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變天——
當劉路和黑極在靖王府封仙亭里進行生死決戰的時候,京都城皇宮里面,也正在醞釀著一場變天的風暴。
大梁皇帝蕭未懶坐在自己的御書房里,面前龍案上擺了很多奏折,做為一國之君,蕭未懶比較勤政,無論什麼奏折都會親自批閱,經常批到深夜。梁國不算大國,但國家里千頭萬緒的事情也很多,大到戰爭,小到百姓的柴米油鹽,蕭未懶都會一一過問。
「聖上,夜深了,您保重龍體,早點歇著吧!」于公公始終陪伴在蕭未懶身邊,湊過來很小聲地說道。
「不忙,奏折不剩多少了,今天不批完,明日早朝會誤了國家大事。」蕭未懶搖搖頭,揮動御筆繼續批奏折。
于公公輕嘆了口氣,躡手躡腳走向御書房的門,他想叫人做一碗參湯給蕭未懶滋補,也能解除蕭未懶的困乏。可是剛推開門他就愣住了,門外居然一個侍衛也沒有,御書房門前空空蕩蕩,別說侍衛,連值夜的宮女也沒有半個影子。
給皇帝做侍衛還敢擅離職守,腦袋不想要了?于公公很生氣,後果很嚴重,他要叫來今天當值的侍衛長,京都兵馬戌衛營統治蔣昆來問一問,這小子到底是怎麼管理這些手下的?
「于公公,你好啊!」寂靜的夜里忽然響起一個威嚴的聲音,靖王蕭未央從一叢花樹後面走出來,臉上帶著怪異的笑容。
「靖王千歲!」于公公心里一驚,急忙向靖王拜倒。
這時候,從花樹後面又轉出來幾個人,分別是華陽真人、天蟻子、皎陰真人以及靖王府里其他一些道人,他們在靖王身後站成一排。
「于公公,我皇兄可在御書房內?」靖王蕭未央走到台階前,眼神有些凌厲。
「呃……」于公公的心忽然跳得很厲害,他有種不祥的預感,「聖上……聖上……不在御書房里。」
「呵呵!」蕭未央笑了,他的目光好像能直接看透于公公的心,「于公公的忠心可敬可佩,本王也很想有你這樣的手下,不如你調到我靖王府里如何?」
于公公比蕭未央和蕭未懶的年紀都大,他曾經是蕭未懶的侍讀太監,與蕭未懶的感情很深,滿朝文武都知道于公公是皇帝的心月復,是皇帝分分秒秒都不能離開的人。蕭未央公然要求于公公離開皇帝,到他手下做事,明顯有犯上的嫌疑。
但于公公很聰明,他不敢和蕭未央撕破臉,眼下御書房周圍連個侍衛都沒有,自己和皇帝的性命全在靖王手里。
「千歲如此抬愛,咱家不知如何感激,只願以死效忠大梁。」于公公一邊說,一邊有意無意向御書房里面退。
「呵呵呵!」蕭未央看穿了于公公的心思,忽然起步走上台階,前面就是御書房,沒有皇帝的召見,誰敢上這個台階就是忤逆作亂,其罪當斬。
華陽真人和其他的道人也跟著蕭未央上了台階,于公公轉身就跑,一直跑進御書房里,還想將御書房的大門關上,可惜皎陰真人比他的速度快,沖上來一腳踢在于公公的胸口。
「啊……」于公公慘叫,人也被踢飛了,結結實實撞在皇帝的龍案下。
「嗯?」蕭未懶頓時一愣,不由自主放下御筆,站起身看到蕭未央和幾個道人竟然闖進御書房,好像還打傷了于公公。
「王弟,你何時來的?為何無人通稟?」蕭未懶疑惑地問。
「皇兄恕罪,實在是事態緊急,來不及通稟。」蕭未央緩步走到御桌前,神情不陰不陽,道人們都站在他身後五步遠。
「何事緊急?」蕭未懶更糊涂了,就算有什麼緊急的事,也不該無人通稟。
「我府中幾位真人夜觀天象,見北斗含煞,隱隱有血光,斗柄直指我大梁京都,此乃大凶之兆。」蕭未央從進入御書房到現在,還沒給皇帝哥哥行禮,而且看樣子他也不準備行禮。
「有這等事?可有破解之法?」蕭未懶不是傻人,也感覺到形勢有異,但他只能順著蕭未央的話往下說。
「破解之法倒是有,只不過要委屈皇兄你了。」蕭未央一點頭,目光無比貪婪地盯著蕭未懶身上的皇袍。
「既然可破凶兆,朕委屈一點倒沒什麼。」蕭未懶也注意到了御書房里外沒有一個侍衛,自己的安全沒有任何保障。
「如此正好,還請皇兄你寫下一紙退位詔書,將皇位讓給我,大梁的凶兆即可破除。」蕭未央打開天窗說亮話了,他今天來這里沒有別的目的,就是要逼弟弟讓出皇位給他。
「王弟你……」蕭未懶神色巨變,下意識抓起龍案上的純金鎮紙,他身邊沒有什麼能用的武器。
「想當年父皇受麗妃美色迷惑,才會立你為太子,你即位以來,大梁戰事不斷,民不聊生,上天才會向大梁示警,你如若再不退位,只怕天怒人怨,大梁的國運就要毀在你的手中。」蕭未央語氣驟厲,毫不留情地批評蕭未懶,到了這時候,他已經無所謂犯不犯上了。
「放肆!」蕭未懶再也忍不住了,他畢竟是一國之群,怒容浮現在臉上,「蕭未央你不要欺人太甚,當年我太子之位乃是父皇所立,你親母東宮太後娘娘也沒有反對,我登基後視你為臂膀,國家之脊柱,賜你無上權勢,僅在我一人之下,你還不滿足嗎?今日你編造謊言,意圖謀反可知何罪?」
「哈哈哈!」蕭未央聞言大笑,笑聲在御書房里回蕩,「古人雲,皇帝輪流坐,今天到我家,你我都是父皇骨血,我母又是東宮太後娘娘,我做皇帝有何不可?」
「逆賊,我和你拼了。」突然間,貌似已經氣息奄奄的于公公從地上跳了起來,雙眼中布滿血絲,張牙舞爪形同瘋狂地撲向了靖王蕭未央。
于公公太沖動了,其實他本來可以保全性命,蕭未央也沒想殺他,可是當他听到蕭未央挑明了要篡位,為了保護皇帝,他連死也不怕。只不過這樣一來,他反而幫了蕭未央,使蕭未央有了立威的機會。
「閹奴放肆!」蕭未央連看都沒看他,只冷冷地說了這四個字。
一道劍光乍現,來自華陽真人的背後寶劍,御書房里鮮血噴涌如泉水,于公公的腦袋飛出去老遠,尸身片刻後撲倒在地,以命殉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