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為你家有四個人要你養,我才讓給你多一點兒賺錢的機會,要不然,你以為以你一月上三天的記錄,能養活這麼多人?」
邵柳安吞下剛升到嘴里的話,成,和亦南辰斗嘴,他就從來沒贏過,恨恨瞪兩眼亦南辰,哭喪著臉跑到老婆懷里找安慰去了。
「媽咪,媽咪,救命啊,救命啊,舅公要揍我。」
蘇辛格正心不在焉地與邵柳容說著話,就見寧寧從廳的那一邊兒繞著圈兒嗷嗷叫著沖過來藏在她背後,抓著她的衣服又蹦又跳著叫救命,可是那張小臉上,哪里去找害怕的痕跡,明明就是很興奮。
後面跟著的,的確是氣急敗壞的邵柳安。
邵柳安一邊沖過來想去抓寧寧,一邊嘴里還咬牙切齒地叫
「小家伙,有本事別跑,找什麼救兵,看我不揍你,我打不過你爹還打不過你這小子不成,你倆父子就是我的克星,一天到晚壓榨我這點兒可憐的勞動力,別跑,看我逮著你怎麼收拾你。」
寧寧咯咯笑著繞著圈兒,嘴里還不忘替自己伸冤
「你自己輸了賴賬還怪我,老爹老爹你快來,舅公惱羞成怒要殺人滅口了。」
亦南辰從身後也跟上來,站在一邊也不吭聲,剛才蘇辛格還急了一下,這下看了倒是明白他們都是鬧著玩兒的,也不在意,呵呵笑兩聲問
「寶貝,你怎麼得罪你舅公了非揍你不可。」
寧寧跑得累,一邊躲著邵柳安的手沖到邵柳容懷里,探出腦袋喘著氣怪聲說
「舅公和我下棋說好了他輸了就把爹地公司的股份讓5,給我,結果他輸了又賴賬,還要滅了我,女乃女乃,你說,我和舅公誰對誰錯了?」
邵柳安心里那個氣呀,他哪里知道自己的棋藝竟然連個五歲的孩子都下不過,他從沒听說寧寧會下棋,以為他只是學了個皮毛,沒想到他連人家的皮毛都比不過。
才夸下海口說要是他贏了就把公司5,的股份讓給他,沒想到,失策失策,這下完了,連老本兒都輸了,他怎麼可能還坐得住。
「你個小子還敢說,以前怎麼就沒听說你會下棋?故意編排你舅公是吧,老師沒教你尊老愛幼麼?寧寧,來,別躲在你女乃女乃懷里,出來,咱們好好談談,舅公拿別的跟你換。」
開玩笑,5,啊,那可是他以前累死累活犧牲性福生活拼來的,一局棋就讓給這個毛兒都沒長齊的孩子?
真是臉都給丟盡了。
「舅公,你沒听說不代表我不會啊,換不換我說了不算,現在這件事情我全部交給我爹地了,你去找他談吧,他才是我的監護人。」
「喲,你小子能耐呀,你知道監護人是什麼意思麼?」哼,你以為我像你那麼笨嗎?我當然知道……「」死小子,沒大沒小,敢說我笨,出來,出來,咱們單挑。「」哼,舅公你想以大欺小以身高壓倒我,才不跟挑,有本事你去和我爹地挑。「
一大一小吵得開心,一家子被他們逗得開心,蘇辛格笑得嘴都合不攏,先前那些與亦南辰之間的不愉快全都忘得一干二淨,她這一下是真的覺得自豪,覺得驕傲,這個兒子,她太喜歡了。
亦南辰心里這一刻也是滿足的,這一家子,都是他至親的人,有多久,沒這麼其樂融融地開心過了?
他不記得。
目光不經意瞥向蘇辛格,她要是能回來,這個家就真正的圓滿了,該多好,可是這個女人好像現在什麼都不在乎,他還真是有些頭疼,該怎麼辦才能讓她就範呢?
亦南辰看著蘇辛格皺眉的動作落在了邵柳容這個愛子心切的母親眼里,她有些明白兒子的苦惱,想了想,覺得自己是不是也可以幫幫兒子。
寧寧又和邵柳安鬧到一邊兒去了,這里總算安靜了一些,邵柳容親切地拉著蘇辛格的手」格格,覺得南辰怎麼樣?「
蘇辛格眨眨眼,就明白了邵柳容想說的話,她覺得亦南辰很糟糕,非常糟糕,可是在人家母親面前去這個評價她的兒子,是極其不禮貌的行為。
她眼觀鼻鼻觀心地垂著頭,極其中和地說了句」伯母,我和他,還不熟。「
邵柳容臉上笑容一僵,看向剛剛來到蘇辛格身後的兒子,剛才看到他們兩人相攜著走下來,看兩人曖昧的態度,她還以為這小女子終于被兒子打動了
結果听到確是這樣的回答。
她接下去的話,有點兒開不了口。
亦南辰才走到她們身後就听見蘇辛格說和他不熟,臉色一沉,就想直接掐死她,幾個小時前兩人還在翻雲覆雨地滾床單,幾個小時後就說和他不熟了,那怎麼才算熟、?
剛想開口就被邵柳容一個眼神制止」那,你和南辰,是朋友?「
她只能這樣子介定他們之間的關系,雖然,人人都知道兒子對人家的心意,可是人家姑娘沒答應,兒子就只能是單相思。
蘇辛格這下抬起眼看她,眼神清澈,神態自然」我們不是朋友,只是認識而已。「
其實她也不想這樣說,可是她在心里從來不承認自己和亦南辰是朋友,兩個那樣恨過的人,怎麼可能是朋友?
但不是朋友又是什麼呢?
戀人?不是。
老公?更不是。
她自己也很糾結這個問題,姑且,也只能說認識吧。
邵柳容的話題有點兒進行不下去了,亦南辰站在後面氣得連頭發都豎起來了。
這什麼女人?
還敢說他們只是認識?有只是認識的人就二度**麼?」那,寧寧叫你媽咪不會影響你麼?格格呀,你看,咱們兩家也是老交情了,我們和你爸媽也認識幾十年了,老蘇兩口子也是實在人,上次你媽可是跟我說想看著早點兒成家有個人好照顧你,我看你這麼喜歡寧寧,南辰對你的心思你也不是不清楚,你們倆站在一起也挺般配的,要不,試著接受南辰看看?「
邵柳容試探著問她,她看這姑娘的眼神兒,也不像對南辰沒感覺,大概只是她自己也沒發現而已。
要不然,好好的一個不相干的人,誰願意當那麼大孩子的媽。
她不知道蘇辛格就是她前世覺得虧欠的那個叫寧錯錯的兒媳,如若知曉,她肯定會無論如何,也要補償于她/。
事實上蘇亦兩家雖是老交情,但她真正見過蘇辛格的次數屈指可數,也並沒有什麼太多的感情,她所表現出來的,也僅是一個長輩對一個晚輩的關切。」伯母,謝謝你的關心,可是我喜歡寧寧和他爸沒什麼關系,這次只是因為受傷回家怕讓我爸媽擔心,而且剛好寧寧寒假的功課沒人教才過來這邊的,過幾天我就回家了。對了,伯母,你的身體好了麼?還有沒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
蘇辛格明白她話里的意思,但她不想和這位老人去討論關于自己和亦南辰的關系,對亦南辰的時候她能說的狠話在邵柳容面前肯定說不出口,她不願意傷老人家的心。
于是,
她借由邵柳容的身體轉移話題,也是因為她是真心關心邵柳容的身體,畢竟,她有責任。
于情于理,她都不能不聞不問。
重生以來,一直沒機會去探望,這下剛好可以問問。
邵柳容雖然慈祥親切,但她畢竟也是大家庭出來的人女人,見蘇辛格不願意繼續說下去,她也只好適時地停止這個話題。
兩人撇開亦南辰,又開始拉起了家常,說說笑笑直到午餐過後,一行人終于撤去,留下這一家三口。
寧寧爬回房間午休去了,蘇辛格也很累,一步一步扶著樓梯往樓上走,亦南辰送完父母回來,三兩步趕上蘇辛格,像抓小雞一樣一把就撈起她往樓上走。」你干什麼?放我下來。「」神經病,听到沒有,放我下來。「
亦南辰黑著一張臉也不吭聲,房間離得近,他跨著大步幾步就到了房間,一腳踢上門,把蘇辛格給扔到沙發上,往前一撲,兩只胳膊就撐在她的腦後邊兒」蘇辛格,你什麼意思?「」什麼什麼意思?莫明其妙,听不懂你在說什麼。「」听不懂?床都上了還敢說我們不熟?那你覺得怎麼才算熟?「」外面不認識就上床的人多了去了,你認識的人是寧錯錯,可是你別忘了,本小姐現在是蘇辛格,我本來和你就不熟又怎樣?「」好,好,好,蘇辛格,你好,你很好。「
亦南辰氣得想宰了她,又無語反駁,只得從牙齒縫兒里擠出幾個字以表示一下心里的憤怒。
他只知道,這個女人是他的,以前是,現在是,以後也會是!」蘇辛格,你跑不掉的。「」跑?我為什麼要跑?亦南辰我告訴你,蘇辛格可不像寧錯錯那樣好欺負,你以為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門兒都沒有,我就是不認識你,我就是只喜歡兒子不喜歡你又怎麼了?總有一天,我連兒子他爹都給換掉。「
亦南辰說她跑,蘇辛格就想到寧錯錯三番幾次想從亦家逃離的那個慘景,她現在再也不用像前世那麼沒用,被他欺負得死死的,腿在她身上,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因為生氣,嘴巴說出的話也是口不擇言,亦南辰眼神開始變得像刀子一樣射向她,給兒子換個爹?
她竟然有這樣的想法,亦南辰冷冷地盯著她,心想,制造兒子的精子是我提供的誰還敢霸佔不成?
蘇辛格說完以後又有點兒後悔了,她把自己心里的計劃都說出來了這不是讓他有了防備了麼?
真是……
自己這什麼破腦子?總是一激動就亂說話,他不會一氣之下把她列為拒絕往來戶吧?那以後連見兒子都成問題還談什麼換爹?
兩人心思各異,對峙半晌
亦南辰突然想起來什麼,嘴角一扯,撤離開來。
蘇辛格看著他走到辦公桌前的包兒里模出一份文件扔到她面前」听說這次市里鐵路改建,你爸是負責人之一。「
蘇辛格拾起文件粗略看了看,確實是市鐵路改建的公文,亦南辰看見她嚴肅的臉色,氣定神閑地走到吧台為自己倒了一杯酒,晃了晃酒杯,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
蘇辛格抬起眸也是涼氣十足地看向他」那又能怎樣?「
這個工程是南都的大事兒,她自然都知曉,老爸是鐵路局的副局長,這事兒他要參與很正常。
但如果說指定的負責人之一,她倒是還不知道,難怪最近爸爸忙得三天兩頭不見回家,原來為這事兒了。
爸爸工作認真,對人對事都好之又好,上上下下都不會得罪什麼人,那現在亦南辰跟她說這個又是什麼意思?
他們不是正討論認識不認識的問題麼?還是說,他又想耍花招了?[文字版手打VIP]
蘇辛格心里猜測著他的目的,亦南辰卻是呵呵一笑」我能怎麼樣?你說我能怎麼樣?听說那個正局明年要調任了,你爸……「
他這語氣,讓她想起了前世亦南辰拿寧波挪用公款那事兒威脅她結婚的事情,該不成,這二貨又要故技重施,想以蘇顧仁的事業來威脅她?
前世的賬還沒找他算,現在他倒好,又想這樣,他還真以為他能只手遮天了。
這一次
絕不妥協!
蘇辛格牙齒一咬,噌地從沙發上站起來,幾步就走到亦南辰面前,居高臨下地瞟著他」哼,有本事就來吧,我就不信,你還能讓火車跑偏。「」咳咳咳……「
蘇辛格像個站在戰場上的女戰士一樣,戰斗力十足,亦南辰一口酒給嗆到氣管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