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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午飯,林蘭打發了下人,讓李明允睡個午覺,听說那個號子里甚是窄小,睡覺的話,連腿都伸不直,林蘭不禁月復誹︰難道這就叫天將降大任于斯人也,比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
說不困是假話,李明允只是看著精神還好,其實人已經疲憊的很。
李明允自發自覺的抱了毯子要去榻上睡,林蘭忙道︰「你還是睡床上吧床上舒坦些。」
李明允抱著毯子怔了一下︰「那你呢?」
林蘭沒有注意到李明允臉上已經泛起了一層紅暈,一邊點了香片一邊說︰「我要去藥房的,你自己睡吧」
「哦……」李明允又把毯子放下,月兌了外衣上床躺下。床上墊著藤席,涼涼的,藤席下有軟軟的褥子,很舒適,枕上還殘留著淡淡的芳香,這是她的香味嗎?
林蘭過來,替他放下帳子,看李明允面色有些泛紅,問︰「是不是太熱了?要不要叫冬子來給你打扇?」
李明允閑閑的看了她一眼︰「為什麼一定要叫冬子,不叫丫頭來打扇?」
呃這個問題林蘭還真未考慮過,可能是她的潛意識里存在著不給任何人爬床機會的念頭。
林蘭假笑,做溫婉賢惠狀問︰「敢問李公子喜歡哪個丫頭伺候呢?要不要叫白蕙來呀?」
李明允被她這綿里藏針的笑,笑出一身雞皮疙瘩,忙道︰「算了,我還是喜歡冬子伺候。」
林蘭大眼眨巴,羽睫煽動,真誠無比道︰「當真喜歡冬子伺候?」
李明允鄭重點頭︰「當真。」
林蘭噗呲一笑︰「我去叫冬子來。」
韓秋月收到信,說明則被人從考場里抬出來,頓覺心肝被人挖走了一塊,一路放悲聲回來,等到了李府,嗓子已經半啞了,也顧不得先去見老爺,就直奔微雨閣。
明則已經喝過幾碗米粥,精神稍稍好轉。
丁若妍陪著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問他考得怎樣只怕讓他雪上加霜,只能安慰他,讓他現在什麼都別想,安心養好身子。
明則有些感動,覺得若妍還是很關心他的。
「若妍,其實前三場大經,兼經和論,我應該都考的還不錯,只是最後一場策,因為體力不支,精神不濟,可能差強人意,如果這次真的失利了,來年我再考,肯定能考中的。」明則反過來安慰若妍。
若妍溫和道︰「別人怎麼看不要緊,自己怎麼想才是最重要的,我總是支持你的。」
明則感動的握住若妍的手,溫情脈脈,信誓旦旦︰「若妍,我定不負你。」
丁若妍微微掙扎了一下,又想到他此刻時需要人安慰的,就任他握著。
「明則……明則……我苦命的兒啊……」韓秋月半啞的嗓子,一路哭上來。
明則剛好轉的心情,听到這聲哭嚎頓覺滿頭烏雲,娘,您這動靜,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死了呢……明則郁悶的捶了捶床板。
春杏不住提醒著︰「夫人慢點,留神腳下……」
「明則啊明則,別怕,娘來了,娘回來了……」韓秋月恨不得腳下生風,三步並作兩步走,
丁若妍起身相迎,韓秋月見到她,一雙淚眼里射出憤恨之色,丁若妍不覺心頭一顫。
韓秋月重重的哼了一聲,目光落在坐在床上的明則臉上,不過十幾日不見,明則居然瘦成這副模樣。當即心疼的快要死掉,搶步上前,抱住明則就大哭起來︰「明則啊……你怎麼就瘦成這樣了?這不是挖娘的心肝嗎……」
明則拍拍娘的背︰「娘,兒子這不是好好的嗎?」。
韓秋月一邊抹淚一邊哭︰「這還叫好好的?都是娘不好,在你最要緊的時候沒能在你身邊,沒能親手為你準備應考用具,叫你受了這麼大的罪……都是你爹這個老糊涂,兩個兒子都是他親生的,何必捧一個摔一個……」
「娘,您就別說了,叫爹听見又是一場是非。」明則勸道。
韓秋月不忿的又抱怨了兩句,卻不敢再大聲說,只嘀咕給兒子听。
哭了一場後,韓秋月抹了眼淚,繃著臉,責怪起丁若妍來︰「打從你進這個家門,我這個婆母待你怎樣,你心里應該清楚,你和明則起爭執,我哪回不是不問緣由的幫著你,我一再跟你說,丈夫就是咱們女人的天,只有這天晴好了,才有咱們女人的好日子過,明則應考如此重大的事,我還道你一定能把明則照顧好,這般信任你,可你是怎麼做的?居然讓明則餓暈在考場里,你自己去打听打听,有幾人餓暈過,斷送了明則的前程不說,若是讓外人知道真相,咱們李家的臉還往哪擱……」
丁若妍惶恐跪地,默默垂淚,卻是一聲不敢辯解,明則失利,明允得意,怕是婆母心里更恨明允,若是讓婆母知道明允的應考用具也是她準備的,或許還會以為是她從中做了手腳,故意害明則這樣的,丁若妍越想越害怕,當時是一番好意,卻沒想到兩樣的結果。
明則看若妍挨罵,淚眼婆娑,不禁心疼起來,為她開月兌道︰「娘……您別怪若妍,她還是問過她娘家的,當年她哥應考時也是一樣準備的,只是沒料到今年查的特別嚴,這事真不怪她。」
韓秋月是氣極了,這不是夫妻兩小吵小鬧的事,是事關明則前程爵位的大事,豈能說算了就算了。
「你不用為她開月兌,若是小事,娘也舍不得說她。」韓秋月冷聲道,目光銳利如刀的盯著丁若妍,之前對她的種種不滿此刻都涌上了心頭。
「她就是沒有用心,但凡她稍微用心點,也不至于將你害到這個地步,若妍,我這樣說你,你可服氣?」
丁若妍不敢辯駁,辯駁就是找死,她含淚點頭︰「婆母教訓的是,媳婦不敢有怨言。」
「娘,您就不要再說了,我已經夠煩了。」明則哀求道。
韓秋月嗔了他一眼︰「更煩的事還在後頭呢我听說明允這次考的不錯,以後你爹眼里還不得只有明允了?咱們娘兩沒好日子過了。」
明則悶悶道︰「又不是沒機會了?這次不中我來年再考便是,難道爹還會因為我沒考中就不認我這個兒子?」明則氣悶的倒在床上,拿毯子蒙了頭,不再理母親。
韓秋月恨鐵不成鋼,咬牙道︰「你就這點出息。」
拿兒子沒辦法,韓秋月又找丁若妍麻煩︰「你給我跪在這里好好反省反省,我先去見老爺,回頭再來問話。」
韓秋月氣悶的下樓去,樓梯踩得咚咚響。
明則听見娘走了,連忙翻身下床去扶若妍︰「快起來吧地上硬邦邦的。」
丁若妍執拗著不肯起︰「我犯了錯,自然該罰。」
明則無奈,只好期期艾艾的說出實情︰「其實這事真不怨你,我看你準備的那些干糧,實在吃不下,就讓廚房另做了愛吃的,是我自己沒考慮周全,叫考官給截下了大半去。」
丁若妍訝然瞠目,氣惱的捶他︰「你怎麼能這樣?害我一直內疚不已……」
明則連連求饒︰「都是我的錯,待會兒娘再來問,我就實話告訴她,斷不讓她再為難你。」
李明允美美的睡了一覺,精神大好,冬子已經歪在床柱子上不知何事睡著了。
「冬子,醒醒了……」李明允起身叫冬子。
冬子懵懵然的睜開眼,揉揉惺忪的眼楮︰「二少爺,醒啦」
「快去看看,都什麼時辰了。」李明允穿衣趿鞋。
冬子跑去看了看時鐘,說︰「二少爺,申末了。」
呃居然睡了這麼久。
冬子又去叫白蕙等人進來伺候。
李明允沒見林蘭,隨口問道︰「二少女乃女乃呢?」
白蕙道︰「二少女乃女乃還在藥房忙著呢」
李明允皺了皺眉,她說去藥房,就一直忙到現在?
林蘭笑呵呵的看著剛熬好的阿膠,哈哈,實驗總算成功了,她是按著在現代看到的熬制方法,做了幾回實驗,跟在德仁堂買的一對比,居然差不離。林蘭想,要是到山東東阿縣去弄個制阿膠的基地,肯定能熬出品質更好的阿膠來。
李明允一進藥房就聞到一股子很特別的味道,不由的皺眉︰「你在干什麼啊弄的這麼難聞。」
林蘭得意的捧著新制的阿膠和德仁堂買的阿膠︰「明允,你看看,這兩塊阿膠那一塊色澤更烏亮,更透?」
李明允拿來對比了一下,說︰「這個我也不懂,看著好像差不多。」
「這就對了,這德仁堂買的,德仁堂的阿膠很有名的,你知道的吧這是我剛熬制出來的。」林蘭介紹道。
李明允訝然︰「這個你也會?」德仁堂的阿膠可是被納為貢品的,沒想到林蘭有這能耐,能制出成色差不多的阿膠來。
「更好的還在後頭呢我準備有時間的話去一趟山東。」
「去山東做什麼?」李明允疑狐道。
「當然是去找發財的路子。」林蘭故作神秘的笑。
李明允拿了阿膠輕敲了下她的腦袋,寵溺的笑道︰「你個小財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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