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園。
太醫仔細的給翠兒把過脈之後,臉色凝重一下。
「怎麼了。太醫?」納蘭煙問道。
「回王妃,這個姑娘,體內有些虛弱,臣怕突然打胎會引起她大出血,所以,最好是先讓她吃一些補藥,等身體足夠承受了再打胎。」太醫說道。
「好,太醫,那就麻煩你開藥。」納蘭煙點頭,總歸以翠兒的生命安全為第一位。
「是,臣這就開藥。」太子趕緊的開方子,開好之後,才交給春兒去抓藥。
春兒剛走藥店走出來,一個也來抓藥的小丫鬟就奇怪的問著大夫,「剛才那位姑娘抓了什麼藥?」
「是補藥。」大夫回到。
「哦。」她沒有在問,抓好自己的藥回到王府。
喬楚楚喝著酸梅汁,這些日子的確很郁悶,彩雲被打的下不了床,現在才剛好一點,王爺顯然也向著那個女人,所以,她也不敢輕舉妄動。
「主子,這是廚房剛做的點心,你嘗嘗。」丫鬟端著點心走進來。
「蓮花,彩雲怎麼樣了?能下床了嗎?」她問道。
「回娘娘,彩雲姐姐好多了,能下床了,但是還不能太走動。」蓮花回答,停頓一下才到︰主子,剛才奴婢去抓藥,看到春兒也去抓藥了,還是補藥呢。」
「是嗎?她去抓補藥?給誰的?」喬楚楚問道。
「奴婢回來的時候打听了一下,說今天上午,太醫來給王妃把脈,可是王妃不像是有病?」蓮花奇怪的到。
喬楚楚眯著眼楮,她的卻不像是有病,那她為什麼找太醫?一個不好的念頭從腦子里閃過,難道她也懷孕了?還是準備懷孕呢?
這個念頭,讓她有些慌了,如果她也懷孕那自己還有什麼優勢,她說的對,她生的孩子,才是嫡出,才是名正言順的小王爺,那自己這個又算什麼?
不行,絕對不能讓她生孩子?眸光陰狠,反正自己也看她不順眼,這一次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楚皓軒和冷風從酒樓一回來,就直接去了書房。
「風,這是你和珠兒商量好的嗎?」他有些生氣。
「不是,是珠兒自己的決定,我只是幫她一把。」冷風說道,如果可以選擇,他也不希望珠兒回來。
「你覺的她回來好嗎?」楚皓軒盯著他。
「我不知道。」冷風搖搖頭。
「既然不知道,為何要幫她?」他真的有些怒了。
「因為我拒絕不了她,軒,你為何會這麼生氣,難道她不希望她回來嗎?還是因為你不再愛她?」冷風也盯著她。
「我從來就沒有愛過她。」楚皓軒臉色陰沉的坐在那里。
「什麼?」冷風不敢相信的看著他。
「風,不管你信不信,我對珠兒的愛,是兄妹之愛,不是男女之愛。」楚皓軒說道。
「既然如此,那你為何一定要娶她做王妃?為什麼對她那麼好?」冷風不明白,就算軒不如最愛珠兒愛的那麼深刻,至少他心里也是愛的,今天他居然說不愛。
「為了承諾,我也說了,我對她的愛,是妹妹一樣的愛,你明白嗎?她傷心,也許我會難過,會心疼,但是那種感覺完全不一樣。」楚皓軒說道,至少對她,就從來沒有對納蘭煙那種,心里的矛盾的又愛又恨,想要遠離,卻偏偏身不由己的去靠近。
「你不愛,為何你不早告訴她?也許悲劇就可以避免,也許,她根本就不會毀容了。」冷風听到他這番話,也生氣了,如果他早說明白,是不是自己也會有機會。
「你以為我沒說嗎?我告訴你,我曾經就跟珠兒說的很明白,說你喜歡她,讓她放棄我,因為我也不想看到你默默的壓抑心里的感情,可是你知道她怎麼說嗎?她哭著說,讓我以後不要再說,她這輩子只喜歡我一個,注定會辜負你,所以這麼多年,其實她心里很明白你愛她,可是她都裝著視而不見。」楚皓軒也不怕告訴他真相。
「那是因為她愛你,我明白愛一個人的感覺。」冷風不怪珠兒。
「既然你明白愛一個人的感覺,那也就更應該明白,不愛一個人的感覺是什麼?」楚皓軒不想他的愛一直被珠兒利用幫她的利器。
「軒,你說了這麼多,不就是怕珠兒回來報仇,怕她對付納蘭煙嗎?」冷風知道,這個才是關鍵。
「是。」楚皓軒看見著他,絲毫沒有猶豫就承認了。
「你忘了珠兒的臉是被她毀的嗎?」冷風也怒了,突然感覺哪里不對勁,看著他問道︰「你知道珠兒沒死對不對?」
「對。」
「什麼時候知道的?」
「在去淮南之前,那天晚上,我本來想去找你商量一些事情,可是卻看見你一個人趁著天黑騎馬要出城,我很奇怪,這麼晚了你去哪里?但是我並未現身,第二天,我曾經試探過你,說你臉色不好,是不是沒睡?你說因為在準備去淮南的事情,所以並未睡,當時,我就懷疑了,我們相識多年,可以說什麼事情都沒有隱瞞過對方,你為何要隱瞞,我當時以為你遇到困難不想讓我知道,後來我就讓人偷偷的查了一下,才查到,珠兒死的那段時間,你說在外面辦事,可是根本沒有,而卻當時珠兒死,說不想讓我看到她的臉,都是你抱著她入棺的,為了證實的我的猜測,我就讓人打開了珠兒的棺木,結果里面是空的……….」楚皓軒說道。
「所以你才肆無忌憚的喜歡上那個女人嗎?就算珠兒沒死,可是也是被她毀容了。」冷風說道。
「我不否認,可是你知道我當時怎麼想的嗎?我以為她毀容了,裝死躲過我,會感動你對她的付出,也許你們會在一起,可是沒有想到,你居然幫著她回府,你知道這對她根本沒有任何好處。」楚皓軒是真的不想她回來。
「這是她的決定,我阻止不了,既然阻止不了,就只能幫忙,不過,軒,不管你愛不愛她,請都不要傷害她。」冷風說道,他知道自己說服不了珠兒放棄。
「只要你還是以前那個珠兒,我就不會傷害她,既然她非要自己選擇回來,我也會遵守當初的承諾。」楚皓軒說道,她回來,並不代表著,可以改變一切。
「她已經無法變回以前的珠兒了。」冷風覺的很無力,一個是自己愛的女人,一個是生死與共的兄弟。
「風,先不要說她了,今天早上,父皇突然的提議到了說三個月之後,就要太子和衛將軍的小姐,衛芊芊成婚,如果太子娶了衛芊芊,那麼他無疑就給自己找了一個強大的後盾。」楚皓軒很擔心。
「這個婚事已經訂了下來了嗎?」冷風也知道如果他們聯姻,對軒是一大威脅。
「是,已經定下來了,太子和衛將軍都已經謝恩了。」他點頭。
「那看來我們要想辦法阻止這場婚姻。」冷風說道。
「可是該怎麼阻止?」楚皓軒也明白,只是這個事情做起來比較難。
「反正還有三個月,我們還有時間,不如這樣,我們先去探探虛實,在決定怎麼做。」冷風說道,只要一談論朝事,他們之間就默契十足。
「好,那你先回去休息。」楚皓軒點頭。Pxxf。
冷風剛要打開門,就看見一個嚇人跌跌撞撞的沖進來,「王爺,不好了翠兒中毒了,王妃讓冷公子趕緊過去。」
「中毒。」楚皓軒一怔,立刻的說道︰「風跟我走一趟。」
靜園。
翠兒喝了藥之後,就臉色青紫的躺在那里,渾身顫抖,還吐了一口黑血。
「王妃,翠兒這是怎麼了?」春兒嚇的手足無措。
納蘭煙只是抱著翠兒,告訴她︰「堅持住,馬上就好。」她知道翠兒一定是被人下毒了。
「你讓開。」冷風進屋就給翠兒查看了一下,才說道︰「這個毒發作起來很厲害,但是還好,沒有什麼大礙,我用銀針幫她把毒給逼出來,在吃點藥就可以了,不過,她的孩子是保不住了。」
「孩子不要緊,只要抱住她的性命就好。」納蘭煙說道,這個孩子本來就不要了。
「好。」冷風這才給她扎針,好一會,翠兒才又吐血,一直吐到鮮紅色,他才把針拔掉。
「啊……。」春兒卻突然的看到翠兒身下流血了。
「冷風,她會不會有事?」納蘭煙驚了,太醫說過,她的身體不好,容易大出血。
「她的孩子沒了,不過,放心不會大出血,我會給她止血。」冷風說道,幾針下去,她的血就減少了。
「好了,幫她清洗一下,讓她休息一下,然後按時吃藥就可以了。」冷風說道。
「王爺,王妃,你們先出去,讓奴婢來清洗。」春兒說道。
大廳里。
冷風用銀針測試著翠兒剛才喝的藥,沒有變黑,藥罐也沒有任何問題,現在唯一有問題的就那個藥碗了,他到了一點水放進去,用銀針測試了一下,立刻就變黑了。
「藥碗怎麼會有毒?」納蘭煙不明白了。
「現在更奇怪的是,什麼人會對翠兒下手,難道是以前青樓的人,不可能,他們混不進王府,就算報仇,也不該找她。」楚皓軒覺的這點很疑惑。
「也許她下毒的人並不是翠兒,只是不過誤打誤撞了。」冷風說道,這個可能也不是沒有。
「誤打誤撞?」納蘭煙重復著這句話,突然明白了,冷笑一聲,「也許,人家要下毒的卻不是翠兒,而是我?」
「你?」
「早上讓太醫給翠兒診治,我可說是我的病了,所有別人並不知道是翠兒,至于王府誰敢下這樣的手,也很容易猜。」納蘭煙說道,應該不是王府的下人,她從來都沒有苛對過下人,反而對他們很好,那麼就只有一個人了,喬楚楚。
楚皓軒和冷風也猜到了,但是沒有證據的事情,他們是不會說。
「你先去休息,本王會查個水落石出。」他說道。
「你查?」納蘭煙明顯不相信,「就算查出來,你要怎麼辦?你會對自己的孩子下手,她可就是因為這個才有恃無恐。」
「現在還沒有證據,並不是一定她,王妃你是不是太武斷了?」冷風說道,他不想幫喬楚楚,但是如果喬楚楚殺了她,他也樂見其成。
「好,那就查吧,可是如果真要查出來是她,也別怪我不留情面。」納蘭煙一轉身的就走,她從來不會對一個想害死自己的人留情。
「什麼,你說中毒的是翠兒?」喬楚楚萬萬沒有想到會是這個結果。
「主子你怎麼了?不應該是翠兒嗎?」蓮花看著她,主子的反應還奇怪。
然子子來。「不是,我是在想誰會下毒害翠兒呢?」喬楚楚也發覺自己語氣不對。
「不知道,不過冷公子已經把她救過來了。」蓮花又到。
「活了就好。」喬楚楚沒有什麼反應,只是心里不甘,她怎麼這麼命大,居然讓她的奴婢喝了,枉費自己膽戰心驚的把毒放在藥碗上,居然又失敗了。
「奴婢參見王爺。」蓮花看到王爺走進來,趕緊的行禮。
「下去。」楚皓軒手一揮。
「是。」她趕緊把門關好,退下去。
「王爺,你怎麼了?」喬楚楚走過來,想要靠在他的身上。
他卻一下子掐住她的下巴,眸光陰狠,「你居然敢下毒?」
「王爺在說什麼?妾身听不明白,什麼下毒?給誰下毒?」喬楚楚委屈的看著他,反正翠兒沒有什麼事情,打死她也不會承認。
「你自己心里明白,本來今天只是來警告你一下,這次看在你有身孕的份上饒你一次,如果再有下次,決不輕饒,本王早就警告過你,這是本王的地方,別以為做任何事情都神不知鬼不覺,本王很清楚。」楚皓軒警告著她。
「王爺,妾身真的好冤枉,妾身沒有,真的沒有,妾身只想好好的把孩子生下來。」喬楚楚哭著的一個可憐。
「沒有最好,把你眼淚收起來,它起不了任何作用。」楚皓軒看著她有些心煩,奇怪了,那個女人怎麼從來就不哭呢?
「王爺。」喬楚楚被他的無情給嚇到了。
「好自為之。」楚皓軒扔下她轉身就走,如果說納蘭煙是惡毒,至少她做每件事情都光明正大,比她們這些暗中耍手段的女人強多了。
靜園。
「春兒,這個碗你從哪里拿來的,還記得嗎?」納蘭煙問道,畢竟她也不想冤枉了喬楚楚。
「就是在廚房拿來的,碗一直都放在那里。」春兒沒有覺的異常。
「那進去之前,喬楚楚的人可進去過?」她只想知道這點。
「奴婢想起來,奴婢是听廚房里的人說側妃前面進去過,可是大家都在,她怎麼下毒?」春兒不解。
「怎麼下的,我們不用清楚了,只要我們知道是她就可以了。」納蘭煙明白了,這可是她自己找死。
夜晚。
楚皓軒一如既往的來到她這里,伸手抱著她。
這一次,納蘭煙卻躲開了,看著他,「你是希望我現代對付她,還是等她生下孩子?」
「本王已經警告過她了,相信她不會在敢了。」楚皓軒說道。
「是嗎?她可不是一兩次了,說不定下次又會想出什麼主意,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我可不想讓自己在置身危險之中。」納蘭煙說道,該善良的時候她會善良,可是該狠毒的時候,她比任何的都狠毒。
「既然你都想好了,那你自己想什麼時候對付她?」楚皓軒看著她,她狠毒起來的時候,真的不像女人。
「我隨時可以,只是我不知道你在乎不在乎她肚子里的孩子?」納蘭煙也在試探他。
「那時本王的孩子,本王當然在乎。」楚皓軒說道,又到︰「你可以懲罰她一下,但是不要出人命。」
「你心疼了。」她冷笑,如果自己死了,他還會這樣嗎?
「本王是不想你雙手沾滿血腥。」楚皓軒看著她。
一句話觸動了她心里最柔軟的地方,納蘭煙望著他,曾經也有一個人這樣對自己說,可是她那時候她的雙手已經沾滿了血腥,洗都洗不掉,所以,她失去了她的愛情。
現在又有這樣一個人跟她說同樣的話,可是,她依然沒有自己的愛情,他不會自己心中想愛的那個人。
因為他說不想自己雙手沾滿血腥,是為了保全另外一個女人,一個懷著他孩子的女人,在他的心里,終究骨血是最重要的。
可是她還是為了這一句話,心動了,心軟了。
冷漠的轉過身去,「這一次,我就繞過她,你出去吧,今天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好,本王正好有事要忙?」楚皓軒這次沒有強求,轉身離開了。
可是,納蘭煙沒有想到,他說有事要忙,一忙就是好幾天不見人影,一出現,卻帶給所有人都震驚的一個消息,幾乎一時之間傳遍了整個京城。
冷府很早以前走失的女兒找到了,不到找到了,還馬上要嫁入軒王府為側妃,婚禮就在三天之後舉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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