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在往上跑,听見他們打架的聲音就又下來。
「榮進,你給我住手。」我大喊
這時,銘一拳砸在榮進的臉上,他的鼻血瞬間流了下來。
他看我一眼︰「你叫我住手,然後讓他好打我嗎?啊?」
「我,我沒有。」我們呆在原地。
他停頓了幾秒,然後抓起銘的衣服又是一頓拳打腳踢。
我站在雨里看他們打的不可開交。心里悲憤,難過,質疑,的感覺膨脹。為什麼?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我的頭開始眩暈,天旋地轉。我伸手想要抓住一件東西,好支撐我不要倒下去,但什麼也沒有抓到。在倒下去的那一瞬間,我听到了兩個男人的聲音。
「菲兒……」
感覺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我一個人孤單的走在路上,路上行人很多。但都跟我擦肩而過。我一直走,一直走。剛開始是一條大道,但後來路越走越窄,到後來就成了羊腸小道。天逐漸黑了下來。前面是一座座連綿起伏的山脈。後面是黑不見底的深淵。我企圖抓住從我身邊經過的人,但每個人都行色匆匆的跟我擦肩而過。我不知道應該怎麼走。在原地轉圈。眼前又突然閃現很多光怪陸離的圖案。色彩斑斕。
我看見了楊,他在不遠處叫我,他的身邊開滿鮮花。我剛想向他走去。身後又傳來榮進的聲音。他說︰「菲兒。我需要你。」我轉過身。看見榮進向我走來。可是他快要走近的時候,突然變了臉。那張臉扭曲變形。
他說︰「你為什麼騙我。為什麼?」我嚇的尖叫。「啊——」
醒來,看見了榮進焦急的臉。再看看旁邊,一片白色。原來我是在醫院里。
「我怎麼了?怎麼會在這里」
「你暈倒了。菲。」榮進溫柔的說。
「我暈倒了?讓我想想,我為什麼會暈倒?」我仔細的回想。終于想起來倒下去的那一刻。
我說︰「榮進,你為什麼那麼不信任我?」
「菲兒,我,當時我看見他對你那麼親熱就不由的生氣。是我太沖動了。可是我覺得也不全是我的錯。我听小區里的阿姨說,我沒在的這幾年,那個小子經常來咱們家。我就知道他對你居心不良。果不然讓我踫見。」
我看向他那張因氣憤而扭曲的臉。上面布滿青紫。
我說︰「榮進,不要把別人都想的那麼壞。你在里面的那幾年,銘是照顧過我和孩子,可是,也只是朋友之間的照顧而已。你不要想歪了。」
他說︰「總之我希望你以後不要再跟他聯系了。」
听他說這句話我心里真的很生氣。
榮進︰「你就那麼不相信我?難道我等了你三年還換不回你的信任?我要是想跟銘,還用得著你從里面出來嗎?我們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你就忍心為了別人的一句謠言破壞我們之間的感情嗎?」
我越說越激動。說到最後一句泣不成聲。
「好了,好了,菲兒。你別生氣了。醫生說你是急火攻心。不能再激動了。我不惹你生氣了。這件事情等你好了再說吧。」
他這樣說話還是明顯的不相信我。
我扭過臉去不理他。
他說︰「菲兒,你就別鬧小孩子脾氣了。你看看,我都受傷了。你難道一點兒也不心疼?」
我說︰「是你自己咎由自取。你這樣莫名其妙的就去打人家,讓我以後還怎麼有臉見我的朋友?」
「那我還不是因為在乎你?你就別生氣了嘛。」
我知道他並不是真的相信我跟銘。他的語氣明顯是在忍氣吞聲,我就是生氣他這個樣子。明顯的不信任我。
我說︰「如果你還是不相信我,那我們就先冷靜一段時間,等你想通了再回來找我。」
他說;「菲兒,你還要我怎麼樣?我已經這樣低聲下氣了。你就不能不鬧了嗎?」
我說︰「那你說你信任我嗎?你相信我跟銘什麼事情也沒有嗎?你還記的以前你媽媽跟我媽媽吵架,我受到的謠言圍攻嗎?可是,你瞧瞧你現在的樣子。跟那些人有什麼區別?」
「我不是不相信你,菲兒。我只是覺得那個銘他真的對你不一樣。我不喜歡你跟他走的太近。我不管你以前跟他是什麼關系,但我回來了,就不允許你們再繼續。」
我說︰「你真是無理取鬧。我說了,我跟他什麼也沒有。」
「我就是無理取鬧了。怎麼著。你這麼護著他干嘛?如果你跟他什麼都沒有,干嘛不答應以後不跟他來往?」他也生氣的說。
我冷笑一聲。「出去。」
「菲兒。」
「我說,出去,你沒听見嗎?我不想再看見你這幅嘴臉。」
我轉過頭不理他,片刻,我听見病房的門,踫的一聲關上了。
我的眼淚像絕提的河水一樣流了下來。
我還以為,經歷了這麼多,我們倆的感情已經堅不可摧。我以為一切都會變的很美好。但為什麼會成了這樣?
原來,他早就听了小區里的人的風言風語。原來他一直都沒有相信過我。我所有的付出和努力在此刻算是什麼?不是對自己的嘲諷嗎?
躺在床上,我的思緒不能平靜,這三年來所受的委屈在此刻全涌到我的腦海里。可是,榮進他為什麼還要這麼對我?
這時,電話響起,是銘。
我按了接听鍵。「喂。」
「菲,你醒了?」
我說︰「嗯。」
「那就好,對不起,我給你添麻煩了。」
「該說對不起的是我。」我說。
「我替我的老公向你道歉,請你原諒他。」
「沒什麼,只要你沒事就好。跟他好好解釋,會好的。」
我說︰「我知道了……」
這時,病房的門開了,榮進站在門口。我拿著電話忘記說話。銘在電話里叫︰「菲,你沒事吧。怎麼不說話了?……」
榮進站在門口看著我幾秒。放下手里的一包東西。然後轉身大踏步走了。是一包水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