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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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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林蘭的分析,太後見此招不奏效,必定會加重籌碼又去威脅明允,而明允最在乎的莫過于她和葉家。太後不能明目張膽的拿把鋼刀架在他們脖子上,但暗地里使些卑鄙手段令他們陷入困境還是很有可能的,所以,當下最要緊的做好防備工作,不能讓太後抓到一點把柄,借題發揮。
「大舅爺既然已經確定這批貢品沒問題,就得抓緊時間先發制人,讓太後沒有文章可做。」林蘭建議道。
葉德懷沉著臉,猶自不忿︰「我真懷疑這老妖婆是不是要作死了,黃土都埋半截了,還死命折騰。逼的老子火起來,老子就勸明允反了她娘的,叫她偷雞不著蝕把米,看氣不死她丫的。」
听大舅爺罵人就是痛快,大舅爺此生唯一怕的就是葉老太太,除此之外,誰也不鳥,發起火來,想說啥說啥。況且大舅爺罵的一點不錯,太後此舉確實有腦殘的嫌疑,都沒有弄清想拉攏的對象是什麼人,就自以為是的以為她略施恩惠,人家就該對她惟命是從,當然,若是換做渣爹那種人,肯定早早就尾巴貼上去了,或者是她以為父子三分像,沒想到壞竹也能出好筍,過越是自以為是的人,越不會反省自己的錯誤,只會一意孤行,不撞南牆不回頭。
「氣憤歸氣憤,可人家是太後,位高權重,咱們不得不小心謹慎,先把明允弄出來再說,明日回春堂的義診就要結束了,我準備關門整休一段時日。」林蘭說道。
葉德懷贊同道︰「這陣子你也夠累的,是該好好歇歇。」
林蘭莞爾,她關門歇業可不是為了休息,太後要對付葉家,最好的辦法就是從貢品入手,要對付她林蘭,最容易的就是說她賣假藥或是開錯了方子,治死了人。她才不會給老妖婆機會陷害她。
這日,皇上正在御書房批閱奏折,阮公公輕手輕腳的走了進來,站在底下神色猶豫,幾度想開口又忍住。這副糾結的神情落在皇上眼里,皇上淡淡開口︰「什麼事?」
阮公公尷尬的上前兩步︰「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不過奴才覺得不稟又不好。」
皇上一眼瞪過去︰「你少在朕面前繞彎子,朕最見不得你這副磨嘰的樣子。」
阮公公惶惶道︰「回皇上,事情是這樣的,昨兒個淑妃娘娘說十七公主的生辰快到了,讓內務府送幾塊新進的綢緞過去,好給十七公主做兩身新衣裳。」
皇上眉峰一蹙,停下筆,恍然道︰「瞧朕這記性,十七公主的生辰都忘了,幸虧你提醒,要不然淑妃又該怪朕不上心了。」
阮公公嘿嘿笑道︰「皇上忙于國事,日理萬機,偶爾忘記那麼一兩回也是正常,淑妃娘娘賢淑溫柔,定不會埋怨皇上的。」
皇上輕微一哂︰「然後呢?」
阮公公愣了愣,才接著前言道︰「誰知內務府說,新進的綢緞有問題,就沒給,淑妃娘娘有些不高興,說前陣子,皇後還賞了榮嬪兩塊新進的料子,怎沒听說料子有問題,到她這料子就出問題了?」
皇上听了只覺頭大,後宮嬪妃眾多,一點芝麻綠豆的小事也能鬧的不可開交。
「老奴就想,內務府的薛貴是老奴一手帶出來的,平時見他挺機靈,怎得這麼不會辦事呢?老奴就去了趟內務府,問問清楚,薛貴就告訴老奴,說新進的綢緞會褪色。老奴為了謹慎起見,讓薛貴當面驗證,薛貴那廝就推三阻四,老奴不免生疑,親自拿了塊料子放沸水里煮了半天也沒見掉一點顏色。老奴就責問薛貴,到底是怎麼回事?薛貴先時還不肯說,在老奴再三逼問下,薛貴才說了實話……」阮公公話到此處頓了頓,聲音輕了下去︰「薛貴說,是太後讓他這麼說的。」
皇上听到這,已經覺出其中微妙,太後近日的舉動用意何在,他是心知肚明,今年內務府進的綢緞皆來自葉家,太後的目的太明顯了。
阮公公偷偷觀察皇上的神色,小心翼翼道︰「老奴不知太後此舉何意,只是想著為了幾匹緞子,惹得幾位娘娘們生閑氣不值得……」
皇上擱了筆,靠著椅背沉思片刻,道︰「阮福祥」
「老奴在。」阮公公躬身听命。
「傳朕旨意,將薛貴管理庫房不善,調去雜役司涮恭桶。」
處罰薛貴,是敲山震虎之舉,希望太後能收斂一點,莫要做的太過分。
薛貴被處罰的消息,很快傳到太後宮里。
太後聞訊怔了半響,手中的念珠差點被扯斷,咬牙道︰「哀家還是小看了他們。」
曹嬤嬤一時沒明白,他們是誰。
太後冷哼一聲︰「傳褚嬤嬤來見。」
不多時褚嬤嬤听傳趕來。
「昨日吩咐你的事,可有眉目?」太後問道。
褚嬤嬤怯怯回道︰「回稟太後,奴婢正要安排,回春堂卻關門歇業了,說是一連半月義診,大夫們都累的夠嗆,而且藥鋪里的藥材也不齊,因此暫時關門休整,也沒說什麼時候重新開張。」
太後懊惱的「 」的一拍桌子,曹嬤嬤緊張的差點喊出聲……太後仔細手疼。
「這個林蘭,果真狡猾。」太後恨聲道。短短幾日,就把她布置的後手一一化解,不動聲色,反應迅速,如此心機,太後不禁懷疑,當日在大牢里那一幕是他們夫妻聯手演的一出苦情戲。
「太後……看來他們是鐵了心不肯領太後的情。」曹嬤嬤道。
太後已是惱羞成怒︰「李明允頑固不化,既然不肯為我所用,那就休怪哀家容不下他。」
曹嬤嬤凜然道︰「太後預備怎麼辦?」
太後忖了忖,眸中寒光一閃,說︰「速傳秦忠入宮。」
身為國舅爺,當朝一等忠義公的秦忠此時正被又一樁丑事弄的焦頭爛額,自上次被太後訓斥後,他已經嚴加約束家人和下人,誰知,秦家子弟安逸慣了,驕縱成性,就在剛才,鴻臚寺卿登門求見,說,秦家一嫡系子弟在酒樓與一外族人發生了爭執,差點把人打的死,那外族人不是一般人,正是出使我朝的高句麗王子,現在高麗使臣非常憤怒,已經進宮面聖去了,鴻臚寺卿怎麼勸也勸不住,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而這一次涉及的是外事,弄不好,會引起兩國交戰,直把秦忠驚出一身冷汗,立即更衣,準備進宮請罪,連太後傳召都顧不得了。
葉家的花廳里,傳出葉德懷爽朗的笑聲︰「子諭,你小子行啊這個馬蜂窩捅的,夠那老妖婆和秦家頭疼一陣了。」
陳子諭笑道︰「這次是老天送的好機會,我只是抓住了機會,大舅爺,您是沒瞧見皇上那張臉黑的喲,雷霆震怒啊把秦國舅嚇的差點尿褲子……」陳子諭一笑牽動了嘴角的傷口,忍不住呲牙抽了口冷氣,模模青腫的嘴角,又罵道︰「他娘的,秦辰澍這個兔崽子,下手可真狠,我現在渾身都疼,那高麗王子更慘,被揍的豬頭似的。」
葉德懷笑道︰「難道你們挨打的時候沒說出自己的身份?」
陳子諭回憶當時的情形,更想笑了,只是嘴角疼的厲害,又不敢笑,模樣甚是滑稽,說︰「那高麗王子又不會咱們中原的話,嘰里咕嚕的,誰听的懂啊當時翻譯官又去點菜了,我只管喊,你們不能打人,打人犯法……那些囂張的紈褲最不放眼里的就是律法,你越拿律法壓他,他越是不屑。」
林蘭忍不住撲哧一下,可憐的高麗王子啊再看陳子諭鼻青臉腫的模樣,又覺得過意不去,關心道︰「讓我師兄給你看看吧可別傷了內髒。」
陳子諭趕緊搖手︰「不用不用,一點皮肉傷而已,以前跟寧興那小子一起混,沒少打架,習慣了。」
「那我給你弄些跌打損傷的藥,便是外傷也不能忽視的,萬一破了相,芷箐該找我算賬了。」林蘭道。
陳子諭臉色微紅,尷尬道︰「反正她現在也見不著我。」
葉德懷笑道︰「就沖你這回這般賣力,沒的說,等你成親,大舅爺保正送一份厚厚的大禮。」
陳子諭捂著嘴角嘿嘿笑道︰「大舅爺,干脆以後我們一家老小一年四季的衣裳您老都給包圓了得了。」
葉德懷眉毛一挑,爽快道︰「沒問題啊小事一樁,你小子就算天天要換新衣裳都成。」說罷又是哈哈大笑,看到秦家吃癟,他比賺多少銀子都樂。
陳子諭趕忙道︰「我說笑的,大舅您可別當真。」
林蘭莞爾,忽想起一事,問︰「這次高麗王子受辱,會不會引發兩國交戰?」
陳子諭想了想︰「那還不至于,就算真打起來,高麗也不是我朝的對手,他們不過抗議抗議,交涉一番,找回個面子罷了,只要皇上給他個說話,再加以安慰,應該沒那沒嚴重。關鍵是秦家的霸道已經引起公憤了,上次還只有武官們在鬧,這回,我爺爺也不答應了,聯和了幾位內閣大臣一起上折參秦家,秦家想善了都不可能。」
葉德懷興奮道︰「事情鬧的越大越好,看那老妖婆還有沒有這個閑情來搶人家的丈夫。」(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