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開始平淡無味的生活。早上起來上班,下午下班。幾天去一次超市推著購物車從超市的貨架上拿那些需要的東西。面無表情心無旁騖的站在收銀台的長隊中等待付款。有時候提著包在街上瞎溜達。被太陽肆無忌憚的照射。甚至有幾次去網吧開台電腦來玩。沒有什麼目的。只是為了聞到陌生人的氣味。那種混合著煙草味和人體散發的汗味的混合氣息。那樣感覺自己也置身于人群中。雖然不喜歡跟陌生人交往,但有時候喜歡聞那種氣息。那樣才感覺自己沒有被人遺忘。有時候也會去女裝店購物,買幾件昂貴的奢侈品,只是為了看女服務員那張笑開了花的臉。這個時候感覺自己是被需要的。即使那些笑容是多麼的虛偽。
有時候也會覺得這個世界應該被劃分為兩個界面。一個界面是那些漫無目的的散漫者。一生不知道為何而活。庸庸碌碌的的生活的人。一層給那些有明確目的的人,一直為了夢想奮斗的人。像這樣混亂的場面互相踫撞在我的心里有明顯的撞擊聲。有些人一生的軌跡就是這樣,逃不掉宿命。這跟性格,環境,生活模式還有別的很多外在因素有關。我一生有很多夢想,一直在努力奮斗。目標明確的艱難行走。但仍舊困頓無助。在燈紅酒綠的場合看得見那些沒有夢想和目標的人渾渾噩噩的開懷大笑,大口喝酒,今朝有酒今朝醉的狀態似乎也很快樂。生活給予人的一切也就只能是這些。痛苦和快樂每個人的感悟都不同。魯迅筆下的阿Q莫不如此。
而感情就像是包袱,背在身上很沉重,經歷越多,包袱就越沉重。總想找個人把它卸下來。但總也遇不到。一生之中經歷過的愛戀不止一次,但留在心里卻只有那麼一兩次。其它的只能給包袱又增加一些重量而已,那是一種有了傷痕的沉重。讓人疲累。只有心里的對美好的向往是一種目標,背著包袱去探尋目標。但到達目的地的時候已經疲累不堪了。所以有時候放開也是一種狀態。那種把傷痕在外的狀態。你無視它的存在它或許就不那麼顯眼了。
明燦燦的太陽晃的天地一片耀眼的白,所有的植物到了中午都蔫頭蔫腦的沒有了精神。偶爾從街上走過的人都打著太陽傘,穿著薄,透,露的衣服。夏天就這麼濃重的登場了。
我的店里的生意又到了淡季,每天呆在有空調的房間里不願意出去。蓮姐也從陝北回來了。但她的心情似乎不是很好。她來我的家里玩。坐在地板上跟我聊天。她說,那個謝明偷了她的錢去賭博。輸了好幾萬。我說︰「你怎麼這麼不小心,會讓他偷了你的錢。」她說︰「有一次她在外面,但要給公司打款,她就打電話讓謝明去銀行辦了。因此他知道了密碼。沒想到他竟然偷了她的錢去賭博。結果輸得一蹋糊涂。」我說︰‘你當初就不應該把他也帶到陝北去。這下賠了夫人又折兵。以後記住教訓就行了。」她說︰「沒有以後了。我跟他已經分手了。」我說︰「是嗎?」她說︰「你不相信嗎?」我說︰「有點兒,你總是說分手,但後來又在一起。」她說︰「我也是沒辦法啊。能找到好的我干嘛要跟他湊合。」我說︰「我寧願不要也不會湊合。寧缺毋濫。」她說︰「你清高。我跟你沒法比,等你到了我這個年紀你就知道了。」我說︰「知道什麼?她說,知道孤獨了呀。」我說,我早就知道孤獨了。但我有時候很享受這種孤獨。她說,那是因為你還有人追,等你到了40歲,看還會不會這麼驕傲的說享受孤獨。我是從你這個年齡過來的,所以我奉勸你趁著年輕好好找一個愛你的人,別等到跟我一樣了才後悔。我說︰「我不是不想找。可是確實是沒有合適的啊。」她笑著搖頭。
我知道越來越多的人都不能理解我。可我覺得我是在認真生活。如果隨便嫁一個人就是幸福的話,這種幸福我寧願不要。或許蓮姐是在用她的教訓來教導我,但我自己心里的感覺我自己知道。什麼事情都不可能勉強。我不想為了結婚而去結婚。
我說︰「蓮姐,你不是說,如果你老了,我也老了,我們就住在一起互相照應嗎?也許真的會有那麼一天。」她說︰「我但願不要有那麼一天。你還年輕,不要輕易放棄希望。」
我說︰「我並不是放棄,只是失望。對自己失望。所有的男人在我眼里都是一樣,毫無吸引力可言。我也想走出來,但只能是徒勞無功。」
她笑︰「這就是愛情的後遺癥。呵呵。」
我也笑。是啊,後遺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