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修睿臉色凝重地掛了電話,走來拎起椅子上的外套對笑然道,「笑然,部隊有點緊急事情要處理,我現在得馬上趕過去,你吃完自己先回去。舒殘顎」
「那你….」
匆匆地交代了句,也不及笑然再說半分便大步離去。
她本想問,那你大概什麼時候回來,到了嘴邊的話,在他轉身留下的冷硬背影下,全數又咽了回去。
她從來不是個不會體諒人的人,所以現在她是真的擔心他部隊到底出了什麼天大的事。她對他中途丟下她的離去沒有生氣,只是略微有些遺憾,更多的則是憂心,憂慮著以他方才的臉色,這事的影響定是不小,那他此去是否有危險?
心里不禁開始胡思亂想,會不會又是配合武裝警察圍剿什麼極端犯罪份子?想到之前陸修睿因此而留下肩膀上的槍傷,她就不寒而栗,老男人那麼拼,她真怕他又不管不顧地沖鋒陷陣替人擋子彈。
她驀地就有些懊悔,剛才真應該死活拉著他千叮萬囑一句,在危險面前,不要沖,不要搶,要第一時間想起她,任何情況下,都不能讓她有守寡的行為存在。
好吧,她嘆口氣,好像不現實,老男人是軍人,而且是名優秀的軍人,軍人的天職是勇敢,是奉獻,是激情、熱血地在槍林彈雨中徜徉,她若是讓他時刻謹記著在危險面前退縮,這對他來說該是多麼地恥辱,那他也許這輩子不會再和她多廢一句話吧,她想。
有些自嘲地笑笑,叫來服務員準備結賬。
一個人形單影只地到家的時候,已經有點晚了,笑然看看牆上的掛鐘已經指向22點30分,她將臥室和客廳的燈開著,希望陸修睿回來的時候,不用模黑。
客廳和臥室里被打掃地一塵不染,仔細一嗅,她甚至能聞到空氣里清洗劑的味道,淡雅芬芳。
她有些佩服老李的本事,怪道老爺子離不開他,但凡出門,都得有老李跟著。
全無睡意,陸修睿走了,她的心也跟著他飛了,焦慮不安,又無可奈何,無能為力。
電視開著,她一個台接著一個台的換,卻什麼也看不進去。
12點的時候,她想陸修睿已經走了將近3-4個小時了,如果今晚不回來睡應該也差不多要來電話了吧?便把手機聲音調成最大,並確保它有電,能正常被接起。
她本不想在他處理事情的時候打擾他的,但時針顯示已過了12點半,她的手機仍毫無動靜,心里便越發焦急和不安起來,思量再三,還是撥了陸修睿的號碼。
撥的時候,她就在想,接通了只問他,要不要等他回家,或者給他留門,可惜,這些她都沒有機會開口,他的手機竟然關機了!
回想起他走前凝重的神色,她的心猛地一沉,難道是不方便接電話?還是說剛回來真又出什麼秘密任務?
可是陸修睿不是個沒交代的人啊,她安慰自己,別急,也許是他的手機沒電了,不至于想得那麼糟糕。
她討厭一個人住的房子,沒有生氣,死氣沉沉,房子孤寂,她的心更孤單,有時候想想,真想回家得了。
回到父母身邊,至少,在家她不用做家務,不用燒飯,不用在飯桌上看父母臉色,早上想睡到幾點就幾點,父母只會擔心她不吃早餐壞了身體,絕不會對她說三道四。
可惜,家里還有個白婧兒,她不想和她打照面。
以前她羨慕她出色的能力,現在她不屑甚至逼視她的那些陰招,只有自身從骨子里開始軟弱的人才會靠著算計別人的手段來加深自己的存在感,達到那些所謂的目標利益。13850938
這麼想,好像她還是只能待在這里。
靠在沙發上,腦子里浮想聯翩,手里一直拽著遙控器,不停地換著頻道,她基本隔幾分鐘看一次門的方向,再看一眼手機,這樣的動作在不知被重復了多少次後,她累地無意識地睡了過去。
在夜晚的寂靜里,獨自等待歸家的男人,果然是這世上最艱難的活兒!
也不知睡了多久,笑然被手機鈴聲吵醒,猛一睜眼,便迫不及待地模起了沙發上的手機接了起來。
「喂,老公,事兒都處理好了嗎?」
「什麼老公,可別亂叫啊,笑然。我是你老公的大哥,也是你大哥,我是陸錦。」
電話那頭的人被笑然的話嚇了一跳,急著自報身份。
「哦,大哥,對不起,我以為是陸修睿呢。」笑然有些失望地揉揉眼,看了看牆上的掛鐘,正指向4點,她看看窗外,天空還是一片灰蒙之色,心里不禁一陣暗罵,這個點兒擾人清夢的人不是變態就是神經病,嘴上卻還是禮貌地很,「大哥凌晨4點找我是有什麼重要的事要說嗎?」
「噓……你小點兒聲,別讓修睿听見。我听子期說他昨天下午回來了。」陸錦有些神經質地壓低了聲音,不等笑然作答,突然又正色道,「笑然,有些事,我得先和你說清楚。你知不知道你剛才這樣亂叫後果很嚴重?你老公,也就是我弟弟,陸修睿,他要知道你喊我老公,真會讓我吃槍子兒的!而且是扛一挺重型機槍!到時我身上布滿血窟窿,死無全尸,你負責得了嗎?你負責不了的。下次千萬要認清了,我經不起嚇啊!」陸錦還在繞笑然誤叫的問題,話里話外都是一股子小怨婦的幽怨腔調。
「好,我記下了。要沒什麼事,我就繼續睡覺?」笑然第一次覺得大哥原來是這麼雞婆的男人,而且好像腦子轉的也不是很快!
「噢,對了,我打電話給你什麼事兒來著?我想想啊。」陸錦听笑然這揶揄的語氣,這才想起打電話給她的初衷,頓了頓,好似恍然大悟道,「啊,想起來了。我是想告訴你,我剛才終于把楊婉蓉給制服了,可真費事啊!等會兒天一亮,你就把我的護照證件這些東西帶出來,研究基地那邊催我回去好幾次了,這次我是真得走了。」
他的話里透著幾分得意,心情似乎有些亢奮,听著像是窮秀才遇上了天大的喜事,這回非得飛黃騰達似的,言辭間就能感受到他心思的雀躍。
笑然乍一听,睡意全無,瞬間舌頭不利索了,「護….護照?」
她扶額,真是要命,竟然把這茬給忘了。那天走得匆忙,現在上哪兒給大哥要證件去?但是大哥,你干嘛走哪兒非得帶著護照啊?研究基地又不在國外!
但,這話她不敢問,人家是研制軍火的工程師,身上所有的一切都是秘密,她現在知道了他這麼多私生活的秘密,躲還來不及呢!
「是啊,護照。你怎麼結巴了?」w7ge。
「哦,沒什麼,忘記關窗了,有點冷。」笑然真的渾身發冷了,卻還是強自冷靜地扯了個謊。
「等等,不對。」陸錦突然想起了什麼,語氣嚴肅了起來,「修睿不在家?」
「嗯,部隊有緊急事,他過去處理了。」終于發現哪里不對了,笑然真為陸錦的反應能力捉急啊!這不是從她接起電話的那刻起,就顯而易見的事兒嗎?她突然發現陸夫人和老爺子不同意這兩人離婚真是眼光獨到得很,這倆貨簡直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一個神經病,一個白痴。雖然有點惡毒,她卻覺得形象得很。
不過,她不太想繼續陸修睿在不在家這個話題,便道,「大哥,一定要明天給你嗎?我明天有點事,不太方便。」
能拖就拖吧,現在她也想不出有什麼好對策能聯系到那個紈褲子弟。
「不方便沒關系,我過去拿也成。」陸錦興致勃勃地接話。
「別,別,別,呵呵,還是我給你送過去,不過明天真不行,我真有事,你來了也找不到我人,大哥,再等一天,就一天,行嗎?」笑然的心突突直跳。
「再等一天啊?」陸錦的聲音沉了沉,不是很樂意,「要不你給修睿,我找他也行。」
「陸修睿明天不定回來呢,部隊里的事兒你也知道,哪兒說得準,有時候隨便失蹤幾個月都不足為奇,對吧?」笑然尷尬地笑笑,冷汗直冒。
幫陸錦偷證件對她來說是補上給李叔叔那筆錢的大窟窿的大買賣,補上了,陸修睿那邊就不會有太大問題,瞞了也就過去了;若補不上,這事兒遲早得鬧大,陸修睿雖不會因為錢就這麼沒了的事兒和她計較,但他肯定會因為她瞞著他自個兒擅作主張處理周總的事兒和她算賬,反正最後就是雞飛蛋打的結局。
「笑然,不錯啊,跟著修睿這段日子,對軍人理解不少了。」陸錦笑著,不吝贊揚,驀地語調一轉,「可是不對,子期說修睿這回應該是往回調,他還沒去部隊報道,怎麼就去處理緊急事務?不太合規矩啊?按理說,執行秘密任務也是特種部隊那邊的事兒……好吧,算了,不說了,你要實在不方便,那就後天吧,不過楊婉蓉這兒,你還得幫我一把。」
這麼簡單的幾句,卻讓笑然記在了腦中,心里也疑惑了起來,陸修睿不是去部隊的話,那會是去哪兒?
「怎麼幫?你不是說嫂子被你制服了嗎?」笑然想了想,反問道,「你怎麼制服的?」
好吧,還是先把大哥的事兒搞定。
「我把她綁結實了。」陸錦長舒了口氣,「現在場面終于控制住了,我只是希望你等我走了之後,再過來幫她松綁就成,這樣你昨晚沒來搭救我的事兒,算扯平了。昨晚打電話給你的時候,她真的對我動手,起了殺心的,你沒來幫我,留下我一個人……你說你們女人的心腸怎麼狠起來那麼毒?」
「……」
「你怎麼不說話?」
「大哥,我可以不听掛電話嗎?」笑然腦袋有些發脹,在經歷過陳雪楊婉蓉和陸嘉義的自殺事件後,她終于深刻地理解了一句話,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他們倆的事,她不想再攙和了,她不想當那根攪屎棍,這潭水現在越發深冷地厲害,她已經分不清誰對誰錯。
陸錦愣了愣,尷尬地笑笑,語出悲涼,「是不是覺得大哥很壞?很不要臉?呵呵。」不地椅拎。
笑然沒想到他竟還保留著文藝青年的腔調,想起時常架在他鼻梁上的眼鏡,不免有些惆悵,也不說話。
陸錦听電話那頭的人沉默,突然笑得有些陰陽怪氣,復又嘆了口氣,悠悠道,「小時候,修睿和傾城是我們這些太*子黨里的頭兒,可他們倆從小就不對付,什麼都想爭,什麼都要搶,我呢,雖說年紀是他們中最大的,但我卻是他們中最安分的,所以一有什麼事,都是修睿擋在我身前。也因此,老爺子總說我遇事優柔寡斷,沒有老二的果決和耐心,處事也沒有老二穩健周全,從軍的話毅力不夠,從政從商躲不過那些爾虞我詐,他想來想去,最後讓我去搞科研。其實,我最想做的卻是做一名漫畫家,用畫筆點綴我創造的每一個角色,然後在青春年少時談一段刻骨銘心的戀愛,人到中年時找一個能相伴終生的伴侶,生一個我們都愛的孩子,最後彼此平淡地過一生。」
「大哥….」笑然听著他漸漸低沉的聲音,有些動容,原來每個人的心底都有一塊別人無法觸踫的地方,哪怕那是一個夢,一個永遠無法實現的夢,只是突然想起年幼夭折的琦琦有點痛心。
琦琦啊,你爸爸到底愛不愛你呢?她想,楊婉蓉是真的很愛這個孩子吧,大哥呢?她看不懂,因為他說,生一個我們都愛的孩子,可他並不愛楊婉蓉。
她揉揉太陽穴,大哥啊,我想我還是睡覺吧!
「很可笑吧?軍火工程師的夢想竟然是當一個漫畫家?7歲那年,老爺子說,我以後要當軍火工程師,我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在老爺子面前說不要,然後我挨了一頓馬鞭。8歲的時候,老師問我們,你們長大後想當什麼呢?我掙扎了很久,最後說我想當軍火工程師,那時候小朋友看我的眼神是怪異的,因為他們壓根不知道什麼叫軍火,什麼叫工程師。可我不敢說漫畫家的夢想,因為我知道,老師知道了,就是老爺子知道了,老爺子知道了,又只是一頓馬鞭的事兒。」
「大哥……大哥…」笑然已經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只得不停地叫大哥,欲言又止的樣子。
其實她覺得自己淚點很高,大哥已經說得這麼淒慘了,她卻一點哭的**也沒有,反倒覺得大哥做了不想做職業,娶了不想娶的人,人生錯位,老爺子固然有錯,可他自己的錯更大。這點上,她覺得老男人的勇氣可嘉,令人敬佩,也越發覺得老男人可靠。
老男人剛把她接回陸家的時候,不也是三天兩頭挨打嗎?他連哼都不哼一聲,堅持要她。
也就是現在,老爺子不再動不動抽馬鞭了,也許是因為老男人根本不怕,他知道皮肉之痛算不得真正的痛,人生的痛苦才是生命中不能承受之重。
「好吧,我知道你不想听,我不在乎。這些話我憋了這些年,今天終于說出口,感覺一身輕松。」陸錦語調輕快起來,仿佛已經月兌離苦海似的。
「大哥,你去基地一定要用護照嗎?不是出境才需要嗎?」笑然換了話題,之前的話題過于沉重,她沒什麼興趣掌握別人內心的秘密,但實在沒話好說,只得重提舊事。
「我們的研究基地是在國內沒錯,但最近我要去達索公司的研究基地,和他們的研究員會面,達索公司是法國私人性質的第一大軍火供應商,這個也不是什麼大秘密,告訴你無妨,但是我去那兒的事兒可是個天大的秘密,你可不能泄露半分哦,否則…」
陸錦故意加重了語氣,營造緊張的氛圍。
「我什麼都沒听到。」笑然立馬撇清關系,真是多嘴啊。
「哈哈哈……」
以前沒覺得陸錦嘮叨,只是覺得他很多事都隱忍著,話也不是很多,現在才發現對他的認識實在膚淺地很。
男人狠絕起來,比女人更具殺傷力,說他是道貌岸然的偽君子一點不為過,現在的他,言語中已經听不出半分失女的痛苦了,是該恭喜他走出陰霾,還是該鄙視他,舊人不如新人?
最後,她哄著他一定要說話算話把錢先打她戶頭里再說,證件定是給他保管得妥妥的,不能丟。
陸錦哼哼唧唧地沒一口答應也沒一口回絕,只是絮絮叨叨地又和她說了很久才掛電話,她原本如潮的倦意被他這一通電話的打斷,消失地無影無蹤,不知是好事還是壞事!
所以,她5點就起來梳洗了。
偌大的房子,沒有陸修睿回來過的半點痕跡,她有些失望,拿起手機看了又看,沒有未讀短信,也沒有未接電話,便又嘗試撥了遍陸修睿的號碼,依舊是關機的狀態。
說不上來的情緒,既煩躁又不安,還帶著幾分薄怒,將手機甩在了沙發里。
不用給大家做早餐,她輕松了很多,隨意地去外面買了點,想吃啥就買啥,便直接去了學校。
一路上她都在想,到底該用什麼法子把那拿了她證件的小子給引出來,她想即便她沒留號碼給他,以他的情況,找到她該不難,但時間緊迫,守株待兔卻並非最佳策略。
于是,她又想起了李曼爸爸,不知道他有沒有那個關系,能和車管所,交通管理局的領導打聲招呼,她想把那幾個小子找出來。
上午都是選修課,她沒去,找了個安靜的地方給他打電話。
「李叔叔,那幫小子拿走了我一些重要的東西,但我不能報警,所以你看你能不能再幫我這個忙?」
「笑然啊,那周總的事兒,我答應幫你,其實我是知道我義不容辭。都是因為曼曼,你才會攤上這事兒,我感激你,對那個不爭氣的女兒痛心疾首。你給我的錢,我一分沒要,都給了取證的那撥人了,我知道這錢要不得。」
「李叔….」笑然詫異地睜大眼,原來他都知道了,「你怎麼知道的?」
「怎麼知道的重要嗎?你幫曼曼一次,我還你一次,兩清了。我希望這是我們最後一次通電話,你是陸家的兒媳婦,你有事,陸家定然是有法子保全你,我們不一樣,我們只是普通的家庭,我也只是個小小的獄警,和陸家沒有分毫關系,我要有事,除了我妻子,我女兒,沒有人會願意為我奔走。笑然啊,曼曼高攀不上你,謝謝你以往對曼曼的照顧,以後,還是別再聯系了吧。」
「嘟…」
「李叔,先別掛…」
不待笑然說完,李曼爸爸便重重地嘆了口氣,掛了電話。
笑然有些無力,權勢是個好東西,卻也是個讓人孤獨的東西啊!
正當她垂頭喪氣地蹲在牆角,挖空心思地想除了李叔還有誰可以幫忙的時候,眼前猛地一黑,臉上就多了一雙縴細柔滑的手,只是掌心貼在她眼臉的地方時,她感覺略微有些扎人,似有淺淺的薄繭。
「猜猜看,我是誰?猜對了,許你一個願望,猜錯了,你許我一個願望。」
耳邊一個渾厚卻底氣不足的聲音響起。
笑然眉頭一皺,將來人的手輕輕地掰開,仰頭抱歉道,「丁文思,我現在沒心情開玩笑。」
丁文思松開手,咧嘴一笑,「你什麼時候變得多愁善感了?既然…你猜對了,我就許你一個願望,說吧!要我幫你實現什麼?」
她干脆蹲了下來,笑得很認真。
笑然定定地看著她眼里明媚的神采,喃喃道,「丁文思,你到底是什麼人呢?」
「你說呢?」丁文思的笑容越發深,嬌媚中帶著一股子英氣。
「你知道我遇到了什麼事?你特地來幫我的?」笑然驀地起身,收了臉色,嚴肅道。
丁文思早不出現,晚不出現,偏偏這時候出現,而且說出這麼一番意味深遠的話,她再傻也能听出些端倪。
「說對了一半。」丁文思也起身,一手搭在她肩上,「我只是特地來幫你,但不知道你遇到了什麼事,如果你願意說,我也沒意見。」
「不用麻煩了,我自己可以解決。還有,謝謝你幫忙解決了周總的事,但是….我希望你能幫忙保密,在陸修睿面前也不要提起。」笑然擠出個笑,拉下她的手,轉身欲走。
周總的事,不管她願不願意,林子期他們也算是幫了忙,雖然不知丁文思在其中起了什麼作用,但她有參與,這份謝謝,她該得,可她不希望折事兒捅到陸修睿那兒,畢竟是她娘家的事。
「誒,別忙著走。」丁文思擋在她前面,笑道,「你想我保密,我自然是尊重你的意見。不過,你既是陸修睿的老婆,也就是我嫂子,你有事,我若不管,是我不義,你需要我幫助,我不出手,是我不仁,為了讓我不至于不仁不義,我覺得你還是接受我的幫助比較好。」
「你….」笑然只知道丁文思追林子期凶猛,卻不知她身上竟有種江湖俠女的習氣,這天下哪兒有人強迫別人接受自己的幫助的,不禁也有些愣住,不解道,「你無條件幫我?」
「哈哈哈哈……」丁文思听她這麼問,突然就樂了,「子期他們說你其實很聰明,我一直覺得你只是有些小聰明,現在看來,我似乎有些看走了眼。」
「……」
「好吧,自然也是有條件的。」丁文思狡黠一笑,「只是幫我一個小忙。我可以幫你搞定那幫讓你頭疼的小子。」
「你需要我做什麼?」從什麼時候開始,幫個忙也要講條件了呢?可她听到丁文思說有條件的時候,卻是松了口氣。她突然覺得這樣的自己好陌生。
「到時候告訴你,走,先幫你搞定那幫小子。」丁文思攬上她的肩,笑得奸詐。
「慢著,你怎麼知道這件事?」笑然有種洗澡時被偷窺一覽無余的屈辱感,而後為了將此事保密,還不得不和這交易,讓她再用眼楮強ian幾百遍。
「你不要誤會。」丁文思看穿笑然的心思,忙解釋道,「我可沒有跟蹤調查你,只不過前段時間,那幫小子賽車輸給我,輸得內褲不剩,正好認識罷了。」
笑然一听她就在偷換概念,「你還是沒解釋為什麼你會知道我和他們的事!」
「好吧,你不好糊弄。」丁文思聳聳肩,笑道,「從那以後,他們就當我是頭兒,只要是利益性的賽車,他們都會向我匯報,就這樣,自然而然,就知道你們的事了。」
笑然倒吸一口冷氣,這麼說來,證件都在丁文思手上了?她不知該松口氣還是該扼腕嘆息,隱隱地有種不安的感覺。
姍姍來遲的一章哈,所以特此多更了些字,阿卡卡卡卡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