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我是諾娜,我現在,就站在阿富汗東部的托區內!也許,世界頭號恐怖份子,和我就只有咫尺之遙!」
當諾娜的聲音,通過衛星電話,傳送到了萬里之外的電視台,再以輻射狀,送向全世界,雖然沒有實況錄相轉播,但是諾娜這位戰地記的名號就代表了收視率,幾乎所有人都清楚的知道,沒有挖到猛料,這位總喜歡身先士卒沖鋒在第一線的美女記,絕不會輕易打開自己的情報寶盒!
「在九一一事件生的第三天,我就趕到了阿富汗,並在這里,進行了長達兩個月的情報收集,結果因為接觸到了基地組織不可告人的秘密核心,而被他們綁架!」
做為世界最頂尖級的戰地記,諾娜絕對是一個出色的演說家,「我的搭襠死了,恐怖份子架起攝相機,當著我的面,用一把砍刀直接砍下了他的頭,他們想用這種方法,向我國政府示威,表達自己的不屈.他們更想看到我畏縮的眼神,但是我沒有逃避!我大聲的問他們,在這個世界,又有哪一個民族,哪一個宗教,能用拆毀別人的寺廟,砸毀千年歷史的佛像,屠殺無辜的平民,用這一系列的暴行,獲得真正的誼?」
「他們沒有回答!」
「我又問他們,他們要求世界尊重他們,那他們除了劫持飛機撞擊世貿大樓,除了破壞,除了天天想著對異教徒動‘聖戰’之外,又為這個世界做出了什麼樣的貢獻,又有什麼資格,去獲得世界公眾自內心的尊敬與認可?!」
說到這里,諾娜昂起了她的頭,在這片風與雪交雜,依然無法徹底掩蓋濃濃血腥與硝煙的天與地之間,她起來當真是像極了一個面對驚濤駭浪,依然挺起了胸膛,吹響無畏號角的水手︰「他們仍然沒有回答!」
諾娜當然不可能听到,但是當她的話,通過電波傳送到全世界各個角落時,在沉默了幾秒鐘後,掌聲已經從他們腳下這片如此厚重,卻又如此廣闊的大地狂風驟雨般的響起。
為了配合整支部隊的行軍速度,只能把諾娜背在身撒腿飛奔的龍王,在這麼近的距離,听清楚了諾娜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他的眼楮亮了,他低聲喝道︰「壯哉!」
「謝謝!」諾娜伸手捂住話筒,她低下頭,附在龍王的耳邊,低聲道︰「如果你能控制一下自己的大嗓門就更好了,我已經答應你們的隊長,盡量為你們掩藏身份,但是如果是你們自己不加注意,非要弄得萬眾矚目,那可就怨不得我了。」
龍王沒有說話。但是在這樣近地距離。感受著諾娜嘴里呼出來地暖流。一地吹向他地耳朵。一種說不出來地異樣感覺。讓他地臉龐在短短十幾秒鐘時間內。就紅得幾乎能滴出血來了。
「砰!」
就在這個時候。黑暗中突然傳出一聲重物摔倒在地地悶響。無論受過什麼樣地訓練。在這片地形崎嶇。更覆蓋了一層雪片地山區里。終于有人腳下一滑。摔倒在地。
那名腳下打滑摔倒地隊員。在身體接觸到地面地瞬間。竟然借著腰部扭動地力量。用後背摔倒在地面。由于他奔跑得速度太快。竟然硬生生地在雪地滑出兩米多長地印痕。而在這期間。無論他地身體摔得有多疼。他手中地自動步槍。隨著身體地滑行動作不斷調整。始終指著同一個方向。
就在這個隊員重重摔倒在地面。被迫臨時掉隊地同時。以風影樓地這支九人小部隊。看似散亂地隊型。生了諾娜這個半吊子軍事愛好根本看不懂。卻能用記與女性地雙重敏銳。隱隱捕捉到地細微變化。
當那個摔倒地隊員不聲不響地爬起來。重新追整支隊伍。卻沒有再回到原來地位置時。諾娜猛然瞪大了雙眼。就算她見多識廣。就算她眼高于頂。在這個時候。仍然忍不住出了一聲低呼︰「我地天哪!」
諾娜終于看懂了……
當有人摔倒,他們的隊型不可避免的受到影響時,不需要大呼小叫,甚至不需要風影樓這個隊長指揮,他們所有人就自動調整了整個隊型,由第二個人填補了那個摔倒的隊員,空缺出來的右翼機槍手位置。而第三個人就隨之遞進,填補了第二個人剛才的位置,就是用依次類推的方法,在猶如推倒骨牌般的連鎖反應當中,每一個人都踏出兩步,變換了自己的方位,直至一連空出十八步,把最後方的後衛位置,留給了那位摔倒後,只用了不到十秒鐘,就重新追來的隊員!
諾娜簡直不敢想象,這樣一批已經不需要再用語言,甚至不需要用眼楮去觀查,默契已經到了登峰造極的特種部隊,在戰場面對敵人,將會爆出何等狂放的攻擊力。最重要的是,他們每個人看起來都是這麼的年輕,等再過十年,這些孩子真正長大,真正成熟後,他們又會變成什麼樣子?!
「難怪有人說,絕對不要在地面和中隊硬踫!」
諾娜感受著龍王在高速奔跑時,全身那充滿爆炸性力量的肌肉,一次次收縮又一次次全力綻放,那隨之揚起的最原始沖擊力,看著這個男人背著幾十公斤的負重還有自己,還能跑得猶如烈馬,諾娜突然低聲道︰「如果我們有機會活著離開這里的話,找個機會一起約會!」
龍王還是沒有說話,但是趴在他背的諾娜卻露出了一個心滿意足的表情……龍王跑得這麼快,北風那個吹啊,雪花那個飄啊,她還真是有點冷,結果幾句有點昧,有點挑逗的話說出來,背著她的這個大男生,全身就像是一個火爐般燙起來。
諾娜把下巴輕輕枕到了龍王的肩膀,感受著這個大男孩距離自己只有兩厘米遠的臉龐,猶如空調扇般,散著縷縷熱氣,諾娜出了一聲滿足的申吟……真是
啊!
聆听著龍王突然間至少加快了一倍的心跳,對于一個再次驗證了自己非凡魅力的女人來說,不開心,那百分之百是騙人的,在這種情況下,諾娜再次開始了她的現場語音轉播,「我被基地組織綁架後,最終被他們當質,關進了一個不見天日的地下集中集里。」
說到這里,諾娜故意又停頓了幾秒鐘,她這個擁有政客般的狡猾的戰地記,在吊足了只能豎起耳朵聆听的觀眾們胃口後,才突然把聲音提高了八度︰「沒錯,我就是被關進了托拉博拉山區內部的軍事堡壘,的地下王國里!而在這里,我更遇到了一群,實在太超出我預料的人!」
這一次諾娜沒有再吊觀眾的胃口,她直接道︰「我在地下集中營里度過了一個月漫長時光,每天只有一個小時,能在看守的監視下,接觸到陽光。直到今天晚,我才終于被營救出來了,但是營救我的人,不是我們英國空勤團的紳士們,也不是美國綠林特種部隊的勇士們,而是一批前蘇聯特種部隊的老兵!」
雖然說的都是真人真事,但是經過諾娜的口,卻硬是有了一種峰回路轉蕩氣回腸的味道。而坐在電視機前,只能豎直了耳朵傾听的觀眾們,更是精神一振……他們最喜歡的諾娜,果然暴出猛料了!
在蘇聯解體前,聯合國內部,有幾句非常尷尬的哲理……如果美國和蘇聯在一個問題有沖突,那麼美國就算出兵,也取得不了多大的勝利;如果美國和蘇聯在一個問題,擁有相同的立場和態度,那麼美國就根本不需要出兵!
雖然這樣的話,就有點象一些不是中國人的中國人,唯恐國人的自尊心太強烈,硬是用一杯啤酒里現了蒼蠅,美國人會當場叫律師,日本人會當場叫對方的經理出來,英國人會默默的付錢走開,而中國人會把啤酒喝得到底再叫對方經理出來索賠,這種自己扇自己耳光的「寓言」,但是不可否認,美國與蘇聯之間的冷戰,的確是在想方設法,彼此狠拉對方的後腿。
打個比方,美國人打越南,蘇聯就拼命支持越南;蘇聯打阿富汗,美國就向阿富汗輸入了天文數字的物資援助不說,甚至在戰爭後期,給了阿富汗大量毒刺式導彈,弄得蘇聯的武裝直升飛機,大白天根本不敢出來。
這種兩個超級強在那里天天掐架的好戲,自從蘇聯解體後,成了美國一家獨大,可是已經有整整十年已經再見過了。可以說,有美國和蘇聯軍隊同時出現的地方,就絕對會有好戲!
但是很快觀眾們就現,他們還是太小看諾娜挖出來的猛料了!
「直到今天晚,重獲自由後我才知道,原來那個地下集中營里,關押在另外幾個牢房里的人,竟然是二十年前,前蘇聯侵略阿富汗時,失手被俘的士兵!他們都至少在這個不見天日的牢房里,呆了十年以時間了!而實施這場營救行動的前蘇聯特種部隊,更不是國家行為,而是一群已經退役的老兵,為了營救自己昔日的戰,自自覺集中到一起,組成的隊伍。」
「電視機前的觀眾,相信你們絕大多數人都看過史泰龍先生演的電影‘第一滴血’系列電影,而我本人,更是他的超級影迷!在其中一部電影里,史泰龍主演的蘭波,就是為了營救在越南被關押的美軍戰俘,而孤軍深入到越南,我真的沒有想到,就是在今天,就是在阿富汗,我竟然看到了如此相似,卻又如此真實的一幕!」
說到這里,諾娜的聲音有點嘶啞了,「我只在那個地下集中營里呆了一個月時間,我就有了一種想要自殺的沖動,但是那些前蘇聯軍人,卻被關押了整整十年!看著一群還不知道自己的國家已經解體的老兵,和營救他們的戰彼此擁抱,看著他們終于知道外面生了什麼後,一個個哭得淚灑衣襟,卻依然熱愛著自己的祖國,我想說的是……軍人無罪!」
明明知道在夜間背著百公斤的負重高速奔跑,必須要集中全部精神,但是龍王的身軀卻在狠狠一顫中,下意識的扭過頭,再次仔細看了諾娜一眼。
「我必須說,這批前蘇聯退伍老兵,他們實施了一場堪稱經典的人質營救行動,但是就在兩個多小時前,他們卻在山區里,被幾百名基地恐怖份子伏擊了!」
坐在電視機前的觀眾全愣了……竟然還有下文啊?!
BB電視台的節目主編真的要笑瘋了!
看看,什麼叫世界頂級戰地記,什麼叫他們英國人的驕傲,他們BB電視台的自豪?!他力排眾異,在沒有錄相實況轉播,甚至沒有審核諾娜收集到的新聞價值的情況下,就以賭自己的職業生涯為代價,為諾娜開通了電話現場直播節目,現在還不到十分鐘,收視率就象是坐了火箭般一路 升。
而當諾娜爆出來的猛料,一波三折也就算了,竟然最後又來了一個驚天大逆轉時,這位節目主編已經敏銳的看到了一個也許並不久遠的未來……他大概、應該、很可能要升職了!
「這一批私人行動的前蘇聯老兵,他們孤立無援,面對幾十倍于己的恐怖份子瘋狂進攻,他們能堅持多久,我不知道;他們能有多少人,能從那片注定要變間地獄的戰場活著走出來,我更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們是一群可憐又可敬的男人,他們不是為了侵略,沒有任何政治目的,只是單純的為了自己的生存,為了能再看到自己的家人而戰!」
「他們背負的過去已經太沉重,他們付出的代價更是太高昂了。現在他們終于月兌困而出,難道我們不應該為他們鼓掌喝彩嗎?他們剛剛品嘗到自由的甘甜,在轉眼間,就要帶著濃濃的遺憾與不甘,默默念著親人與愛人的名字,走向死亡的深淵,我們難道不應該同情
甚至為他們一起祈禱嗎?!」
三流的戰地記,就算給他一台攝相機,他也只是表情僵硬的站在那里,嘴唇下嚅動得猶如在背;二流的戰地記,會用自己的手,引導攝相機拍攝她想讓觀眾看到的鏡頭,讓觀眾能夠跟隨畫面的轉換,融入到現場環境當中;一流的戰地記,能夠聲情並茂,讓電視機前的觀眾,不但能看到時勢新聞,更能感受到這個記是一個活生生,有血有肉,有自己思想有自己靈魂的人;而諾娜這個超一流的戰地記,卻能直接用自己的演講,左右觀眾的情緒!
這就叫煽動,以事實為基礎,果的煽動!
有很多業內人士,都批評諾娜,說她的播報方式,摻雜了太多的個人情緒,更試圖在影響電視機前的觀眾,已經違反了新聞業的基本準則,她根本沒有資格當一名一切以事實為基礎的記,更沒有資格當戰地記。
這些業內人士,甚至當眾把這個問題拋到了諾娜面前,而諾娜的回答相當經典……我存在,就是道理!
說白了,這就是強改變環境,中適應環境,弱不適應環境的最真實寫照。諾娜早就看明白了一點,在這個世界哪有那麼多關心世界時政的熱心人士?就算是非洲餓死幾十萬人,中國下了百年難得一見的大雨,日本富士山爆炸,韓國又無恥的想要把中醫變成他們的韓醫,把日本的櫻花變成他們的國花,這一切的一切,又和那些生活在地球另一端的人有多少影響?!
所謂的挖出猛料,不就是讓電視機前的觀眾,感到驚訝,感到好奇的東西嗎?他們已經驚訝了已經好奇了,如果能在保持播報正確性的前提下,再讓他們興奮一下,悲傷一下,同情一下,不管怎麼說,能因此掉出幾顆久違的眼淚,那就更好了!
所以諾娜這個戰地記中的異類,這個擁有軍人的勇敢,政客的狡猾與煽風點火,駱駝的持久的女人,在新聞領域,以一種超月兌的姿態活著,存在著,蹦噠著,每每搞出點驚人之舉,弄得其他中規中矩的記一個個咬牙切齒卻又無可奈何,所以愈的自得其樂!
「我知道美方的慣例,如果在軍事行動中,現第三方勢力的存在,就會列入敵對勢力,甚至會因此而直接起進攻!幾百名恐怖份子,幾十名前蘇聯軍人集中在一個相當狹小的區域內,他們就像是兩頭正在為了生存而戰的野獸,彼此撕咬著,僵持著,我相信,就算我是美隊的指揮官,面對這樣一份大禮,也會毫不猶豫的派出轟炸機,投下巨型炸彈,把那片戰場徹底抹平。」
諾娜在這個時候當真是語出如刀︰「但是,我希望本著人道立場,美方能夠慎重的對待這一切。我們人類之所以可以自稱為萬物之靈,不就是因為我們有一顆理智、仁慈的心嗎?我們認為是恐怖份子,基地組織是恐怖組織,不就是因為他們為了達成目的,會不擇手段傷及無辜嗎?如果今天,我們為了消滅幾百名恐怖份子,就斷送了幾十個人的生命與希望,那麼……我們和基地組織,和又有什麼區別?!」
「謝謝!」
向諾娜道謝的是听到了這一切的風影樓,他最擔心的,就是像諾娜說的那樣,美方直接派出B52轟炸機,轟炸安德魯他們佔領的陣地,可是當諾娜這位世界最頂級戰地記,通過電話直播的方式,把阿富汗東部的托拉博拉山區,正在生的戰斗,公告到整個世界,當她把一切的一切,都如此煽動,又如此真實的展現在所有人面前,美方在佔據絕對優勢,必須要顧及面子和國際聲譽的情況下,縱然他們不會支援安德魯他們這批前蘇聯軍人,也絕對不會落井下石的直接投放一枚巨型炸彈了。
諾娜這麼做,當然是知道風影樓和科夫曼、安德魯他們那批前蘇聯軍人之間的關系,所以在爆出猛料的同時,順手賣給了風影樓一個天大的人情。
面對這樣的情況,風影樓不能不向諾娜道謝!
「對不起,我必須要暫時中斷這次電話現場直播了。」
諾娜如果也去寫什麼網絡小說的話,百分之百是一個超級會釣人胃口的實力派作家,她看似要中斷播報了,卻留下了一個超級大陷阱,「因為我已經跟著一支因為保秘關系,不方便向大家通報名稱的特種部隊,找到了基地組織,一個可能正在研制生化武器甚至核武器的地下研究所,經過幾分鐘的休整後,他們就要對這個地下研究所起進攻,而電話信號也會因此而中斷。等到戰斗結束後,我會和直播室重新取得聯絡,向大家直接播報現場最新戰況,與及在這個似非常規武器研究室里,現的各種線索!」
如果說,諾娜前面爆的猛料,只是讓電視機前的觀眾感到好奇與刺激的話,那麼她留下的這條線索,卻是直接指向了西方國家每一個公民的人身安全!相信每一個人都清楚的明白,如果讓基地組織掌握了核武器,那他們這些國家將會永無寧日。
說是好奇也罷,說是人身安全受到威脅的關切也罷,雖然諾娜已經切斷了這次電話直播,但是不知道有多少人,卻沒有更換電視台。
面對這一切,就連李凡這樣一位智,都對著諾娜誠心誠意的伸出了一根大拇指。
「我能做的都做了,如果你們願意身份曝光,讓我繼續進行深度爆料,你們甚至可能會在這片戰場,得到美隊的支援!」
諾娜舉著一只從龍王手里得到的紅外望遠鏡,一邊觀查著地下研究室入口,一邊對風影樓道︰「我們各司其職,現在,是你們揮特長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