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也太巧了吧!要是嘉儀被當成賣*婬女,老爺子非得把她打死不可!
正焦急地和這便衣警察解釋著,進去的幾個警察從里頭帶出幾個人,三男兩女,個個衣衫不整。
兩女的像中了軟骨散似的,被手銬烤著,卻一直半眯著眼,嘿嘿傻笑,軟趴趴地往身旁的警察身上靠,其中一個便是陸嘉儀。
笑然見嘉儀被銬,心里一急,甩開那警察就沖上去,「嘉儀,你怎麼樣?有沒有被糟蹋?」
她現在最最關心的就是這個問題。
陸嘉儀這會兒卻像是不識人似的,歪著脖子沖她笑,也不回話。
一警察走上去將她拉開,笑然著急,問那警察她怎麼了。
警察說嗑藥了,現在神志不清,等她清醒了再說。
笑然一听,整個人都攤了,這孫浩到底是什麼王八蛋,竟然還給她喂藥!這要被老爺子知道了,肯定當場把這小子給斃了。Pxxf。
她真是非常生氣,又沖上去,想狠狠地聒孫浩一巴掌,「孫浩,你個王八蛋!」
哪知一警察眼疾手快,把給攔下了,孫浩還回頭沖她婬*笑,把她給氣的。
「小姑娘,既然你和這些人都認識,那就跟我們去趟警局吧。」那警察倒是很客氣地跟她說。
于是,容不得她拒絕,她也非常狗血地一並帶走了,她覺得這事真是太tm戲劇化了。
嘉儀孫浩他們一輛車,笑然和幾個警察坐另一輛車。
一路上,她喋喋不休地和警察直說了一路,先是強烈控訴了孫浩這王八蛋對女孩兒的坑蒙拐騙乃至始亂終棄,再是替嘉儀喊冤,說她只是一無知少女完全是被騙來這兒的,她親眼所見,請警察同志一定要徹查到底,力求一清二楚再定案。
那唾沫橫飛的,把這些個警察都震懾住怕了她了,連連答應,一定會深入探查,力求還原真相。心里卻都嘀咕著,怎麼會有這麼能說的小姑娘!
笑然的筆錄做得很快,不用警察問,笑然早把事情一五一十和盤托出,根本不按著警察的問題順序來,她是想到什麼就說什麼。
做筆錄的警察頭痛了,放眼看那滿滿一頁紙的筆錄,信息記得亂七八糟,還不能給她擺臉子。
他們先是接到上頭的命令,說是XX快捷酒店XXX號房有人嫖娼,讓十分鐘內趕到。
十分鐘啊,這是多麼緊急的任務!接著,一行人火急火燎地出動,趕去那兒抓現行,結果卻只抓到幾個少男少女在嗑藥!浪費了多少警力資源!
上面還特別交代,對于在門外徘徊的女子不要為難,一定要禮待,房里還可能有女的不是自願,極有可能被用強,讓大家一定要及時應對。
所以大家都猜測這門外女子的身份不一般,誰也不敢擺出平常對待其他那些嫌疑犯的態度來審訊。
草草地結束了笑然的審訊,大概也知道了來龍去脈,便要放笑然走,他真是巴不得她快點走,怕了她那張嘴了。
笑然卻說要等嘉儀,讓他們一並放了她,那警察為難地說,嘉儀剛清醒過來,現在被拉去了審訊室做筆錄,筆錄完了,也得扣留48小時,要麼讓她在外面等。
笑然一听扣留48小時很著急,就問他,嘉儀有沒有被糟蹋,可不可以保釋。
他說目前來看,只是磕了藥,其他的細節,還在審訊,不便多透露,保釋的話不是不可以,不過她不行。
笑然心放了放,只得焦急地在外頭等。
這事兒事發突然,也很巧合,如果不是警察趕到,她貿然進了門,確實也挺危險,但現在警察來了,事兒也鬧大了,她便覺得這事兒肯定不能再和老爺子說,至少不是現在,老爺子愛面子,知道了非得氣死不可。
那她還能找誰商量呢?老男人也不在,大哥也不在,找大嫂,太不靠譜了,思來想去,最後還是找了林子期,她的身邊似乎也只有他了。
林子期掛了電話,半個鐘頭光景就到了,身後跟著顧綿倫和顧綿畫。
林子期進來的時候,抬眼便見笑然一個人孤零零地坐在角落里,抱著單薄的身子發抖,那一刻,這畫面觸動了他的心弦,他心疼地想直接上去緊緊抱著她,但冷靜下來,最後卻只能是走過去,輕輕喊一聲,「笑然。」
這一聲,心中悲涼如水。
笑然抬頭,見他們三個都來了,緊張的神色才稍稍緩解,勉強露出個笑來,「你們怎麼都來了?」
雖談不上特別熟,但他們在,她便也覺得這事兒不是她一個人在承受。
顧綿畫不答反問,「嘉儀呢?她在哪兒?現在怎麼樣?」
笑然起身,「她還在審訊室,警察在做筆錄!」
「哥,你說嘉儀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怎麼會沾惹上這些人?」顧綿畫也不理會她,轉頭對顧綿倫抱怨。
顧綿倫拍了拍她的肩,示意她別急,冷著那張千年冰山的臉,上前問笑然,「通知老爺子了沒有?」
「沒有。」笑然很意外他第一句話是問這個,「我想暫時還先別說了吧,等嘉儀出來再說。」
要不是警察不讓她給嘉儀保釋,她可能也不會告訴林子期,畢竟對女孩兒來說,這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兒,但林子期果然是大嘴巴,才一會兒又告訴了顧綿倫。
顧綿倫不知道有沒有听笑然後面說的那句,掏出手機就開始撥電話。
笑然忙問,「你打給誰?」
撥了號,顧綿倫將手機放在耳朵上,斜睨了她一眼,才幽幽道,「老爺子!」
「啊?不行,你先別打!」笑然就知道這家伙我行我素慣了,一點沒把自己的話听進去,伸手就去搶他的手機。
顧綿倫身手很是敏捷,穩穩地往後退了步,轉過身去。
笑然真是大開眼界,怎麼會有這麼一意孤行的人,別人的家事,竟然管得比自己的事還多,便急道,「老爺子要知道了,會打死嘉儀的,等她出來再說不行嗎?」
顧綿倫看了她一眼,卻沒有掛斷的意思。
林子期拉了笑然一把,對她笑笑,「他是這世界上最倔的動物,別管他了,該怎麼做,他心里清楚得很。」
笑然皺著眉,顧綿倫真的清楚嗎?這回她敢肯定上次和老爺子說嘉儀拍拖的人就是他了!
仔細想想,嘉儀成現在這個樣子,他也不能說一點責任沒有,如果不喜歡就好好地說清楚,她一直覺得顧綿倫這種冷得變態的性格多少還是對嘉儀的人生觀價值觀產生了影響。
電話接通了,笑然听顧綿倫叫了聲「老爺子」,心便提到了嗓子眼,如果之後老爺子對嘉儀做了什麼更嚴厲的懲罰,不用想,今後往後,嘉儀是肯定不會再原諒自己了。
女警警顧。「老爺子,吃了晚飯沒有?」
顧綿倫一開口竟然像個親兒子似的問候老爺子!笑然愕然,有點搞不清楚狀況。
「嗯,不用找嘉儀了,她和我在一起。」顧綿倫說著又「嗯,嗯」了兩聲,就把電話給掛了。
她听著,總算舒了口氣,嚇死了,剛才真以為他會像老爺子匯報嘉儀被警察當做賣*婬女給抓回來的事呢!
顧綿倫轉過身,神色依舊冷冷的,也不看她。
笑然覺得好笑,便輕輕道了聲,「謝謝。」
誰知,顧綿倫卻說,「該道謝的不是你,你也用不著替她謝!」
笑然就尷尬了,這些人就沒個能說人話的嗎?
顧綿倫獨自去找了警方交了保釋金,辦了保釋手續。
回來的時候,陸嘉儀正從審訊室出來,一見他們全等在那兒,本想撲進顧綿倫懷里,但見他冷著臉,還是轉頭撲進了顧綿畫懷里,嚶嚶地哭了起來。
顧綿畫邊拍著她的背邊安慰她,說沒事了,沒事了,不用怕。
顧綿倫一直冷眼看著,會哭就沒事了,便第一個往警局外走,林子期也拉著笑然,讓她跟上。
笑然本還想安慰嘉儀幾句,誰知她根本不拿正眼瞧自己,覺得沒意思,就跟了出去。
外面星空熠熠,夜風徐徐,呼吸到新鮮的空氣,笑然的心情倒是開闊了許多,折騰了一晚上,這事兒總算是過了。
顧綿畫摟著嘉儀慢慢地出來,嘉儀還在那兒抽泣,擦著眼角。
笑然見嘉儀有綿畫陪著,便默默地往外走,想自己打車回去,林子期忙拉住她,「送你,晚上一個女孩子家的,不安全。」
「不用了,你送嘉儀他們吧!」笑然不想總對著這幾張不待見的臉,他們沒心情,她更沒心情。
「嘉儀有綿畫和顧神經照顧著,我送不送都無所謂,你不一樣。」林子期拉著她不放手,有時候她就是太懂事,懂事得讓人心疼。
顧綿倫這時卻也走了上來,突然對笑然道,「走吧,我送你。」
「額?你送我?」笑然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從來不樂意和她多說一句話的人,竟然說要送她回家?
「嗯!走吧。」顧綿倫抬了抬下巴,指著馬路上的車輛。
笑然想起他不開車的,便知道他的意思是送自己上出租車,其實也就是不想讓自己坐林子期的車嘛,她也不點破,便笑笑,往街道那兒走去。哪知,陸嘉儀急了跑上去突然拉著顧綿倫的手臂,低低地哭訴起來,「顧大哥,你是不是嫌棄我了?是不是?我沒有被糟蹋,真的沒有,你不要嫌棄我!我知道我錯了,我不該為了氣你就答應孫浩做他女朋友我知道錯了,真的知道錯了,你別生氣,別不理我!嗚嗚」
在她看來,顧綿倫這種不拿正眼瞧她,不理不睬,不聞不問的態度才是對她致命的打擊。
笑然轉身,沒想到嘉儀對顧綿倫這樣痴情,心里也難過起來,皺著眉看向顧綿倫。
卻見他劍眉冷凝,無動于衷,半晌,無情地甩開嘉儀的手,幽幽道,「沒有價值的事我從不做!你想怎樣是你的事,你是成年人,有能力對自己做的事負責,只是別影響別人!」
嘉儀听了哭得更凶,有些控制不住地嘶聲力竭起來,「顧大哥,你怎麼可以說這麼殘忍的話,怎麼可以?我從小就喜歡你,整整喜歡了你十年,你不是不知道!就算你不喜歡我,也別對我這麼殘忍!」
正因為如此,她非常理解綿畫姐姐對二哥的愛,那種無止盡的等待,最後換來的卻是成全別人的幸福,這是怎樣的一種心痛!那個奪人所愛的女子是不是該死呢?
「我不喜歡你!一點也不!」顧綿倫面不改色,說得毫不留情,「更討厭不潔身自愛的女人!你要是覺得自己是為我活著,我不需要,你可以馬上去死;如果是為自己活著,那從今往後,別再讓我看到你作踐的自己!」
他說出的這番話,讓在場的人都驚呆了,特別是笑然,這個男人的狠絕的氣場與老男人相比,完全是不遑多讓!
她現在有點理解為何他們會成為好朋友了。
林子期的瀟灑,顧綿倫的狠絕,老男人的無恥,可真是絕配!
林子期這會兒也沒什麼動作,挑眉看著這兩人,悄悄移到笑然身邊,低笑道,「看到沒有?笑然,世界就是這麼奇妙!她愛他,他不愛她,她愛他,他不愛她,你傷了別人的心,自有人來傷你的心,你說是不是?」
笑然歪臉詫異地望著他,「你在作詩嗎?」她怎麼從沒發現林子期竟然有著哲人的氣質!
林子期便看著他們以拳抵嘴低低地笑,笑然覺得這笑怎麼那麼壞,有種唯恐天下不亂的感覺,這還是當初那個指著老男人罵,說他這輩子盡是來傷女人心的林子期嗎?
原來他對朋友的要求也是雙重標準!
「這回你怎麼不說顧綿倫傷女人的心了?你不是當嘉儀是親妹妹嗎?你妹妹現在被人指著鼻子罵!」笑然不解地問他。
林子期突然神秘一笑,「其實,這世上不是所有的女人都有七竅玲瓏心的,有些人的心得傷了才慢慢開始長心眼兒。」
笑然听得雲里霧里,睜著大眼撲閃撲閃地亂眨。
林子期見了,喉間上下滑動了下,別過臉,又繼續笑道,「嘉儀和綿畫不同。綿畫屬于默默廝守,無怨無悔型;嘉儀呢,比她暴躁,比她有欲求,付出就想要回報,所以這些年,不管綿倫怎麼說,她還是我行我素,毫不掩飾自己的心意,大吵小鬧不斷。綿畫就從不會因為這種的事和修睿吵!」
提到陸修睿,林子期不覺停頓了下來,想看笑然的反應,卻見她模著下巴沉思著看著綿畫和嘉儀,便問,「怎麼了?」
「我在想我屬于哪一類!」笑然回頭笑笑,調侃了句。
林子期听了便大笑起來,「你哪一類都不是。你在我心里,天生心靈異常純潔,心性與自然相和,也就是說,你的身體中長有一顆七竅玲瓏心,天生就能聆听萬物的心聲,可以與萬物交流,可謂天賦異稟。」
笑然听著他說了一大串贊美自己的話,懵懵懂懂,但有人贊美總是開心的,便笑道,「我竟然天賦異稟了?那我是不是今晚回去可以問問陽台上的仙人掌,它到底準備什麼時候開花,我等地好辛苦!」
林子期被她的調侃逗笑,兩人對視了眼,都不覺笑了出來。
顧綿倫見狀,不在和嘉儀多做糾纏,幾步上前,對笑然道,「我們走。」
笑然看了眼嘉儀,見她傷心欲絕的樣子,也真是惹人憐的,便要跟著他走。
哪知嘉儀突然跑上前,拽著她,將她硬扯過身,「你現在滿意了?終于可以光明正大地嘲笑我了,你開心嗎?你很開心吧!」
林子期和顧綿倫見狀,一個拉著嘉儀,一個擋在笑然身前。
「陸嘉儀,你干什麼!」顧綿倫真的生氣了,朝她低吼道,「你之所以今天還能好好地站這兒跟所有人叫囂,還真得好好謝謝一個人,就是她,你的二嫂!」
「謝她?休想!」顧綿倫越是護著笑然,她越是嫉妒,越是瘋狂,「你為什麼要護著她?她和你什麼關系?她是我二哥的女人!」
她咽不下這口氣,憑什麼所有人都對笑然愛護有加,對她就是大呼小叫?她到底有什麼好?
「你真是沒救了!」顧綿倫甩開她的手,神色嚴峻地像是面對一場浩劫,轉身拉著笑然就走。
笑然一直很奇怪顧綿倫這一晚的舉動,卻至始至終沒有追問過他一句,但有點她是明白的,陸嘉儀可能真的是沒救了,她以為所有的事,只有對和錯那麼鮮明,殊不知很多事是沒有對錯之分的。
和顧綿倫一起回家,其實很煎熬,整段路程,他不發一言,她只要不主動說話,氣氛便僵地跟呆在冰窟里似的。
她從沒覺得,回家的路,竟是這麼漫長。
這件事,倒還真被這麼蓋了過去,至少,笑然在軍訓那天看到嘉儀的時候,她還能好好的,四肢健全,全身上下,不見傷,不見淤。
她也就沒和陸修睿提。
今天會有二更的!先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