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常蛋疼︰懶妾不好欺 有驚無險

作者 ︰ 圈圈有下限

南明淵靜靜地看著她,慢慢伸手覆在她的手背,掌心所及是他所熟悉的柔軟觸感。那樣的暖,那般的暖,如清瀾池的池水一般,從腳底暖入了心田。他所付出的,他所期望的,似乎已開始有了回應。

蘇雪依舊踮著腳跟,她長長的頭發在這個清晨顯得有些凌亂,眼楮一如既往的清澈,神色一如既往的認真。

「老爺,你相信我嗎?」她看著他,突然冷不丁地冒出這一句。

南明淵目光所及是她專注認真的瞳孔,心中微漾,正欲作答。卻又听見那道清靈之音再次在耳旁響起。

「你總是讓我相信你,可是,你相信我嗎?」她看著她,再一次的追問。

南明淵被她純淨如水的目光看得有些羞漸,臉色也開始微紅。她的呼吸與他的呼吸那樣的接近。只要他低下頭,就可以攫住她的唇。他慢慢將手放下,與她隔開一段距離,冷漠的瞳孔漸漸染上笑意︰「我信你。」

他如許回道。

蘇雪的腳跟回到地面,臉上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她再次上前握住他的手,雀躍道︰「那咱們出發吧!」

南明淵沒有動,他有些擔憂地看著蘇雪,心里面還是放心不下。

可是,蘇雪沒有給他足夠的時間思考,她想要快一點見到獨孤宸,她早一點確定他平安無事。她有些撒嬌的甩了甩兩人的胳膊,目光殷殷地看著他,說︰「老爺,我相信獨孤宸。他不會害我。」

南明淵依然沒有動。

蘇雪這時抬起頭,輕聲問︰「如果,今天瘋掉的人是我,你會怎麼做?」

南明淵身體一震,低下頭訝然地看著她。只見一雙如月般的水眸靜靜地望著他,認真得令人無法開口反駁。

這時候,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反握住她伸過來的手,邁步走出這道門。門外面的世界,有他,必然也有她。即使她的心中藏了太多的人,只要有一個位置屬于他,他也會想辦法擠到隊伍的最前列。

蘇雪跟著南明淵走出來的時候,蘇煥然只淡淡看了一眼,然後便將指責的目光投向南明淵。

南明淵沒有說話,蘇雪先開口了。

「哥,就算你們不帶我去,我一個人也是會想辦法去的。」

她的手與南明淵的緊緊握在一起,連同著站姿亦如出一轍,蘇煥然的眼眸被刺痛,臉色變得很黑,沉聲問南明淵︰「你就這樣由著她的性子胡來?你知不知道這樣有多危險?你——」

南明淵並不辨解,臉色如往常一般溫和偽善,只是沒有與蘇雪相握的那只手感到隱隱地疼。這一切都在提醒著他,他所要走的路,有可能是一條死路。他等了這麼多年,好不容易等到她轉頭,難道還要牽著她去走一條死路嗎?

他不甘心,可是,他願意賭。

賭贏了,她和蘇雪的關系將會更近一步。

賭輸了,他會站在她的前面。

她或許會難過,可是並不會絕望,或許會心痛,但不會心痛至死。

他在她心底的位置,還沒有那麼重要。

他不顧蘇煥然的反對,越過他的身邊,牽著蘇雪的手,走了出去。也不知道走了多遠,他才想起早前派人備好的馬車。慢慢回過頭,那輛藏青色的馬車正在不遠的地方緊緊的跟著。

與此同時,蘇煥然與三郎各騎著馬走在他們的身後。

南明淵遠遠的望過去,作出手勢讓馬車行駛過來,然後拉著蘇雪上了馬車。

馬車沒有行駛太久,在吉安西郊的一處小村莊前停下。蘇雪探出頭,被南明淵拉了回來。

「老爺先下車。這道理你懂不懂?」他跳下馬車,揚起扇子,又成了她所熟悉的那個南明淵。

蘇雪搖了搖頭,道︰「一般都是婢女先下車,然後扶主子下車。」前世的電視劇都是這樣演的,她縮了縮鼻子,對南明淵的獨裁表示不滿。

南明淵晃晃悠悠走在前面,蘇雪模了模鼻子跟著,蘇煥然從旁邊拉住她,臉色很難看︰「你到底要任性到什麼時候?」

蘇雪搖著腦袋,認真的回道︰「我沒有任性?」

蘇煥然面露譏諷︰「你別忘了,你的身體是屬于我的。」

蘇雪點頭,表示認同︰「我知道,所以,我不會傷害自己。」

「獨孤宸也不行。」蘇煥然的臉色依然很冷。

蘇雪淡淡抬眸,一字一句地看著他道︰「哥,你會傷害我嗎?」

蘇煥然怔了怔,待听清楚蘇雪的問題,他立即大聲反駁道︰「我怎麼會傷害你!」

蘇雪忽然笑了起來,笑容如花一般綻放在嘴角,眸色如水,卻堅定如金︰「我知道你不會,所以獨孤宸也不會。」

「他可是個瘋子。」蘇煥然辨道,他不能認同蘇雪的這種冒險行為,這就像是拿著所有家當在賭桌上的賭徒一般,贏得驚心動魄,輸得一敗涂地。這樣賭局,他賭不起。

蘇雪不在意地笑了笑,道︰「我認識他之前,他就是個瘋子。可是,他從來沒有傷害過我。」

「這次和上次的情況不一樣——」蘇煥然冷著臉還要勸她,可是這時候三郎卻向他們招了招手,道︰「快過來,村里有人發現他了。」

蘇雪心中一漾,來不及听蘇煥然說什麼,擔著裙子向南明淵的方向跑了過去。

南明淵正在與村長商量著什麼,蘇雪跑過去的時候,談話已經結束。她有些緊張的拉住他的衣角,目光盈然卻難掩恐懼。

南明淵看到她,只微微一笑︰「你別緊張,駱然與秦輝已經趕過去了。」

他抬著步子跟在村長的身後,臉上的笑容是那樣的溫暖而淡然,仿佛眼前所經歷的不過是芝麻大的小事。如果,事前南明淵沒有向她坦誠,她會以為他們此行勝券在握,不費吹灰之力。

可是,她事先知曉了謎底。看清楚了南明淵微笑的面具下面,其實比她還要緊張萬倍。他們跟在村長的身後,腳步輕緩猶如林間散步。三郎與蘇煥然已經奔馬馳過,帶過一陣風,吹亂了蘇雪不曾仔細打理的發絲。

這個世界上,不管多遠的距離總會走到盡頭。蘇雪不緊不慢的走,耳邊的異動越來越楚晰,那是獨孤宸的銅鈴發出的聲音,她覺得頭昏腦脹,四肢漸漸虛軟無力。

可是,她不敢說。南明淵就在他的前面,她不能讓她知道。

那位年老的村長依然在向南明淵訴說著野人種種惡劣的行徑,蘇雪已經完全听不清楚她在說什麼了。到後來,她的嘴里已經開始涌出血,她怕他知道,便硬生生地吞下。

隨著距離的縮短,那鈴聲越來越清晰,蘇雪開始感到頭昏欲裂。

南明淵依然沒有回頭,他的身體擋在蘇南的前面,沉穩的腳步慢慢向前移著,直到他完全停下,看著近在兩前的戰場。蘇煥然與三郎早已經加入戰場,他們四個人共同圍著中間那個衣衫襤褸的男子。

不遠處有一抹暗紅色的身影倒在那里,似是受了很嚴重的傷。

南明淵沒有加入戰場,他很有自知之明,以自己那三腳貓的功夫,上去只有送死的份。

蘇雪這時候的臉色已經很白,獨孤宸的攝魂鈴搖得叮當作響,仿佛地獄索命的惡鬼一般,她感到四周都充滿了詭異而恐怖的氣氛。漸漸的,她感到天似乎黑了。

南明淵依舊不動如山,蘇雪頭痛得厲害,體內猶如千萬只螞蟻在吞噬著她的內髒。她不知道這鈴聲是不是也影響到了南明淵,她想叫,卻又怕他為她擔心。與出出雪。

南明淵自然也是不適的,但是他的不適遠沒有蘇雪那麼強烈,他只是漸漸感到天色變黑,暮色籠罩,手腳像是被束縛住,他整個人動彈不得。他無法回頭,只能一動不動的站在那里,在蒙朧的暮色里觀看著戰況。

這一場打斗不知道持續了多久,沒有了日轉星移,時間變得尤其慢長。他眼睜睜地看著蘇煥然第一個倒下了。緊接著是陸然,然後是三郎,最後一個倒下的是秦輝。Pxxf。

鈴聲終于止了,南明淵的天空重新出起了太陽,那個一身是血,雙目猙獰如修羅般的男子正在向自己一步步走來。他此時有些後悔了,他應該將唐仁與馬南一並帶過來的,這樣或許還能有所勝算。

就算孤臣傲到了南明又如何,他再厲害也比不上眼前的這個變態。

他不停的月復語,面上絲毫不見懼意,手中的紙扇輕輕搖著,嘴角還帶著淡淡的微笑,看著越走越近的獨孤宸,笑著打招呼道︰「獨孤宸,好久不見!」

獨孤宸眼眸一滯,英眉輕擰。他一身白衣早就髒污不堪,此時又沾染了片片血跡,他的臉色依舊蒼白,一頭青絲隨意而凌亂的披散開來,瞳孔里除了冷漠,再也找不出任何人類的溫暖。他的腳步因為南明淵的聲音微微緩了兩步,隨後腦袋輕晃了兩下,重新堅定起來。

獨孤宸是誰?他好像不認識。

南明淵沒有退,他依然在笑,紙扇不停的搖啊,搖啊。突然,他扇面一轉,數根銀針朝著獨孤宸射了過去。那人仿佛未覺,迎面而上,連閃都不曾閃過。那銀針入體的疼仿佛只是蚊蠅輕咬,絲毫沒有在意。

南明淵笑了,笑得很淡然。

獨孤宸也笑了,笑得很獰然。

但是他很快便笑不出來了。

南明淵繼續搖扇,目光落在他的腳下,輕輕的數︰「一、二、三、四、五、六、七。」

忽然,咕咚了一聲。那個血色模糊的身影直直的栽了下去。

PS︰第一更……下一周應該是十一點左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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