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樓層服務員離去,笑然抬手便要敲門,這時便听里頭突然傳出淒厲的尖叫聲,「啊…」,振聾發聵,但只才剛發聲卻猛地就斷了,可猛然的一下還是刺激了她的耳膜。笑不雅然驚了驚,下意識地全身戒備,往後倒了兩步,心髒驀地也止不住撲騰撲騰地亂跳,良久也靜不下神,心神不寧的,總有種要出事的感覺。她深吸了口氣,迫使自己冷靜下來,雙眼死死地盯著那扇門,仔細回憶著剛才的斷聲,細細回想起來倒像是被人用刑時突然被人捂住了嘴,電視劇里不都這麼演的嗎?這個想法的冒出讓她驚得渾身一個激靈。人在受到極度驚嚇或被某種外力襲擊時發出的聲音與平日里的普通或興奮時的聲音完全不同,所以她無法辨別這是不是周總的聲音。開始她懷疑是不是看錯房號了,但來回仔細辨認過,確實沒錯,她站在門口躊躇了一陣,里頭漸漸安靜了下來,似乎不再有響動。又看了遍房號,是真的沒錯,她有些慌神,也不知里頭到底是什麼情況,為什麼會發出這種尖利到讓人害怕的叫聲,她的直覺是不妙,怎麼地也不能就這麼敲門進房,等于羊入虎口,送死!反正這周總也不是什麼好貨色,他要真被人尋個仇啥的,這閑事她可管不了,也不想管,她拔腿就想走人,走到一半,里頭突然「咚」地一聲,接著是男人的嚶嚶的哭聲,細細的,漸漸又沒了,她頓時心里一涼,止不住地害怕起來,忙一口氣跑到走廊盡頭蹲在牆角,大口大口喘著氣。著大白天的,一個酒店的房間鬧出這麼大動靜,竟然沒一個房客因好奇而開門,連樓層服務員也沒有過去敲門,真的就跟電視劇似的,里頭說不準都是些黑幫的什麼人在清理門戶,嚴刑逼供剁手剁腳啥的?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想法驀地就變了,周總再可恥,也是條人命吧?胡思亂想讓她被自己嚇得渾身發抖,使勁兒咽了口口水,哆嗦著掏出新手機給周總打電話。電話了響了會兒,一直沒人接,這短短的幾秒,卻比任何時候都長。「喂~~」電話忽然就接通了,對方口齒不清,地像嚼著一堆食物似的發出一個冗長的單音。「是…是白小姐嗎?白小姐,我不敢了,真的不敢了,求您饒了我…饒了我吧…我給您磕頭了…」笑然還未開口,就被迫听著對方帶著哭腔急迫的討饒聲,甚至能感覺到他的嘶聲力竭,但听起來聲音是一晃一晃的時大時小,所以明顯也能感覺到那頭的人確是在做磕頭的動作,她剛才害怕緊張的情緒突然便一掃而空,轉而替之的是滿腔的莫名其妙和無所適從,怎麼突然就磕上頭了……「周周總?是你嗎?」「哎呦喂,是我,是我,您可別喊我周總了,我受不起,受不起啊,您就饒了我吧,我也一把年紀了,真經不起這般折騰…」「啊?你…你….不是被黑幫尋仇嗎?怎麼這麼說?和我有什麼關系?我….我還在路上呢!」笑然根本沒進入狀況,被他的話說得腦子有些發懵,話出口時才發現自己說漏了嘴,這話完全自相矛盾啊!頓時咬牙切齒地恨不得咬舌自盡。「白小姐,陸夫人,求您別和我開玩笑了,是我不好,我自不量力,我有眼不識泰山,我人畜不如,我……」周總有些著急,笑然卻有些著急和不耐,截住他的話,「誒…停,停,停,你到底在說什麼?」「哎呦,我的姑女乃女乃,不就是您派來的保鏢嗎?我是真不敢惹您了,您就讓他們饒過我吧!」周總說著直接哭了出來,聲音怪怪的,很是難听。「什麼?保鏢?」笑然驚叫出聲,聲音頓時拔高幾個調調,她什麼時候有保鏢這麼一號人物了?她正搜腸刮肚回憶著誰有可能會成為她保鏢時,電話那頭忽的就傳來一個興奮的聲音。「嗨,嗨,笑然,笑然,是我,是我啦,快猜猜我是誰?你現在在哪兒?我們…」說到一半兒,似乎突然被人捂住了嘴,電話里直發出嗡嗡的聲音,接著電話就掛了。她蒙了兩秒,恍過神時,仔細一辨認,我勒個親娘誒,這聲音不是顧頃國那貨的還是誰的!听他喊她名字的那個興奮勁兒,她真是完敗了,這就是一天真無邪的主啊!我去!過了兩秒,她突然反應過來,心里頓時涼到後脊梁。這房里的人要是顧頃國,那肯定還有林子期,而要是是這兩人在周總房里,周總又像她討饒,那,那肯定就是他們知道了她家的事。她突突地幾個步子就跑上去敲門。原先林子期就旁敲側擊地問過自己,她知道他因為陸修睿的關系,對她也很講義氣,什麼事都會幫著她,就因為這樣,她才不想家里生意上的事也把他牽扯進來,畢竟即便是陸修睿也不是一定非得因為她而每次都幫著她娘家。她就算再小再不懂事也該知道,如果一有什麼事就得陸修睿出面或派人出面來幫她解決,她的,她家的,一次,兩次….用不了幾次,他就會覺得煩,覺得她只是擺設,覺得娶她便向娶了個包袱,而她在他面前,就像只等待主人施舍的寵物,永遠都得對他搖尾乞憐,這就是為什麼人家說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築的原因。而所有經濟基礎的根源,都是個體的能力和性格決定的。她都不知道當時是帶著什麼樣的心情去敲門的,只記得敲得很重,很急,有種破門而入的沖動。那會兒,她的腦中一直不停地閃過她砸傷孫浩腦袋被請去警局後,又在學校被孫浩父親拉橫幅指著罵,然後是嘉儀被孫浩拍了那些不雅*視頻曝光差點讓她自殺,接著是陸修睿受傷,琪琪的離世…她的婆婆陸老夫人說,是她,這些都是因為她的八字和陸修睿的不合,這才給他們陸家帶來了這麼多的災難,她當時覺得委屈,覺得窩囊,覺得這婆婆簡直不可理喻。而那時陸修睿的電話又打不通,父母也幾乎不聯系她,她一回娘家就覺得她是離家出走,拼命攆她,李曼走了之後也不再像從前一樣時不時聯系她了,或許距離也是友誼的一種障礙,似乎一夜之間,所有人都拋棄了她,連一個能安靜地听她傾訴的人也找不到,她苦悶,不開心到了極點,但在那個家里,她還得忍著。這幾天早起或晚上回去做飯時,看著鍋里孳孳濺起的油花,她甚至覺得自己可憐,為什麼大家在享受最美好的大學時光的年紀里,她卻要遭受這些並不屬于她這個年紀的事?她想恨一些人,卻發現如果要恨,身邊的所有人可能都要被恨一遍,而那些人卻是她現在的全世界,這樣的感覺讓她很是無力,似乎她所有的曙光都在陸修睿身上,她每天每夜都在想他何時能回來。正好那樣的時候,家里出了這生意上的事,她從周總讓她喝酒的那刻起,她知道這事兒她只能自己擔著了,孫浩,又是因為孫浩,她真沒想到這事兒還沒完。那天晚上,其實她反復地思考過,應該說深刻地反省過,孫家父子的事兒上,她的責任不可推卸。單說孫浩被她砸了腦袋這事兒,從她想為李曼出頭開始,她就沖動了,魯莽了,不論最後有沒有人因為這件事受到傷害,因為她處事不當的原因,確實給大家帶來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煩,如果她當時忍住,或許她們有其他更穩妥又可以無後顧之憂的法子,可惜,最後被她搞砸了。雖然陸修睿他們沒一個人說她,但不代表她做得就對,他們一直在幫她擦,她該覺得感激和內疚不是嗎?可原來她怎麼就能那麼坦然地接受了呢?所以當時她想,這次這事兒,不論如何,她得自己解決,而且得有個了斷,不論用使什麼手段,哪怕是和陸錦這大哥無恥地做交易,找李叔叔踩邊界,她也顧不了那麼多。當那扇門緩緩拉開的時候,她猛的被眼前的一幕給驚地呆了。她原本以為周總求饒該是林子期他們胖揍了他一頓,把他給揍得不成人形了吧,萬萬沒有想到的是……是……靠,這也太重口了吧?滿地菊花開啊!幾個身材百分百分高大健碩的黑人男子正光著膀子背對著她穿著褲子,而周總光著紅通通的肥 奄奄一息地趴著,菊花周圍粘著些白稠的液體,那原本白皙干燥的皮膚,此時卻有些泛著抖m被虐後的青色。那幾個黑人听有聲響,齊刷刷轉頭,好家伙,一溜齊的黑墨鏡小hu子,毫無表情的臉色,她甚至能听到他們的胸肌抖動的咕咕聲。「哈哈哈哈…….」笑然是什麼人,資深腐x基地vip會員,她能不知道這里頭的事兒?不到兩秒便不可抑制地爆*發出如雷鳴般的笑聲,這尼瑪也太讓人意外了!再看林子期和顧頃國兩口子,一個一邊兒站崗似的,一個堵著大門口,一個堵著廁所門口,這不就是讓這姓周的上天無路,入地無門,今兒讓這幾位黑大爺往死里搞他菊花嗎?周末考試,考得比較晚,更晚了哈自斷雙手話說首長肥來了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