一個重要的緣故就是,跟府城里的太太、女乃女乃們相聚,並沒人談論這些鄉間的事情。可在這方面,閆道婆就跟她非常說的來。
「……只听說婆婆拿捏兒媳婦的。這個倒好,一個守寡那麼多年的婆婆。愣是讓兒媳婦給擠兌走了。這婆婆沒了,這兩口子還想訛人家一筆,哎,你說說,她們也不怕有因果,就遭了報應。」張氏就跟閆道婆說起西村楊家那樁事情來。
「這個,肯定是上輩子的孽緣,前世的冤家聚會,這輩子,就是為了完上輩子的因果和孽債的……」閆道婆就搖頭晃腦地道,又借機跟張氏講了半天的道。
「又比如說,能跟太太這麼投緣,這肯定也有前世的因果。」閆道婆又道,「這丸藥,想來也是因果里頭的。合該著別人沒這個造化,太太和姑娘撿了這現成的。」
這麼說著,閆道婆見左右無人,又細細地囑咐了張氏一番,要如何神不知鬼不覺地讓連蔓兒將那仙丹服下的話。之所以張氏留她,她就留了下來,還是心里頭不大安穩,想著要再游說游說張氏,好保證張氏能將藥偷偷地給連蔓兒吃了。
「太太,你老可都記牢了。等姑娘下晌回來,進門必定要喝茶,太太就提前準備好了,幫姑娘完成了這件大事。」閆道婆最後還囑咐道。
「行,我都記住了。」張氏就點頭道。
閆道婆在張氏的面上打量了打量,看出張氏這是打定了主意,她這才放了心。看著將近晌午,閆道婆正想著是要告辭離開,還是真如張氏所說,留下來吃晌午飯,就听得外面又傳來腳步聲。
依舊是那個小丫頭進來稟報,說是姑娘回來了。
「剛善喜回來,不是說了姑娘晌午在沈家吃,不回來了。你怎麼又來報,又是哪個丫頭回來有事?」張氏就問道。
「回太太,這回真是姑娘回來了。姑娘的車子,已經進門了。」小丫頭忙行禮,紅了臉稟報道。
「咦,怎麼這會回來了?」張氏就訝異道。
听說這次真的是連蔓兒回來了,閆道婆就忙站起身跟張氏告辭。
「姑娘回來了,太太也就不冷清了。我那觀里頭還有事,就不陪太太了。」閆道婆就道。
張氏因為知道連蔓兒不待見閆道婆,也擔心她見了閆道婆在這會不高興,也就點了頭。
「我讓人送你出去。」張氏就道。
「請太太吩咐個小大姐,帶我從後門出去吧。」閆道婆就道,「姑娘這麼早回來,怕有啥事,我今天出來的匆忙,身上也沒咋拾掇,再沖犯了姑娘。」
「姑娘回來了,太太也別說我來過。趁早將那仙丹給姑娘服下,才是正經。」閆道婆這麼說著,還不忘了囑咐張氏這件最要緊的事。
「我知道了。」張氏就點頭,真的打發了個小丫頭送閆道婆去後門。
這邊送走了閆道婆,那邊連蔓兒還沒進院子,張氏坐在那,想了一會,就吩咐丫頭送熱茶上來。
「你去外頭迎迎姑娘去。」丫頭送上茶來,張氏就又吩咐道。
…
當連蔓兒走進上房的時候,就見張氏屋里的丫頭都在外屋站著。
「我娘那。」連蔓兒就問了一句。
「太太在屋里。」丫頭們答應著,忙就掀起簾子,請連蔓兒進屋。
連蔓兒邁步進了屋里,就將張氏一個人在炕上坐著,手里拿著針線,微微地出神。
「娘,我回來了。」連蔓兒就上前,向張氏行禮道。
「啊,」張氏回過神來,忙就招呼連蔓兒上炕坐,「不是說晌午在那吃嗎,咋回來了。」
不等連蔓兒回答,張氏忙就端起炕上的一杯熱茶來遞給連蔓兒。
「咋走這麼急,臉都紅了。快喝口茶水潤潤,听見你回來,特意給你預備的,不涼不熱,正好喝。」張氏對連蔓兒道。
連蔓兒一邊隔著炕桌,在張氏對面坐了,一面就將茶接了過來。
茶杯入手,正如張氏所說,溫度正好。連蔓兒一路忙忙地回來,正口渴,也就沒有多想,端起茶杯。
…
艾灸,再加上紅豆和薏米,今天果然好了很多,濕氣沒那麼重了。就是這些東西似乎不治本,斷了之後,很容易又犯濕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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