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修睿是個男人,軍營生活本就枯燥寂寞,現在嬌妻在前,若非是先前意外見著林子期來了些醋味兒,早就無法自持。
這次回來,他隱約覺得小妻子不似原來那般能看透了,以前什麼事兒都放在臉上的人,現在倒是心事不外露,不是個好兆頭,偏思思那丫頭也沒什麼新的情報,他原來是挺相信思思這丫頭的,現在看來不盡然。
今兒個打她電話一直沒打通也就不計較了,笑然和林子期在一塊兒這麼重要的情報她也敢隱瞞,這帳他會慢慢兒和她算。
見笑然搓著手屈膝跪在床上,一臉委屈的樣兒,他有點不忍了,畢竟年紀還小,不懂男人的需求,他不能太心急,慢慢兒教吧,女人從青澀到嬌媚到萬種風情,風華絕代總是得有個過程,有個讓她覺悟的男人的。
「小東西,這會兒先饒了你,我去洗洗。」
他長長地嘆了口氣,雖有些敗興,臉上卻還掛著邪氣的笑,轉身月兌了衣褲往衣櫃那兒去,這種笑,對于一個英俊挺拔的成熟男人來說,簡直是魅力四射,對女人而言,尤其是笑然這種視愛情為生命中不可或缺的養料年紀的女人是一發擊中的致命誘惑,她有那麼幾秒看得呆。
心里不禁感嘆,白笑然,你男人真tm又性感又帥!
但見他從容地轉身,她忙理性地緩過神,松了口氣,其實她哪兒能不知道他的心思,只是時機不太對。
她不希望每次兩人一有爭吵,就讓陸修睿以溫存的方式結束,習慣一旦養成,這樣該解決的問題就永遠得不到解決,就跟滾雪球一樣,現在不覺得有問題,當某一天這個雪球爆*發的時候,就絕不是個簡單的雪球了,而有可能是驚天動地的大雪崩。
在顧綿畫出現的那一刻,她有想過離開,有想過和他大吵大鬧,有想過流淚,但最終只是愣了愣,冷靜地站在那兒,以旁觀者的心態等待事態的發展,因為當顧綿畫臉露笑意毫無愧疚地朝她走來時,她突然明白了一件事。
丫的,她才是正室好嗎?她才是能名正言順冠冕堂皇地躺在陸修睿枕邊的那個女人好嗎?這里說穿了,是她的地盤兒好嗎?你丫個小三還敢登堂入室,面帶微笑地和原配叫板,丫的是活膩歪了是嗎?能味生覺。
好在不用她出手,陸修睿還算比較給力,先給了顧綿畫一個下馬威,她
這但陸修睿卻從始至終都沒有解釋的意思,好,她不會再用當初面對陳雪的處理方式了,她其實有思考過,每次她一逃跑,陸修睿就追,一次兩次可以,但次數多了,陸修睿也就麻木了,厭煩了,不再追了,是個人對同一件的熱忱總也是有個度的。
因此,今天如果讓他得逞,她從今往後在他面前還怎麼挺起腰板?別說說話不頂用,她以後還不得被他制得死死的?她可不能犯傻。
不過,有一點,她倒是挺欣賞陸修睿的,她若是不情願的情況下,他再怎樣生氣再怎樣熬不住也不會勉強她,這點從她這個資深腐女對男人的認識上,陸修睿的品質算上乘,最重要的是他還是個軍人,她一直覺得軍人有天生的暴力傾向,所以更覺得難能可貴。
陸修睿這會兒專心地里翻自己的家居服才半個多月的時間沒回來,櫃子里原本放置整齊的衣服,現在是亂成一團,比丟在洗衣籃內的衣服擺放還隨意,他額前兩道黑線,整個人越找越往櫃子里傾,終于受不了,「白笑然…」
笑然機靈著,不待他爆*發,眼眸一轉,立馬狗*腿地跳下床幾個箭步飛奔去衣櫃那兒,跟狗刨坑似地,刷刷幾下就將他換洗的家居服扒拉出來恭敬地遞上,「嘿嘿,首長大人,請笑納。」
她見他臉黑了下來,也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下頭。
以往這些都是張媽整理的,張媽一走,她又要做飯,偶爾兼職家務,還得上學處理父母生意上的事兒,哪兒有時間整理啊,再者,她以前在家也不用她親自動手來著。
陸修睿眯著眼掃了一圈被扔了一地的衣服,頭痛地無法直視,良久,才接過那套已皺成一團的家居服和內褲,幽幽道,「知道古時候從軍男人凱旋,歸家時是什麼待遇嗎?」
他話里有話,拐著彎彎兒指責她,她知道,怕他發火,她眼眸一轉,先來了個主動認錯,眨巴眨巴幾下大眼,硬著是憋出一圈的盈眶熱淚,猛一把抱住他的手臂,撲進他的懷里,突然就嚎啕大哭起來,「老公啊,老公,你不在的這段日子,知道我有多辛苦嗎?」
「哦?」陸修睿被她這一抽風似的一嗓子,倒是給嚎愣了下,不急不緩道,「說說看,怎麼個辛苦法?」
「我…我…」笑然還以為她只要一哭,他便會心軟來著,哪知他還真問上了,一時答不上來,我了半天,又不能說他媽讓她做了張媽以前做的事兒,顯得她是個壞兒媳挑撥離間似的,只得胡扯道,「我是又當爹又當媽拉扯你岳父岳母的新兒子jojo啊,早上起得比雞早,晚上回得比驢晚,為了不讓它挨餓受苦,我是上下學都得帶著它,管它吃喝玩不算,還得監督它拉屎拉尿…」
「岳母生了個小舅子?」陸修睿頓時臉抽了抽。
「什麼啊,領養的。」笑然抬臉,胡亂抹了把根本未沾淚的雙頰,一本正經道,「jojo不是人,是只拉布拉多寵物犬,不僅通人性,長得還倍兒可愛,你岳父岳母喜歡得不得了,我和它聊過,也挺投緣的。最近他們二老不是出去旅行來著嗎?要不是飛機上不讓帶,他們也不至于把它托付給我,你知道你大姨子要忙公司的生意……」
「哦?」,陸修睿嘴角一勾,突然極盡溫柔地將她鬢角的長發捋到耳後,輕輕捏了捏她滑女敕彈性的兩頰,意味深長地笑道,「既然這樣,那晚上,我們把它接來家里吧,岳父岳母喜歡的,我也該盡份孝心,不能讓我老婆一個人這麼辛苦。」
「啊?」笑然一听傻眼了,忙掙月兌他的懷抱,背過身,紅了臉,擺手道,「不行,不行,jojo晚上認狗窩啊,在別的地方它睡不著,你岳母走的時候特別交代我,不能把jojo帶出去,它認生。」
陸修睿哪兒能不知道她在胡說八道,就想逗逗她而已,正想說話,笑然卻突然一個轉身,將他一個勁兒往浴室里推,「哎呀,先別管jojo的事兒了,我會轉告你岳父岳母你的這份孝心的,趕緊去洗澡吧,身上一股味兒,臭死了。」
「臭?」陸修睿原本帶著笑意的臉,驀地大驚失色,低頭就往身上嗅,「真的臭了?」
他半垂著頭,臉色頗為尷尬,剛才他還抱她親她……怪不得她就是不肯,原來是嫌棄……他猛的有股子恥辱感燒到了腦門兒上…….這對男人來說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笑然沒想到他這麼在意,覺得好笑,便道,「也不是很臭啦……」
又是「臭」,陸修睿有些被這個字刺激到,不等笑然說完,幾個步子進了浴室,他是個有潔癖的人,笑然卻連說了兩次臭,讓他如何忍受!
「啊…」
他才一進去,浴室里就傳出短暫而低沉的驚叫聲。
「怎麼了?」笑然忙跑過去敲門。
「浴室….多久…沒…打掃過了?」陸修睿開著門,退到門口,扶著額頭,幾乎是咬牙切齒地指著浴缸角落堆積的水漬和洗手台上水池里的幾根長發以及地上散亂發黑的地巾質問她,「你…沒時間,張媽…也沒…時間…嗎?」
笑然嘟著嘴,看著浴缸里滿滿的水,和被撿到洗衣籃內的幾件衣服翻了翻眼角,沒有回答,心里想著,那幾件衣服她明明丟在了洗手台上的,看來顧綿畫剛才正收拾來著,耳朵還真靈,听到樓下的動靜才下的樓吧!
陸修睿見她看著那滿缸的水發愣,推了推她腦門兒,「發什麼愣,我泡澡,你進來收拾干淨。」
不容她分說,便一把將她拉了進來,「 當」將門給鎖上了。
笑然看著滿缸的水,心里一時有些不舒服,也不說話,臉拉得長長的。
「傻站著干嘛,趕緊把水放干,重新放一缸。」陸修睿開始月兌褲子。va9n。
「嗯?」笑然听了,猛的精神一振,不解地望著他,忙走過去,將手伸進水里試了試水溫,心說不會是嫌水涼了吧?但是水溫似乎剛剛好。
「別的女人放的洗澡水我泡著不舒服。」陸修睿眼角余光瞥了眼笑然的側臉,佯裝若無其事地嘟嚷了句。
笑然一听,驀地心頭一甜,臉上立馬漾開了幾圈漣漪,二話不說開始放水。心說算你識相!
陸修睿就知道這小東西嘴上不說,心里主意多著呢,她開心他便也開心了,便想拿浴巾裹下*體,抬眼卻見浴巾架子上沒一條干淨的浴巾,都是被用過堆成一團的,皺眉道,「這些都是什麼時候用過的?」
笑然心情好,抬頭看了一眼,歡快道,「昨天前天唄,都是洗完了擦過的,反正也不髒,就用著吧。」
陸修睿再次扶額,已是完全沒了想法,幾乎是顫抖著從中挑出一條,聞了聞,本以為肯定是臭了,不料竟還香的,而且不是沐浴露的味道,這味道……他思索了半天,終于想起來了,這竟然還是香水的味道。
「浴巾上是什麼味兒?」
笑然正樂呵地給他放著洗澡水,隨口答道,「香水啊!嘉儀臨走前送我的禮物,香奈兒邂逅,我覺得這味兒挺好聞的,就灑了點上去,挺香的吧?」
還邂逅?香水竟然還有這些名堂,陸嘉義是想干嘛,想讓笑然邂逅誰?
陸修睿沉下臉,「難聞,以後別用了。」
「嗯?不好聞?」笑然不敢相信他的嗅覺,起身走到他跟前,接過浴巾,聞了聞,「這味道明明很清新很誘惑好不好?」
陸修睿皺著眉,有些不悅地搶過浴巾,系在身上,「我說不好聞就不好聞,以後不準用了。」
絕對不能讓她養成出門噴香水的習慣,本來長得就夠招狼的,以後還還了得!
笑然不以為意,繼續蹲下放水,咕噥了句,「你懂什麼,不用香水的女人是沒有前途的!」
陸修睿一听炸毛了,非常霸道地拉起她,沉聲道,「你想要什麼前途?你的前途就是我!」
笑然見他眼帶慍怒,似乎一觸即發,便敷衍道,「好,好,好,知道了,不用就不用嘛!」
不在你面前用就可以了啊!這叫上有政策,下有對策。
「我說首長,老公,以後咱說話能心平氣和的嗎?別動不動就發怒行不行?」笑然心情才好點兒,主要矛盾還沒解決,不想為了這點小事又吵起來,他的心思,她了解,想讓她悶聲在家相夫教子嘛,但,可能嗎?這個問題現在討論還不是時候,等她實習的時候,他們自然還是要進行一次心與心的溝通的,如果陸修睿一直這樣的態度,到時免不得又是一頓爭吵,那就先存著吧,別把以後的架提前,鬧心。
陸修睿被她這話一噎,吃了個悶鱉,耷拉著臉,一時沒了詞,她這是嫌他脾氣不好?
他突然就有種莫名的危機感,小妻子有自己**的見解固然好,但這見解若是對他有了嫌棄,就不是好了,完全是糟糕透頂。
林子期倒是脾氣好,特別是見著漂亮女人,裝紳士倒是一裝一個樣兒,跟顧頃城一個德行。
他心頭燃了把火難消,見笑然蹲在那兒試水溫,便一把將她拉起來,二話不說,將熱水龍頭關了,嘩嘩地開了涼水龍頭。
「這是涼水,你不嫌冷啊?」
「我燥熱!」他將她推出門口,一把將門關上。
笑然被他搞得莫名其妙,怎麼說翻臉就翻臉!
姍姍來遲哈,首長開始木有安全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