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我去9度空間。推開門,我說,我又來了。銘說,你自便。我坐在二樓靠樓梯的地方看他認真的擦桌子。
我說︰「我的心里也滿是灰塵,該打掃了。」
他說︰「你戀愛了?還是迷路了?」
我說︰「是無可奈何,知道迷路也得要繼續。」
他說︰「我見過你帶來的兩個男人。」
我說︰「都是過去式了。」
他說︰「有的人走了卻留在了你心里。有的人在,卻不在你心里。」
我說︰「你這麼懂愛情為什麼不去嘗試?」
他說︰「我不敢去嘗試了。女人一生為情所困。真是一點不假。」
我笑︰「你很高深啊。」
他說︰「是愛情很高深。」
我說︰「難道我的心思寫在臉上?」
他說︰「你的不甘寫在臉上。沒有一個戀愛中的女人是你這種表情的。」
我笑︰「戀愛中的女人應該是什麼樣子的?拿起桌上的一只空杯子,我盯著它問。
至少不應該這麼落寞。
我說︰「我落寞了嗎?」
他說︰「難道是我?」
以後慢慢會好。什麼都是習慣,我說。
那你就慢慢適應吧。他說。
9度空間的桌子都是木質的,看得見清晰的樹的年輪。環境靜逸優雅。空調開著。有些冷。外面是白花花的陽光。從房頂灑下來。照的人睜不開眼楮。從一個極端走入另一個極端。
銘跟我有相同的愛好,都喜歡听班得瑞的輕音樂。我呆在他的酒吧里,兩個人都很少說話。偶爾說上幾句。然後各司其職。看他慢慢悠悠的打掃衛生。我坐在二樓靠樓梯的位置,把自己埋在沙發里。一動也不想動。有時候抬頭看天,樓頂有個天窗會有些許陽光照進來。印在木質的桌子上,像一支手電筒的光亮。如果沒有阻隔可以照射到很遠。陽光有時候很有穿透力。
銘問︰「你是干什麼職業的?怎麼這麼清閑?」
我說︰「開美容院的。夏天是淡季,有店長管理。」
他說︰「哦。那你很輕松。」
我說︰「每個夏季都是我的休眠期。可以做一些平常沒時間做的事情。」
他說︰「那你最想做的事情是什麼?」
我說︰「我想當作家。一直在努力。」
他說︰「你一定會成功的。」
我說︰「我也知道我一定會成功。因為我相信自己。對自己充滿信心。」
他說︰「你是個自信的女人。」
我說︰「沒有依靠的時候我學會了給自己定制目標,並最終一個個的實現。所以我知道我也一定會實現我的作家夢。」
他拿來兩個杯子一瓶酒,是金威。他把兩個杯子到滿,把一杯推到我面前說︰「為了你能實現你的作家夢。干杯。」
我笑著說︰「干杯。」
空蕩蕩的酒吧沒有別的客人,听見兩個杯子的撞擊聲。很清晰。就如同我內心的目標,方向明確。有清晰的脈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