溶洞之中的光線不怎麼亮,唯有清澈的水面微波粼粼的閃爍著飄蕩出一些亮光膜在山洞上,所有人都安靜下來了,所有人都準備好了戰斗姿態,面對極光世界下面的危險,能晉級到這里的參賽者也都害怕了,甚至可以說變得更為謹慎了,天知道極光世界後面還會給他們制造出新的危險呢?
所有人都將警惕的目光盯著那個光線暗淡的洞口,這樣的洞口會走出荒獸來嗎?
不……
山洞口里模糊的人影伴隨著緩緩而至的步伐聲,所有人也注意到了走出來的,不是荒獸,是人,是幾個狼狽不堪,渾身血淋淋的人,大概有七人左右,每個人身上都是血淋淋,甚至還沾染著一些惡心的稠黃與碧綠色的液體,一種濃重的血腥味鋪面而來!
這七個人從山洞口出來後,紛紛跌跌撞撞著朝著溶洞中的小河沖過去,跟著樸戈這撥人一樣的動作,立即跪倒鋪進小河中洗臉喝水,看樣子也是饑渴無比到了一定極限,自然,樸戈與著其他戒備的參賽者也紛紛松下戒備,這七個人正是蛇洞中唯一通關的七人,幾十人竟然只剩下七人,可想那條通道的戰況慘烈,沒人知道他們遭遇到了什麼,幾十個人能有幾個人通關晉級,想想也可以推測的出那條通道的晉級難度。
更甚者,一名參賽者在溪邊洗著臉,忽然雙手捧起清澈的河水,然後怪叫一聲「啊!」整個人害怕無比的後退幾步,嘴里更是喃喃的叫喊著︰「蛇……蛇……」這個人一喊完,其他幾個在喝水的人紛紛抽出自己的武器戒備,更有著兩個年輕人捂著肚子當下就嘔吐起來,他們經歷的不單單是慘烈的戰斗,還遭受到了非一般人的心理創傷,也讓的他們對蛇產生了恐懼與陰影。
當他們發現那是一場虛驚後,也紛紛疲軟的倒下躺在地上,那種感覺就像是從死里逃生一樣的,躺在安全的地上喘息休息,沒什麼比現在更覺得慶幸的了,至少他們堅持下來走到了這里,茫茫的蛇群之中,幾十人聯手抵抗……甚至看見那些堅持不想淘汰的人全部被蛇爬滿整個身體,地上到處也全是爬動的蛇,一處空擋都沒有,整整一條通道,靠著機槍,或者是各自的核蠶能力一直開路,幾十人最後聯手朝著山洞前面推進,但是一路上蛇的海洋實在太恐怖了,移動的速度慢,蛇群的攻擊一波一波勢如潮水。
也就是這些茫茫的蛇群有的人還是嚇的退出了這輪晉級,幾十個參賽者被蛇攻擊中,下一秒被淘汰出局的人實在是太多了,一直到後半段,只剩下十幾個人了,這十幾個人里無一都是實力不俗的佼佼者,十幾人配合著一路朝著看不盡頭的山洞前進。
路上終究還是有人筋疲力盡倒下,或者是被蛇群偷襲,更甚至是因為看不見終點徹底放棄了,到最後就剩下七個人,就在這幾人精神意識快要崩潰的時候,他們到後面蛇群勢如潮水的退去了,體力不支的幾人更是朝著山洞前面走了幾十米,漸漸听見了溪水流動的聲音,甚至還听見了有人說話的聲音,顯然……他們出了那條洞口後,一直喝水,都沒人敢相信這一切,自己原來真的從那條恐怖惡心的蛇洞中走出來了。
這些人有的人躺在地上哭了,是害怕?不,應該是覺得高興,為自己堅持下來而感到慶幸,一生下來,能堅持自己下來,走到最後即使失敗了,很多人還是會哭了,因為真的付出了,不容易……就算走的不是千辛萬苦,但也摻著自己的汗水與付出,這一點也讓的很多人感覺到一些事情本該就是如此。
看著這七個近似于崩潰後的參賽者,樸戈也跟著其他人推測著幾人在那個洞所遭遇到的會是什麼樣的慘烈情形呢?
讓人精神崩潰,單單是這點也會讓很多人失常了。
「第一條通道剩下七人,唔,極光世界的這三道門也忒變態了點,不過,按照時間跟規律,第二個通道也應該有人走出來了吧?」小縴這番話倒是提醒了樸戈。
樸戈轉過身去注意第二個黑黝黝的洞口,可是那個洞依舊沒有動靜……看來情況已經不明而了。
「第二個通道的所有參賽者估計都……」小縴也沒說完,樸戈自然也能知道下面它想說什麼了。
是了,同樣在現實世界觀看整個比賽過程的觀眾與這會議室大廳的那群冒險谷荒帶的高層都知道了三條通道的參賽者結果,第一條蛇窩門通道,進入六十八名參賽者,剩余七人。
第三條機關門,進入參賽者七十五人,剩余三十二人。
第二條迷宮門……進入者五十九人,全部淘汰。
迷宮門選擇的參賽者五十三人,無一人通過堅持下來,復雜密集的迷宮讓的這些參賽者徹底崩潰了,最後被炎熱的山洞環境逼的饑渴難耐,大部分倒的倒,暈的暈,最後算是徹底選擇了退出比賽,其實在這樣的比賽中,也沒有誰會繼續堅持了,最後在半途之中這些參賽者盡數全部選擇了放棄繼續堅持下去,所以第二道迷宮門沒有人走出來。
而樸戈這批參賽者中,從開始的通道到現在,兩百多的參賽者經過三道門與炎熱的環境考驗之後,剩下的也只有三十九人。
這輪晉級的關卡還沒完全結束,溶洞的這條清澈的河道想必也是極光世界給剩余參賽者短暫歇息的一個場地,好歹人也是有極限的,自然,極光世界的虛擬關卡似乎也不是那麼沒有人情味嘛。
于是,樸戈領頭趟過這條清澈的小河,沿著復雜幽深的山道前進,身後剩余的參賽者也跟著樸戈的步伐前進。
山洞的地形也漸漸的由之前的炎熱變得有些干燥起來,雖然干燥,但是已經沒有了之前在那頭山洞進來的那般炎熱與灼熱,似乎這里也不在是火山底下的地形,氣溫也顯得流通,頭頂的一些晶亮的石頭發出各種顏色的光芒,山洞的光線與視野倒也不暗。
山洞的頂層也滿是鋒利凹凸長出來的尖凌,看著上面洞頂一大片這種尖凌,所有人都有些心悸,都在害怕著這個山洞會不會如同之前剛進來那段山洞那樣,一陣劇烈地震過後接著就是簌簌而落的尖凌攻擊,這種攻擊淘汰了幾百人……再來一次,眾人也是筋疲力盡,沒有多余的力氣去閃避,不過一群人的擔心倒是多余的,這些凸利的乳岩雖然鋒利,長的一大片,但是地面也沒有發生地震,自然也沒有發生與之前所遭遇到的境遇,反倒是這種安靜的溶洞通道之中滴咚的落水聲從遠處回蕩傳來,讓人覺得有種幽深的靜謐。
也往往在樸戈的眼中,這種幽深的靜謐實在是潛藏著讓人未知的危險,一干人等慢慢的朝著還算平坦的地面前進,可能也是之前有參賽者通過這里的緣故,又或者是極光世界的特意改造,這些石道的路段也像是來往被很多人走過,仔細觀察後就會覺得像是多人走過的路道一樣。
一眾參賽者沿著石道往前面走了一段距離,等在過去的時候,一干人的面前漸漸出現了一大片的乳岩尖凌,注意,而是上下都鋪滿豎起了尖利的乳岩尖凌,中間只有一條一米闊的漂浮石板接連漂浮在半空中,也是這些石板組成了一條石路,顯然,這些石板組成的道路就是通過上下尖凌的唯一通道了,可是……所有人都站在路口沒敢前進。
因為他們看見了一幅很詭異的現象,那是上下兩大片乳岩的尖凌竟然會自主上下的張合著,像是機關,上面的尖凌竟然會緩慢的沖壓下來,而那些尖利又在那條漂浮著的石板路上方十厘米處停下來,然後再次拉升,過了一分鐘的時候上面的尖凌再次沖壓下來!
「真是變態!」參賽者中已經有人開始咒罵這個地圖的變態了,極光世界果然還是在後面醞釀著更難的關卡等著他們,很多參賽者也開始對這場是否是淘汰賽抱著巨大的質疑,這樣歷史性難度最高的淘汰賽也特變態了點吧,想想很多人也是帶著滿腔希望來參加比賽,現在卻發現比賽到最後的結果是一關又一關的考驗,這種還是淘汰賽嗎?
抱怨歸抱怨,眾人還是在研究著這個地形與通關的方法,其實也是很簡單,上面鈍重的尖凌會跟著沉重的山岩沖壓下來,而那條漂浮在半空石板是唯一的通道,通道的距離估計有上千米那麼長,或者更長,反正沒人看的見盡頭那邊是什麼,黑黝黝的一片延伸過去老長,而這些沖壓下來的尖凌上升的時間只有半分鐘不到,半分鐘不到的時間要從這些漂浮的石板通過?別痴人做夢話了,沒有人可以辦得到。
「這個關卡可能是接連淘汰賽的最後一關,第三關了,也就是說,從這里通過的人,到達終點的所有參賽者將全部獲得晉級了!」小縴又在樸戈的腦海里分析了。
「你怎麼知道?」樸戈還是有些好奇的反問了一句,為什麼一路上這條蟲子怎麼知道的門道好像很多,說出來的一些東西如果沒有它的指點,估計自己也不可能晉級到這里了。
「猜的!」小縴也毫不收斂的直接說白,「蟲子的第七感告訴我,你們已經進入了淘汰賽的第三輪了,嘖嘖,話說這個極光世界還真是變態啊,安排的關卡怎麼跟闖關游戲一樣,不過,卻很有效,怎麼看這條通道也是沒辦法通過了!」
也沒等它說完,樸戈的兩只手瞬間變化成了兩把擬態利刃,擺出一副準備戰斗到底的姿態,看樣子,這個家伙又是打算用老方法來闖關了。
「你……想做什麼?」小縴這條蟲子雖然能猜到這個家伙的作風,但是它還是下意識的在腦海里問了樸戈那麼一句。
「一路闖過去!那些尖凌乳岩我就不信比我的擬態利刃還要硬!」樸戈說完就欲朝前面走過去。
「喂喂喂,我的話還沒說完,你個白痴,好歹雖然這個機關看似很難過,但是想象你們隊伍里這些人了都是核蠶能力者啊!」小縴提醒了樸戈這麼一句,像是在暗示著什麼。
不過樸戈一下子沒反應過來,自然不知道這條蟲子想說什麼意思。
「你的意思是?」樸戈問它。
「啊啊啊啊……那個……泡沫女孩,前面!」小縴果然早就伺機想好了過關的辦法。
果然,在一干人等眾目睽睽之下,那個抓著一大團棉花糖邊舌忝邊走的女孩已經朝著前面漂浮的石板走上去了,而且這個女孩還很強悍的被包裹在一層透明的泡泡之中,看樣子這個小妞對自己的能力十分有信心。
啷,上面的鈍重的石層沖壓下來,黑壓壓一大片尖利的石頭尖凌就要壓到這個女孩,所有人都為這個不顧安危朝前面走的女孩捏了一口氣,可是讓人全部目瞪口呆的是, 的一聲,巨大的石層乳岩沖下來,而乳岩尖凌瞬間淹沒下來,那條石板上面發出巨大的 啷 啷石岩碎裂的聲音。
這個肯定被淘汰了!這就是小孩子的做事風格,完全沒有心思細密的想法與考慮,都是憑著自己的喜好去做事,自然是要吃大虧的,不單是這些參賽者,就連外面轉播中注意到這個女孩被尖利的乳岩沖壓淹沒後也是紛紛搖頭嘆氣。
當著所有乳岩隨著沉重的石層緩緩上升的時候,那條石板的情況漸漸再次出現在眾人的視野之外,可是,情況不是所有人想的那樣,因為緩緩拉伸而上的乳岩石層之中,紛紛墜落著破碎的石頭雨尖乳岩……而更讓的所有人徹底目瞪口呆表情驚駭的是,那個女孩!
對的,那個女孩子並沒有被極光世界直接淘汰,因為她的能力,也就是包裹她身形四周的那層透明泡沫,也是這層圓形的薄膜竟然讓的落下來的石層之中轟然崩裂,斷掉了無數乳岩石凌,上升的石層之中紛紛墜落那些石頭,乳岩撞中下面的泡沫薄膜,但是這些石頭紛紛被那層泡泡給彈濺出去了,里面那個女孩依舊很淡定悠閑的舌忝著棉花糖,也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無意的,這個女孩子竟然還回過頭來看著身後那批驚駭住的參賽者。
「泡沫核蠶能力者!」樸戈眯著眼楮打量這個女孩,不單單是反彈的能力,這個女孩的泡沫薄膜也將會是最強的防御,可以反彈一切物體,那麼攻擊也一樣會反彈嗎?而且這個泡沫薄膜還會軟硬收縮,範圍到底能擴張多大?樸戈與小縴開始對這個女孩的能力充滿了好奇與審視。
女孩舌忝著棉花糖看了一眼身後目瞪口呆的一大群參賽者,表情也顯得有些冷淡,似乎這些人過不過關也與自己不重要了,于是她轉過身去準備朝著前面的通道走下去吧,可是當她剛要走的時候,樸戈喊住了她。
「等等!」
泡沫女孩抓著棉花糖再次轉過身來,不過這回頭上的巨大石層尖乳岩再次沖落下去,泡沫女孩也抬起頭看著上面黑乎乎壓下來的石層尖乳岩,臉上一點擔心的表情都找不到。
啷,巨大的石層乳岩再次沖壓下來,半分鐘後,這些乳岩石凌跟隨著巨大的石層上升,那個女孩依舊安然無恙的站在那個淡淡透明的泡沫薄膜里面,不過她卻是轉過身來站在里面看著樸戈。
「能……帶多個人嗎?」樸戈低著頭忽然開口說了一句,這句話一說出口,頓時所有參賽者都安靜了下去,惡魔會開口求人?
不單單是在場的參賽選手,就連外面現實世界中看著比賽的觀眾們也是一片嘩然,之前驚艷連連,讓的這些滿懷期待的觀眾竟然有些失望起來了,這個惡魔竟然在求人,而且還是向著一個女人,不,準確的來說是一個未成熟長大的小女孩懇求幫忙,這是什麼樣的場面?
很多人都會覺得這個惡魔沒有男人氣概,(因為此前搶水事件中樸戈已經開口說話,讓的所有人知道了樸戈偽裝神秘身份之下的性別),很多人都開始對這個向女人開口低求幫忙的惡魔紛紛議論起來,自然也與這前面的情況發生過一樣,漸漸的觀眾與關注這個惡魔的人群牙劃分成為兩派,一派是力挺這個惡魔到底的,一派則是詆毀說這個惡魔沒男人氣概如何如何的,單單是這樣的事情也爭執吵起來,甚至兩派觀眾還為了這個惡魔發生了爭執打架事件,最後還是城防佣兵團出面才徹底擺平這場短暫的騷亂。
對于樸戈來說,在他的眼里,沒有什麼樣的高尚人格才算是男人,求個女人辦事,未必就是有辱男人的身份,更何況,現在是晉級通關的重要時刻,對于計較那麼多禮節與守則的人,那是無法成為做大事的人,也是所謂的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啊,在小縴遵樽不諱的教導之下,樸戈心里也開始拋棄了那麼多那些束縛住自己的東西,沒有法則與禮節,能成功的方法與機會就要利用抓住,沒有那麼多男人該不該有的東西與規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