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皓軒和哈尼整整喝了一夜的酒,天亮的時候,冷風來了。
「王爺,伊人要走了,鬼血不見她,我要去送送她。」
「好,你去送吧。」楚皓軒點點頭,他很想去看看煙兒,但是他的身份如果去送伊人,那就會讓人懷疑。
「那我先去了。」冷風退了下去。
「你們對她都很照顧。」哈尼看著他,按理說伊人和鬼血不過是他們的下屬,在好,也應該注意身份地位。
「她是我們的朋友,不是我們的屬下,她的爹娘和冷風的爹娘是最好的朋友,更何況她還那麼可愛。」楚皓軒說道。
「原來如此,好了,王爺,我們已經喝了一夜了,我還有事,就不奉陪了。」哈尼看看時間已經不早了。
「那王子去忙吧,我先告辭了。」楚皓軒起身離開。
莫伊人坐在馬車里,把上面的一個木箱趕緊打開,納蘭煙就被藏在里面,因為怕路上被人看出來,所以在沒有出瓦伊族的城外之前,都必須藏起她,對外就說是自己買的東西。
「姐姐,我給你透透氣,不過不能放你出來,你就委屈一點。」她小聲的說道。
冷風騎著馬跟在旁邊,一天一夜之後,就能出了瓦伊城,為了早一點離開,他只能吩咐加緊趕路,也囑咐鬼血出了瓦異族,他就可以現身名正言順的保護她們回去,而自己和軒過一些日子就可以以楚國有事回去。
「伊人,我要回去了,你一路小心。」走了半天的路程,他停住馬。
「冷大哥,放心吧,我不會有事。」莫伊人給他一個微笑。
「伊人,鬼血會保護你們回去。」冷風壓低聲音說道,雖然四周都是自己的人,但還是小心為上。
「嗯。」莫伊人只是點點頭,她想到了,姐姐在王爺心里這麼重要,他一定會讓鬼哥哥和自己一起回去。
「走吧。」冷風對她點點頭,馬車又開始走動了,他調轉回頭的時候,對著身後悄悄跟著桂雪示意一下,大家彼此心照不宣。
楚皓軒回去的時候,莫伊人已經上路了,但是他還是忐忑不安,只希望再這兩天之內,不會出什麼意外,也沒有發現煙兒是假扮的。
雖然很忐忑,但是想到自己就要和煙兒在一起了,他心里還是激動的。
哈尼忙了一天,在加上昨天一夜未睡,所以用過晚膳,他就回到寢室看煙兒。
伊人走了,吉娜生病了,所以這里冷清了不少,他站在床邊看著她,「煙兒,伊人走了,你是不是覺的很寂寞,放心,以後我會經常來陪你,不會讓你一個孤單,只是,煙兒,你什麼回醒過來?」
輕輕的嘆口氣,他拉住她的手,她就這麼睡著,卻不知道煎熬了多少人的心。
在她的手背吻了一下,他突然的感覺有點不對勁,手似乎比平時粗糙了一些,難道是因為昏迷的原因嗎?
心里一陣疼痛,無意識的把她的手轉過來,看到她手腕上什麼痕跡都沒有?只是怎麼回事?她手腕上的傷痕,雖然他讓我巫師配了最好的藥,可是還是留下一點點淡淡的傷痕,不仔細看是看不出來,但是仔細看還是很容易發現,而這個傷痕以前,他幾乎天天都看。
難道是因為這幾天沒看,她的身體發生了變化,可是怎麼看,這雙手和她以前的都不一樣?
怎麼回事?可是這張臉分明還是她?
哈尼把手放了回去,百思不得其解,但是也想不出為什麼?不行,他必須弄清楚,是不是煙兒身體發生了變化。
「來人,去請巫師。」他吩咐道。
巫師很快就來了,「王子,王妃是不是有什麼事情?」
「巫師,你來看看煙兒情況是不是不好?我怎麼發覺她不一樣了?」哈尼最怕她往壞的方面去變化。
「王子,別急,讓我來看看。」巫師說道,趕緊給她把脈。
好一會,才說道︰「沒有任何變化,脈搏也平穩。」
「那她手腕上的傷痕怎麼不見了?」哈尼想不明白,難道自己愈合了。
「傷痕不見了?」巫師立刻把她翻身翻過來,用剪刀剪開她的衣服,卻赫然的發現,她後面受傷的地方沒有一絲傷口。
「怎麼會這樣?」哈尼驚呼著。
巫師皺著眉頭,就算她傷口愈合的在快,也不可能像根本就沒有受傷一樣,這是怎麼回事?還有她真的發生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
「巫師,煙兒怎麼會這樣?」哈尼問道。
「王子,我也很疑惑,怎麼會這樣,傷口竟然奇跡的都愈合了,這太不可思議了,倒是什麼時候愈合的?把伺候王妃的人找來問一下。」巫師說道。
「好,來人。」哈尼揚聲喊道。
「王子。」兩個奴婢進來。
「你給王妃擦洗身體的時候看到她背後的傷口是什麼時候愈合的嗎?」哈尼問道。
「回王爺,以前都是吉娜伺候王妃,前天吉娜生病了,才讓奴婢伺候,昨天給王妃擦洗的是莫小姐,我們不知道。」奴婢回答道。「來人,傳吉娜。」哈尼吩咐道,現在只有吉娜最清楚。
很快就吉娜就來了,一直咳嗽個不停,「王子,你找我?」
「吉娜,我問你,王妃的傷口什麼完全好的?」哈尼直接的問道。
咳咳,咳咳,吉娜咳嗽兩聲,臉色有些詫異,「王子,王妃的傷口已經完全好了嗎?」她每天給王妃擦洗身體,她的傷口只是結疤了,還沒月兌落呢。
「你的意思是沒好?」哈尼更疑惑了,「你過來看看。」
「是。」吉娜走上前去,看到王妃光滑的背部,驚訝的叫出聲音,「怎麼可能?」一兩天的時間怎麼可能好的這麼快。
「吉娜,你伺候王妃的時候,可發現她有什麼變化?」巫師問道。
吉娜仔細的想了想,然後搖搖頭,「沒有,前天,我還看到王妃的背上的傷口疤痕,還不敢用水去踫,現在怎麼就好了呢?」突然想到的說︰「會不會是伊人?或者冷公子?」
「也有可能,不然叫冷風來問一聲?」巫師點點頭,冷風的醫術,的卻很好。
「來人,請冷公子過來。」哈尼更想知道,傷口都好了,那煙兒為什麼不醒過來?
楚皓軒和冷風正在屋里,籌劃著如果鬼血伊人安全離開,不被發現,那麼他們怎麼離開?如何離開?
「我已經吩咐鬼血了,三天之後,給我們飛鴿傳書,說楚國有事,要我們立刻回國。」
「只要安然的度過這幾天就好。」楚皓軒點點頭。
「冷公子,王子有請。」門外的瓦伊侍衛說道。
王子?他們兩個互相看了一下,冷風才起身打開門,「什麼事情?」
「屬下不知道,好像是王妃有事情?」侍衛說道。
王妃,他們的心都一緊,冷風隨後到︰「我知道了,我先換件衣服。」
門一關上,楚皓軒的臉色就變了,「難道哈尼發現了什麼?」
「不一定,如果發現了,他應該立刻派人追回伊人,會氣急敗壞的親自來找你,怎麼會只找我?」冷風覺的被發現的可能性還不大。
「那他找你什麼事情?就算沒發現煙兒是假的,也一定發現了什麼不一樣的?」楚皓軒說道,這點是肯定的。
「軒,別猜了,跟我一起過去,反正侍衛說了是王妃的事情,你去關心也很正常。」冷風說道。
「好。」
一進煙兒的寢宮,就看見王子,巫師,吉娜都在,冷風知道事情有些不好。
「王子,煙兒怎麼了?」楚皓軒裝著很急迫的走進去。
「她沒事。」王子攔住他,不想讓他靠近。
「冷公子,你最近可給王妃吃過什麼藥?」巫師問道。
藥?冷風遲疑了一下,思索著他問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一定是有什麼發現,不會平白無故的問自己這句話的,那到底是什麼地方自己忽略了?還是他們在試探,看來自己要慎重回答,一個回答不好,就會露出破綻。
楚皓軒臉色如常,但是心里還是很焦急的。
哈都己個。「巫師,我一直在研究藥物給王妃,畢竟王妃這種情況沒有比這更糟的。」冷風籠統的說道,以免被抓住話柄。
「王子,是不是煙兒出了什麼事情?她到底出了什麼事情?」楚皓軒裝著焦急,為風做掩護。
「是煙兒身上的傷口都沒有了。」哈尼說道。
「傷口沒有了?」他們一起說道,冷風暗暗責怪自己大意,他居然把這個忘了。
「所以,我才讓王子請冷公子過來,問問是不是你給王妃吃了什麼?」巫師說道。
「是,即便巫師這麼問,我也就不瞞著你了,我的卻給王妃吃了一顆藥丸,這是我師父自己研制的救命藥丸,只給了我三顆,這是最後一顆,我本不想用,王妃的情況也算不上危機嗎,可是我不想看到王爺每天都很難過,但是我不知道這藥丸王妃吃下去會是什麼情況?所以我,就自作主張給她吃了,誰也沒告訴,我怕萬一有什麼不好的反應,會讓王子牽連王爺。」冷風編出一個理由。
「那到底是什麼藥?這麼厲害,居然會讓她的傷口完好如初?」巫師很感興趣。
「我也不知道,不過以前沒有發生過這種情況,也許是王妃昏迷的關系。」冷風又說道。
「既然是這樣,那是不是煙兒很快就能醒過來?」哈尼抱了一絲希望。
「這個我不敢保證。」冷風搖搖頭,先穩住他們,爭取時間。
「風,傷口都好了,煙兒一定會醒過來。」楚皓軒也覺的自己大意了,誰也沒有想到她的傷口,幸好風機靈,掩飾過去了。
「我也不知道,不過,傷口能愈合,就是往好的方向發展,也許過不了幾天,王妃真的會醒過來。」冷風說道,「巫師,這幾天,我們不要在給王妃吃任何別的東西,也不要動她,觀察一下好不好?」
「好。」巫師點頭。
楚皓軒和冷宮離開王子的寢宮,都暗暗的松口氣,總算有驚無險的糊弄過去了。
「風,王子已經起疑了,我們要早做準備,如果被他發現了,我們及時的離開。」
「我知道,我這就去安排,讓侍衛隨時準備好馬匹待命,只希望在托一天,讓鬼血伊人能出城,不然在瓦伊的境界里,畢竟不好辦。」
「那你覺的王子相信你說的話了嗎?」
「由不得他不信,王妃本來就在昏迷,會發生各種情況,最主要的是,他應該根本不想不到,我們調換了王妃。」
「希望如此。」…………….
雖然冷風說的毫無破綻,但是哈尼仔細的想了想,似乎還是覺的那里不妥,但是他也說不上來。
「王子,冷公子說,不要動王妃,那我們還要給王妃擦洗嗎?」宮女問道。
「那就別擦洗了。」哈尼吩咐道,「就給她擦擦臉。」
「是。」
「你們把水打來,我給王妃擦洗。」哈尼說道,他很少有機會這麼單獨和煙兒在一起。
用手巾仔細的給她擦著臉,輕輕的生怕弄痛她。
宮女在一旁看著他小心翼翼的不敢下手的樣子,說道︰「王子,還是我來吧。「
「別廢話。」哈尼繼續給她擦著臉,難道自己連給她擦臉都不會嗎?突然的看到她耳朵上的耳墜,這好像是母後給她的,她一直帶著,而自己送了她的,她好像從來沒有帶過。
他起身走到梳妝台上,打開她的首飾盒,他送的首飾都靜靜的躺在那里,他拿出一對碧綠水滴耳墜,走過去,伸手摘下她耳朵上的,換上這一對。
真漂亮,他唇角帶著笑,用手在耳朵邊把耳墜放放好,卻突然的發現耳朵後面有一條線,怎麼回事?他用手踫了踫那條線,突然的翹起來一層皮。
他驚愕的用手揪住那層皮,卻赫然的發現,這,這居然是假的,一下子撕了下來,一張面具出現在他的手中,而床上躺著的人,卻完全是一個陌生人。
啊….一旁宮女驚叫出聲。
哈尼也驚呆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她不是煙兒?還是煙兒根本就是帶著一張假的面具?
「不,煙兒不會這麼做?他了解煙兒,她根本不需要一張好看的面具來迷惑誰?
可是這怎麼解釋?傷口?他一下子回過神來,她沒有傷口,說也和煙兒不一樣,這一切分明就說明她根本就是不是煙兒?
如果她不是煙兒,那煙兒在哪里?誰會這麼做?有什麼目的?
冷靜,一定要冷靜,哈尼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他仔細的回想著一切的事情。
首先誰會費盡心思要調換煙兒?這個人,無疑就是楚皓軒,除了他,誰還會大費周折的去設計昏迷的煙兒。
不好?他暗叫一聲,他調換了煙兒,一定是要帶走她,那麼莫伊人的離開就一定是有預謀的,還有昨天的比武,和自己喝酒,一定是他預謀好的。
那麼煙兒現在已經被莫伊人帶走了,想到這個可能,他立刻沖出去,急迫的命令道︰「來人,給城門口的侍衛發信號,重兵保守,從今晚到明早,我趕到之前,不許任何人出城。」
「是,王子。」侍衛應聲而去。
哈尼不敢耽擱,立刻帶著人連夜出發。
哈尼剛一出城,一個黑影立刻的就進了楚皓軒的房間。
「王爺,王子帶著人出城了。」
「不好,他一定知道了什麼?」他立刻的站起來,「趕緊召集人,我們立刻悄悄離開。」
一個虛無縹緲的世界里,納蘭煙四處游蕩著,四周好像空無一人,她也不知道該往那里去?她只能漫無目的的往前走著。
周圍的景色似乎越來越清晰,她看見自己似乎正在一條的白色的分界線上,而她的兩邊,則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世界。
一面車馬如龍,燈火通明,人們穿著各色的衣服,在不同的場所。
另一面,卻完全相反,人們好像一下子穿越了幾千年,回到了遙遠的古代。
這完全是兩個不同的世界,她就那麼看著,不知道自己該去哪里?
兩邊的畫面突然的一下子都變化了,現代的馬路一下子變成了汪洋大海,一艘船在海上航行,船上有一家溫馨的畫面,忽的,不知道從什麼地方來了很多凶神惡煞的人,她在畫面上看了一個女人…………(這就是煙兒的前世,這里不多寫了)
另外一邊,一個身穿大紅嫁衣的女子坐在洞房里,她等來的新郎,卻抱著另外一個新娘……
槍響的時候,女子應聲倒下,她哭了。
另一個,有兩個愛她的女子,可是她卻陷入了昏迷,她也哭了。
為什麼她的心這麼痛?就好像發生在她自己的身上一樣,她想向她們靠近,可是她剛要靠近,卻被什麼力量彈了回來。
她想走,卻又像被什麼東西牽絆著,不讓她離開。
而她自己依然一片空白,不知道是誰?也不知道這是哪里?她該去何方?她只能繼續游蕩。
還有一個時辰,天也就要亮了,馬車也就要出城了,鬼血緊跟著她們的馬車,只要出了城,事情就好辦多了。
一路上沒有什麼變化?但是也不代表著就沒有出事,所以,他不能掉以輕心。
終于,城門口就不遠處了,但是他卻敏銳的發現,城門口突然多了很多的士兵,整整齊齊的排在那里,堵在城門口。
「停車。」鬼血立刻喊道。
「怎麼了?」莫伊人打開車簾,她也發現前面很多人,在他們前面的人都停住了。
「伊人,你好好呆在里面保護姐姐,發生任何事情都不要出來,我去打听一下。」鬼血吩咐道。
「好。」莫伊人點頭。
鬼血走到前面,才從大家的談論聲中听明白,城門是奉了王子的命令,要等王子來了才打開城門,他一下子就明白了,一定王子發現了什麼?不知道是不是發現姐姐是失蹤了,還是因為別的?
但是自己不能慌,要先穩住,也許不是因為姐姐的事情。
「駕,讓開,快讓開,王子來了。」一陣馬蹄聲由遠而近。
哈尼看到城門擁住了很多沒有出城的人和馬車,他一時之間不知道那輛是伊人的?
楚皓軒和冷風喬裝打扮,也及時的趕到了,悄悄的接近伊人的馬車。
鬼血看到他們,也悄悄的走了過去。
「王爺,是不是被發現了?」
「是,哈尼就是來攔截煙兒的,所以我們必須趁著人亂的時候,把煙兒轉移走,你和伊人留在這里,他就不會發現什麼?」楚皓軒說道。zVXC。
「可是我們要怎麼轉移姐姐?」眾目睽睽之下,不被發現,鬼血覺的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更何況四周都被士兵圍住,姐姐昏迷不醒,要帶著她出去不是那麼容易。
「見機而行,等我找人在一旁制造混亂。」楚好軒說道。
哈尼在城門口,一個人一個人,一輛馬車的仔仔細細的搜查之後,才放行。
楚皓軒的一個侍衛悄悄的靠近一個女子,在她的上用手抓了一把。
「啊,誰,誰非禮我?」女子立刻大叫起來,旁邊的男人不干了,「誰,給站出來?」
「是他。」侍衛隨便只一個男人,就看見他們打成一團。
眼快就要亂了,誰知道,哈尼站在城門上高喊喊一聲︰「都安靜,如果誰敢鬧事,格殺勿論。」
現場一下安靜下來。
楚皓軒知道這個辦法行不通了,再說早上出城的人,本來就不多,也就幾百人。
「軒,怎麼辦?」冷風也知道他們帶著煙兒奪過哈尼是不太可能了。
「已經到了城門口了,我不能無功而返,實在不行,我們就帶著煙兒沖出去。」楚皓軒已經下定決心了,他不在把煙兒拱手相讓。
「好,我們一定護你周全。」冷風點頭。
「王爺,如果要沖出去,那就要快,我和冷風,侍衛開刀,你帶著伊人和姐姐什麼都不要管,只管出城門。」鬼血說道。
「你們一定要保護好自己。」楚皓軒說完,就上了馬車………
緊張時刻到了,下一張煙兒一定會醒過來了,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