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我
對于還是第一次看守病人的葉梓曦來說這真是個高難度的技術活,她怎麼都覺得自己被那個叫夜然的給整了,這不專業的醫生早就跑沒影了,就剩她這麼個門外漢在這邊看著,他們就不怕她把人給整死了?
夜然確實是有事離開了,也不是非他不可的事情,只是這一方面,慕景塵已經沒什麼大礙,另一方面,人家小兩口這麼處著,他一個大男人往那一杵怪變扭的,介于剛剛同葉梓曦說的那些話多多少少有了加油添醋的成分在里面,他可不想等慕景塵醒了之後再來拿他開刷。
綜上所述,三十六計,走為上。
大概是燒還沒有完全退下去的原因,慕景塵身上出了一層薄薄的汗,葉梓曦坐在邊上想到夜然臨走前的交代,終究還是起身往衛生間方向去了,兩三分鐘的樣子,出來的時候手上已經多了一盆水和一塊濕毛巾。
慕景塵身上的傷有三處,胳膊同腿上的槍傷還有就是胸前一處看起來應該是刀傷的樣子,之前由于失血過多的原因,才會給人一種渾身是傷而不得下手的錯覺。
將手上的毛巾微微擰干,伸手掀開他身上的薄被,只是這會才發現,薄被之下他居然只穿了一條黑色內褲,為什麼這一點夜然沒有交代?!
非禮勿視,葉梓曦手一抖險些直接將手上的濕毛巾丟到他頭上去,即便大部分果.露的肌膚都是被白色紗布包圍著也還是一陣的引人遐想,這男人天生就是引人犯罪的那一類型。
葉梓曦覺得要是白妖嬈在這邊這個時候肯定已經乘人之危了。
她小心翼翼幫他擦拭紗布以外的肌膚,心無雜念是不可能的,這般親密接觸,是個女人都會臉紅心跳,何況面對的還是慕三少這麼個***,葉梓曦越擦越不淡定了,以至于發展成後來的心理嚴重不平衡,他這個樣子躺在床上跟她有一分錢的關系麼,憑什麼這天都要黑了她還得任勞任怨的伺候著?
當然,這不平衡絕對僅限于心里想想,因為某人眸光瞥見慕景塵左手手腕處的那一圈清晰可見的牙印時心里生出幾分內疚,濕毛巾沿著那圈牙印打著轉,雙眸低垂著看不清她眼底的神色。
時間不知過去多久,彼時,葉梓曦已經幫慕景塵蓋上薄被,而後手指依舊留在那圈牙印處打轉,掩不去的是眸底那一絲藏不住的眷戀,亦或是記憶之中某個冗長的午後。
也是她不分青紅皂白咬下去的那一口,以至于後來陸齊銘同她在一起以後的理由名正言順的變成讓她為那一口負責。
負什麼責呢?心里暗戀很久的人,那一口自己又怎會舍得咬下去?
最終,初戀獨有的酸甜沁香連同那一圈並不很深的牙印消失在時光之中,美好不再,如今更是關系尷尬,她再不是高高在上的千金小姐,也再不會奢侈的想要用自己的一腔熱情換回一顆心,失去的就是失去了,原本的感覺不見了,即便再回頭也還是枉然。
時間軸被拉得很長很長,一路走來,所有經歷過的事情都歷歷在目,她以為長此以往的發展下去總有一天自己也會像想象中的很多次那樣,沿著所期待的痕跡穿上潔白的婚紗有一場世人羨慕的浪漫婚禮,最主要的是他們真心相愛,會有一場永不落幕的婚姻長跑。
可,直至現實擺在眼前的時候才發現一切都是水中花鏡中月,她不笨,真的在那樣的關頭怎會察覺不出,或許當初真的吸引陸齊銘的不是別的,正是她傲人的家世,現在什麼都沒了,憑什麼還期待著別人把你當回事?
直至眼前,睹物思人,或許也是一種成長,可是在此想起那個人,心底愈發冰冷,沒有從前的感覺了,這或許該是一種進步了,可喜可懼。
喜的是,她走出那一圈畫地為牢的陰影,懼的卻是,她害怕這樣的改變是因為另一個人
「在內疚?」
她想了太多,以至于到了眼前,耳邊傳來慕景塵沙啞至極的嗓音時才發現他似乎醒了很久了。
一瞬間手上抓著的慕景塵的手腕像是燙手山芋般被丟開,調整好面部表情,很用力的賞了他一個巨大的白眼︰
「你這都是自找的。」
誰讓他不分青紅皂白的掐著人脖子不放?
「準備怎麼補償?」
慕景塵沉浸在自己的思緒當中,直接忽略掉葉梓曦的回答,語氣依舊自大的讓人想抓狂。
「補你妹啊!」
這一回純粹是不經大腦的回答,只是話一出口她就後悔了,這廝即便躺在床上也是戰斗力十足的好不好,這傷肝的回答,要是換做平時,她沒有理由不相信此刻慕景塵早把她辦了。
「我沒有妹妹。」
他回答的理所當然卻也完全沒有要同她計較的意思。
葉梓曦嘴角一抽,你讓慕珊珊听到這話的時候情何以堪吶,好的吧,她有權利選擇沉默。
「他們幾個呢?」
慕景塵躺在床上,一臉病容的樣子看上去很是脆弱,或許這邊是他此刻一點也不相同葉梓曦斗嘴的原因。
「額,貌似都回家睡覺了。」
葉梓曦覺得該報仇的時候就報仇,誰讓他們
那麼果斷的將她一個人留在這邊照看這人,管你們是去哪了,反正現在怎樣還不是她說了算嘛。
「恩,你也去休息吧。」
說話間慕景塵再次閉上眼楮,很明顯的逐客令,依舊是命令之中帶著幾分疲憊,刺入心口,一陣生疼。
葉梓曦就是天生受虐的體質,慕景塵突然這麼好說話她反而不習慣了,思慮良久,才問出口︰
「你餓不餓?想吃什麼我給你去弄些。」
好吧,問這樣的問題其實多多少少葉梓曦是心虛的,她自己那點破廚藝忽悠自己還可以,只是她打心眼里覺得這個這麼虛弱一人,她就不信胃口能有多好想吃多難做的東西。
「隨便。」
果然,這回答整合了葉梓曦的意。
葉梓曦點點頭,這邊腳步還沒跨開三少又開口了︰
「不要甜的,不要酸的,更不要辣的,我不吃胡蘿卜、芹菜、菠菜還有腌制的東西,對海鮮過敏哪怕是看也不行,還有,我嘴里很苦,幫我倒杯清水過來。」
「」誰家的隨便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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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廚房搗騰了半個小時,煮的是一小鍋皮蛋瘦肉粥,剛好夠兩個人的分量,還算是色香味俱全,一天沒怎麼吃東西說不餓肯定是騙人的,忍住自己先吃的沖動,將粥盛好這才又往二樓主臥室方向去了。
葉梓曦進去的時候慕景塵正在和誰通電話的樣子,見著她來恩了幾聲便將電話掛斷了。
慕景塵坐起身,而後一臉嫌棄的看一眼旁邊櫃子上的擺放著的食物︰
「我又不是沒牙齒,果然不該抱有太大希望的。」
葉梓曦無語的撇撇嘴,這是什麼歪理?照他這麼說有牙齒的人還不能喝粥了?
「不甜,不酸,不辣,沒有胡蘿卜、芹菜、菠菜,也沒有腌制的東西,更沒有海鮮,我以為很符合你的要求,並且你一個大病初愈的人還指望能吃得下什麼山珍海味?」
傲嬌誰不會,你要是不喜歡,本姑娘還不伺候了呢。
慕景塵倒也很識趣的沒有再說什麼,可是有時候沉默絕對不代表屈服,葉梓曦怎麼就感覺這廝嘴角若有若無的劃著一抹壞笑?
「喂我!」
果然,一臉理直氣壯的命令,絕對是慕景塵的一貫作風。
葉梓曦處在爆發的邊緣,姑娘她又不是丫鬟好不好,再說了考慮到他骨折的是右手,她還特意拿著勺子給他來著。
「要我再重復一次?」
慕景塵饒有興味的看向愣在一邊的葉梓曦,眸光之中威脅的意味再明顯不過,事實證明,小綿羊即便耍死手段也絕對贏不過大灰狼,人家就算是病人也絕對是病人中的佼佼者,橫豎就是能將你治得死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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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半個小時,在葉梓曦異常憤恨有異常鄙視的眸光之下慕景塵將那一鍋前一秒還很嫌棄的皮蛋瘦肉粥吃得干干淨淨一粒米都不剩,彼時還留下一句︰
「下次多放點瘦肉會更好吃。」
葉梓曦那叫一個恨啊,以至于伺候完了慕大爺自己只得了個泡了碗泡面的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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