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惠面臨了巨大危機,必須尋找更多盟友的支持,所以她第一個想到了一直看不透的項濤。
宗會間一側的耳室里,詩惠一反剛剛沉穩冷靜的樣子,心急如焚的來回走動,試圖消弭心中焦慮,見到幾人走進來,立即緊走幾步沉聲道︰「亞利少爺,現在只有你能幫我。」
被這句話說的丈二和尚模不到頭腦,項濤迷迷糊糊的反問過去︰「我能幫到老師?」
「該死的虎林次故意隱瞞了水準,」詩惠咬牙切齒的道︰「你可能不知道,前次為了爭奪前往蘭西的位置,星宗內部進行過一次對決,付出了十幾人犧牲後詩惠得到這個機會,以及,星宗的宗主之位。不過這件事畢竟令星宗上下損失極大,日宗和月宗本就刻意打壓星宗,現在更是變本加厲。」
「遠走蘭西後,星宗在菲利普家族幫助下廣開財源,吸納了很多資質良佳的弟子,就是我本人也因為菲利普城堡內特別的修行場所而獲益匪淺。虎林次是日宗內部有數的高手,前次在別墅門前我故意出手,想一舉擊殺他,誰想到他干脆隱瞞了力,讓我一時失察,感覺日宗沒有太多高手,便利用規矩搶先限制望月千代和御子明光下場的機會,以為本宗弟子就足以應對場面,誰想到,虎林次心狠手辣,總內竟無一人是他的對手——」
「等等,」項濤慌忙打斷了詩惠的話,「老師不會是想讓我代表星宗出戰吧?這不可能,我只是過來觀禮的客人,不可能來參戰,更不可能用星宗弟子的名義參戰。」
「如果亞利少爺不肯出手,星宗就真的要被土御門除名了!」詩惠幾乎就要拜伏地上懇求項濤了,看著房內大感奇怪的眾人,她慘笑道︰「根據土御門宗會規矩,中場休息後,馬上進行的就是最終大戰以評選出土御門內最強者。剛剛日宗和月宗用器做彩頭,我相信,最終決戰時候,他們一定會取出手里的神器作為賭注,到那時,星宗也必須拿出八咫之鏡參與。如此一來,日宗就可以輕而易舉的奪走八咫之鏡。」
聯想起前日莊園前的對話,項濤還真相信日月兩宗可能會做出這些事情。
微微躊躇一陣,他忽然開口問道︰「老師,這座宗會間是位于常人難及的山巔之上麼?此處真的不是土御門自己創造出來的空間?」
得到肯定答復後,他又問道,「三神器既然可以打開通向神國的大門,為什麼現在無做到了?」
詩惠沒想到項濤的問題如此古怪,迷糊著道︰「三神器打開神國大門只是傳說,土御門上下無一人見過,三神器或許有這種神通,也可能是眾神封閉了神國大門吧。」
「那——」項濤沉吟道︰「三神器是否可以打開通向過去的通路?」
「過去——」
「過去?」
屋內眾人一陣迷糊,不明白他到底在說些什麼。倒是項濤體內的項羽忽然明白過來︰「小濤,你真的是要幫助我回到過去,去重新爭霸天下——」
「不是幫助你,是幫助我們兄弟兩人。」項濤在心中回道。
詩惠眼楮轉了一圈︰「亞利少爺若是想知道這些,完全可以自己去研究麼,只要你將三神器拿到一起,不就可以隨意研究了麼。」
早在問出那些個問題,項濤就知道詩惠會如此回答,他微微一笑,背手道︰「老師就不怕日月二宗日後故意生事?或者,不服從你的調遣?要知道,強扭得瓜不甜。」
「他們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我只是借用了他們的計謀。」詩惠冷然道︰「如果不怕我將他們逐出土御門,望月千代盡管鬧事好了。」
微微一愣,項濤看向詩惠道︰「望月千代?老師就不怕御子明光?」
「御子明光不過是個喜好男人的毛頭小子,從來都是當望月千代的應聲蟲而已。」詩惠輕蔑的道。
「既然老師如此有把握,作學生的就代勞一次,希望老師日後不要忘記今日之言,將三神器借我研究。」
事情果然不出詩惠所料,休息過後,三個宗主剛剛坐在上段之間,望月千代用一陣嬌笑搶先開口︰「咯咯咯咯,下一場比賽一定非常的精彩,我決定了就把日宗保管的八咫勾玉拿出來當成彩頭吧,御子宗主可有什麼異議?」
只見御子明光用折扇掩面笑道︰「千代姐姐既然已經拿出來八咫勾玉,我自然不會落後,也罷,我就拿出天叢雲劍當彩頭好了。詩惠姐姐,你不想拿出八咫之鏡麼?如果這樣,可就是三神器千年以來第一次重聚,非常值得紀念哦。」
刷的,在場所有人目光都集中到了詩惠身上,無論是否練氣士,只要是東瀛人都清楚三神器的價值,如果真的能夠重歸一人之手,其背後代表的深意,無論如何理解和放大都不過分。
詩惠冷著臉慢慢開口︰「如果這是大家的期望,詩惠怎好悖逆,也罷,星宗就用八咫之鏡參與這次的賭賽。」接著,她又補充了一句道︰「我想,這最後勝利的人,就是我們土御門新的門主了,真是值得期待的盛事啊。」
所有人都沒想到,詩惠竟然為這次的賭賽賦予了更多的含義,一種遠遠大于原先望月千代預期的含義,除去第一代門主,土御門千年以來都不存在門主,那土御門第一代門主又是誰?在場或許有人不清楚,也有那對歷史掌故極為了解的人偷偷揣測︰「土御門出身東瀛皇族,第一代門主正是當年的皇極女皇,從那以後再無一名門主,現在竟然會出現一名新的門主,那,那是什麼意思——」
一想到這里,幾名知情人的臉上留下了細細的汗水。
望月千代先是一喜,隨即臉上現出怒容,顧不得以前形象,扭頭看向了詩惠︰「道滿詩惠,你是不是想引來外人助戰?土御門宗會規矩,外人不得參與演武!」
回望一眼怒極的千代和有些傻愣的明光,詩惠鄙夷道︰「有人傳我星宗薪火,學我星宗訣,怎會是外人呢,千代姐姐真是多慮了。」
說完,她對項濤遞過個眼色,項濤會意,站起身走向演武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