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項濤從城堡旁邊的安德森小鎮上的小學校放學,回到城堡的時候,已經是晚飯時間。我^看書齋
安德烈夫婦在十天前離開了城堡,前往瑞士和人談生意,估計還需要些日子才能回來。
弗蘭早就安排好了晚飯,看到項濤回來,他立刻恭敬的走過去。
「亞利少爺,晚飯已經準備好了,隨時都可以開飯。」
「等爺爺一起再開飯吧。」雖然對伯爵沒有好感,可是處于對老人的尊敬,項濤還是客氣道。
「這個……伯爵大人已經吃過了!」
弗蘭的語氣有些游離,臉上帶著笑容回答。若項濤只是普通的孩子,也不會有什麼發現。可是他畢竟有兩千多年的壽命,而且在吸收雷嘯天和嬴政的靈魂印記時,也多少受到了一些影響。
他感覺的出來,在弗蘭的笑容背後,隱藏著一絲慌張。
這絕不是弗蘭應該具有的性格。
在項濤的印象中,弗蘭是非常冷靜,在任何時候都不會顯露出慌張的姿態。他忍不住問道︰「弗蘭,你沒事吧。」
弗蘭臉上的肌肉輕微一顫,強笑道︰「多謝亞利少爺的關心,弗蘭很好,沒有什麼事情。」
說完,他還呵呵的笑了兩聲。
但是這笑聲听在項濤的耳朵里,卻有一種心虛的感覺。他目光灼灼盯著弗蘭,片刻後突然一笑。
「開飯吧!」
說著,項濤走進了客廳。
弗蘭深深吸了一口氣,只覺後背冷風嗖嗖。他知道這個亞利少爺不好對付,所以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可即便如此,剛才項濤凝視他的時候,弗蘭仍然感覺到一種從未有過的心慌意亂。
他看著項濤的背影在客廳中消失,長出了一口氣。
晚飯的時候,項濤一直沒有再開口,甚至連看弗蘭一眼都沒有。吃完了飯,他起身回到房間,再也沒有走出門一步。對此,弗蘭雖然放了心,可這心里面,仍然撲通的亂跳,有種不詳預感。
他用力甩了甩頭,自言自語道︰「別多想,他再歷害,也是個孩子。」
項濤回到房間以後,從抽屜里取出一把黑黝黝的物件。
這是一塊罕見的重鐵,價值三百萬歐元,是他的外婆在他八歲生日時送給他的生日禮物。項濤在吸取了里面的精華靈氣之後,把它打造成一把鐵尺的造型,重量約有三十斤。
這些年來,項濤用煉金指從近十噸的金屬中提煉出渾厚的靈氣。不過里面有的能吸收歸于己用,有的靈氣中含有太多的雜質成份,比如殺氣,比如怨氣,都無法融合在身體中。這些雜質靈氣有點雞肋的味道,取之無用,棄之可惜。于是項濤把這些雜質靈氣注入在鐵尺當中。
三十斤的鐵尺,看上去非常粗糙,有一種雄渾的力感。
尺面上,有螺旋似的凹槽紋路,但如果不仔細觀察,很難發現。就是這把看上去非常普通的鐵尺,里面凝聚了數噸金屬提煉出的戾氣,具有可怕的凶性。平日里,項濤以八卦雷把戾氣封印在鐵尺當中,若以五雷仙力催發,這把看似平常的鐵尺,就會爆發出極為可怕的威力。
這是劍宗听劍境界中的凝氣之法,鑄煉出來的兵器雖然不是神兵利器,可是比之普通刀劍,等級要高出數倍。按照劍宗對劍器的品級劃分,三流九品二十七個等級中,屬于中五品的級別。
項濤為這把鐵尺取了一個名字︰拔山尺。
他盤坐屋中,將拔山尺納入衣袖中,靜靜的等待。
夜幕降臨,烏雲遮住了月亮,菲利普城堡中寂靜無聲,偶爾傳來一兩聲僕人的咳嗽,更讓這城堡覆蓋了一層詭異的氣氛。客廳的古老掛鐘滴答地響,突然間鐘聲接連響起十一下,子夜來臨。
項濤驀地在原地消失,如同鬼魅一樣的穿過古堡的長廊,朝著主塔的書房幽靈也似的飄去。
在古堡十年,項濤已經熟悉了這里的每一寸地方。
雖然他從沒有進過伯爵的書房,可是對于路徑卻不算陌生。很快的,他就來到了書房的門外。
書房門口,站立兩個陌生人。
清一色的黑色西裝,還罩著一件寬松的斗蓬。
項濤施展壁虎功,身體和天花板融為一體。肌肉隨著他的前進,奇異的產生出各種波動,契合在天花板的凹凸處,就好像一只緊貼在牆壁上的壁虎一樣,無聲無息的在陰暗的光線中游動。
和那兩個陌生人還有一些距離,但是項濤已經清楚的感受到他們身體散發出的詭譎氣息。
那是一種有些狂暴的氣息,令人心中不安。
項濤把意念散開,確定了主塔頂樓只有這兩個人以後,心中主意已經拿定。
他看了一下四周的環境,身體猛然從天花板上墜落下來,拔山尺在五雷仙力的催發下,月兌手飛出,狠狠的砸在了其中一人的頭上。那人連聲音都沒有發出,就被砸的腦漿迸裂,一命嗚呼。
另一個人還沒有反應過來,項濤已經撲到了他的頭頂。
煉金指吐出一抹無聲的劍氣,把他從頭到腳劈成了兩半。
待項濤飄落地面的時候,拔山尺正好飛回他的手中,單手輕輕一推那人的身體,一道攝魂雷無聲打出,把兩人的身體籠罩在一片蒙蒙的光亮中,轉眼就尸骨無存,地上只留下斑斑血印。
項濤暗自點了點頭,對于剛才的行動頗為滿意。
他俏俏來到了書房門口,單手貼在房門上,一道暗勁送出,把緊閉的房門無聲的推開一條縫。
一抹微弱的燈光從縫隙中流出,奇詭的氣息迎面而來。
禁制的力量!
項濤對這種力量再熟悉不過,他轉身背靠冰冷的牆壁,意念隨之離體而出,穿過禁制,流入房間。
十年前,項濤初來古堡的時候,還沒有能力把意念穿透書房的禁制。
但十年後的今天,他雖然在操雷境界上還距離雷嘯天很遠,但一身功力已經超越了當年的雷宗閥主,破解禁制自是輕而易舉。
書房里有八個人。
除了伯爵和弗蘭之外,其余六人,項濤一個也不認識。
伯爵的氣色很差,早沒有了往日的矍鑠。他癱坐在椅子上,目視六人中的一人,氣喘道︰「巴斯,你以為這樣子就能繼承我的財產嗎?我告訴你,三年前我已經定好了接班人,那就是安德烈。」
叫做巴斯的男人,眉宇間看上去和安德烈有些相象。
他冷笑道︰「老頭子,你以為我不知道這些嗎?我現在就可以斷了你這份心思,安德烈明天將離開蘇黎世,前往柏林。他乘坐瑞士航空公司的飛機,將會在經過比利時的時候爆炸。到時候,他尸骨無存,而我是您的長子,再有弗蘭的幫助,我自然可以得到您名下的所有財產。」
伯爵臉色大變,屋外的項濤也不禁心中一顫。
「弗蘭,我的好管家,這麼多年來我沒有虧待你,你為什麼……而且連安德烈你也要出賣嗎?」
弗蘭的臉色慘白,撲通一聲跪在伯爵的面前。
他哭道︰「老爺,弗蘭對不起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