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吃飯了。」一個婢女拿著一碗飯,從暗室中的預留的窗戶那,扔了進去,然後關上窗戶。
她只是像往常一樣,所以沒有警惕心,沒想到她剛把飯扔進去後,兩只白皙的手從半開的窗戶中伸出,抓住她的脖子。
「掐死你,掐死你。」安寧的聲音,從這個暗室中,傳了出來。
被抓住的婢女只不過是普通婢女,沒有武功防身,所以輕易的就被安寧偷襲成功,掐暈了對方後,安寧揪著婢女的身體,兩只手費力的向婢女的腰間伸去,很快的,就抓到一大把鑰匙。
「呵呵……蘇塵釀還有神隱宮宮主,你們沒有想到吧?惡鬼的復仇,我們等著瞧。」安寧陰森森的聲音從里面傳出,伴隨著鑰匙轉動的聲音,很快的,就被安寧打開了窗戶,安寧從這個窗戶中爬出來,這個暗室的設計就是這樣,唯一的通風口就是這個窗戶,這是安寧在這里關了幾個月,得出的結論。
在遁一和蘇塵釀完成婚禮後,她就被丟到了這個暗室中關著,幾個月的暗無天日,讓她心中的怨恨越來越深,這一次,總算是讓她找到機會,可以逃出來的。
安寧從窗戶中爬出來後,扒了昏迷中的婢女衣服,穿在了身上,然後再將自己身上月兌下來的嫁衣,套在了婢女身上,費力的將婢女抬起,從窗戶處扔了下去。
「桃僵李代,你就幫我坐牢吧!而我呢……復仇!」暗黑的房間內,安寧漆黑的眼眸中蕩漾著狠辣的神色,嘴角陰森的上揚,渾身帶著怨恨的氣息。
安寧低著頭,從神隱宮獨有的天牢中走出去,索性守門的人,沒有看出異樣,安寧成功的混了出來。
很快的,她就听到婢女們的嬉笑聲。
「听說,我們宮主很寵愛夫人呢!」
「廢話,我們宮主夫人肚子里可是有小宮主,這是多麼幸福的事情。」
「才不是呢!宮主絕對不是因為孩子才喜歡夫人呢!你不知道,我听說當年宮主可是竭盡全力的追求夫人,而且,宮主夫人的眉宇間有丑陋的胎記。」
「啊!那為什麼宮主會看上夫人呢?男人不都是外貌動物嗎?」
「切切……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們宮主本身就不是普通男人,怎麼會在意這個,其實夫人眉宇間的胎記是守宮砂,嘻嘻……和我們宮主那個後,才露出超月兌尋常的美貌。」
「我們宮主太帥了。」
安寧躲在暗處,听著這些婢女的議論聲,妒忌的挑起嘴角。
「你怎麼可以這麼幸福?」安寧模著自己被毀掉的臉,心中的恨意再也無法壓抑住。
「咦?這是……」安寧無意間視線掃到腳邊的雜草,越看越眼熟。
「絕對沒有看錯……」安寧蹲體,仔細的觀察。Pxxf。
這是劇毒的百步蛇,睡覺的時候,留下的口水滋潤,長年累月的積累下,在特定的地點生長出來,具有驚人劇毒的蛇毒草。
「蘇塵釀,這是天要亡你。」安寧邪惡的挑起嘴角,喃喃自語的道。
然後,安寧小心翼翼的揪出這根毒草,用匕首割斷自己的手腕,用鮮血滋潤,讓它體內所有的毒素都發揮出來。
「這神隱宮武力防備這麼強大,想要神不知鬼不覺的下毒,也十分不易啊!」安寧皺著眉頭,微微思索的道。
「啪——」安寧打了一個響指。
「有了,那兩個神醫,也許可以利用一下。」
不一會,安寧就埋伏在送藥的路程中,她個人認為,只要在送藥的過程中,悄無聲息的下毒,這件事就成了。
眼看著婢女端著安胎藥,一步一步的接近,安寧眼中劃過一縷狠意,拿出身上的匕首,狠狠的割開自己的臉,她臉上的疤痕早已愈合,幾乎沒有完好的可能,所以,再割開也無所謂。
「好疼,救命啊!」安寧故意頭發散亂,臉上鮮血淋灕,看上去異常的恐怖。
「你怎麼了?」那個婢女咽了咽口水,焦急的道。
只是她完全沒有察覺,在她擔憂安寧的時候,安寧早已趁機在安胎藥中滴入毒液。
「不小心被刮到了,我打算去神醫那里求藥。」安寧貌似靦腆的搖搖頭,柔柔的道。
「你真的沒事?不用我送你去?」
「沒事,不遠的。」安寧搖著頭拒絕,繼續向前跑去,留下那個婢女端著安胎藥,費解的偏偏頭。
「啪啪——」
蘇塵釀抬起眼簾,听到敲門聲後,揉揉酸脹的腰部,懶洋洋的道,「請進。」
「夫人,該喝安胎藥了。」
蘇塵釀皺著眉頭,她最討厭苦的要命的藥,不過為了孩子的健康,她必須要喝下,蘇塵釀接過婢女遞過來的碗,掐著鼻子,一鼓作氣的喝了下去。
「夫人,蜜餞。」婢女熟練的將蜜餞塞進蘇塵釀的嘴中,幫助壓住苦味。
「今天的藥,怎麼有一股血腥味?」蘇塵釀舌忝舌忝唇角,奇怪的道。
下一秒,蘇塵釀就感覺肚子一陣痛,腸子火辣辣的感覺,一縷殷紅的鮮血從她的嘴角溢出。
「夫人。」婢女驚慌的道。
「不好了,不好了。」
蘇塵釀抹了抹嘴角的血液,皺眉點了自己的穴道。
「藥里有毒。」
「刷——」一襲紅衣的遁一迅速的飛了進來,緊追其後的是夜晨星和九千歲。
夜晨星指尖射出幾根銀針,制止住毒素的蔓延,然後抓住蘇塵釀的手腕,凝神的感受著。
「是蛇毒草,有點麻煩,你的那些寶貝蛇們,毒素都是頂級,這蛇毒草在它們口水的滋潤下,毒素更是增加了數倍。」
「這孩子……」九千歲欲言又止的道。
遁一白皙的手握成拳頭,冷靜的道,「保大不保小,孩子還可以再生。」
遁一與南覺衣相反的決定,讓九千歲玩味的挑起眉間,是誰說神隱宮宮主陰晴不定,照他看來,他倒是極品好男人,無論從性情,權勢,還是寵女人的手段,南覺衣都略輸一籌。
「你們表現太夸張了,我覺得我很好,我還能感覺孩子的跳動。」
蘇塵釀的話,倒是讓夜晨星一驚,不可能啊,那麼強烈的毒素……九千歲走了過來,白皙的手按在蘇塵釀的肚子。
「她說的沒錯,孩子的狀況很好,生命力似乎更加的強大了。」
「這是怎麼回事?」夜晨星按住蘇塵釀的手腕,感受著脈搏。
「奇怪?母體身體中的毒素竟然以驚人的速度消失了。」夜晨星眉間輕輕上揚,更加訝異的道。
九千歲嘴角扯了扯,將心中的猜測說了出來,「你不覺得,毒素是被孩子吸走了嗎?」
良久……
「怪物!」夜晨星咒罵的道。
父母是怪物,孩子更是大怪物,他突然有點擔心自己的人身安全了。
「你們的意思是說,母子平安?」遁一嘴角勾勒出完美的弧度,突然輕笑的道。
「沒錯。」夜晨星沒好氣的道。
九千歲無奈的勾著夜晨星的肩膀,難兄難弟的姿勢,感慨的道,「我們兩個今天受刺激了,強烈要求放假。」
遁一抬起眼簾仿佛沒有听到九千歲的怨念,在耳邊拍了拍掌心,幾道黑影出現。「凶手查到了嗎?」遁一陰冷的道。
「啪——」安寧被扔到了遁一的面前。
「大膽!上次沒有殺你,是本宮沒有空,這一次,是你不聰明,那就承擔惹怒本宮的代價吧!」遁一渾身散發著邪惡的氣息,殺氣騰騰的道。
偌大的房間里充斥著肅殺的氣息,就連空氣也似乎凝上了一層薄冰。
安寧固執地仰起頭,望著座位上的遁一,冷冷一笑,「宮主大人對她還真是執著啊,不過,你天天對著她,不會膩嗎?」
以後後宮。「如若要本宮天天對著你這張丑顏,恐怕早就膩了。」遁一不以為然地挑起狹長的眸子,「啪啪」拍了拍手,立刻有兩個漂亮女子走進來。
她們一把按壓住地上的安寧,力氣大到幾乎讓她的臂膀扭曲過來。
安寧疼痛地呲著牙,臉上一陣青一陣黑,「哼!遁一,以為我會怕你嗎?大不了就一死!」
這女人想的還真是簡單啊……
遁一撥了撥手指,低垂下視線望著安寧,嘴角勾起一抹邪惡的笑。
「死?太便宜你了,你難道不知道柳菁到最後都沒死嗎?可是她比死都慘哦。」
遁一的話如北風飄雪般席卷了安寧的腦子,她的身子頓時僵硬了。
柳菁……
對,那個女人沒有死,可是卻比死都慘。
黃鱔……毀容……
她打了個激靈。
這次她的下場會有多淒慘?
安寧怕了,她突然很後悔自己的一時沖動,明明知道這個男人比惡魔還恐怖。
「恐怕讓你失望了,我的娘子不但沒有死,還活的好好的,至于你……既然你這麼喜歡蛇毒草,那就體驗一下,蛇的冰涼吧!」遁一從懷里掏出蛇笛奏響,頓時四面八方都爬出五顏六色的毒蛇。
「寶貝們,把她拖回蛇窩里吧,這是本宮送給你們的生日禮物。」然後遁一轉過頭,看著安寧一字一字的傾吐道,「你的余生就在蛇窩中渡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