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生活難繼續晃床
婦慰夫回故里寫信
三年自然災害過去之後,汪有志的事情才算被扯平,本來他是團長的預備人選,現在什麼都不是了,副館長的職務也沒有了,只剩下文化館的館員這一職了。
與小白鵝有了這個關系,還有什麼好說的呢?當初,小白鵝勸汪有志和他一塊私奔,汪有志考慮再三沒有答應,如果真的和小白鵝一塊私奔了,組織上肯定要開除二人公職,丟了飯碗子,再美好的愛情不都得泡湯?物質是第一性的,沒有工資,沒有生活來源,浪漫的花兒也得衰敗,褪色。所以,汪有志還十分地慶幸沒有听小白鵝的話,慶幸當初的理智,救了自己,也救了小白鵝。
汪有志出了事後,原以為棗針會與他大哭大鬧,搞個大地震。沒想到棗針知道後非但不吵不鬧,反覺得很驕傲,她對同村的姐妹們說︰「這有啥啦?男人多睡個女人,不就跟貓多叼條魚是一樣的道理?按說一雙筷插一個碗飯里就夠了,俺男人一雙筷多插了一個碗,多吃了一口葷,這又有啥?哪個男人不想?連小白鵝這樣的漂亮女人都能看中俺男人,這也說明俺的眼光也不賴。」
棗針這麼潑辣的女人反沒跟他大吵大鬧,這是汪有志沒有想到的。原先,他準備在棗針大吵大鬧時,他就干脆破罐子破摔,提出和她離婚的。可棗針不但不鬧,還對他表示對他同情和理解,這就使汪有志下不了與棗針離婚的狠心。所以,他也就對棗針百般地好起來。這一好,就將與小白鵝時學的一套教給棗針了。想想看,這玩藝還不好學嗎?棗針雖是沒有文化,學起這玩藝也是快。學會了,情調也就不一樣了,會發嗲了,會**了,**也出現了。
不久,棗針的肚子就鼓了起來,十個月過去,就生了一位男孩。過了一年半,棗針的肚子又鼓了起來,又生了一位男孩,挨到文化大革命前,這兩位孩子一個五歲,一個四歲,兩個小家伙都有多動癥,長得象一對狼崽子,眼一睜就打打鬧鬧,一天到晚就沒見他們安閑過。光打打鬧鬧的也不算什麼。關鍵是這兩個孩子都跟著棗針,棗針也就用她的方式教育他們。呀呀學語時,不是從「你好」、「再見」學起,而是從「日你娘」開始。所以,老大對老二一開口就是︰「我日你娘」,棗針不但不管,反而有一種成就感,在一邊鼓老二,說︰「不要怕他,你跟他對罵。」老二也就回敬老大︰「我也日你娘。」棗針笑了,說︰「罵得太輕,佔不著便宜。」老二問棗針︰「咋樣才能罵得重?」棗針又對她的小兒子說︰「他日你娘,你日他女乃女乃,不就高一輦了嗎?一個娘頂她兩個娘!」于是,老二就攆著老大滿院子追,一口一個︰「我日你女乃女乃!」「我日你女乃女乃!」
棗針格格地笑個不停。
素日里,棗針還是在鄉下生活。若不是汪有志與小白鵝學會了「」,從而使棗針有了**,嘗到了做女人的性福,她才不願意往城里跑呢。學會了後,如果一個星期不,棗針就有點想;半個月不,就十分地想;一個月不,就坐立不安地想,三個月不,可就要想瘋了,走路大腿都晃得不正常。想歸想,可得進一趟城,進一趟城就十分地麻煩。因為要帶著兩個兒子。
那是一個星期六,棗針算著又有一個月沒進城了,她極想,卻因這事那事的月兌不開身子,她估計汪有志也差不多快要達到想得坐立不安的程度了,所以,她就盤算著怎樣進城。趕巧,這天生產隊里的馬車要到城里買農具,于是,棗針就帶著老大老二坐上了生產隊里的馬車,來到了縣文化館。
當娘兒仨來到文化館時,正趕上汪有志騎著自行車下鄉回來。汪有志現在是位小工作員,只能做些下鄉指導基層文化站的事了。剛才在鄉下歸來的路上,看到一對小年輕從河岸的樹林子里走出來,臉上紅紅的,汪有志也心里就怦怦地跳,心里說,看看人家,真是牛郎織女喲。唉,我家的棗針這時候也在就好了,我倆也不妨鑽一下這小樹林子,那該多好啊。一想到這兒,就勃動起來,脹得**直擰勁,差點從自行車上跌下來。
一進文化館的小院,卻見棗針和兩個寶貝兒子都來了,心里就十分高興。開了門,停了車子,一陣手忙腳亂,將娘兒仨安排好,就又來到街上,白面饃饃買一包,酥油燒餅買一搭,又買了點豬腳、牛雜、花生米,打了半瓶酒,來到家里,將他的那個小矮桌從床下抽出來,揩了揩上面的灰塵,擺了滿滿一小桌。這才給兩個兒子每人發一個豬腳,讓他們啃著,給棗針瀉上一盅酒,自己也瀉上一盅,一家人便樂融融地吃起來。
汪有志的這間屋,也就十二個平方,一張床,一把椅,一張桌,一個裝衣服的柳條箱,其余的再也沒有什麼了。干淨倒是滿干淨,可棗針娘兒仨一來,房間就擠了。兩位小東西初見到汪有志,收斂了一會兒,不多時就又鬧開了。這時候天黑了,城里的電燈亮了,小家伙在農村都是瞎燈滅火的,見到城里這麼亮的電燈,更是激動得不得了,從屋里打到院子里,又從院子里打到大街上。
趁兩個孩子出去的當兒,汪有志與棗針商議,想辦法將兩個孩子弄睡,兩人好騰出空來進行。可兩個孩子來到這新鮮的地方,太激動了,怎麼哄就是不願意上床。沒有辦法,汪有志就買了兩張第二場的電影票,帶著一家人去看第二場的電影。因為第二場的電影一放完,也就接近十一點鐘了,估計這兩個小家伙也該困了。于是,他們就來到了電影院。
看完了第二場電影,兩個小家伙還在不停地打打鬧鬧。老大趁老二不注意,搶了老二一塊糖。老二追了一陣沒要到,待快要追上了,卻被老大邊跑邊塞嘴里了。老二就吃了虧,罵老大︰「我日你女乃女乃!」汪有志听到後便「啪」甩了老二一個巴掌,罵道︰「小王八羔子,誰教你這樣罵人,他女乃女乃不是你女乃女乃?」老二往棗針懷里一躺,委屈地哭了起來。棗針報怨汪有志︰「他三生兩歲的,懂個啥?說日又不是真日,不就是出口氣嗎?」汪有志說︰「那也不能讓他隨口就日娘日女乃女乃的,多不文明。」棗針見汪有志別在了相眼上,就說︰「你還說孩子呢?你呢?你罵他小王八恙子,你是什麼?你不就成了老王八了?」說著自己也笑了。汪有志反駁棗針說︰「我是老王八你是母王八。」棗針卻不氣,哄著老二說︰「別哭了我的乖兒,你別當著你爸的面罵我日你女乃女乃呀?你知道你女乃女乃是你爸的啥啊?」
老二說︰「那我就背地里罵。」
「背地里也不許罵!」汪有志又大喝了一聲。
回到文化館宿舍,巳是夜里十一點半了,汪有志笑咪咪地看著棗針,棗針也笑咪咪地看著汪有志,卻也沒有辦法,兩個孩子不睡覺,他們也沒地方做那種事。為了讓孩子們早點睡覺,汪有志就叫他倆數數,誰數誰的,數到一百再從一百往一倒著數。這一招果然有效,不一會兒,就將兩個小家伙數困了,兩位小家伙才算進入了夢鄉。
汪有志與棗針雖然一個被窩,但當著兩個小孩的面還是分兩頭睡的。兩個孩子也是分兩頭睡的,由于床擠,兩條被窩四個人,孩子雖小卻橫七堅八地睡,床怎麼也橫不下他們。兩個小狼羔子更是不論套,常常在被窩里你蹬我一腳,我跺你一腳的。
待兩個孩子睡沉了之後,汪有志才掐掐棗針的腿,發出了求愛的信號。棗針也拉拉汪有志的腿,示意他過去。于是汪有志就按奈著心中的激動,悄悄地爬了過去,壓在了棗針的身上,小心翼翼地做了他們要做的事情。
開始,他們還注意著別驚動了孩子,慢悠悠地做著他們的愛。可隨著愛河的延伸,他們進展的越來越深入,興奮程度也就越來越大,汪有志的動作也就越來越大,棗針也發出了愉快地申吟聲。
故事就發生在床上,那張床雖說也是一張椿木做的大床,可是,由于它年數久了,也有開榫的地方,每當汪有志做動作的時候,床因承受不了那麼重的壓力,就發出「咯吱」「咯吱」痛苦的申吟聲。光響倒也沒什麼,問題還出在床也在運動,一運動,就把老二給晃醒了。老二以為又是他哥哥故意搗亂,讓他不能好好地入睡,就發出了一聲警告︰
「誰晃床?」
這黑暗中的一聲喝問,讓大汗淋灕的汪有志嚇了一跳,二人就不敢再動,汪有志伏在棗針身上,想等著老二睡著後再接著做。孩子終究是孩子,不一會兒,老二果然又睡著了。
于是汪有志就接著在棗針身上搖晃,床也跟著再次搖晃起來,隨著激動程度的加大,床也由一般的搖晃變成了巨烈的搖晃。
這時候,老二又被晃醒了。老二此時又加大了口氣大聲質問︰
「誰晃床?」
汪有志听到喝問,再次不敢言語,又停止了動作。
只一會兒,一切又都恢復了平靜。汪有志已就差那麼一丁點兒功夫就可以結束戰斗了,也就不再考慮許多,仍舊去做那最後的幾下。可是,老二這一次壓根兒就沒有睡,而且對「個別人」(指老大)一而再再而三的搗亂早己忍無可忍了,便怒吼道︰
「誰晃床?他娘的再不吭,我罵了呵!」
這一吼,將汪有志的**一下子從沸點降到了冰點。汪有志翻身下來,躍到老二身邊,掀開他的被窩,二話不說,就是一頓痛打,弄得老二模不著頭腦,不明不白地挨了一頓,捂著雙眼哭個不停。
剛歇了手,老二還在抽泣著,老大卻幸災樂禍了,不冷不熱地諷剌他的弟弟︰
「能呀,說呀,叫呀,喊呀,晃床晃床,咋不問誰晃床了?還誰晃床呢?誰晃床?咱早就知道是誰在晃床,咱也知道誰為啥子要晃床,可咱知道,咱就是不說,嘿嘿嘿、、、、」
老大的得意,讓汪有志受到了極大的侮辱,他萬萬沒有想到,膛郎撲蟬,竟有黃雀在後,連老爸都被這乳臭未干的孩子給耍了,一肚子怒氣又向老大沖來,二話不說,劈哩叭達又對老大也作了一頓痛打。
靜靜的夜,傳出一陣陣孩子的哭聲。
愛沒有做成,棗針安慰汪有志說,那怕啥,自有青山在,還愁沒柴燒?過兩天你回趟家,我不信就弄不成。
隔了一天,汪有志恰巧要到龍山鎮指導文化站的工作,到龍山鎮辦完了事,就沒有直接回文化館,卻回蛤蟆灣去了。
回到家,棗針巳做好了飯,正準備盛給兩個孩子吃,卻見丈夫急火火地趕回來了,心里明白,用暗語說︰「我知道,你是想小孩了。」
汪有志笑了笑,說︰「就是,就是,想小孩了,來看看小孩。」
說罷,從兜里掏出一把糖果,還有半斤花生,給兩個孩子一人抓了一把,兩個狼羔子,打著搶著,高高興興地吃著,到外面玩耍去了。
這時候,汪有志看著棗針,兩眼發紅,渾身漲血,看得棗針有點不好意思︰「我是插空來的,時間不能長,快點,把前天沒做成的事做了。」
棗針說︰「那就快點。」
兩個孩子在院子里玩耍追逐的時候,汪有志就把棗針黑乎乎、肉敦敦的身子擺在了家里那個破舊的床上。汪有志心血涌上,一個夸張的上馬動作上了棗針的身子。棗針笑他說︰「上來就上來,還做了個演戲的動作干啥,可是跟小白鵝學的?」
汪有志也笑了,說︰「你還別說,這個動作就是從舞台上變過來的,不過不是跟小白鵝學的,小白鵝是旦角,這是老生的動作,你知道這個動作叫什麼嗎?」
「叫什麼」
「叫張飛騙馬。」
「噫,還真是的呢,一騎上就這麼穩,張飛就是張飛。」棗針夸汪有志說。
說著就開始做事,剛做了一會兒,床就「吱」地一聲,發生了怪叫。棗針忽然叫住汪有志︰「快點下來。」
「怎麼啦?」汪有志雖然停止了動作,卻沒有下來。
棗針氣了︰「叫你下來,你咋還不下來?」
汪有志也生氣道︰「我還沒弄一會兒你就叫我下來,你叫我下來干啥?我那麼遠跑回來,又買花生又買糖,不就是圖這一會兒嗎?」
「你不下來,床腿就叫你崴斷了。」
這一說,汪有志才下來了。他下了床,蹲在地上一看,發現床巳經傾斜了,四條床腿呈飛馬的形狀。汪有志說了聲好險,才又將床復位,光著身子撿來幾塊磚頭,把床墊起來,這才又重新開始他們的快樂生活。
這時候,兩個孩子的糖果和花生都吃光了,想再去找汪有志去討,卻見門被插死了。老二拍門,老大打窗戶︰
「娘,娘,我要吃糖!」
拍了半天,卻沒有人理會。
二個孩子繼續喊,而且打門的聲音愈演愈烈。
汪有志急了,沖著兩個孩子道︰「不要敲門,我與你娘有事哩。」
「有啥事?」
「寫信。」汪有志胡亂說了一句。
老大听說寫信,就非常好奇,這孩子正是貓狗都嫌的年齡,就爬到窗戶頂上,從一條縫中看看他的爹娘是怎樣寫信的,一看,就高興地下來了。
屋里,汪有志和棗針不敢怠慢,快速決戰,草草地收兵。
棗針也急乎乎地開了門,抓了一把花生和糖果,就喊兩個孩子,卻不見兩個孩子的蹤影。一喊,卻听到柴草窩里有應聲。二人順聲尋去,卻見兩個狼羔子在豬圈側的麥草窩里滾打著︰只見老大騎在老二身上,做著汪有志張飛騙馬的動作。
汪有志大吼一聲︰「你們兩個壞小子在干啥?」
老大理直氣壯地回答說︰「只興你寫信不興俺也寫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