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斯托克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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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林尼治時間21點10分，斯托克城，陶工酒吧（’）。
「蓋伊，你的喬治－蓋爾()黑啤。」老盧克－蘇遞給蓋伊一大杯充滿麥芽香味的黑啤酒，「別喝那麼多，孩子……」盧克－蘇將手放在自己的胸口，「要知道你的心髒可不好。」
「我不會喝太多的，盧克。」蓋伊－康納利笑著朝盧克揚了揚手中的酒杯，「再說，今天斯托克城贏球了，這可是大事情，得好好慶祝慶祝。」
「但斯托克城還是沒有進入聯賽杯半決賽啊。」盧克－蘇顯得有些疑惑，「畢竟我們在客場……」
「我們在客場輸了兩個球，所以主場一比零也沒法讓我們晉級，沒錯。」蓋伊－康納利的眼神稍稍黯淡了一下，但隨即又恢復了神采，「但重要的是，第一，我們終于止住連敗勢頭了，第二……對了，你還沒見過球隊的新老板吧？」
「就坐在那邊那個肥佬？」盧克－蘇看了看在酒吧角落的卡座里與托尼－普利斯和艾利西亞坐在一起的約翰尼，一邊擦拭著杯子，一邊說道，「有什麼好稀奇的嗎？最近三年來斯托克城已經換了兩個老板了。」
「他不一樣，盧克，他不一樣。」蓋伊－康納利故作神秘地搖了搖手指。
「哪兒不一樣？」盧克－蘇來了興趣，他停下了擦拭杯子的動作，看著蓋伊，問道。
蓋伊－康納利沒有答話，他嘴角扯起了一絲笑容，朝盧克勾了勾手。
「噢，好吧，你個小雜種。」盧克－蘇無奈地笑著搖了搖頭，他轉身從吧台里拿了一盒辣味玉米片（），推到蓋伊身前，「小心以後得了心髒病，比我死得還早。」
「那就祝我好運吧。」蓋伊無所謂地撇了撇嘴，朝嘴里扔了一塊玉米片。
「好了，快說吧。」盧克－蘇雙肘撐在桌子上，身子朝蓋伊傾了傾。
「好吧，听著……」蓋伊努力地把嘴里的玉米片給吞咽下去，「今天的比賽，約翰尼－施瓦茨來看了，還是在普通觀眾席上。」
「他在普通觀眾席上看球？」盧克－蘇有些不可思議地看了看酒吧那頭的約翰尼，「要知道彼得－考蒂斯那家伙自從買下球隊之後只到球場來過一次，更別說到普通觀眾席看球了。」
「可不是嗎。」蓋伊聳了聳肩，「而且，他和他身邊的那個女孩看起來對足球很有熱情，整場比賽他們都大呼小叫的，像真正的球迷一樣……看起來約翰尼－施瓦茨是真的熱愛足球。」
「一個熱愛足球的美國佬。」盧克撇了撇嘴，「真是稀奇。」
「還有呢，他還告訴我說，比賽結束之後他就會把彼得－考蒂斯拖欠球隊的工資給支付清，而且那個美國佬已經在規劃對斯托克城下一步的投資計劃了。」蓋伊轉過身指了指正在交談的托尼－普利斯和約翰尼，「諾，他肯定正在和托尼談這事兒呢。」
「希望這個美國佬能把球隊的債務還清，還有……」盧克－蘇嘆了一口氣，「斯托克城在低級別聯賽里待得夠久了。」
「所以，斯托克城已經有二十一年沒有參加過頂級聯賽了？那可真是夠久的。」約翰尼的食指無意識地敲打著實木桌面，從托尼－普利斯口中了解到的斯托克城隊的歷史讓約翰尼感到有些震驚，這支全英國第二古老的球隊建隊以來從未獲得過除了聯賽杯之外的任何獎杯，而球隊上一次參加頂級聯賽還是1985年的事——要知道，不管是全美職業橄欖球大聯盟（）還是全美職棒大聯盟（）都沒有降級的說法，像亞利桑那紅雀隊（）、綠灣包裝工隊（）這樣的元老級橄欖球隊到現在都依然馳騁在頂級聯賽的賽場上，並且獲得過不只一次的超級碗冠軍。而且，因為歷史悠久，所以這些球隊都非常受到媒體和球迷們的尊重。所以，對于美國佬約翰尼來說，斯托克城隊曲折的發展歷史簡直令人難以置信。
「是啊，已經二十一年了。」托尼－普利斯嘆了口氣，「其實上個賽季我們本來有機會重返頂級聯賽的，要知道聯賽倒數第二輪的時候我們已經排名第六，再贏下一輪就能獲得附加賽資格的了。」說起這個話題，托尼顯得有些激動，「但是……我們輸掉了最後一輪比賽，而排名第七的加迪夫城則2︰0贏下了他們的比賽，取代我們成為了第六。」
「所以說，斯托克城其實是有沖擊超級聯賽的實力的？」坐在一旁凝神聆听的艾利西亞突然開口問道。
「沒錯，本內特小姐，在我看來斯托克城是一支有超級聯賽水平的球隊。」托尼－普利斯指了指酒吧另一邊聚在一起喝酒的球員，「里卡多－弗勒、羅里－德拉普、利亞姆－勞倫斯，他們的實力都完全符合頂級聯賽的要求。」
「我剛剛才見識過利亞姆－勞倫斯和里卡多－弗勒的表現，」艾利西亞接話道，「他們的確是非常優秀的球員。」
「但是，為什麼斯托克城這個賽季的成績這麼差呢？」艾利西亞此時表現得很像一個經驗豐富的職業經理人，在氣勢上有些咄咄逼人。隨即，她便意識到了自己的失禮，艾利西亞抱歉地朝托尼笑了笑，「恕我直言，普利斯先生。」
「這沒什麼，本內特小姐。」托尼－普利斯微微沉吟了一下，回答道，「斯托克城這個賽季的表現有我管理方面的問題，但是……最重要的問題還是錢。球隊沒有錢發工資，這些職業球員就不會集中注意力好好踢球，球隊的成績就越差。成績越差球場上座率就越低，贊助商就越少，球隊財政就更加困難，更發不起工資，買不起好球員……這是惡性循環。」托尼－普利斯用右手食指在空中劃出一個圓形，「如果沒有水注進來，那麼游泳池就永遠都會是干的。」
「好吧。」坐在兩人中間，一直沉默不語的約翰尼突然開口說道。他側過頭，眼神銳利地看著托尼－普利斯，「告訴我，托尼，你有任何在財政方面或引進球員方面的計劃嗎？」說到這里，約翰尼攤了攤手，「要知道，我可不能為了一個沒有計劃的球隊經理花錢。」
「啊，有的。」終于談到正題了，托尼－普利斯趕緊從自己的皮包里拿出兩份厚厚的文件，遞給約翰尼，「這是我草擬的斯托克城隊的冬季轉會計劃和下一季度的財政預測（），本來是準備給考蒂斯先生的。」談到彼得－考蒂斯托尼不由自主地皺了皺眉頭，這個吝嗇鬼最近給托尼－普利斯憑空增添了不少煩惱。
「我不知道這個冬季轉會計劃究竟怎麼樣……但是，這份財政預測真的很棒！」約翰尼選擇性地跳過了斯托克城的冬季轉會計劃，他在足球領域連初學者都算不上，托尼－普利斯轉會計劃里的意向球員他更是一個也不認識，所以就算托尼想用他的錢雇幾頭英格蘭野豬來踢球約翰尼也不會發現有什麼異常。不過，在財政預測方面，就讀于南加州馬歇爾商學院的約翰尼－姜就可以稱得上是專家了。約翰尼仔細地閱讀著這份財政預測，心中暗暗有些吃驚，這是一份完整翔實的預測表，有下半賽季斯托克城隊的財政預算（）、這個賽季的預測收入報表（）、資金流動表（）還有資產負債表（），最後幾頁還附上了一篇報告，其中詳細闡述了對球隊下一步投資的看法。報告里運用了許多專業的策略分析（）方法，諸如安索夫矩陣（’）、波士頓矩陣（）以及波特的五力分析（’）等等——總的來說，這不是一份業余人士能做出來的預測報告。
「有人幫你寫這些嗎？」約翰尼揚了揚手中的報告，「我的意思是，這東西寫得太棒了，不是專業人士可寫不出來。」
「沒錯……這報告可不是我寫的。」托尼－普利斯有些尷尬地咧嘴笑了笑，「這是球隊的運營總監托尼－斯科爾斯（）的杰作。」
「托尼－斯科爾斯？球隊的運營總監？」約翰尼顯得有些納悶，他朝艾利西亞靠了靠，低聲問道，「托尼－斯科爾斯這家伙又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我不知道。」艾利西亞搖了搖頭，「之前的收購談判中我只見到了考蒂斯先生和他的助理……三天前你才決定買下這個俱樂部，我可沒辦法在這麼短的時間里認識所有人。」艾利西亞嘆了口氣，小聲抱怨道。
「托尼－斯科爾斯是個非常有能力的年輕人，施瓦茨先生。」看出了約翰尼和艾利西亞的疑惑，托尼－普利斯連忙補充到，「他三年前畢業于倫敦政經學院（），今年得……二十七歲了，自從畢業之後托尼就一直在斯托克城隊里干運營總監的工作。」
「一直干這份工作？」約翰尼有些驚訝，「我的意思是，倫敦金融城里那麼多高薪工作，這個托尼－斯托爾斯為什麼要選擇回斯托克城？」約翰尼有這樣的疑問並不奇怪，從倫敦政經學院畢業的學生，能力在全聯合王國，甚至在全世界都是頂尖的。不管是在華爾街還是在倫敦金融城，倫敦政經的學子永遠都是最耀眼的那一群人。
「托尼的父親杰森（）是斯托克城上一任運營總監。」托尼－普利斯笑了笑，「杰森待在這個俱樂部里已經有二十五年了，托尼可以說是在俱樂部里長大的，對斯托克城有很深厚的感情，再加上他父親堅持要他回來……所以，托尼一畢業便回到斯托克城來繼承他父親的工作。」
「噢，那太好了。」約翰尼點了點頭，本來他還在擔心托尼－普利斯能否承擔斯托克城的財政管理工作，但現在看來，這樣的擔心完全沒有必要。
「那……這位斯科爾斯先生今天到哪兒去了？」
「他今天在倫敦，正在和公司商談關于贊助的事兒……原來斯托克城最大的贊助商是彼得－考蒂斯的365。現在俱樂部易主了，贊助商也得跟著換。」托尼－普利斯抿了一口酒，「我剛剛才跟托尼－斯科爾斯通了電話，他正在趕回斯托克城的路上……托尼說他一定要見你一面。」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風塵僕僕的年輕男人推開了陶工酒吧的厚重木門。
看到他，坐在酒吧另一頭的球員們爆發出了一陣歡呼聲。
「嘿，托尼！」醉醺醺的里卡多－弗勒高高舉起了酒杯，「知道嗎，我們贏了！」
這個男人一定就是托尼－斯科爾斯了。
「我听說了，里卡多。」托尼－斯科爾斯將身上被雨水浸濕的風衣扔在一邊，給里卡多來了一個大大的擁抱，「伙計，我在收音機里都听到了，你進的那個球真是太棒了。」說到這里，托尼轉頭朝酒吧台里的盧克－蘇笑道，「嘿，盧克，再給我們的英雄拿一杯紐卡斯爾黑啤！」
「這就來。」盧克－蘇帶著滿臉的笑容回應道，「歡迎回家，托尼。杰森那老混蛋現在怎麼樣了？」
「你知道的，盧克。」托尼－斯科爾斯眨了眨眼楮，「你有多健康，我爸爸他就有多健康。」
剛剛進門的托尼－斯科爾斯似乎跟酒吧里的所有人都十分熟悉，每個人都會熱情地招呼這個帥氣高大的男人，而他也總會用笑容和俏皮話來回應，本來就喧鬧的酒吧此時更顯得人聲鼎沸。
「嘿，托尼。」過了一會兒，年輕男子終于發現了坐在角落里的托尼－普利斯，他走了過來，給了托尼一個大大的擁抱，「今天干的漂亮。」
「謝謝。」托尼－普利斯含蓄地笑了笑，「這位是球隊的新老板，約翰尼－施瓦茨先生，旁邊那位是他的私人助理，艾利西亞－本內特小姐……這位是托尼－斯科爾斯，斯托克城隊的財政總監。」普利斯將托尼－斯科爾斯拉到身前，為他介紹道。
「你好，本內特小姐，很高興認識你。」看到艾利西亞的托尼－斯科爾斯愣了愣，隨即便掛上了一副燦爛的笑容，「你今天看起來很漂亮。」
「謝謝你，斯科爾斯先生。」艾利西亞－本內特朝托尼回應了一個禮貌的微笑。這個有著淺棕色皮膚和深邃眼眸的英國男人很養眼，但不知道為什麼艾利西亞總覺得他的眼神和語氣里有一絲挑逗意味，這讓她感覺有些不舒服。
「你好，施瓦茨先生。」托尼－斯科爾斯又把目光轉向了約翰尼，「久仰大名。」
「你也是，斯科爾斯先生。」約翰尼微微一笑，與托尼握了握手。
「噢，是嗎。那肯定是托尼那家伙又說我什麼壞話了。」托尼－斯科爾斯笑了笑，緊挨著托尼－普利斯坐了下來，「非常抱歉，施瓦茨先生，我不知道你今天有到斯托克城來的行程，所以留在了倫敦跟贊助商談判……」
「這沒關系，斯科爾斯先生。」約翰尼擺擺手，「談得怎麼樣？」
「對我提出的這筆交易很滿意，他們已經給出了初步報價。」說到正經事的托尼－斯科爾斯就像換了一個人一樣，甚至連口音都從粗野的、充滿舌根音的英國北部口音換成了標準而優雅的西倫敦口音，「三年一千萬英鎊，他們想在球衣正面印上他們的商標，並成為球隊的獨家能量飲料贊助商……我承認這筆交易不是非常劃算，但卻是現階段斯托克城俱樂部能拿到的最好的贊助合同了。」說到這里，托尼－斯科爾斯嘆了口氣，「你知道的，斯托克城俱樂部現在的戰績並不理想，俱樂部的資金鏈也有問題，球員和教練們的工資已經有一個月沒發了……」
「這個問題普利斯先生已經給我說過了，我會補上所有彼得－考蒂斯拖欠的工資。」說到這里，約翰尼轉頭看向了艾利西亞。
「都辦好了。」艾利西亞笑了笑，「施瓦茨體育已經給斯托克城的賬戶上劃撥了四十萬英鎊，正好可以補齊前一個月的工資。」
「那真是太好了。」听到這個消息，托尼－斯科爾斯的臉上掛上了一抹笑容，但隨即這笑容便被嚴肅的神情所取代，「但我們依然有三百萬英鎊的欠款……施瓦茨先生，可以問您一個問題嗎？」
「當然可以，斯科爾斯先生。」約翰尼點點頭。
「施瓦茨先生，你……究竟是為了什麼而收購斯托克城？」托尼－斯科爾斯稍稍歪了歪頭，用略帶疑問的目光看著約翰尼，「是想把斯托克城帶上超級聯賽，將它變成一個可以盈利的俱樂部，還是像彼得－考蒂斯那樣，只是把斯托克城當成高檔私人玩具？」說到這里，托尼－斯科爾斯嘆了口氣，「恕我直言，施瓦茨先生，倫敦已經有幾家金融公司給我發來了邀請。雖然我對斯托克城有很深的感情，但我不想呆在一個沒有未來的企業里，希望你能理解。」在見證了斯托克城連續三個賽季沖超失敗後，托尼－斯科爾斯顯然已經萌生去意了。
「我也是。」托尼－普利斯開口說道，他扶了扶鼻梁上掛著的老花鏡，「普利茅斯（）隊給我發來了一封邀請信，希望我擔任他們的主教練……在斯托克城隊的感覺很棒，但我是一個職業足球教練，帶球隊沖上頂級聯賽是我從二十歲開始就有的夢想。」從2002年開始，托尼－普利斯已經在斯托克城這支俱樂部里度過了四年時光了，這四年里，他勤勤懇懇地把這支球隊從升班馬打造成了一支有沖超潛力的英冠強隊。但托尼－普利斯的努力卻沒有獲得任何回報，每一次的辛勤耕耘換來的卻只是令人失望的結果，這讓他對于自己在斯托克城的未來產生了疑問。
「我當然不會把斯托克城當作私人玩具。」約翰尼不知道自己的宿主約翰尼－施瓦茨原來是怎麼想的，也不清楚自己接手這支俱樂部之後究竟想要達成怎樣的目標，畢竟他才剛剛來到這個新世界不過幾個小時。不過，約翰尼可以確認的是，他不是那種會用兩千五百萬美元買一個玩具的人。
「斯托克城是一支非常有潛力的俱樂部，我確信如果管理得當，今年斯托克城就能重返頂級聯賽的舞台。」約翰尼憑空編造著一個又一個理由，要知道，現在的他可比托尼－普利斯和托尼－斯科爾斯要迷茫多了——說老實話，約翰尼根本不知道現在自己所做的一切究竟是為了什麼，更別說對未來有什麼規劃了。但他不能讓兩人發現自己的迷茫，畢竟他不想一來就把所有的事情都搞砸，「一支在頂級聯賽踢球的球隊會大大提升施瓦茨體育在英國的影響力，並且，就像你說的那樣，斯科爾斯先生，我相信斯托克城是一個有盈利能力的俱樂部……它的潛力只是還沒被充分發掘出來而已，我會全力支持你們沖擊超級聯賽的。」
「那真是太好了。」听到約翰尼肯定答復的托尼－普利斯明顯輕松了下來，他猛地灌了一口啤酒，笑道。
「那麼，施瓦茨先生……」托尼－斯科爾斯指了指約翰尼身前的那份財政預測，「關于我要求的預算，你怎麼考慮？」
「在報告里你說你需要一千萬英鎊，對麼？」
「沒錯。」托尼－斯科爾斯點點頭，「斯托克城得先償還掉那筆三百萬的欠債，這是2003年斯托克城向蘇格蘭皇家銀行申請的三年期貸款，所以時間有些緊急……剩下的七百萬英鎊有五百萬英鎊是用在冬季引援上的，剩下的兩百萬用來維持球隊的運營。」一千萬英鎊的注資對于一支有志于沖刺英超的球隊來說並不算太多，但斯托克城隊本身的球員配置就已經十分強大，再加上托尼－斯科爾斯優秀的管理水平，使得斯托克城隊的工資被控制在了一個較為合理的水平上，所以一千萬英鎊對于這支球隊來說勉強夠用。再說，這份報告本來是準備呈遞給彼得－考蒂斯的，那個鐵公雞可能連一千萬英鎊的十分之一都不願意給。
約翰尼並沒有急著回答，側過身子跟艾利西亞低聲耳語了幾句。
「艾利西亞。」約翰尼輕聲道，「我現在能調動的資金有多少？」
「施瓦茨體育現在賬面上總共還有兩千萬美元的可調配資金。」艾利西亞回答道，「你的個人賬戶上另外還有兩千萬美元。」
「我知道了。」約翰尼輕輕點點頭，隨後，他低下頭，閉上眼楮認真地思索著。
「我會把你所要求的一千萬英鎊給你，托尼。」過了半晌，約翰尼抬起頭，看著酒吧桌對面的托尼－斯科爾斯，說道，「再另外加上三百萬英鎊。」
「什麼？」托尼－斯科爾斯顯然是覺得自己听錯了，「另外加上三百萬英鎊？」
「沒錯，一千三百萬英鎊，先生們，我可不希望我自己的球隊窮得揭不開鍋。」約翰尼微笑著點了點頭，「但是我有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托尼－普利斯迫不及待地接話道，他知道這筆額外的注資能給斯托克城的升級之路帶來怎樣的優勢。
「明年賽季結束之後，普利斯先生，我希望看到斯托克城隊成為一支在頂級聯賽踢球的球隊。還有，斯科爾斯先生，我想在兩年內看到一支能為我盈利的斯托克城隊。」約翰尼此時像個真正的商業領袖一樣充滿魄力，「有問題嗎？」
「沒問題，施瓦茨先生。」托尼－普利斯輕松地笑了起來，「有一千三百萬英鎊，你要我把斯托克城隊帶到火星去都沒問題。」
「有一千三百萬英鎊，你要我去踢女王都行。」托尼－斯科爾斯也跟著笑了起來。
「那就看你們的本事了，先生們。回到美國之後我沒法兒隨時來俱樂部，但我會隨時關注球隊情況的。」約翰尼笑著舉起手中裝滿可樂的杯子，「敬斯托克。」
「敬斯托克。」托尼－普利斯輕輕與約翰尼踫了踫杯。
「嘿，伙計們！」興奮的托尼－斯科爾斯則直接舉著杯子站了起來，喊道，「敬斯托克！」
「敬斯托克！」陶工酒吧里的所有人都舉起了手中的酒杯，雖然不知道到底發生什麼，但他們能從托尼－斯科爾斯的語氣里听出喜悅和激動的情緒。
在陶工酒吧里，所有的情緒，不管是歡樂還是悲傷，都只與斯托克城隊的興衰榮辱有關。
看著坐在酒吧角落里，臉上帶著微笑的約翰尼－施瓦茨，盧克－蘇默默地為自己斟了一杯酒，他舉起酒杯，看著酒吧大門口掛著的一幅黑白照片。照片上的男人身穿球衣，帶球在綠茵場上奔跑著，四周是朝他頂禮膜拜的球迷。畫像右下角是一行小字︰「斯托克城的驕傲，弗蘭克－蘇注1。」
「敬斯托克，父親。」
窗外，下了一天的淅瀝小雨終于停了下來。
斯托克寧靜的夜空重又布滿了璀璨星斗。
注︰
1、弗蘭克－蘇是英格蘭國家隊首位華裔球員，他的職業生涯起步于斯托克城隊，是斯托克城名人堂的成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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