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交流,沒什麼輸或贏的。」說完坐到琴前,「臣妾跟公主一樣,也奏一曲《梁祝》好了。」
她竟有這樣的自信嗎?同樣的曲目她能奏的比耶晴沐還要好?慕容逍的眼楮微微眯起,這個女人的身上到底還有多少是他不知道的?這個迷一樣的女人,他到底什麼時候才可以看的清清楚楚?
景慕靈的縴縴玉手在十三根琴弦上撥動著,這一刻,在場的人沒有看到祝英台和梁山伯的故事。哀痛的琴聲將他們帶入另一個世界,這一刻他們便是這悲劇故事的主角。
是無助的梁山伯,是絕望的祝英台。
慕容逍緊緊的看著遠處彈琴的女人,她離自己這麼近,卻又那麼遠。伸手觸手可及,卻抓不住任何的東西。甚至連溫度都感受不到,從未有過這樣的感覺,想要抓住一個人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她在眼楮走來走去,卻怎麼也抓不住,讀不清。
她就這樣在某一天突然闖進了自己的世界,帶著一團火焰闖進了他冰窖般的心。當他的心慢慢因為這火的炙熱而融化,她的火焰卻變蒙著面具,讓他看不清楚。
蝴蝶?
耶晴沐睜大蒙上一層水霧的眼楮,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情景。
成群結對的蝴蝶飛來,停留在景慕靈手上的琴上,拍打的翅膀,像是頃訴著屬于它們的故事,像是在告訴人們,它們便是那美麗愛情的化身。
曲終……
蝴蝶慢慢的飛起,在琴邊盤旋飛舞。
耶晴沐不由自主的走向這些美麗的蝴蝶,當她伸手想要去觸模時,蝴蝶突然受驚般逃離的飛走。
看著遠處飛走的蝴蝶,耶晴沐仍有些不敢相信,「慕靈,你……你竟然能吸引來蝴蝶。」
景慕靈閃了閃眼,眼底的淚珠瞬間不見,「只是湊巧而已。」其實她自己也只見過一次而已,這樣的事情未跟任何人講過。
耶晴沐驚道︰「什麼湊巧,你又謙虛了。你的琴彈的真是太好了,這才是真正的‘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難得聞幾回’呢。我一定要拜你做師傅,你一定要教我怎麼吸引來蝴蝶,一定要!」
「你的琴藝已經登峰造極了,其實並不需要我教你什麼。這只是一種感悟而已,跟技藝無關。」這的確是真的,晴沐的琴藝是無法再教她什麼的。
慕容稟天滿意的看向耶隆,「怎麼樣?我們中原的高手還是有的吧。」
耶隆此時眼里也只剩下敬佩,「皇上說的是,果然中原還是不能小看的。剛才臣失禮了,還妄皇上不要動怒。」
慕容稟天不在意道︰「沒有什麼失禮不失禮的,兩國的確需要友好的交流,大家才有進步。」說著不著痕跡的看了眼已經默默坐回自己位置上的景慕靈,這個女人實在太讓他驚訝了。
景慕靈一坐下,安淨紫就替她夾了塊菜,「妹妹,快趁熱吃,過會該涼了。」
對于安淨紫示好,慕容靈不動聲色,在沒有確定真假之前她沒有任何想要說的。
安淨紫也不在意,徑自吃起自己面前的食物,「妹妹,沒想到你的琴藝這麼高超,以前真是小看了你呢。以後如果有機會也教教我吧,我的琴藝跟你相比可差的多呢。」
景慕靈不覺得她想要練琴,以後兩人在家里,她總是找著各種借口逃避練琴。
得不到回答的安淨紫不再說話,她不急,她就不相信得不到這個女人的信任,沒想到她的琴藝比死去的姐姐還要厲害,這個女人果然不簡單。
席間,景慕靈找了個借口來到宮中的御花園的池邊透了口氣。看著池塘里的月亮不禁感嘆自己的人生,鏡中水月,她做為安淨藍的人生到最後比水中月還要悲慘。
「我就猜人出來透氣了,你一向不喜歡那樣的場合的。」聲音自身後響起。
景慕靈回頭,對他兩人好像很熟的語氣有些疑惑,最後禮貌的點了個頭,「韓公子。」
韓君風點頭算是回禮,對于她這樣的疏遠態度雖有些不快但也沒有表現出來。現在表妹的身邊本就有很多麻煩的事,她不想對自己說起真實身份他也不強求,「剛才九皇妃真是藝驚四座。」
「韓公子繆贊了。」景慕靈想了想仍是忍不住出問︰「不知道安王爺跟安王妃近日怎麼樣?」今日的迎風宴他們都沒有出席,讓她有些擔心他們是不是身體不舒服了。
韓君風安撫般,「你不要擔心。他們很好,只是今天的場面姑父一向不喜歡,所以才跟皇上說身體不適沒有過來。」
景慕靈安心的點點頭,「那就好。」
韓君風忍不住的看著景慕靈,「你不要太過擔心他們,我會好好照顧的。現在你只要好好的照顧自己就行了,否則我也不會安心的。」
「你……」他為什麼會突然這麼說?難道他知道了什麼?唐昊清說的?可是唐昊清沒有理由會跟表哥說的。是她想多的?但他這話的確讓人不得不懷疑。
景慕靈的腦子里極速的轉動著問題,卻從腦後傳來熟悉的聲音,「偷偷的離席可不是好習慣,太後正派人找你呢。」
韓君風對著慕容逍做了個輯,「九皇子。」出女而過。
慕容逍一抬頭算是回禮,韓君風雖有不舍但知道這樣情景自己留下來只會替表妹惹來麻煩,「在下先回席宴了。」
對于他的話,慕容逍連頭也未回,走向景慕靈。
景慕靈看著走來的慕容逍有些無措,她無法讀懂他眼眸里的情緒,「既然太後找臣妾,臣妾也該回去了。」
在路過慕容逍身邊時卻被他握住腰部,一個用力拉入了他的懷中。
景慕靈雙手抵在他的胸膛前,「殿下,放開臣妾。這里隨時都有人過來的。」
「有人過來又怎麼了?本王摟著自己的皇妃,他們管得著嗎?」慕容逍湊近她的耳邊輕喃著。
帶著陣陣暖氣的聲音從耳邊傳入心底,讓景慕靈控制不住的心跳加速。最近自己的心似乎出了問題,總是因為慕容逍一個眼神,一個舉動而亂跳不已。
「殿下,太後……還在找臣妾呢。」景慕靈用力推了推,想要離開這個會讓她失神慌張的懷抱。
慕容逍卻加大在她腰部的力氣,將她緊緊的攬在懷中︰「遲一會過去也沒有什麼。」
「可……」景慕靈說不出話,這樣霸道的話讓她無法推拒。
「景慕靈……」魅惑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低沉而又淳重又帶著致命的誘惑。
「什……什麼?」
「你,」慕容逍輕輕的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直視景慕靈的雙眼,像是要將她看透,看穿,「還有多少是我不知道的?」
景慕靈睜大眼神看著這個俯視著自己的男人,從一開始他仿佛就是這樣居高臨下的看著自己。
「一夜之間,一個小奴婢有了斗志,一步步的向上爬。從未學過的古箏的小小奴婢竟然可以彈出那樣震驚四座的曲子。你……到底是誰?」後面的聲音帶著幾分危險,幾分氣憤。
「我……我是景慕靈。」
唇,被緊緊的咬住,吃痛的想要往後退,腰卻被緊緊的挾制。
「你到底是誰!?」
「景慕靈。」
「是誰!?」
「是……是你的女人。」
慕容逍還是未得到滿意的答案,「你在想什麼?」
他看不懂這個女人,怎麼都看不懂?即使讓方玨和喻泰將她的身世查的一清二楚,即使從她出生到現在的每一天做了什麼,吃了什麼都查清清楚楚,他還是看不懂這個女人。
看不懂這個不懼一切想要爬到他身邊的女人,看不懂她為了安王府一家甚至不犧搭上性命,看不懂為何從未學過琴的她會突然能奏出那樣的曲子,這個女人,第一次讓他有一處無力感,想要看得更清楚一些,但她卻逃似的轉身。
「你……現在在想什麼?」想要知道她到底在想什麼。
「我在想殿下的。」景慕靈回答,她不知道他到底想要什麼樣的答案,不知道他到底在想的又是什麼?
忽冷忽熱,忽近忽遠,這個男人從未與她赤誠相見,當然也從沒有。
坦誠相見,這四個字兩個人從未做到。即使她對他動了心,即使她對他有了愛的感情,卻也無法全部付出。
慕容逍不再說話,輕咬著她下嘴唇的牙齒松開。下一刻,舌長驅而入,與懷中的女人糾纏在一起。
景慕靈推著慕容逍的手漸漸的改為抓住他的衣襟,沉浸在他帶來的歡悅。
唾液間的融讓他們似乎可以近一些。
一吻結束,兩個人的呼息都有些凌亂︰「該死的,這真不是個好地方!」
听到慕容逍的怒吼,景慕靈突然有些開心,這個男人此刻因為自己而瘋狂,雖然只是身體而已。udyf。
看到景慕靈嘴角揚起的笑,慕容逍微怒,「你在笑什麼?」
「沒有啊?」景慕靈連忙搖頭,笨蛋才會說她笑了。
慕容逍滿是不悅,一個用力將兩人的身體緊緊貼在一起,「景慕靈!別再惹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