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飛黎也是急紅著眼,一把摟住她,「傻姑娘,別太擔心,南哥不會有事兒的,還有們呢
程飛黎已經知道事情經過,懂得她心里的內疚與責,更恨己,如果己堅持送她回去,說不定就沒這些事兒
誰知道話音剛落,就听父親接個電話後語氣凝重地說
「首長夫婦在來的路上出事兒,們在這兒好好看著,照顧好南辰,先別告訴父母的事兒消息,還指不定什情況先過去看看
隨後,復雜地看寧錯錯一眼,領著一干人等就急匆匆撤離開去
寧錯錯傻,大家都傻,一家口
寧錯錯只覺身上的力氣像是被什突然抽走,程飛黎沒來得及扶住,腿一軟,就癱在地上,捂著臉悲傷地泣不成聲
亦南辰手術後在重癥室過二十四時觀察期後,第二天就被轉入首長專用的特護病房
下午時分,亦南辰醒過來,睜開眼楮迷迷瞪瞪地轉幾下,也不知道有沒有看見屋子里這多人,然後又虛弱地閉上眼睡過去
寧錯錯一看那軟弱無力奄奄一息的樣子,眼淚就又無法控制地流下來
亦南辰的父親亦天暮拍拍她的肩說︰「別難過,醫生不是說沒事兒會好起來的
寧錯錯听安慰己,想到早上飛黎說昨晚亦伯伯夫妻倆在趕來醫院的途中遇上一輛醉酒駕駛的貨車,兩車相撞,貨車司機當場死亡
邵伯母在最後關頭保護正分神詢問亦南辰病情的亦伯伯,亦伯伯毫發無傷,邵伯母到現在還沒渡過危險期
兒子老婆同一天住進重癥室——
對任何一個人來說,恐怕都是難以承受的打擊
上次見面還神采奕奕夸她漂亮懂事的亦伯伯,一夜之間,像是老十幾歲,如若不是軍人的意志,恐怕都不一定能挺得過去
可是
明明已經知道這一切的根源就是因她而起,不怪罪反而現在還要來安慰這個罪魁禍首;的寬慰只能讓她更加悔恨更加責,眼淚掉得更加厲害
她感覺己的肩上,傾刻間,就背上傾盡一生也無法還清的債
「好,南辰已經沒事兒,大家都散吧,讓好好休息,感謝大家特意來探望,但家老爺子現在還不知道這事兒,請大家多瞞著點兒,老人家可能受不這打擊
亦天暮望望滿屋子前來關心亦南辰的各處領導,還有亦南辰的下屬代表等人,認真交代要保密之後,大家就陸續離開病房
「老袁,看,情況怎樣
待房間里只剩下幾個親近之人時,亦天暮才面露疲態,聲音蒼啞地問身旁的好友袁世炎
袁世炎是解放總院的現任院長,袁亦兩家幾代相交,也相當于亦家的私家醫生袁世炎亦天暮至相熟,又是看著亦南辰長大的叔伯
其醫生可能很多話不敢說,但袁世炎絕不會瞞
袁世炎昨天不在市里,接到謝旭的電話就連夜趕回來,沒想還沒到醫院,就又接到邵柳容情況危急的電話,馬不停蹄地趕過去主持手術,等連續四個時的手術結束,才亦天暮一起過來
「專家們研究一下,南辰這次手術做得很好,但是否成功,還要看的恢復情況,這種手術前個月非常關鍵,會安排兩個細心點兒的護士照顧,柳容的事兒,就先別說,以的心性兒,怕是禁不住刺激
「那,完全康復的可能有多少
亦天暮猶豫好半晌,才擔憂地問道如果不能完全康復,那兒子的軍人生涯,估計就要結束
「說實在話老亦,也要有點兒心理準備,南辰這樣嚴重的情況,能保住這支手,已是萬幸,神經吻合術也只是為神經恢復創造條件,真正要康復,還靠外在用藥身修復能力,但通常,多多少少都可能會有一些後遺癥,擔心什知道,南辰恐怕,不能再繼續留在軍中
袁世炎確實一點兒也沒有隱瞞,語氣很是傷痛,畢竟,這個佷兒,同樣打心眼兒里喜歡
亦天暮只覺眼前一黑,腦子里轟一聲炸響,最擔心的事情,還是避之不過
寧錯錯袁世炎同時伸手扶住搖搖欲墜的身體,在椅子上坐下這個在戰場上鐵骨錚錚的男人,這個在軍隊中萬千士兵當作目標的男人,此時也只是一個為妻子擔心,為兒子憂心的普通人罷
看著亦天暮原本剛毅的臉上都忍不住落下淚,寧錯錯撲通一聲跪在面前,仰起淚流滿面的臉
「亦伯伯,打吧,罵吧,都是的錯,這些都是因而起的,要怪就怪吧,罵吧,罵吧……
見到這樣的場景,即便經歷過無數生離死別的袁世炎,都不禁動容,偷偷抹抹鏡片後面眼楮
亦天暮顫抖著手拉起地上的哭得不能己的寧錯錯
「丫頭乖,這不是的錯,不要怪己,或許這是上天故意安排給亦家的劫,給南辰的考驗,們要相信,一定會好起來的脾氣那沖的人,怎會舍得委屈己呢不哭啊,沒事兒的,沒事兒的……
亦天暮越是安慰,寧錯錯心里越是內疚,越是傷心,越是悔恨,眼淚就流得越是厲害;
「丫頭,別難過,雖然南辰要完全康復的可能性很,時間也會比較長,但並不是沒希望,如果營養復健,藥物用得好,康復的可能還是很大的,們也都會盡最大的力量來治療,放心吧
袁世炎實在不忍心看這一老一抱頭流淚的畫面,不斷地出聲好言安慰
寧錯錯一听有很大希望,伯母現在又危在旦夕,事情本因她而起,無論如何,她也不能事不關已,袖手旁觀
擦擦紅腫的雙眼,一股腦兒從地上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