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記得,昨天夜里趴在龍床上睡得迷迷糊糊的,一陣陰風拂過,把我吹了起來,往窗外飄去。盡在
然後,視線中出現一個皎潔的銀盤,又大又亮,泛著詭異的幽藍。
哇,有這麼大的月亮嗎?
我吃驚的瞪著那個銀盤,上面的環形山看得好清楚。可是,今天不是九月初四嗎?白天的時候還听到幾名宮女說,過幾天重陽節到了就插茱萸。那,這個究竟是怎麼回事?
沒等我想明白,銀盤突然消失了,天空倏地暗了下來,連那些閃爍的星星都看不到蹤影,眼前烏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哦,差點忘了,我沒有手指。但是,周圍真的很黑。于是我開始懷疑,是不是遇上了月蝕?正胡思亂想著,突然從黑暗中傳來一聲聲焦急的呼喚,听起來好遙遠,可是又覺得說話的人就在附近。
正仔細聆听,身體突然劇烈的疼痛起來。肚子,象冒火一樣,似乎想要從內到外把我的身體融化掉……
我尖叫一聲,突然驚醒,渾身冒著冷汗。
好痛!
我緊咬牙關,捂著肚子,蜷縮起身子打滾。滾到左側,臉朝外的時候,看到眼前一臉焦急的女子,正低聲呼喚著什麼。我來不及細想,張口就說︰「水,我要大量的清水。快點!還有,牛女乃,至少來兩斤!」
那個宮女模樣的少女一臉錯愕的瞪著我,我憤怒的吼了一聲,「還不快去!你想痛死我嗎?」
「奴,奴婢遵命!」宮女驚慌失措的跑開。
看著宮女的背影,我愣了一會兒,又被月復痛給弄得死去活來,讓我沖動得想撞牆。
這是怎麼回事?
我顫抖著伸出爪子看了看,哦,應該叫做手指——白皙,修長,縴細,很美的一雙手,我放了一根手指在嘴里咬了一下。
嘶——痛啊!原來不是做夢。
T***,看來這次又莫名其妙的附身到某個——
趕緊低頭確認性別,伸手模模,哦,胸前那兩團軟綿綿的富有彈性的,大小不錯,形狀不錯,一手不能盈握。再往下模模,下面空蕩蕩的,沒有多余的東西。很好!不是人妖,百分百的女人!
但是,做女人也不至于這麼痛吧?來月事也沒有這麼折騰人的,而且,痛的地方不對,象是腸胃在燒灼,準是吃錯東西了……
不一會兒,幾名宮女太監打了滿滿一桶清水,還有一個端了滿滿一臉盆的白色液體進來。
「娘娘……東西,都給您送來了。」
「拿過來!」我的語氣極其惡劣。
她們抬著木桶端著臉盆,小心翼翼的靠近。我皺了皺眉,怎麼用桶裝水喝?顧不了那麼多了,把頭猛的往水桶里一扎,咕咚咕咚的喝了幾口,覺得味道不對,怎麼有花香味的?于是又換了個位置,把臉埋到飄著女乃香味的乳白色液體中,大口的吞食。不過,味道不象是牛女乃。不管了,只要是女乃就好。
直到肚子脹得差不多,撐不下了,我才渾身虛月兌的躺在床上,有氣無力的指揮她們︰「給我宣大夫。」
幾名宮女太監面面相覷,我雙目一瞪,怒斥︰「還不快去!」立即有一名小太監極快的回了一聲「奴才這就去!」然後,撒開腿飛奔出門,門簾因著沖擊力晃了好一會兒才平定下來。
我閉上眼,喘著粗氣,昏昏欲睡。
半餉,房間里響起一個小小聲的聲音,怯怯的問︰「娘娘,這些清水和馬女乃,還要麼……」
擺擺手,幾乎使不上勁,我輕聲說︰「留著吧,明天早上用來洗臉。也不算浪費了。」
幾名宮女面色怪異的看了我一眼,恭恭敬敬的把東西撤下去。
房間里只剩下兩名宮女,其中一位,正是剛才喚醒我的那個。
我朝她招招手,她小心翼翼的靠上前,跪在床側。「娘娘,有何事要吩咐清菊?」
原來她叫清菊,我呼出一口氣,問︰「剛才我是怎麼回事?」
她愣了一下,恭恭敬敬的回答︰「奴婢值夜,娘娘半個時辰前說口渴,卻又不願喝茶,奴婢吩咐小琢去御膳房要了一份甜湯。誰知,娘娘喝了甜湯,才睡了沒一會兒,就說肚子疼,于是奴婢就讓小琢去請太醫。這太醫還沒到,娘娘就疼得暈過去了,奴婢在一旁叫喚了很久,這才把娘娘喚醒。」她拿起帕子替我擦去額頭上的汗水,再次小心翼翼的詢問︰「娘娘,肚子還疼嗎?」
瞧這話問的,不疼我還叫你請太醫?但是現在更讓我心煩的我又上了誰的身?
左右打量了一會兒,燭火不是很明亮,看不出是哪里,我沒好氣的說了一句︰「現在我頭疼!」然後縮到床里,蓋上被子,用手輕輕的揉肚子。
剛才,真是好險啊!我確定有人下毒給這具身體,只是原主熬不過那陣劇痛,翹辮子了,然後我就莫名其妙的被吸附上來。
真不公平,每次都叫我收拾爛攤子!上一次是皇帝被打暈,為免其被人強了,保住皇帝的,情急之下才幫了他一把。這一回又是哪個倒霉的妃嬪?
爭寵宮斗的戲碼並不新鮮,看來,小鯨魚的女人還真不是省油的燈……
模模糊糊的,過了好久,天都快亮了,一個花白胡子老頭才慢悠悠的過來幫我把脈。
我斜著眼看他。死老頭,這麼難請?要不是我自己緊急處理,這會兒尸身早就涼了!天一亮,這宮里侍候這具身體的,還不得死個十幾二十人?
老頭捋著胡子沉思半餉,沉吟︰「無妨。娘娘已經緩過來了。這三日醉只吃一點點,是不會生這麼嚴重的癥狀的。怕是娘娘晚膳的時候還食用了其他相克的食物,這才會引起劇痛。老臣給娘娘開些調養脾胃的方子,再開出合理的膳食,娘娘堅持服用十天半個月即可。」
我收回手,道了聲謝。
「娘娘不必謝我。娘娘這是自己撿回了一條命啊!」老頭子意味深長的看著我,點了點頭。「娘娘好生歇息,老臣這就去開方子。」
我朝清菊使了個眼色,她立即會意的取了個銀錠,跟那老太醫出去了。
視線一轉,我看向一直垂手站立在門邊的太監琢。如果清菊沒有說錯,昨晚,就是這小子給我端來甜湯,兩次請太醫都誤事兒。這樣的過失,可不是一兩句話就撇得清關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