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獵手們屢試不爽,接連在圍場其他方向挖陷阱,兩天時間捕殺了二十多頭野牛,直到一頭野牛撞破了漁網逃出圍場,其他野牛跟著跑光了為止。
常慧慧讓阿飛燃濕柴給霍農那一隊發信號,半天時間霍農依照信號煙霧和沿路標記帶著狩獵隊來了,他的狩獵隊員們看到滿地的野牛尸體,瞬間石化了。
「慧慧,你沒有受傷吧?」霍農最關心的是常慧慧的安全。
常慧慧笑開了,搖頭說道︰「我不過是指揮,阿飛一直不讓我直接參與,沒受一點傷,你放心吧。」捕殺野牛的過程中她一直坐在高高的大樹上。
霍農上下打量她,見她精神尚好身上也沒有血跡,這才放下心來,臉上盡是笑意︰「這下對南岸諸族就有交待了。」
「我們還是快些將獸肉運回去吧,不然會引來猛獸。」常慧慧來不及跟霍農說說狩獵感想,轉身吩咐眾人收拾戰場,以最快的速度離開。之前她敢在這里停留也是借了那幾十頭野牛的膽子,野牛離開,那些猛獸就少了一層顧忌。
霍農神色也變得嚴肅起來,讓隊員這幾天做好的粗糙竹筏搬過來,竹筏一端系上動物筋摻和茅草編成的繩子,另一端則壘疊了幾層竹子,以防獵物滑到地上。他按照常慧慧的指示放上整頭野牛——他們沒有時間在這里宰殺。每六七個人拖一只竹筏,每行一段路程換下一人輪流拖拽。
這次的狩獵讓獵手們大開了眼界,無論是打獵的方式,還是運獵物的方式都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參加狩獵的人興奮地訴說他們狩獵的過程,而沒有參加的人則是一臉羨慕和懊悔。
常慧慧看著獵手們爭相討論,心胸開闊了很多,野牛的慘叫逐漸驅出腦海。雖然有幾個飛人受了重傷,但是這種狩獵方式可以說是全新的,對以後捕獲野羊和野鹿這類攻擊性較小的動物是個範例,也不枉費她編織了大半年的漁網。
即將走出森林時,常慧慧讓人撿了茅草和樹葉等覆蓋住竹筏上的野牛,除了霍農幾個人,狩獵隊帶著獵物站得遠遠的,以免牛的血腥味引起瓜瓜部落的注意。
霍農交給瓜瓜部落的是早已準備好的一只野鹿,他當著瓜瓜部落的面剝皮,剔下十斤鹿肉給了瓜瓜部落。
這一次因為獵手們拖拽竹筏分散得比較開,不會計數的瓜瓜部落再次沒有發覺北岸部落的獵手變多,反而被這十斤鹿肉晃花了眼。
瓜瓜看了一眼北岸部落拖著的茅草柴火以及受傷的飛人,惋惜又似安慰地說道︰「還有幾十天就到部落交換了,你們多多來打獵吧。」
常慧慧收到她的好意,抿唇一笑︰「瓜瓜族長,你們不怕我們打光了你們森林里的獵物嗎?」。
通過這半年來的狩獵,瓜瓜部落森林里的獵物密度下降是可見的,像野羊野鹿這樣的獵物還需要進入到森林深處才能見得到。
而害怕猛獸不敢深入森林的瓜瓜等人粗心地沒有發現。瓜瓜族長似面有愧疚︰「森林里那麼多野獸怎麼會打光呢?」
常慧慧故意吩咐狩獵隊員受傷後就往瓜瓜部落走一圈,讓瓜瓜部落族人親眼所見狩獵是多麼危險,這樣就杜絕了他們無理地提出更多的交換條件。本來這個方法主要是針對光部落的,無論如何,常慧慧首先在瓜瓜臉上看見了成效。
常慧慧心里好笑,面上不動聲色地感激道︰「那就多謝瓜瓜族長了。」
瓜瓜看到有的竹筏上蓋的是漁網,疑惑地問道︰「我見你們部落進入森林的時候就背了許多樹藤,森林有燒不完的樹枝,怎麼帶著樹藤呢?」
跟隨霍農左右的狩獵隊員們听了再次抖著肩膀垂下頭。
常慧慧差點噴笑,不過現在不是曝光漁網的時候,隨意地「嗯」了一聲含糊地說道︰「森林的樹枝還沒有干透。」今年的降雨量明顯少于往年,常慧慧分明是睜眼說瞎話。
瓜瓜恍然大悟的樣子︰「原來是這樣。」
狩獵隊回到陶部落後自然掀起了另外一股熱潮,諸部落的族人們高興得手舞足蹈。族長們共同給獵手們分配野牛肉,常慧慧的漁網立了大功自然分得的野牛肉也最多。
當天晚上諸部落在陶部落木屋外舉行了盛大的篝火晚會。陶部落只提供晚會的場地,各部落自己帶柴火和食物,這是慣例,沒有任何人責怪陶部落吝嗇。
眾人吃好喝飽,圍著篝火跳起了舞蹈,唱起了粗獷的原始歌曲,沒曲沒調,完全靠吼的。這是自大火之後各部落第一次這麼開心,常慧慧看著人們的笑臉,覺得自己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不過,有些沒眼色的人就是喜歡在別人高興的時候給人添堵。
冬冬帶著蛇氏族的幾個女人和男人走到常慧慧面前,臉上少有地露出臉容,常慧慧莫名地覺得有些猙獰。冬冬帶著點討好,笑著說道︰「慧慧族長,陶族長,我們部落想和你們部落換婚。」
諸部落自大火後重組,最大的氏族就是獨角牛氏族了,獨角牛氏族可以在氏族之間換婚,而其他部落卻沒有相同氏族的部落換婚。但是,各部落重組後大多數族人都不是原來部落的人,自己部落內部進行「配偶」在一兩代之內不會出問題。所以,冬冬的提議讓人匪夷所思。
冬冬見面前的兩個人奇怪地看著她微微尷尬,她輕咳一聲掩飾。
陶問道︰「冬冬族長,你們部落的男人不夠用了嗎?怎麼會想到換婚呢?」
陶的話激起了蛇部落男人的不滿,當然,這不滿是沖著冬冬去的。
常慧慧心里笑翻了,沒想到陶還有這樣的惡趣味,但是看見陶疑惑不解、一本正經的表情,又不確定陶到底知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搞笑的話。
冬冬連忙解釋道︰「我們部落的男人太沒用了,打獵采集的成果都不行。陶族長,我知道你們部落的男人打獵厲害,所以想跟你們換男人。你放心,他們打獵雖然不行,但是晚上很厲害,跟他們睡覺的女人都懷孕了。」
她一邊大言不慚地說著,一邊拉出身後的兩個男人,正是上次受懲罰最嚴重並且被常慧慧禁止打獵的兩個人。常慧慧對他們的印象很深刻。
這兩個蛇部落的男人卑微地低著頭,任由大家的目光落在他們身上打量。他們身上的傷痕比之前打獵時添了許多。即使不打獵,他們仍然在受傷。
熱鬧的歌舞很快安靜下來,大家都好奇地看著那兩個男人,同時也期待著冬冬再次出丑。
常慧慧坐在石頭上的姿勢換了一下,也看著陶如何應對。這樣關系到陶部落自個兒切身利益的事情,只要不是與她一家三口有關,她也不好插手。
陶黑了黑臉︰「那麼冬冬族長,你想要用這兩個男人換誰?」
冬冬指了兩個人。
常慧慧憤怒得差點要跳起來。
「霍農是慧慧族長的男人,這是我們都知道的事情。而且霍農不僅是狩獵隊的隊長,還是我們陶部落的巫,怎麼能換給你們部落?」陶氣沖沖地說道。就差說冬冬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了。
冬冬難得的沒跳腳,心平氣和地說道︰「霍農本來就是我們蛇氏族的人,應該回到我們族里去。他本來就不該交換,但是為了表示尊敬,我願意用一個男人交換。而且,霍農到了我們族里可以繼續當巫醫和狩獵隊長。霍農,你是蛇神的信奉者,慧慧族長沒有祭祀神,以後你的孩子要祭祀什麼神?如果你願意回來,可以帶著你的孩子一起。」卻沒有說要常慧慧去他們部落。
霍農驚訝地睜大了眼楮。
從沒見過這麼恬不知恥的人。常慧慧微微轉動眼珠子,看見霍農和另外一個被點的獵手都是一副氣憤的樣子,心里對冬冬冷笑不止。
在換婚上,男人沒有自主權,霍農雖然氣憤,卻沒辦法置喙,不過,他心里清楚常慧慧是不會把他換出去的,更不會讓九斤兒換到其他部落。他看了看常慧慧的神色,見常慧慧臉黑了半邊,心里的大石頭完全落了地。
陶獰笑了聲,寒到了冬冬的骨子里,冬冬可沒忘記陶撒起潑來完全不輸于她,但是如果不這樣做,他們部落就沒辦法按數上交野獸肉了,想到這里又挺了挺胸脯。
陶質問道︰「冬冬族長,我為什麼要用我們部落最優秀的獵手,換你們部落兩個不听話的男人?你們部落的男人能讓女人生孩子,我們部落的男人也能讓女人生孩子,而且生的比你們部落的還多」
眾人哄笑。
冬冬面皮繃不住紅得火燒一樣。她惱羞成怒,口氣經過壓抑還是惡聲惡氣︰「別人就算了,但是霍農要回到我們部落」
陶正要反駁,常慧慧壓住了她的手,率先開口說道︰「你要回霍農也行。」
冬冬听到這里面上一喜,而霍農卻是一僵。
常慧慧本來坐在石頭上比冬冬的海拔高,這時跟冬冬說話就是俯視的角度,在氣勢上壓了冬冬一籌。她看了一眼大家疑惑的目光接著說道︰「霍農是我養大的,不然他早就死了。如果你要回霍農,那你就把我這些年教育他的費用折算成野獸肉給我。」
不等冬冬詢問,常慧慧自顧自地算了下去︰「我教會霍農打獵,至少值得了五十頭貓王肉,做弓箭一百頭貓王肉,養殖五十頭貓王肉,另外是我大冬天救了霍農的性命,霍農的命你說能值多少貓王肉呢?至于那兩個男人,你還是留著自己生孩子用吧。冬冬族長,我記得你好像沒有孩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