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七八陣前單挑
(感謝李閩榕,愚者戀戀打賞^_^)
之後的日子,壺關之下的曹軍連營土木大興,正是張燕在著手建造土城,土城一來可以作為守衛陣地,二來可以讓軍糧儲備更多更安全,三來可以讓軍士有個遮風擋雨的地方,是圍城的上上之選,數萬人一起動手,搭建土城的速度是很快的,十日後地基已經打好。
這日曹彰正在帳中研究河東河內兩地的地圖,想制訂出一個理想的運糧路線,以及確定下兩郡重點控制的縣城,就在他聚精會神盯著圖紙的時候,一個侍衛快步走了進來,稟報道︰「大人,敵軍出關,正在壺關前列陣。」
曹彰聞言微微一愣,高干被自己偷襲,又被張燕在歸路上連續打擊,居然還敢出來列陣?現在曹軍陣腳已穩,以他現在的實力出來不過是找死。
曹彰讓左右把畫著兩郡地形的素絹收起後說道︰「牽我馬來!」那侍衛聞言領命離去,曹彰拿起掛在邊上的明光鎧穿戴起來,掛上環首刀,柘木弓,手持鐵樺樹所制的丈八蛇矛來到帳外,跨上自己的大宛良駒帶著幾個侍衛穿過連營來到營外,土城還沒建城牆,曹彰又坐在馬上,所以視線可以穿過土城直接看名袁軍軍士,領頭的是三個高踞馬上,身穿明光鎧的將領,因為相隔太遠,所以看不清楚,和袁軍對峙的陳到帶領的四千多名執金吾親衛軍和城防軍混編的隊伍,兩軍此時遙遙相對,氣氛緊張。
曹彰策馬繞過土城來到陳到身邊,一邊打量敵軍一邊向陳到詢問︰「高干意欲何為?」
陳到抬頭目視城牆上的大鼓說道︰「一般陣後列大鼓,是為了激勵軍士沖鋒,但是他只帶了區區三千人,根本無法沖破我軍防線,所以末將猜測,他們是想叫陣,讓我軍將領和其單打獨斗。」
單挑!
曹彰在前世就時常在電視和小說中看見過猛將單挑的橋段,但是自從來到這個時代後還從來沒有見過單挑情形,夏侯惇說過,當今之世單打獨斗的事情不是沒有,但是已經極少,因為現在都是大規模征戰,試問在兵力佔優的情況下,哪個主帥會輕身涉險?
不過叫陣單挑有時也是一種不錯的策略,旨在打擊對方士兵的士氣,在冷兵器時代,將為兵之膽,如果為將者在拿不下對方的情況下又被人一直叫陣單挑,而他又不敢應戰的話,對士兵的士氣打擊無疑是巨大的,兩軍對峙,如果乙方陣營出師不利,沒打勝仗,還被敵軍一直叫陣單挑,又不應戰,持續一段時間之後很可能會出現逃兵現象,這也是一種心理戰。
所以單打獨斗容易出現在兩軍長期僵持不下,又勢均力敵的時候,如果兩軍實力懸殊就不會出現單挑的,因為如果弱者叫陣,強者自然揮軍猛攻,根本無需應戰,而強者佔優,也不會無聊地去找人單挑。
夏侯惇專門和曹彰講過如何叫陣,其中最重要的就是不能站在對方弓箭射程之內,如果站在敵軍射程之內的話,敵軍不用考慮,立即亂箭射出,就算不射死你,也要弄你一個灰頭土臉,然後嘲笑你一番,戰爭中可沒有什麼堂堂正正決一死戰的說法。
其次就是和對方單打獨斗時如果打不過,還是可以撤回本陣的,前提是馬要夠快,別被對手追殺而死,就算士氣大受打擊,但是主帥沒死,三軍不滅,如果主帥被斬,軍隊沒有總指揮,對方砍掉主帥之後揮軍猛進,是很容易擊潰沒有主帥的軍隊的。
還有一個辦法,就是對上敵軍叫陣時派出副將出戰,這種情形之下,對方很可能也派出副將,副將被斬軍隊士氣雖然受打擊,但是尚可穩住陣腳,如果斬掉了對方副將還可以提升士氣,這是保守持重的做法。
現在高干看態勢是想和自己陣前單挑了,只是不知道他是要和自己單挑,還是派副將出來單挑,不過無論是那種方式,曹彰認為高干都打錯了算盤,自己用的蛇矛輕盈無比,堅硬度不輸百煉精鋼,而且又是天生神力,雖然年紀不大,但是要對付高干這種在歷史上不以武勇著稱的武將只怕還不在話下。
至于麾下副將,曹彰有陳到這等猛將,根本就無所畏懼,所以無論怎麼看,都是他贏面高一點。
曹彰這時對陳到說道︰「高干坐不住了,他想用這方法一舉破去重圍,再次和冀州連成一線。」
陳到沉聲說道︰「恐怕高干是想欺大人年少力弱。」
曹彰嘿嘿笑道︰「那他就是找死。」
這時壺關之上大鼓響起,袁軍在三個將領的帶領下向前推進了三十步停下,只見三騎將領居中那騎策馬上前三丈,揮舞手中長柄大刀高聲喝道︰「曹彰可在陣中?」
曹彰聞言一提丈八蛇矛策馬上前,用蛇矛指點那人揚聲笑道︰「來將通名,我曹子文之矛不斬無名之輩!」
話音一落身後曹軍將士一同鼓噪,氣勢逼人,既然認定了對方是要單打獨斗,自然要先聲奪人。
那將領聞言大怒,喝道︰「吾乃並州刺史高元才是也!正要與你這黃口小兒一戰!」
曹彰哈哈大笑︰「原來你就是高干,當日在冀州境內被吾襲營,為何不見汝蹤影?若要一戰,當日便可,何需等到現在?」
曹彰是宣戰的意思,曹彰從容一笑,提起丈八蛇矛,遙指高干,如毒蛇之信的矛頭寒光閃耀,卻是接戰之意。
高干怒吼一聲,策馬揮刀沖向曹彰,來勢洶洶,蕩起地上煙塵,長刀橫握,直取曹彰項頸。
曹彰也策馬沖出,卻是往高干斜面而去,丈八蛇矛斜斜下劃,取的卻是高干坐騎的前肢,用矛必以詭奇見長,而非力敵,加上張飛這只蛇矛還有別于其他長矛,乃是漢末第一奇門兵器,曹彰琢磨良久,也總結出了一套使用方法。
高干見狀大聲怒吼,兩手調轉長刀狠狠下擊,劈往曹彰蛇矛刃口,曹彰卻一擺手,從容地把蛇矛劃了個圈避過了高干長刀,手臂伸縮,蛇矛如出洞毒蛇,帶著一抹寒光沖向高干脖頸。
高干萬萬沒想到曹彰控制蛇矛如此詭異,為將者的武器都是純金屬打造,頗為沉重,雖然有人舞動間可以潑水不進,但是做到像曹彰這樣快如奔雷閃電,在瞬息間從上到下的大幅度轉變,天下間卻沒有幾人,何況這動作曹彰是單手做出。
高干在馬上一個鐵板橋避過了曹彰快如閃電的一矛後兩人錯身而過,分別向前奔出數丈後停了下來,遙遙相對。
曹彰一臉從容,高干卻出了一身冷汗,此時曹彰單手持毛看著高干表情,發現他臉上滴下了大顆汗珠,臉上現出驚疑不定的表情,知道他是驚異于自己單手用矛的迅速,曹彰冷笑一聲,策馬前沖,這一下是直直奔向高干面前,雙手緊握蛇矛直取高干咽喉。
全力沖刺之下,很快就來到了高干面前,高干拉轉馬頭橫著走了幾步,手中長刀用了一個拖刀式再次劈向曹彰丈八蛇矛的矛頭,曹彰一轉矛頭,輕巧地貼在了高干長刀的握桿之上,雙手用力,矛頭貼著握桿劃向高干握刀的雙手,鐵器摩擦的聲音在鼓聲之下顯得分外刺耳。
高干大吃一驚,這小巧功夫對于純鐵器打造出來的武器來說,是萬萬使不出來的,唯一的可能,就是曹彰手中丈八蛇矛的握桿乃是木制的,他的應變能力也不低,想通此點之後立即撒手撤刀,接著抽出腰間的環首刀狠狠砍在曹彰的丈八蛇矛之上。
按照高干的想法,任何木制的握桿在他百煉精鋼所制的環首刀猛劈之下,必然會斷開,到時再橫身越騎一刀結果了這小子的性命就可以。
可是高干卻不知道,曹彰的握桿雖然是木頭,卻是比鋼鐵還要硬的鐵樺木,這種生于朝鮮和遼東的鐵樺樹就連子彈都打不進去,何況高干這把環首刀。
「鐺!」蛇矛握桿和環首刀交擊的聲音好似金鐵交鳴,高干單手揮刀劈砍,曹彰雙手握矛橫拉,強弱之別一眼可見,高干的環首刀被劈到了一邊,曹彰的蛇矛則是向後微微一挫。
機會一閃即逝!曹彰穩住蛇矛再次刺向高干咽喉,高干手中沒有兵器隔擋,只能再一個鐵板橋避過了這致命一擊,但是他已經淪為被動,曹彰兩手一轉蛇矛再度下壓,矛頭鋒刃下劈高干面門。
這一下已經是避無可避,高干兩手交叉,用護壁擋在了自己面前。
「鐺」地一聲巨響,高干被劈下馬,曹彰此時表現出了不屬于虎豹騎的精湛騎術,兩腿一夾馬身,接著一提馬韁,大宛馬人立而起,手中丈八蛇矛入跗骨之蛆再次刺向跌下馬的高干腰間。
此時高干右手護壁已碎,手臂鮮血淋灕,那是被曹彰蛇矛震裂肌膚流出的鮮血,他畢竟也是身經百戰的驍將,感到身後冷風凌冽,立即向旁邊滾開,躲過了曹彰致命的一擊。
但是曹彰卻沒打算放過他,一擊刺空之後曹彰手中蛇矛一甩,月兌手而出,穩穩插在了高干的脖頸處,矛頭深入土中,把高干釘在了地上,鮮血瞬間染紅了地面,高干掙扎幾下後便不再動了。
鼓聲也在此時止歇,敵我雙方一陣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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