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歡 番外 周齊 愛上才知痛

作者 ︰ 繁華夢燼

我站在別院的門前,終沒有像電話里說的那般決絕。里面是我曾深深愛過的女人的婚禮,新郎兜兜轉轉後,還是同一個男人。幾乎每一個到場的人都在祝福這一對新人,可那些洋溢著幸福的詞語,于我而言,終說不出口。

有時候,我也會問自己,當年究竟是為何愛上蘇莫染這個女人的。記憶仿佛還停留在那一年,我背著吉他沖進了東陽娛樂,擰著性子地對她說,我要跟著她混娛樂圈。那個時候的她,初見我的驚訝遠遠要大于眼底的波瀾。彼時的我不會知道,可現在想來,那個時候,她怕早就知道了周齊這個人的存在,知道我是誰,知道了上一輩的愛恨情仇,所以才會在之後的幾年里,總是用一種疏遠卻關切地別扭態度對著我,不咸不淡。

可我想蘇莫染也不知道,那一年我之所以選擇要入這個浮華的圈子,卻是因為和我病重的母親賭氣。

彼時的我不過十八歲,從小父親就是夢里才敢大聲喊出來的名字。我沒有父親,這是懂事後我唯一的認知……我的母親,這一輩子將我撫養長大付出了太多太多,小時候,幾乎每晚都能看見母親獨自一個人擁著披肩站在窗前,痴痴地看著樓下。

她在等一個永遠不會再出現的男人,等一個停不下來的男人。

所以我恨那個男人,恨他的無情無義,恨他讓母親這一輩子過的如此艱辛,甚至到最後竟然早早地在一場空難中撒手而去。可我怎麼也沒有想過,蘇莫染竟然會是我深恨男人的女兒,蘇家正兒八經地大小姐,遠不像我這個私生子一般見不得光。

母親病重的時候,好像恍然領悟了什麼,反倒豁達了起來。可我卻知道,母親身子垮下就是在听到父親飛機出事遇難起之後,並且越發不行的。在我眼里,她以為的解月兌,到頭來還是跟著父親而去的釋然。

我不知道另一個世界里,母親是否能牽牢父親的手,不再輕易放開,可我卻知道,在這里,這一世,我必須松開那個女人的手,盡管……也許我根本不曾握緊過她的手。

她是我的經紀人,而我是她手中不起不落、半紅不紫的藝人,可她卻從來不許我彈起手中的吉他,甚至不讓我在公眾面前唱歌。我曾不理解地埋怨過她,甚至以為她是故意的。作為堂堂地金牌經紀人,竟然連藝人基本的判斷和前途規劃都不會,委實這個名頭是因為和韓總那糾纏曖昧地關系而得到的。

可直到一年前,所有真相才緩緩浮出水面,這些年她將一切深埋在心底,默默忍受全部的一切。zVXC。

她竟是因為和母親臨終前的約定,才堅決不讓我唱歌的。可她從來都知道我喜歡唱歌,所以在英國的兩年,她為我報讀了著名了聲樂課程,讓我在另一片土地盡情地歌唱。

而我卻誤將這一切當成了她給我的機會,可以愛她的機會。

我愛蘇莫染,不知道從什麼時候愛上的這個女人,竟有些情不自禁。韓東陽說的對,蘇莫染身上有一種魅力,讓你不自覺地想走進她的世界,想打開她的心。韓東陽說這句話的時候,神情很是落寞,這一年來,他倒是和我常常在一塊喝酒解悶。他也曾在酒醉的時候,說起當初放開她的後悔。

也許,從一開始,我們任何人都注定走不進這個女人的心,因為她緊閉了心房,只為了等一個人,一個她愛了十幾年的男人。

「怎麼不進去?」身側傳來周沛沛的聲音,她依舊一襲短發,一臉清淡地妝容竟有幾分像當年的蘇莫染。

我苦笑,眼神淡淡地從院子里收回,澀然地說「你呢?你又為什麼不進去?」

她說,自嘲地說起「我沒臉見蘇姐。」她說出這一句話的時候,無奈地看向了我,我們相視一笑,唯有默默品嘗自己親手釀下的苦果。

誰也不會想到,在過去的一年里,我影跡在人群,渾渾噩噩地生活,竟和周沛沛成為了至交好友。也許是我們心里有同樣的苦,我們都對同一個人有深深地歉疚,我們都曾因為自己的貪戀,而傷害了其他人,比如她,比如司南。

「你說,如果當初我們沒有被林梓煢蠱惑,沒有任由她擺布,做她的棋子去傷害蘇姐該多好。」她說,帶著懊悔。這一年,她漸漸消失在人們的視線里,盡管韓東陽曾主動找到她,希望能兌現當初蘇莫染承諾她的一切,包括新專輯和N先生的親自譜曲。

可她淡淡笑著拒絕了,卻再沒有提起跳槽到晨光的事情。

也許,我能懂現在的她,她是在懺悔,和我一樣,在深深地懺悔。

人可以有愛的權利,卻不能借著愛的名義去傷害別人。我後悔,當林梓煢找到我,告訴我有辦法能讓蘇莫染和司南徹底分開,能讓我得到我想要的一切的時候,沒有拒絕,而是猶豫間答應了她,假裝要跳槽到晨光。

因為她說,蘇莫染是在乎我的,畢竟我是唯一一個可以在她身邊呆了整整兩年的男人。我信了,或者該說我是太想得到蘇莫染了。沒有人知道,在英國的兩年,是我這輩子最幸福快樂的時光。有人說,一輩子的時間很長很長,我卻說,有時候一瞬間,一天,一個月,一年都可以是一輩子。

那兩年,單純地學習,褪下了明星的光環,我和她在陌生的國度里相互依偎生活。她會因為我親手做的一頓家常飯而歡喜感動,會因為我的鬧脾氣而生氣。她會在天冷的時候讓我記得加衣,在下雨的時候為我送傘。

倫敦的雨,總是斷斷續續,就在身旁的同學都在埋怨著古怪地天氣的時候,只有我,一個人在心底暗暗慶幸,而後帶著滿滿地幸福等到那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現。

直到有一天,她沒有來……我的心因此而惴惴不安。

我趕到了她的住所,里面空無一人,所幸衣服和行李都安靜地呆在原地。沒有人能懂我那兩年的恐懼,我總覺得這些時光都是我從別人那里借來的,而她,一旦將所有想通看透,整理清楚了就會離開,回到那個人的身邊。

她,從來不曾屬于過我,才是最大的悲哀。

我親手為她準備了晚餐,在廚房里想象她回來驚喜的表情,卻沒有想到等到的竟是她和那個男人一同回來。

我知道一切要結束了,可是,卻是那麼的舍不得。

我一直不喜歡司南,從來也不認為他能給她帶來幸福和安全感,盡管現在的他真的很火,幾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直到,一年前那一天,如噩夢般的那一天,當他沖過來推開蘇莫染,自己迎向那輛失控的車子時,眼神里那抹愛,是那麼清晰,那麼濃烈。他為了她甚至不惜放棄大好的演藝生涯,放棄炙手可熱地人氣,放棄了行走奔跑的權利。

我才知道,原來,他也是如此地愛著她,他和她之間,不管是愛是恨,是怨是分離,從來沒有別人插足的余地,一點都沒有。

「你說,他們會幸福下去麼?一直幸福下去。」我開口幽幽地問,眼神里不經意將憂傷流露。我記得她說過,我的眼楮最讓人覺得感傷。

「會的,一定會的。」周沛沛笑起,語氣很輕卻堅定地說道,因為經歷過生活磨難地人,才有擁有幸福的資格。

忽然,從別院里蹦著跑出了一個約莫五六歲大光景的漂亮小丫頭,長頭發順滑地披在肩膀上,一個粉色蝴蝶結頭箍讓她的小圓臉越發的可人討喜起來。一身白色蓬蓬裙,儼然一副小花童的打扮。

她跌跌撞撞地朝我和周沛沛走來,然後站定在我倆跟前,眨巴著大眼楮看著我們半晌,忽然哇哇大哭起來。

我看著周沛沛慌張地蹲去,翻開隨身地大包,在里面一個勁地翻騰出了一個叮當貓地鑰匙鏈,手忙腳亂地哄著小丫頭。

這是我第一次看到周沛沛這個樣子,竟有一種說不出地好看。

腦海里忽然想起蘇莫染曾在小K家對我說過的話,那個時候,我因為回國後她的疏遠和忽視而賭氣,因為害怕失去而惶恐,甚至失控抱住了她。可她卻一臉淡然地告訴我,她不會愛上我,也不會和我在一起,而我應該看看身邊,也許有的人已經等你很久。沛讓手子。

周沛沛會是那個等我許久的人麼?可我明明是把她當作可以傾訴的好朋友,可現在心里的異樣感覺又是什麼?我的心忽然之間變得恍惚起來。

也許,我是應該到了放下的時候。即便那一份羈絆雖苦,卻讓人記憶猶新。我知道里面那個正在沉浸在幸福的女人,是真心把我當弟弟來看待疼愛的,而我……或者應該換一種方式留在她身邊。

不能做她唯一的男人,就做她唯一的親人,並沒什麼不好。司南,你若是敢欺負她,我一樣會找你拼命,會保護她。

「寶貝,別哭了,你媽媽呢?姐姐帶你去找媽媽。」

「我沒有媽媽。」

「沒有媽媽?那……你爸爸呢?」

「諾,他在里面,他不要我了,他要和別的女人在一起!」

「你爸爸是……」

「何言!」

*****繁華夢燼******

噗,是的是的,下一章番外是珍妮和何言的,會是個小短篇吧……小夢習慣給自己文里的每一個人物一個結局,也算是對文一個完整的交代。另外,新坑明天起開始更新,咳咳,喜歡的親可以收藏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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