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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獵手的目光黯淡而倔強,只覺得常慧慧這句話比肚子中的絞痛還要讓她難受,她艱難地站起來,倔強地說︰「酋長,我只是吃壞了肚子,我可以堅持的。」
常慧慧嚴肅地走下來扶著她,著急地說道︰「你先別說話霍農,你來看看,我怎麼覺得她好像,是不是——懷孕了?」她望著女獵手的肚子,剛才打斗過程中,她的衣服褪到了肚皮上面,那里微微凸起,因此她才聯想到她是懷孕了。
女獵手「啊」地叫了一聲,說道︰「怎麼可能呢?」又不肯死心地懇求說︰「酋長,就讓我再試一次吧」她雙眼里含了淚水,也不知是上的疼痛,還是心理上的疼痛。
常慧慧听到她質疑自己懷孕的事,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又疑惑輕輕撫模她的肚子,好像又感覺不出什麼了。
霍農連忙把女獵手扶到木樁子上坐下,輕聲安撫她︰「你先別著急,若是沒懷孕的話慧慧酋長會讓你繼續比賽的。你是哪里疼?這里嗎?還是這里?」霍農一邊輕輕按壓,一邊輕聲問道。
常慧慧看得一陣吃味,可是霍農是醫生,他做的是最神聖的事,而且這里也沒有什麼男女需避嫌的說法,她對那一套也不提倡。這時,她兩條眉毛皺著,卻不是為霍農對女獵手的舉動有「非禮」的嫌疑,而是——懷孕是這麼檢查的嗎?
「霍農,不能那樣按,你讓我來問吧。」常慧慧輕輕拉拉霍農,夏日,部落里的男族人一般都是小背心或者直接光膀子穿條大褲衩的,反正這里沒人說他們影響市容,還有人為了圖涼快只在重要部位貼幾片樹葉的。霍農就是穿背心的,常慧慧一拽他胳膊就滿手是汗水,粗壯黝黑的胳膊好像烙鐵一樣,要被太陽烤化了。
霍農奇怪地看她一眼,常慧慧懷孕時候的反應與別人不同,他可不認為常慧慧能問出什麼,不過,女獵手痛苦的模樣還是讓他讓開身體。
常慧慧沒有按她疼痛難忍的肚子,若是真懷孕了,這麼使力按肯定會讓孩子受傷。她輕聲說︰「你先放松,深呼吸,對,這樣深呼吸,什麼都不要想,狩獵隊的事總有你的份,現在是你的身體最重要。」
她問了下女獵手早上吃了些什麼,一個陶罐的飯足夠好幾個人吃,沒道理她吃壞肚子,別人卻沒事,而且能進狩獵隊的女獵手都是身體非常強壯的,所以就排除了她說的吃壞肚子的可能性。
「聞到肉味有沒有犯惡心的感覺?一點點,一點點有沒有?」常慧慧很認真地問道。
女獵手心下奇怪,卻只是搖頭。
常慧慧不死心,想想自己懷孕時的癥狀,又問道︰「那你有沒有突然想吃的食物,與你平日的口味不一樣的?」
「酋長……我什麼都想吃,平日里是有什麼……吃什麼……」女獵手靠在常慧慧肩膀上,小聲申吟,其實已經沒有剛才那麼痛了,可能是有人關心的緣故,反而把這份減輕了的痛放大了,她不明白自己是怎麼了,只想就這麼放縱一會兒。
常慧慧著急了,這里的孕婦全是直到肚子顯出來才會發現懷孕,也只有挺肚子的女人才叫孕婦,她一時手足無措,看女獵手臉色蒼白,又擔心她會中暑,只得叫來幾個人把她抬到部落樹下的蔭涼里躺著,又讓人給她取些水來。
場上的比試還要繼續,她只好讓霍農繼續給她看診。
阿飛問道︰「酋長,女狩獵隊缺一個人怎麼辦?」
常慧慧沉聲道︰「怎麼會缺一個人?我們部落多的是優秀的女族人,玉兔,你過來跟他們比」
玉兔起先畏縮了下,就听到一聲嗤笑,她抬眼望去,原來是阿強,阿強正輕蔑地睥睨她。玉兔又羞又怒,高揚起頭,一步步走進細沙堆里,擺出一個起手式,站著不動,對方換了一個男獵手上來,兩人無聲地對峙。
與女獵手比試的男獵手都是從幾組狩獵隊中比試排後的獵手,男女天生體能有差異,這是誰也改變不了的事實。常慧慧卻對外說是她隨機抽取的姓名竹簡,阿飛等人明白其中端倪,但因為發令的是常慧慧也只得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火苗燒掉半根紅米桿,男獵手們等不及了,叫道︰「快上啊傻站著干什麼」
那男獵手一听,心里一急,向後退了幾步又助力前跑,準備直接撞倒前面面色陰沉的女孩。
常慧慧心里嘖嘖稱贊,族人們竟然連助跑都自己「發明」出來了,這就是經常打獵的好處,動物起跑的時候不是也要助跑的嗎?
只見玉兔紋絲不動,保持兩手彎肘前曲保護自己的要害部位,見獵手撲過來,她身體斜側,一腿橫掃。那獵手控制不及,「啪」一聲扎進沙堆里,同樣被獵手大力帶倒的玉兔卻迅速從他小腿處抽出自己的腿,翻身而起,屈膝頂壓在獵手背上。
獵手悶哼一聲,玉兔得勢不饒人,直接把他的腦袋摁進沙子里,直到獵手顫巍巍地舉起右手表示投降,她才放開他。
全場靜默幾秒,常慧慧帶頭鼓掌,沒想到玉兔打得這麼漂亮。雷鳴般的掌聲隨之響起,玉兔羞澀地笑了笑,又驕傲地斜睨一眼阿強,卻見阿強好似變了張臉,笑得十分溫和。玉兔冷哼一聲別過頭去。
常慧慧卻沒注意到這些小細節,她猛然從木樁子上彈起來,腳步匆匆地往霍農那里走去,邊走邊說︰「你們先好好休息兩天,過兩天我們再來選出女狩獵隊長」
大家見她去的方向便知道常慧慧去關心那個未能幸運入隊的女獵手了,這麼多人去也不合適,而且他們相信霍農和常慧慧的本事,就自己樂和起來,互相慶祝,剛才還打到一起的族人轉眼就成了難姐難弟。
常慧慧是想到懷孕最明顯的癥狀了,她問女獵手︰「你那個上次是什麼時候?」
女獵手疑惑,常慧慧比劃,她終于弄懂了,也不管霍農就在她身邊,直接大咧咧說是很久以前了,至于這個「很久以前」她自己也沒印象只說是某次印象深刻的訓練。
常慧慧仔細回憶,覺得女獵手八成就是懷孕了,對霍農說道︰「我看她是懷孕了,可能這兩天太勞累了,你多給她弄些好吃的補補。實在不行的話,我讓獵手們出去打些新鮮的獵物回來。」新鮮獵物回到部落從來都是最先給孕婦們吃,然後是孩子們,大人們大部分時候只能吃腌肉。
她又提醒女獵手︰「你先安靜幾天,不然孩子掉了,有你哭的」
女獵手是第一次懷孕沒有經驗,听了常慧慧的話又驚又喜,反而沒有多少擔心,她見過的孕婦幾乎沒有滑胎的,有也是高齡產婦,因此對自己很放心。她心情一好,竟然不覺得肚子疼了,又有點遺憾地對常慧慧說道︰「酋長,那我什麼時候能再進狩獵隊?」對常慧慧規定的孕婦不能進狩獵隊頗有怨念,但也只能在心里埋怨幾句而已。
「等你生完孩子再說。」常慧慧對她說著這些卻在琢磨要好好讓霍虛等人研究研究孕婦和女性生理周期的事,不然以後出獵不小心弄出人命可不好,她想到就做,拔腿就跑了。
霍農和女獵手望著她的背影,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是張大了嘴。
自從那以後,霍虛和霍農又有了新的研究課題,可他們自己認為這個研究只對女狩獵隊服務。
事實證明,這位年輕的女狩獵隊員確實是懷孕了,因為發現及時,又有好的營養,再加上她自己身體壯實,這一胎在這個沒有安胎藥的時代有驚無險地保存了下來。
常慧慧想到前幾天的驚險至今都是一身冷汗,當時她跑了之後並沒忘記女獵手,吩咐人打獵煲雞湯,洗澡用熱水,凡是她能想到的都盡力做到。現在的場面有些似曾相識,玉兔竟然又進入了決賽,她面對的女獵手是個高壯的女獵手,是最早的炎族人,這些年鍛煉好,營養好,十分強壯有力。
因為兩人要決定出主副隊長,這次比試十分全面,有近身搏擊,有文化課的考試,還有射箭。後兩項,玉兔都輸了,她再怎麼聰明也比不上在炎族生活多年的女獵手,可是常慧慧仍然讓他們比試最後一場。
玉兔這次依然使用後發制人的招數,可是這招對了解她的女族人不起作用了,女獵手一招制敵,把玉兔打倒在沙堆里。
常慧慧高聲宣布道︰「我們炎族的第一位女狩獵隊隊長是炎羊弓,第一位女狩獵隊副隊長是炎果玉兔」
所有的族人望著場中大汗淋灕的兩人都鼓掌起來,女族人們以此為榮,連女長老們也露出欣慰的笑容,女族人在地位上比男族人高,可在吃飽穿暖的炎族,女族人的地位一再被狩獵隊壓制。這是炎族的女族人第一次正式以狩獵隊員的身份參與部落生產。
等掌聲停止下來,常慧慧又笑道︰「以後這支狩獵隊和其他狩獵隊一樣,不再叫女狩獵隊,而是以隊長的名字命名,這支新的狩獵隊就叫弓狩獵隊。弓隊長,玉兔副隊長,以後長老會就歡迎你們的加入啦」
族人們再次爆發掌聲,隨著這陣掌聲停止,常慧慧下令︰「弓隊長,請你明天立刻到牛山據點接替下阿鞭狩獵隊」
「是」阿弓氣勢高昂地說道,牛山養了一大批馬,若是正好趕上生小馬,那就是她們賺到了。
常慧慧沖玉兔點點頭,對族人們說︰「等阿鞭隊長回來,我們就開始秋收,族人們,磨光你們的骨鐮刀,做好準備吧」(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