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你愛他,也因為,你並沒有要置我于死地。」其實蘇辛格心里也不太有底,但是她知道,只要能活著從這里出去,她一定不讓亦南辰恨她。
因為,肖雨薇在下車的時候還記得把車窗留出一條縫兒;
因為,在雷響預備朝她們伸出婬手的時候,她主動擋在她的前面;
因為,凌心如拳頭巴掌如雷雨般送過來的時候,她故意刺激凌心如,然後,把凌心如的大部份怒火引到她自己身上……
更因為,蘇辛格感受到,肖雨薇,也只是一個受過嚴重傷害並且極度渴望愛的女人……
她沒想過要了她的命,縱使有錯,也不應該,搭上她年輕的生命。
良久
肖雨薇深吐出一口氣,說
「蘇辛格,答應我一件事好麼?」
「好,你說。」只要她能做到,定竭盡全力。
「如果你能活著出去,請,幫我照顧我女兒……我……亦然。」
「好!」
「謝謝。」
在不知能不能見到明天太陽的夜晚,這對本疏離嫉恨的情敵此時像一雙相識多年的閨蜜,慢慢地,一字一句地相互訴說著自己許多真摯感情的過往。
也許只有相互陪伴,才能讓她們覺得在這生死存亡之際,不會覺得孤單;
也許只有相互訴說,才能讓她們漸漸忽略身上不知道傷到哪里而引發的各種疼痛;
也許只有相互依偎,才能讓耳朵隔絕掉那讓人覺得惡心的喘息和**的撞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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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響真正預料得沒錯,等亦南辰翻過寺院高牆,越過高大林木找到肖雨薇那輛被雷響藏在密叢中的座駕時,天空已經泛著白光,露出點點的魚肚白。
清晨的天氣更為清寒,亦南辰身上的衣服卻已經從里到外濕了個透。
圍著車子轉了一圈兒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蛛絲馬跡,但是什麼也沒有找到。
雷響是同警察打交道多年的細心精明之徒,在藏車之時已經把可能留下的痕跡已經清除干淨。
車因為也藏得極為巧妙,如果不是走近,哪怕是站在兩百米之外也發現不了。
不管怎樣,勞心勞力了整晚總算有了一些結果,亦南辰心里同樣是喜悅的。
「老大,既然找到車人肯定不遠了,可能就在這一帶,要不要通知其他人過來?」周游嚴肅了整晚的臉上也終于浮現出一絲喜色,暗暗在心里摩拳擦掌,等抓到那個導致他在明天就是大年夜的晚上也不能抱老婆陪家人的罪魁禍首,非得抽他的筋扒他的皮不可。
按照計劃,他們五個人分成三組,在半夜被他們拎起來的某位僧人指引分開搜索。
但這次有了先前的經驗,總算沒有再次把人嚇暈,而這位僧人也是個膽小之人,一看套著軍裝的警察叔叔半夜找他來打听情況,再一听說有恐怖分子進了青天寺,嚇得三下五除二就交代了青天寺的地形情況。
原來
這青天寺因為建在樹林中,早年這周圍的林子里還有很多野生動物,有動物自然就少不了愛獵之人的存在。
漸漸的,一些常來的獵戶就在寺院的高牆之外蓋起了零星的小屋,分散在樹林之中,寺院周圍。
听僧人一說,幾人眼楮驟亮。
但使終面積不小而且分散較廣,加之又是夜晚,最後,不得不分散開去搜尋。
亦南辰盯著車子看了一會兒,又四處望了望,說
「好,你去通知他們,但是記住,讓他們一定小心,不要打草驚蛇。」
「嗯,好,放心。」
「周游,我們分開找,估計就在不遠處,找到先隱敝,萬事以你嫂子和自己的安全為重。」
周游跑開,亦南辰圍著車子走了一圈兒,彎腰仔細觀察地上的痕跡,他相信,有犯罪就肯定有線索;這車總不可能是雷響扛過來的,只要走過,就一定會留下什麼。
地上的雪應該被處理過,沖著對方這份小心,亦南辰打起精神高度集中思緒,終于,雖然對方處理得很小心,他還是在某一個方向,發現了車子碾壓的痕跡。
然後,他彎著腰,循著不多的一點兒線索,漸漸往前。冥冥之中,他離蘇辛格的距離,越來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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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上次注射天堂的時間剛到四小時,雷響就像上了發條的時鐘一樣從凌心如的**身體上醒來
「小如,醒醒,去打點水進來,我們等的人怕是差不多該來了。」
兩人連夜大戰幾個小時,凌心如還很疲倦,但听見雷響的話之後還是慢慢撐起身爬起來。
將近一年時間同進同出形影不離,就是畜生也多少會有些感覺,何況他們是兩個有著同樣仇人,同樣目標,**的男女。
雷響現在對她溫柔了許多,她雖然不復從前的美貌,他依然如此。
從最開始的相互利用與厭惡到現在相依為命互相依偎,凌心如是真心情願跟著他。
他們計劃好,等報了仇,就找個老林子生個孩子種幾分地好好過日子,眼看大仇得報在及,就算再辛苦,他們也都能忍受。
凌心如含情地看了看頭頂目光柔和的雷響,又從門縫兒里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輕應一聲起來套好衣服,再從床下拉出一個舊水桶往外走去。
凌心如出去後,雷響瞥了眼屋子中間像蝦米一樣躬著身躺在地上無聲息的兩個女人,套了條褲子果著上身朝她們走過去。
「起來,起來。」雷響用腳踢踢她們語氣淡淡道。
蘇辛格與肖雨薇因為藥物和聊了大半夜的關系,直到雷響用水杯里的冷水噴在臉上的時候,才嘴里無知覺地哼吟著慢慢動動眼睫。
大山里的溫度相比城市來說實在低了許多,兩個身體嬌弱的女子本就不習慣這種極冷的天氣,而且現在被折騰得幾乎可以用慘不忍睹來形容。
面容蒼白淤痕遍布,發絲扯得凌亂嘴唇被凍得青紫,連肖雨薇身上那件外套,都被凌心如強行月兌去佔為已有。
這些還都只是明面上看得見的傷,被雷響「呼喚」過後,肖雨薇和蘇辛格相繼醒來,兩人睜開眼弱弱地相互看了眼對方,白皙的臉上到處都是血跡和青淤,蘇辛格情況比肖雨薇雖然好點兒,但也好不了多少。
見她們都已經清醒,雷響在一人背後抓了一把,讓她們兩都坐起,然後蹲與之平視,來回掃視著兩張幾乎面目全非的臉龐。
「你們說,你們這個樣子,姓亦的還會不會要你們?要不,跟大爺我算了,雖然爺殘了一條腿,但床上功夫還是不比姓亦的差的,昨晚上听見了沒,啊?嘖嘖,我的小乖乖,這小如下手也真重,疼不?記住了,你們,可不能死在你男人前面,要不然,我用什麼去讓他下跪求饒,拿什麼去讓他也體會一下撕心裂肺的絕望,哈哈哈哈……」
蘇辛格扭頭掙開他掐著自己下巴的手,唾罵道
「你這畜牲,休想!」
「對,你罵對了,我就是畜牲,可是是誰把我變成畜牲的?是亦南辰那狗娘養的,要不是他,老子現在不知道多逍遙自在,是他把我變得人不人鬼不鬼,是他把我逼到只能躲在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躲躲藏藏,你們看著吧,有你們在我手上我倒要看看是不是老子我妄想,看我怎麼收拾他。」
「那是你該死。」蘇辛格說。
「那是你罪有應得。」肖雨薇說。
「呸,我該死?我罪有應得?你以為姓亦的又有多干淨?他連他老婆都殺了,連他自己最好的哥們兒都陷害你以為他多干淨?哼,懶得跟你們目光短淺的娘們兒廢話,正角兒,該來了。」
「你胡說,他沒有。」蘇辛格听雷響冤枉亦南辰心里很是激動,她以前也是這樣認為,可能除了雷響,世人皆這樣認為,但等她真正知道真相以後,她明白,所有人,都冤枉了那個最不該被冤枉的人。
「沒有?你知道個屁,沒有那你以為她前任老婆怎麼死的?哼,你倒是膽子也不小,敢嫁給他?傻女人,只有爺們兒這種光明磊落的男人才不會騙女人,要不要考慮一下,跟著爺?」
大概是想到自己萬無一失的報仇計劃,也或許是蘇辛格眼底呈現的痛苦之色取悅了雷響,越是接近與亦南辰踫面的時間,他不由得有些興奮起來。
竟然還有了調戲女人的心情,現在欺負不了亦南辰,先欺負他女人收點兒利息也不錯。
肖雨薇見雷響似乎真的有點兒對蘇辛格上心,在雷響再次朝因為激動還流著眼淚的蘇辛格伸出手的時候,她狠狠吐了口口水在他臉上,咒罵道。
「你別踫她,垃圾。」
雷響惱怒,拍一巴掌對肖雨薇甩過去,抹了把臉憤憤道
「給臉不要臉的臭婊子。」
然後從床頭邊上那只盒子里取出昨晚那兩支裝著細細的針管,獰笑著朝她們走來
「吃飯時間到了,來,哥哥讓你們上天堂。」
不管再怎麼淡定,再怎麼有所準備,當在明白這一針打下去的結果之後,蘇辛格與肖雨薇均是害怕的。
她們本能地扭動著身體想逃避這殘忍的迫害,這是一種極度考驗人心理的一個過程,有誰?可以眼睜睜看著死亡朝自己邁進而無動于衷,除非她一心求死。
但她們都不是一心想求死之人,可,很明顯她們也明白,在這種時刻,不管做什麼樣的用功,都不會有用。
雷響首先照著肖雨薇的胳膊把冰冷的液體推進她細白的皮膚里,然後走到蘇辛格面前。
「來了,來了,響子哥,好像是姓亦找來了。」
雷響的針管還沒對好位置,凌心如從外面拎著半桶水驚恐失措地奔了進來。
或許是她的語氣太激動太慌張,也或許是這一刻雷響等得太久,在听到亦南辰名字的時候,他也激動得顧不上蘇辛格,轉身就拖著瘸腿奔到門口一把愣住的凌心如拉進來關上門,然後再拽著她奔到窗戶口從窗縫兒里往外看。
因為怕很快被人發現,這一面朝外的窗戶都拉上了簡單的窗簾兒,所以,其實只要他們不出聲,從外面很難發現這里面有人住的痕跡。
看見昔日的仇人,雷響咬緊牙齒忍住馬上沖出去殺了亦南辰的沖動,認真觀察著他的動向。
只有一個人。
亦南辰順著車子走過的細薇痕跡找到肖雨薇最開始停車的地方,而空上地方,就在木屋的正前方兩千米處。
自然,走到這里,一眼就能瞧見他們所在的木屋。
屋子背靠山坡門窗緊閉,看上去也不像有人住的樣子,但他不敢掉以輕心,這一處極有可能就是藏了人的地方;手慢慢模索到腰間放手槍的位置,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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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回鄉下了,才一個小時車程還暈車,吐得頭昏腳軟,實在沒力氣更文,慕容很想多寫點兒爭取早日完結,無奈中……不過,也就還剩下幾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