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齊的沉默,最後太上長老開口,「正常情況下,青天要進入天罰四劫最少要十年,至于幻滅死森一行是福是禍……」不管是魂修還是體修,在進入合一境界之後,修煉難度都呈直線上升,每一次天罰,都與機遇,努力,天賦等各方面息息相關,其中一項弱了,就需要其他方面來彌補,能成為大陸上年青一代的天之驕子,他們的天賦毋庸置疑,努力更加不能少,至于機遇,那是可以人為制造的,但是,就算長輩們千辛萬苦的制造出來,若是你已然欠缺點運氣,那麼就只能等待,等到水到渠成,這個過程無疑是漫長的,也就所謂的正常情況。浪客中文網
笑青天的修煉路可謂都是順風順水,度過天罰四劫,可謂是因禍得福,自然也算得上是一次機遇,就這一點上來看,絕對算得上是福,但所謂福禍相依……
「你說的唐煙晨是巫邪軒的那個弟子?」笑青天的師父模著胡須問道。
「是。」
「那丫頭的確是好苗子,好到讓人羨慕嫉妒,巫邪軒那混蛋鴻運滔天,連弟子都比別人更甚一籌,而且,他在前不久似乎度過天罰七劫了。」
笑青天也吃驚不已,就算他現在已經是天罰四劫,但是自認為若能在五百歲之前達到天罰七劫已經非常不錯了,那個人,根本就不足百歲。等等,他終于想起來了,煙亦殤,那個與巫邪軒齊名的絕世天才,煙晨,煙琉月的父親是他?!笑青天絕對不會認為這只是一個名字上的巧合。「師父可知煙亦殤此人?」
既然是在巫邪軒之後提到的,就算是將此人遺忘得差不多了,這個時候也不會想不起來。「青天怎麼突然提起他?失蹤差不多二十年了,如果還是以往那種修煉勢頭,不知道這會兒是天罰六劫還是七劫了,比巫邪軒還年輕呢。」
「師父知道他是因為什麼失蹤的嗎?」既然事關好友,自然就要多問兩句,說不定能知道他的去向,煙晨在得到消息之後應該會安心一些吧,雖然完全看不出她對她父親有什麼擔心關懷。
「青天,你是想說什麼,還是有事瞞著我們?」身為父親的某位宗主開口道。
「沒有,不是提起巫邪軒巫長老嘛,就想起了此人,好奇之下多問一句。」
笑青天是什麼性子,他們這些看著他長大的長輩還會不知道,他可不是好奇心重的人,毫無疑問,他定然是隱瞞了什麼。「青天,你不會是在幻滅死森見到煙亦殤了吧?」煙亦殤失蹤突然,可不就像他們突然進入了幻滅死森一樣。
「宗主,師父,諸位長老,你們真的是想多了,如果沒有別的事,容我先行告退,現在感覺很累,需要好好休息一下才行。」好吧,他是不擅長說謊,不過偶爾一次,你們能不能不要抓著不放啊。
他既然執意不說,那麼他們這些長輩也不可能撬開他的嘴,「行了,你下去吧,休息好了,帶那丫頭來我們見見,你師父東方主城回來之後,可是對她贊譽有加。」
「太長老放心,這是肯定的。」笑青天行禮之後退了出去。
「丹書,如何?」太上長老問道。
丹書雖不是神兵宗的長老,但身份特殊,乃是一名先知,從始至終都是沉默,這個時候更是搖搖頭,「或許是因我修為尚淺,或許真的是不可測的天機,我一番推算下來,竟是一無所獲。再說煙亦殤此人,從失蹤開始,就蒙蔽了天機,總計不可尋,從青天身上來推算,也沒有與他相關的信息。」
「煙亦殤如何,都與我們無關,青天也不是不知輕重的人。只是幻滅死森,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我們全力護青天就是了,若是最終還護不住,那只能說明他的命數實在太強硬不可逆。」作為父親,說出這樣的話,心中有多少無可奈何。
雖然這是最壞的結果,但是牽扯到死亡絕地,是在沒辦法往好的地方想,加之感覺本就不算好。
笑青天回到他只記得院落,環境很好,很安靜,靈氣充足。被僕從告知,琉月跟嚴斌宣都各自要了熱水,現在在各自的房間中,沒有吩咐不得打擾,這回可能還在沐浴,也可能休息了。如此,自然不會用真識去查探一番。
琉月在末世的時候習慣了時時刻刻都緊張的生活,現在從幻滅死森中出來,自然也就不存在調整狀態之說。沐浴,然後吃著身子將自己扔進柔軟的床上。很久沒果睡了,很不利于她的心身健康。另外,她與冬眠期告別很久了,什麼時候才能補回來。
笑青天一直不曾打擾琉月,琉月也就一直沒有出門,至于大乖,不知道是跟在琉月身邊,還是跑到其他地方去了,倒是嚴斌宣在睡了一晚之後,第二天就在笑青天的院落里擺弄他的尸體骨架傀儡,僕從們見到之後的臉色可想而知,笑青天的神色閃了閃吩咐下去不得打擾。
直到開宗月的第一天,笑青天終于還是忍不住敲響了琉月的房門。
琉月衣著整齊,像是要出門的意思,笑青天松了一口氣,「開宗月,今日開宗門迎接八方來客,要去看看嗎?」
琉月點點頭,偶爾湊一下熱鬧也不錯。兩人並肩往外走,琉月搖著折扇,姿態頗為悠閑,「焚雪那邊有消息送來嗎?」
「還沒有,不過焚雪本人听說是接到他父親的命令,回懸浮樓主樓去了。」
「他一年之內,接連突破天罰一二劫,是需要好好鞏固一下。」
「嗯,的確。」經過回廊看到嚴斌宣,「要腳上他斌宣嗎?」
「不用,隨他去。」琉月看到他在擺弄那具疑似大尊的尸體,她很了解,這個時候去叫他,只會讓他心里不痛快,換做是她在專心做事的時候被打擾,定然脾氣暴躁。
笑青天點頭,「關于玉麟的體質,我也听說了,你準備怎麼做?」
「我總共收集了九顆炎火草。」
在得知琉月收集炎火草的時候,就大概猜到了她要如何,現在完全肯定了,只是九顆炎火草,炎火草屬性接近天陽,九為極數,九顆炎火草的藥性差不多應該能等同于天陽,甚至有可能超過,「玉麟沒有修煉過,受得了嗎?」
天陰跟天陽屬于兩個極端,突兀的踫撞在一起,產生的沖擊難以估料。
「你還有更好的辦法解決他的體質問題嗎?別無選擇的時候只能放手一搏,贏了,玉麟就能恢復正常,輸了,那就只能說明我還沒有能力與天爭。」
笑青天被琉月大膽的說法怔住了,修煉就是逆天而行,而琉月不僅如此還要與天爭鋒?不過轉瞬就平復了情緒,那種情況下天罰都劈不死她,可不久又與天爭鋒的趨勢。
只要是琉月認可的人,只要她情緒平和,基本上都能與她相處融洽,這一路走下來,交流修煉心得,笑青天再說一些天南地北的見聞。
這樣一幕,落在神兵宗眾人眼中,那就是震驚無比了,要知道笑青天就是一個修煉狂,戰斗狂,平日里見到他都是來去匆匆,如此的自由散漫,還有美人相伴,可不就掉了一地下巴。然後,紛紛猜測他身邊的美人是什麼來歷,讓這位大少爺開竅了?
很快就听說是數日前與這位大少爺一起回來的,還住在他的院落中,這一下就不得了,越傳越離譜,從笑青天帶了心儀的女子回宗,到笑青天帶了未婚妻回宗,到最後成了笑青天帶著妻子回宗,再繼續傳下去,說不定孩子都蹦出來了。
神兵宗一干掌權者們在主殿中招待貴客,聞言,一個個先是怔住,然後表情是五花八門極其的精彩。結果還是笑青天的師父最先大笑起來,「好啊,好啊,老子的弟子拐了巫邪軒的弟子,看他還怎麼囂張。」
在場的也有曾去過東方主城的,對于巫邪軒的弟子,自然是知道的,對于琉月的強悍他們是見識過的,戰神境,越多級挑戰,就憑那份霸道與凌厲氣勢,就知道絕對不是那麼容易被降服的,笑青天他們也知道,也的確不錯,不過,不是貶低他,憑他似乎是不太可能摘下那朵霸王花的。再說了,東方傾世那若有似無的曖昧,他們也多少看在眼里……
好吧,這可能又是一場好戲。
這話基本上傳了一整天,在兩人一起逛了不少地方,「罪名」越發坐實之際,才傳到兩人耳朵里。笑青天頗為尷尬,一起回來的不是還有一個大活人了,一個個眼楮都瞎了?他純粹的只想與琉月切磋,羨慕她在體修上的修煉深度,再說啦,她的兄弟中,看上琉月的可不是一個兩個,難道他還起哄似的跟他們爭?
笑青天看了一眼琉月,見她毫無反應,是自己想多了。
在笑青天來不及收回目光,琉月看過來,「我有沒有告訴過你們,我有未婚夫的?」
「誰?」幾乎是條件反射的反問。
「南宮絕影。」
「他?」大大的超乎想象,南宮絕影在參加東方城主的壽宴之前是聲名不顯,但是那時候大展身手,絕對強悍,如此說來,他的兄弟們是沒機會啦?
「如果你們願意,三夫四郎什麼的,我從來不介意。」
這一刻,笑青天覺得只想躲,然後,自己的道行果然是太淺了,就這樣被人一本正經的調戲了,好吧,煙晨的強悍可不僅僅只是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