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六黃河之畔
大帳中,幾個眭固的別部司馬看到眭固這等慘狀,再也硬不起來,招了。
和曹彰猜測的一樣,從眭固殺楊丑奪權,再提醒眭固防範突襲,都是出自司馬家的指使,只是司馬家是派人傳話罷了,而派巫女誘敵則是眭固這老粗自作聰明想出來的辦法,以至于弄巧成拙,如果他蓄意防範,還不至于如此輕易被收拾。
是役,曹軍虎豹騎死三十六人,傷二十人,戟士死一百七十人,傷三百三十四人,俘虜敵軍六百七十八,殺敵一千三百余人,主將眭固被活捉後斬首,毫無疑問,這是一場大勝。
而這場勝利是因為先有曹彰識破了眭固的奸謀,後有曹丕設計而贏得,這讓兩人更得到軍士的敬重。
此時曹丕正在和曹彰討論司馬家的事情,在曹彰的角度,最好把他們滿門都滅掉,但是這個想法,他是說不出口的。因為司馬懿的老子,原京兆尹司馬防昔年曾經推薦過曹操做仕官,對曹操有恩,所以滅人滿門這事,曹彰只能想想。
曹丕對此倒是寬容得多,只听他道︰「司馬家在袁紹之鄰,受制于人也是逼不得已,如今眭固已破,河內已成無主之地,我等也算完成任務,想來元讓叔已經派船接應我們了,當務之急,應當派人回去給父親報捷,然後帶著俘虜回洛陽。」
曹彰說道︰「正當如此。」
接下來兩人便商議讓曹休帶著虎豹騎疾行回黎陽給曹操報捷,而兄弟倆則和史渙帶著戟士押送俘虜渡黃河回洛陽,至于那個巫女霽月曹彰也打算一並帶回去,給自己做侍女,如今從小伺候她的幾個侍女都年紀漸老,最大的一個已經有二十五歲,是時候許配給軍士了。
現在曹軍采用的兵制是世兵制,父死子替,軍人家屬一般被安置在種植軍田的莊園里,一來作為生產勞動力,二來作為人質,所以個個將軍家的侍女到了年紀就會許配給軍士,然後安置到軍田莊園傳宗接代,無論是軍士,還是軍士的老婆和兒子,都屬于軍籍,不屬于尋常百姓的民籍。
曹操募民屯田開荒一來解決了軍士家屬的安置問題,二來有了屯田的勞動力,三來保證了自己的兵員不斷,確實是一個新的創舉,這也是為什麼曹操一個宦官之後敢和袁紹以及汝南世族叫板的原因,他已經發展出了一種新的戰爭資源,不再依靠世族的資助和人丁,雖然這種制度才剛剛開始,但是已經為曹軍打下了堅實的基礎。
曹彰開始沒怎麼注意自己的侍女,可是自從見了自己二嫂呂,曹彰貿然意識到自己也是個男人,而且是個老男人,所以必須豢養一個侍女,霽月就是不錯的選擇,一來沒有圓房,二來家學淵源,絕對比到街上撿一個好得多。
霽月今年只有十二歲,不過似乎古人比較早熟,所以有那麼點玲瓏浮凸的意思,而且皮膚白皙有光澤,樣貌清秀,曹彰還是比較滿意的。
這天晚上曹彰直接把霽月叫到了自己的帳篷里說道︰「以後你就是本公子的侍女,我讓你做什麼,你就得做什麼,不能問,不能多話。」
霽月答道︰「諾!」
「好,現在來幫本公子暖被窩!」曹彰說道。
「諾!」霽月答應一聲就把自己月兌了個精光,鑽到了被褥里,曹彰心道妙極!只要我能夢遺了就收了你,一邊想一邊鑽進被褥去了。
次日曹彰和曹丕帶著史渙和其戟士押送著俘虜往黃河邊上而去,曹彰讓霽月坐到了自己前面,曹丕見狀對著曹彰嘎嘎怪笑,曹彰只做看不到。
黃昏時分,曹軍到了黃河邊上,史渙指揮士兵扎營,同時點起火堆,因為夏侯惇之前就得到消息曹丕等人會從這里渡河,所以一定會派船游弋,所以舉火為號後很快就得到了回應,來了兩艘蒙沖。
蒙沖是一種戰船,因為船身狹長,寬不到兩米,長不到五米,速度較快,船頭又置有削尖的巨木,一般是用來在水戰突擊而用,不過在北方蒙沖多是用來巡邏,北方第一大河黃河水流極為湍急,要在上面水戰不太可能,而且北方人本來就不擅水戰,更多時候他們會選擇陸戰。
蒙沖只能載十余人,所以曹丕讓駕船的軍士回去告訴夏侯惇,讓他弄幾條大船來,兩艘蒙沖領命後便即離去。
曹軍的大營扎在河邊,曹彰閑得無聊,便即來到河邊漫步,此時的黃河邊盡是長草怪石,完全沒有開發,夕陽余暉鋪灑在河面上,夾雜著黃河奔流的水聲,以及深秋寒風地呼嘯,成就了肅殺深秋中的一點詩情畫意,曹彰身著裘衣大氅漫步而行,霽月亦步亦趨地跟在曹彰身後。
曹彰突然問道︰「霽月,你曾提到過你娘和眭固說射犬和他的表字相沖,如今的確在射犬兵敗,這是巧合還是你們巫女真有佔卜之能?」
霽月答道︰「回公子,吾等巫女司祭祀神祗之事,大旱時哭求天降甘露,大水時哭求河神寬容,久而久之自有一種靈性,但是這種靈性因人而異,而且不是時時都有,更多的時候是心念一動,有不祥之感,再從身邊事物推之,估測不詳之事。」
難道這是第六感?曹彰暗暗納悶,曹彰在前世完全是個無神論者,不過他卻相信有超自然的事情存在,比如他現在出現這地方就是一種超自然的現象,再比如現在他能拉開成人用的弓,舞著成人用的環首刀,而且力大無窮,這都是超自然的現象。
「來日若你有不祥之感的時候,和我說說,我們一起從身邊之事推之,看看是不是可以像你娘親那般神準?」曹彰笑道。
「諾,公子!」霽月答道。
曹彰說這話的時候想起的是駟馬分槽的傳說,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想到那里去了,他總覺得這次突襲眭固沒把司馬家一起突掉讓他心里不太安穩,好似錯過了什麼,這種感覺讓他很不爽,但是他卻想不出現在的司馬氏對他有什麼威脅。
「也許是我多心了?」曹彰喃喃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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