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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開張太過熱鬧,所以,今日上門來買藥看病以及前來觀望之人不少。兩位師兄在前面坐堂,林蘭就在後院配藥,忙了一上午,正要歇口氣,福安進來。
「二少女乃女乃,裴大學士府上來人,說要請二少女乃女乃出診。」
林蘭蹙眉,裴大學士可是明允的頂頭上司,一直對明允照拂有加,這次明允能晉升,裴大學士出了不少力,既然是裴大學士府上來請,必然是要去的。
「有沒有說是誰病了?」林蘭問道。
「小的問了,是裴夫人,說是偏頭風。」福安回道。
林蘭回頭喚正在忙碌的銀柳︰「銀柳,先別弄了,帶上藥箱,隨我去趟學士府。」
裴大學士府里,裴芷箐坐在病床前,勸母親喝藥。
「娘,再不喝都涼了……」
裴夫人一手扶額,病懨懨的說︰「這藥喝了好幾天了,一點不見起色,不喝也罷」
裴芷箐好言道︰「可巧華大夫去了陝西,不然就請他改個方子。或者,咱們請別的大夫瞧瞧吧」
裴夫人嘆道︰「也不是沒請過,都不如華大夫,只有他的藥才有幾分效果。」
一個丫鬟進來回稟︰「夫人,小姐,老爺讓奴婢前來支會一聲,老爺已經請了林記的林大夫來給夫人看病,林大夫稍候就到。」
裴芷箐默了默,問︰「哪位林大夫?可是位女大夫?」
丫鬟支吾道︰「這個奴婢不清楚。」
裴夫人懶懶道︰「定是明允的夫人,听說她的醫術是不錯,可惜,我這病怕是大羅神仙也醫不好了。」
裴芷箐嗔道︰「娘,瞧您又胡說了。」
裴夫人的眼眶便紅了起來。
裴芷箐揮揮手讓丫鬟退下,柔聲勸慰︰「這一次爹是過分了些,可那女的已然有了身孕,這麼多年來,爹一直很疼愛女兒,可娘也知道,爹心里其實是很想要個兒子的……」
裴夫人忍不住抹了抹淚,悶悶道︰「不孝有三無後為大,我知道。」
「所以,這此爹是鐵了心要將人接進府來。女兒知道娘心里恨,可事已至此,論是非對錯已經沒有意義,您若死活不依,只會讓爹更加憐惜那女人,反倒覺得娘不通情理,娘不若遂了爹的心願,爹必定心存感激,等將來那女人生下孩子,若是男的,定是要養在娘的名下的,娘的地位照樣穩固,娘,退一步海闊天空啊」裴芷箐勸道,心里也是很無奈,可又有什麼法子呢?一個是親爹,一個是親娘,她說誰的不是都不好,只能勸娘忍耐些,預期鬧的這世上,一生一世一雙人,真的只能是奢望了。
裴夫人神情戚然︰「你說的娘都明白,只是……娘心里不甘啊」
裴芷箐暗嘆,她理解娘的不甘,這麼多年來,爹和娘一直夫妻恩愛,在家中,爹什麼都听娘的,身邊也不曾有別的女人,如今,突然冒出個女人來,還懷了孩子,娘一時不能接受也是正常,可是為了爹的錯誤,弄的自己半死不活的,又何苦呢?
生氣歸生氣,勸還是要勸的,裴芷箐道︰「這幾日,娘病了,爹心里也不好受,每回來瞧您,都被您冷言冷語的趕了出去,我瞧著爹那委屈自責的模樣……哎」
正說著,外頭有人稟道︰「林大夫來了。」
裴芷箐忙掏出帕子給母親拭去眼淚︰「請進來吧」
林蘭听得這聲音,知道是裴芷箐,進得內室,裴芷箐起身相迎,微一欠身,婉聲笑道︰「我听聞是林大夫,便想著是不是李夫人。」
林蘭欠身還禮︰「裴小姐,許久不見了。」
裴芷箐微笑不語,心說,你是許久不曾見我,我卻是不久前剛見過你。
林蘭目光微轉,朝床榻上的裴夫人施了一禮︰「晚輩不知夫人身體有恙,本該早些來看望夫人的。」
裴夫人想坐起來,可是頭一動,就是一陣眩暈,不由的哎呦一聲。
裴芷箐緊張的去按住母親的肩膀︰「娘,您別動。」
林蘭看裴夫人如此情形,想來這裴夫人的偏頭風挺嚴重的。她給銀柳遞了個眼色,銀柳忙打開藥箱,把脈枕遞給少女乃女乃。
「裴小姐,請您先讓一讓,我好替伯母診脈。」
裴芷箐起身讓過,輕道︰「有勞你了。」
林蘭莞爾一笑,坐下來替裴夫人細細診脈,良久才道︰「夫人此疾,乃是舊疾、頑疾,觀夫人脈象乃肝體失養,肝陽逆動而擾上竅,氣血逆亂,引發頭風。」
外間將林蘭的醫術傳的神乎其神,可裴芷箐一直不太相信,林蘭年紀那麼輕,像華少那樣年輕醫術又高明的大夫已是少見,而華少的醫術在京城是有口皆碑的,但林蘭似乎也醫治過靖伯侯夫人,想來傳言有夸大的成分,現在听得林蘭準確的說出病由,裴芷箐不禁收起了輕視之心,關切的問道︰「可有法子醫治?」
林蘭笑道︰「能不能根治,我不能保證,但緩解病癥還是可以做到的。」
林蘭一伸手,銀柳就很有默契的遞上銀針。
「晚輩先替夫人試試針灸之法,夫人,您閉上眼,只管放輕松。」林蘭語聲柔和,如沐春風,這樣有利與病患放松心情。
裴夫人看著那細長銀光閃閃的銀針有些犯怵︰「一定要施針嗎?」。
林蘭莞爾道︰「夫人您放心,不會痛的。」
林蘭將銀針消了毒,對準率谷穴沿皮直刺入皮膚到一寸左右,又從旁開的率谷穴向其前後扇刺,三針呈竹葉狀,然後提插。
裴芷箐緊張的看著林蘭施針,見母親只是眉頭微蹙,尚能忍耐,又見林蘭針法嫻熟,這才漸漸的放寬心。
半個時辰後,裴芷箐親自送林蘭出門。
「裴小姐不必相送了,夫人的藥,我回頭讓下人送過來,以後每日午後我都過來替夫人施針。」林蘭道。
「真是麻煩你了,叫你大老遠跑一趟,還不肯收診金。」裴芷箐不好意思道。
林蘭笑說︰「你若提診金那邊是見外了,裴老爺是明允的恩師,一直對明允照拂有加,這份恩情可不是用金錢能報答的。」
裴芷箐也不是扭捏之人,便道︰「如此多謝你了。」
目送林蘭的馬車遠去,裴芷箐暗忖,許是她多心了,林蘭和華少同為杏林中人,認識也沒什麼好奇怪的,那一日,在長亭,應是華少遠赴陝西疫區,說不定,他們是商討如何解決疫情吧
明允不在,白天忙碌倒也不覺得十分想念,可一到晚上,一個人睡覺還真有些不習慣,輾轉反側,久久不能入眠,睡眠質量大大降低。
老太太得知林記開張,那麼多有頭有臉的人物都來道賀,思想便有了轉變,當然,她認為,這些人前來道和都是看在明允的面子上,所以,林蘭若是不好好干,到時候丟的可就是明允的臉面了,故而,幾次三番的叮囑林蘭要用心些。
一眨眼,明允離家四天了,林蘭今日回來的遲些,一回府,匆忙的換了身衣裳就去朝暉堂給老太太請安。
今日李渣爹似乎特別的高興,一見到林蘭笑的格外的慈祥,連老太太也是如此,只有老巫婆笑容淡淡。
「林蘭啊你和明允給平西大軍捐藥事先怎不跟為父說一聲,今日聖上找為父談話,為父還一頭霧水。」李渣爹笑微微的說道。
林蘭微笑著︰「不過是想略盡綿薄之力罷了,怎敢興師動眾。」
李渣爹哈哈笑道︰「說的好,今日聖上對你和明允此舉大為贊賞,等明允回京,還要封賞。」
老太太笑眯眯的說︰「為人臣子忠君愛國是本分,這一點,明允做的很好。」
林蘭乘機拍馬屁︰「那還不是祖母平日教導有方,又得父親言傳身教。」
這通馬屁拍的兩人幾位舒坦,那眼角的皺紋都深了幾分。
韓氏心里貓爪撓似的難受,為什麼好事總落在明允頭上?勉強打起精神,露出僵硬的笑容︰「明允去天津也有四天了,怎得還不回來,按說他剛晉升,正是該好好表現的時候,怎麼選在這個時候去萬松寺還願?」
李渣爹不同意的她的看法︰「百善孝為先,當今聖上亦是最重孝道,明允為母還原,也是盡人子孝道,聖上又豈會怪罪?」
老太太雖不喜葉氏,但對明允的行為還是贊同的,不咸不淡的說了一句︰「天津離此甚遠,又不是一兩日便能回的,聖上都準了假,你又何必操這份閑心。」
韓氏吃了癟,訕訕道︰「媳婦也是擔心明允。」
李渣爹不以為意道︰「明允又不是三歲的孩子,再說還有文山和冬子跟著,有什麼可擔心的。」
林蘭看老巫婆吃癟的模樣心里就痛快極了,老巫婆在這個家中是越來越不討喜了,等到山西那邊動作起來,看李渣爹怎麼收拾她。
吃過晚飯,李渣爹就把李明則拎到書房去檢查功課,李明則一听說檢查功課就垂頭喪氣,跟被霜打了的茄子似的。
丁若妍說有些咳嗽也先告退了,林蘭有點累,很想早點回去休息,韓氏卻道︰「林蘭,你留一下,祖母有事要跟你說。」(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