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鬧夠了吧?」林子期听得有些心煩,食指勾起,用凸起的關節不耐地敲了敲桌面,壓低著腦袋,跟個賊似地抬眼環視了四周一圈,恐是覺得有些丟人,便壓著聲兒道,「都多大年紀了,跟兩個不懂事的小姑娘似的,嘰嘰喳喳個沒玩沒了,都講究點兒素質行不行?」
這是他第一次在公眾場合訓人,臉上是掩飾不住的尷尬。
平日里,他作為高校老師也極少訓人,在學生的印象中,他是個斯文儒雅、鳳表龍姿的男人,一顰一笑,對學生,尤其是女學生具有絕對的傾倒性魅力,所以但凡是公眾場合,準確地說是有女人的場合,他便從不會吝嗇自己的笑容,可就是這樣的男人,今天心里卻也有些控制不住地冒火。
「我」笑然使勁兒扯出個笑,想表示自己很好,「我真的沒什麼事兒,就算有事兒,也是我自己可以解決的,不用你們幫忙,真的,我我無比感謝,感謝你們都這麼關心我。」
「那」
卻見顧頃國突然笑嘻嘻地趴到丁文思跟前,「不嘛,思思,你在我心里就是上帝,你一定有法子弄死我的!」
笑然听了心里莫名地就咯 一下,見丁文思直勾勾地盯著自己,便下意識地望向林子期,卻見他也正半紅著臉望著自己,一時有些窘迫地收回視線。
林子期很難得這麼正經說話,這番話倒是有點兒把笑然說得有些愣住。
她其實挺感動的,但既然決定了,她就不會輕易改變決定。
聲音老氣橫秋中氣十足,笑然一听就知道是老爺子,態度立馬恭敬了起來。
笑然見他一臉不悅,眼神冷冽鋒利如刀光劍影,嚇得一下便止住了腳步,「老老爺子」
笑然覺得氣氛很是尷尬,林子期這麼明顯地幫自己出頭說話,丁文思定是吃醋的,她都知道,但她現在真是沒什麼說話的權利,人家是想幫她的,她不想人家插手,完了還訓他們一頓,這絕對不合適啊!
「你你強詞奪理」
「我跟你一起去。」陸錦想著自己的證件還在笑然那兒,到了車上,人少,也好問她要,他答應過她,得趕緊過去看看了,便起身急著報名。
「啪」林子期抬手就將他的手拍掉,「別提這事兒,正要說你呢!你和楊婉蓉的事兒本來就該你們自己解決,扯上笑然干嘛?你想害死她啊?」
她估模著短期內,大哥該是有出國一趟的打算,而且勢在必行,否則不會這麼在意護照。zVXC。
他們走後,笑然看了看手表,發現30分鐘已到,緊張得往里頭一陣瘋跑。
「呵呵,那思思思思要是沒事兒一起去就一起去唄!」陸錦倒不是特別在意丁文思在不在場,這姑娘從小就懂分寸,也從不干涉他們家內政,這點他很贊賞啊!
「剛才他倆打斷了你,現在該你說了。」林子期面無表情地開口。
要不是楊婉蓉瘋了似地找他要陸錦的下落,他還不知道笑然和陸錦達成了交易,要不是知道監獄那邊的人是什麼樣的情況,他還不知孫家父子毅力驚人,跟個螞蟥似的,咬住人就不放,人脈之廣讓人咋舌,要不是這些他還真不知道笑然娘家的生意出了問題,也不知她竟然被周總威脅,明天就是約定的最後期限。
「看什麼?不服啊?」丁文思正要一掌再拍下去,手就被顧頃國給拉住了。
他原以為,從他和她遭遇孫家的第一次起,他以為只要陸修睿不在她身邊,一有事兒她定是會第一時間找他商量幫忙的,到頭來,卻只是他的一廂情願,在知道的那一刻,他真是感覺前所未有的難堪。
笑然听得驚呆了,這絕對就是魄力啊!
「誒!這你別操心,我都計劃好了。」陸錦辯解道,「楊婉蓉她不敢把笑然怎麼樣,再說,這也是我們的家事,現在只有笑然能幫我!對吧,笑然?」
林子期正想說些什麼,笑然的手機突然就響了起來。
陸錦听了「噗」一聲就笑了出來。
「我我沒放屁啊!喂,你在思思面前瞎說我什麼呢!」顧頃國真以為陸錦舉報他放屁,心說,這會兒還只是有想放的感覺呢,這也太神了點兒吧?
林子期沒有回顧頃國的話,只是極度輕蔑地斜了他一眼。
我去,這是什麼人啊,就是想找虐的吧!
「滾!」丁文思不耐地甩開顧頃國的手,臉上卻沒多少厭惡的表情,只是表面性地大喇喇訓他,「我這說正事,你打什麼岔!」
笑然一下晃過神,30分鐘內啊?尼瑪,她頓時覺得自己這嘴竟然和顧頃國一樣賤!笑然試探著走到車頭那兒,低著頭,再也不敢向前,心情緊張地都能感覺心跳似打鼓。
「噢,這樣啊!那你可別勉強,真有需要我們幫忙的地方,你開口就是,大哥赴湯蹈火啊!」陸錦見笑然不肯松口,便訕笑著從擁擠中抽出手向她伸去,「不過,弟妹,能不能麻煩你先把我的東西給我?嘿嘿。」
丁文思卻也條件反射似地起身,動作非常迅速。
陸錦被說道,到底是長日搞科研的,臉一下便紅了,耷拉著眼垂著腦袋不再說話。
「這里面沒你什麼事兒,你就老實地陪思思坐會兒喝點下午茶吧!我先送笑然回去。」
在場的人都嚇了一跳,陸錦和林子期頓時閉了嘴,紛紛詫異地看向她,氣氛一下便安靜了下來。
她正自己思忖著,就見丁文思猛得坐直了身子,杏眼一瞪,朝他低喝道,「那你還不趕緊滾蛋?」
一有疑問,她就開始胡思亂想,想到婆婆之前說到的八字不合問題。前兩天,她和老爺子一直沒找自己聊,她以為這事兒婆婆也就說說,難道說現在改主意了?還是說本就準備等到大周末的給她來個大刺激?
現在明白陸修睿這極品的時間觀念打哪兒來的了,原是完完全全地繼承了老爺子的,父子倆真是一個德行!就是不知道老爺子這麼急招她回去何事?
倒是顧頃國,性格使然,嬉皮笑臉地搖著頭,朝林子期揶揄起來,「嘖嘖嘖,思思,你看,某人果然行跡可疑!」
「思思,小心,小心,可別傷著你的青蔥玉指!我心疼!」
林子期斜了他一眼,也冷靜了下來。
丁文思靠在座椅上,雙手環胸,一直看著窗外,顯得心事重重的。
「哎呀!」顧頃國吃痛,捂著後腦勺,蹭地起身,齜牙咧嘴地望向丁文思,戟指怒目道,「思思,你看,你看啊,林子期這死小子竟然跟我動手,他打我,他他竟然敢對我使用暴力,快,你快揍他!你要不揍他,我立馬就走,哼!」
笑然知道丁文思是個好姑娘,但林子期這麼幫自己,她多少還是有些受不了,便笑道,「好了,好了,大家都冷靜一下。我的事兒呢真別費心了,我能搞定,要確實搞不定的,我一定第一時間找大家幫忙,到時請你們不吝地伸出援手行不行?」
陸錦往返看了看他們兩人的神情,到底也還是悟了進去,急道,「顧頃國,你放屁!」
「不說話你能死是不?」林子期不知是不是想幫笑然解圍,一掌下去就拍在顧頃國腦袋上,異常清脆響亮,「啪」地一聲,所有人都吃了一驚。
而她自己的心情卻不似以往的平靜,甚至微微地有些沉重。
「誰誰語無倫次了!」陸錦辯白,幫著林子期和笑然找台階下,「我是說你別老硬把子期和笑然扯一塊兒消遣逗悶,說到底人家子期可比你義氣,知道修睿不在,得幫幫他嫂子,你呢!盡扯後腿!」
笑然著實怔住了,這樣的眼神過于熾熱,她感覺有些難以招架。
「我我我」笑然最怕看這樣的老爺子了,她絕對對他有心理陰影,磕磕巴巴地說了三個我也不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遲到三分鐘!!!」老爺子一開口,那是聲如洪鐘,卻是氣沖斗牛的架勢。
她多少听出了顧頃國話中的深意,而這種深意,在有丁文思特別是陸錦的場合,驀地讓她覺得很是難堪。
「誒,你們都去啊,那太好了,思思,要不我們再要杯咖啡?」顧頃國見狀,雀躍的心情難以掩飾,臉上笑意正濃,揚手就要招呼服務生過來點單。
陸錦就不依了,問她還有護照呢?
真是信誰也不能信男人這張破嘴,陸錦這一交代,他們還不都得知道他們交易的關于酬勞的事兒啊?那真是丟臉丟大發了,
「不是,我不是說你放屁!」陸錦見他誤解,幫解釋,「不對,我是說你放屁」
這回真是不得不搭林子期的車了!
這種種的種種,讓他頓覺失落。
「有沒有駕照,會不會開車?」老爺子見她這慫樣兒,心底嘆了口氣。
「什麼?我扯後腿?」顧頃國感覺他在思思面前辛苦樹立起來的高大形象將被陸錦和林子期毀于一旦,直接氣得起身,對笑然發毒誓,「你們听著。笑然,修睿不在,你就跟我親嫂子一樣,你的困難就是我的困難,解決問題完全不用你親自出馬,一切我來搞定!要是我做不到或搞不定,就讓我被思思用唾沫星子淹死,一拳子錘死,一掌拍死,一腳踩死,一」
「額」笑然一听,心就慌了,臉刷刷刷紅到脖子根。
顧頃國這是從一開始就在撮合她和林子期啊,這貨為了獨霸丁文思真是這麼陰損的招兒也敢使!
他把話頭直接拋給了笑然。
以前是女生不敢進男廁,見著男生都臉紅,見著月兌了褲子的男生更是害臊地大聲尖叫,現在卻是天壤之別!她不僅大搖大擺氣勢洶洶地進,見著男人,特別是月兌了褲子的男人,二話不說就是一頓拳打腳踢,嚇得這幫男人見著她跟見了鬼似的,他又何嘗不是?
哎,時代變了啊!
丁文思現在就跟一塊狗屁膏藥似的,他去哪兒她就跟到哪兒,就算是上廁所時間一久,但凡她一急,就會不管不顧,直接硬闖男廁。
天大的事兒這會兒也得暫停啊,笑然掏出手機一看,竟然是陸家大宅的電話,便走到一旁去接。
丁文思在他腦袋上使勁兒一推,「欠削了吧你!」
「停,停,停!」丁文思听不下去了,忍不住道,「我不是上帝,弄不死你!你要罰毒誓,就該說自覺跳糞池臭死,這才是誠意,嗯?」
「你說呢?」林子期嘆了口氣,反問她,不似以往笑靨如花,「現在坐在這里的都是修睿最好的朋友,自然也是你的朋友,沒有什麼事是不能說的,有什麼困難盡管說出來,這個社會比你想象的復雜。」
笑然便冷靜地回他,等事兒完結了再拿護照。
笑然和她的話雖不多,卻還是在意她的感受,她知道丁文思是個講理率直又大度的好姑娘,她也能明白,自己喜歡的人身邊,若是有其他女人存在,而且關系親密,心情是如何難過,想當初,陸修睿和陳雪的事兒還讓她大發雷霆呢,所以,她現在坐在那兒也是很乖順地一句話不說,即便是林子期找她閑聊,她也是有一句答一句,不見得有多想繼續聊下去。
「我什麼我!」老爺子見她漲紅著臉,大氣不敢出一聲兒的樣兒,怒氣是消了些,重重地呼了口氣,「過來。」
「報告,老爺子,我在外面和朋友談點事,馬上就回家!」一知道是老爺子的電話,她的腦子就高速運轉了起來,想起婆婆說讓她負責一日三餐,心說現在這才三點多的光景,不至于就喊她回去做飯吧?。
陸錦則一上車就不停地問笑然要證件和錢包,笑然拿出身份證給他,把錢包個他,扣了他的護照。
林子期被陸錦的話給氣著,正準備反攻,只听丁文思抬手狠勁兒一拍桌子,桌上的杯子「 當 當」被震地一通亂響。
笑然一听,頭皮直接發緊,雙眼不住地往他手上的銀拐子上瞥。
「我發現,笑然你這人什麼都好,就是死鴨子嘴硬,說難听點兒吧,逞強!」顧頃國天生一張臭嘴,說什麼都百無禁忌,「一個女人,背負那麼多原則干嘛?男人用來干嘛的?男人天生就是為幫女人解決難題而活的,對吧?子期,嘿嘿。」
她原本是想先還他護照的,以為在國內定然是身份證對他更重要些,但從她拿出證件,她便注意到陸錦的視線便停留在那本護照上,她想了想,便還是扣了護照。道大起事。
本來挺站女性角度的一句話,笑然听著還挺感動,他這最後莫名其妙朝林子期一笑,又突然有哪里不對勁兒了
正跑過花園,見平坦的草地上,一輛岑亮嶄新的車停在那兒,老爺子拄著銀拐,嘴里叼著一支煙斗,雙目炯炯地望著她跑來的方向,身子筆挺地往車旁一立,恁是顯出一股英姿颯爽,叱 風雲的氣勢。
她原來以為林子期只是對笑然有些好感,覺得她清純漂亮性格好,現在看來並不是,他是真的有些動心,這並不是什麼好兆頭。雖說,她不介意他心里喜歡著別人,她有信心即便是死纏爛打也要將他強硬地追到手,哪怕是強迫他生米煮熟飯也在所不惜,但,現在問題變得有些復雜,林子期,他管不住自己的心。
笑然看著顧頃國嬌嗔著和丁文思告狀撒嬌的模樣兒,瞬間,一身的雞皮疙瘩,滿額的黑線,他本就長得一副傅粉何郎的美麗模樣,現在這幾張怒顏一轉換,更是添了幾分女子的嬌媚,就他這樣兒,誰若敢斷言這貨上輩子是個純爺們兒,打死她也不能信!
她家里的事兒,本就是不想再讓陸修睿的這些朋友攙和,所以才不說。其實,仔細想想,她和這些人也真的沒有那麼深入的交情,人家幫她那都是看在陸修睿的面兒上,是情分,不幫是本分,所以她也不能一有事兒就找他們,養成這種依賴的壞習慣,他們煩,她也煩,即便他們樂意,她心里也還是過意不去。
「噢」笑然愣了下,正想拒絕,就听顧頃國道,「別介,我話還沒說完呢,再聊會兒唄,正聊得起勁兒呢!」
後來事實也證明,她的推斷是完全正確的。
笑然便說,要不進去看看吧,丁文思遲疑了下,最終還是拒絕了,一直以來她雙眼中明亮的眼神,在那一刻有些暗淡無光,笑然有些詫異,卻見她立馬又恢復了光彩,露出個笑。
笑然儼然瞠目結舌!
笑然進去的時候禮貌地問他們要不要進去喝杯茶什麼,林子期說不用了,丁文思卻趴在那鐵門上若有所思地往里頭張望,似在尋找什麼。
「笑然,走吧,我送你回去。」林子期想換個地方,這些人肯定也是要跟去的,不如以送她回去為由,好歹可以在路上好好聊聊這些事兒。
再看林子期,一轉眼便見他的眼神停留在自己身上,放著炯亮的光,目不轉楮地,似停留了許久,只一眼,便讓她覺得那對視的剎那,在他的眼中似有如水的柔情在靜靜流淌,又似有著濃郁地無法化開的憂傷。
「你語無倫次到底想說啥?」顧頃國漲紅著臉,余光偷瞟丁文思,心說思思不會因為這就嫌棄自己吧!
林子期自然是樂意,就是她自覺地坐後座,將副駕駛座留給丁文思,讓他覺得有些困擾,他明白,丁文思的存在已然是他和笑然間最大的障礙。
「嗯,30分鐘內必須到,就這樣。」老爺子下完指令,直接就收了線。
「在哪兒?」
一觸即發的戰爭就這樣莫名其妙地就給平息了下去。
「讓你過來,听到沒有!」老爺子見她那墨跡樣兒,抖抖索索地不敢靠前,怒氣又消了些,「不能吃了你!」
「呵呵」笑然知道丁文思有些吃自己的醋,便道,「其實,其實子期不用送我的,我自己回去就成!」
「既然是家事,你怎麼不找嘉儀,她可比笑然有說服力!」提到這個林子期就來氣,是一句話也不讓。
林子期,你這是要鬧哪樣兒?
「夠了,吵吵什麼呀?」
「啊?要我說什麼呢?」笑然開始裝傻。
心說,老爺子,這可不是鬧著玩兒的啊,這可是銀的,一棒子下去,要人命都可以啊!你冷靜,冷靜一下啊!
林子期和陸錦似乎習以為常。有股頃國這樣的人才在,林子期真是覺得沒法好好談一件事,有些無奈地起身想拉笑然一起離開。
車上的氣氛顯得有些僵滯,陸錦見這惱人的氛圍,果斷在半道兒的時候下了車,本來還想著是不是要回家看看老頭兒老太,這回好了,全省了。
「嘉儀嘉儀怎麼行?她哪兒有笑然聰明?」陸錦的臉這會兒也開始漲得有點兒紅,不知是激動還是被林子期說得有些羞愧,繼續辯駁道,「再說她明天就走了,哪兒還有幫我的那個心思?不給我幫倒忙就謝謝她了!」
林子期听了頓時有些頭疼,「這」這了半天也沒句成型的話,主要他見丁文思突然故意地擼起了袖管,露出結實的小臂,心里咯 了一下。
一想通,她見丁文思就有些不自然。
笑然偷覷了眼丁文思,見她雙手抱胸定定地看著林子期,挑了挑眉,一副十足的一切盡在我掌握中的神情,便有些開竅了。
「啊」丁文思的不留情面,讓顧頃國是一臉驚訝和尷尬,方才還盛怒的臉立馬又癟了回去,抿著嘴,似忍著萬般委屈,低垂著頭又默默地坐了回去。
笑然看著這樣的顧頃城,突然覺得好笑,這麼看,這顧頃國也算是有點兒萌了,頓時對他的好感倍兒增。
「你點吧,多喝幾杯發育發育大腦,昂!我不太放心把笑然丟給倆大老爺們兒!」丁文思不給他一絲情面,干笑著,言語里幾分調侃,卻把林子期和陸錦說得有些面紅耳赤。
笑然苦著臉,心說這誰知道啊,月都有陰晴圓缺,何況是你老爺子,心情陰晴不定,是打是罵,她還不是砧板上的肉待切?
「啊?」老爺子莫名其妙地問了一句,頓時把笑然給怔住了。
這是要聘請她當司機?不是吧!
我在考慮要不要公布微博神啊,給我思考的力量吧讓苦逼的每天只能碎幾個小時的人好好碎上一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