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靖宇跑著回到浣衣局,進了房,關上門,背靠著門扉,全身無力的坐在了地板上。,盡在
他的心,還在飛快的跳動著。
剛才……好害怕!就象那次在御花園面對柳強時,那種令人窒息的壓迫感,讓他手足無措,根本不知該如何反抗。原以為自己可以安安靜靜的待在這里,等待機會把事實真相告訴周全,沒想到,被那個冒牌皇帝給攪黃了!而且,更讓人措手不及的是︰這具身體竟然還有一個愛慕已久的情郎!天哪!萬一他天天來糾纏,自己該如何面對?
一想起剛才在林子里看到的那兩名侍衛做的苟且之事,他就渾身寒毛直豎。男人與男人……太亂來了!這樣的後宮,這樣的軍隊,如此混亂和齷齪,自己怎麼從來沒有注意到?
他伸手捂住了面頰,顯得無助,彷徨。
之前的自己,都干什麼去了?當皇帝的時候,他都對這個國家做過些什麼?一直都是監國大人在處理政務,為何自己不敢過問?為何不在朝堂上提出質疑和意見?柳相叱 朝堂的時候,他居然只會躲在後宮中跟妃嬪們尋歡作樂,夜夜笙歌,還為了把美人順利娶進宮而不遠萬里的前往江南,只為博得美人一笑!結果,他的一意孤行不但害了雲月,讓她命喪黃泉,還連累了柳素素,讓她離自己越來越遠,看向自己的目光也越來越幽怨……
……
……素素……
當這個在嘴上叫喚了十數年的名字突然闖入腦海的時候,林靖宇那顆彷徨不安的心,塌陷得更快了。
那天夜里,一身靈動的女子一襲白衣,睜著點漆般的星眸,安靜的看著周圍生的一切,沉著冷靜的應對。潑墨般的烏黑長隨風舞動,襯著那張白皙精致的瓜子臉,在銀白月色光華的照耀下,散著淡淡的柔光,使得她看上去象個暗夜的精靈,卻有那麼一絲不真實。
她的勇敢讓他詫異。她對他的維護讓他不知所措。
兩人偎依在一起疾下墜的時候,自己的心里竟莫名的平靜,用力環著懷里嬌弱柔軟的身軀,竟引起一絲共鳴,讓他不受控制的吻住她,腦海里只想著,即使在這一刻死亡,有她相伴,也是個美好的結局……
林靖宇伸手輕輕撫上自己的唇,想得出神。
可
看著自己縴細白皙、柔軟無力的小手,他深吸一口氣,伸出雙臂,緊緊地環住了自己。
他現在感到孤立無援。他想尋求幫助。
但是,很顯然,他已經被‘皇帝’盯上了。以‘皇帝’多疑的個性和一些微妙的心思,周全那里估計也是被人盯緊了,暫時不能去。
……只有她了……
他親封的貴妃,柳素素……
但是,她會相信自己嗎?
在朝廷上與柳家對立後,在暗殺她失敗之後,那個讓人看不透的女子,還會選擇相信自己嗎?
那個奮不顧身也要救他的女子,會相信完全陌生的自己嗎?在他失去一切乃至失去了做皇帝的資格之後——現在的他,拋開了龍體拋開了那具皮囊,要如何站在她面前?以什麼身份,什麼資格?又要如何說明?
林靖宇透過窄小的窗戶望著寧靜的長空,滿臉孤寂和落寞。
從禁軍軍營回來,雖然身體疲憊,但是我的精神頭相當的好。
我沒能從軍營中找到疑似小鯨魚靈魂附體的人,卻跟那些健美先生們干了一架,出了一身臭汗,渾身舒暢!
全身浸泡在熱水里,我舒服的呼出一口氣,想起今天在軍營里看到周全那哭笑不得的臉色,不由心情大好!
那些侍衛們的身材——嘖嘖,真是沒得說!那胸肌模上去,讓人愛不釋手;那胳膊,真有力!那大腿,真結實!那身板,那腰肢,那寬厚粗糙的大掌,好有陽剛氣息!
腦子里不停的yy著,雙搓洗著來到了某個地方……
那個——雖然很別扭,但我還是仔細的清洗干淨。反正也不是第一次模了,模著模著,就習慣了。
聯想到後宮里那麼多女人,有許多都跟小皇帝有染,我就不由恨得牙癢癢的。那個小色鬼,都不知道用這玩意兒取悅過多少女人了!真是沒節操,沒道德,不知羞恥,齷齪!邊想著,手上也沒閑著,用力的捋了一把,以示懲罰。結果——
「啊——」好痛!
T***!我這是在懲罰他還是懲罰我自己?這疼痛的感覺可是毫無保留的通過神經傳輸到大腦了!爽的事情都還沒享受到,就要代鯨魚受過!我這代理皇帝活著可真是有夠窩囊的。
我一邊吸氣一邊埋怨︰怎麼會攤上這樣一副敏感的身軀……
接著又頭腦熱的想到︰要不,把那些女人統統遣送回家,或是賜給將士們?貌似,軍中有嚴格規定,服役的將士們都不能明目張膽的**,所以才會生今天林子里的這種事。男人與男人……
我突然打了一個寒顫。
若是我永遠都無法月兌離這具身軀呢?
我不喜歡女人,不可能象小皇帝一樣真的去寵幸她們,但是,上火的時候怎麼辦?難道叫我納男妃?那麼,誰來攻?誰做受?又如何為皇家留下子嗣?萬一遭到朝臣的反對,我又該如何處理,難道真的當一輩子的孤家寡人,讓鯨魚斷後?
想到這些復雜的問題,我腦子一片空白,呆在了浴池里。
「啊——混蛋小鯨魚!你快點給我滾出來!」
午後的正陽宮,傳出某人歇斯底里的吶喊聲。然後,又歸于沉寂。
紫苑和粉黛搖搖頭。皇上最近行為舉止很是奇怪,不過,比之前有氣魄了許多,也許正在逐漸長大,遇上了成長過程中的煩惱而已……
第二天,我黑著眼圈上朝,冷著臉頒布了新的作息時間︰
翌日起,君主上朝時間改為辰時正至午前一刻結束,不管有事沒事,都給我聊出點事情來。再不行,就把大家的家長里短都報出來,比如生了幾個兒子幾個女兒,又新納了幾房姬妾,新添了多少個人丁,購置了多少處房產什麼的。若是自己不肯上報或是虛報瞞報,那就由別的大臣幫忙補充。
聞言,群臣大驚失色,唯唯諾諾的跟我閑扯了半天,竟意外的沒有呈交上來新的奏折。有幾位原本擬定好的,也被他們偷偷模模的放回懷里。一散朝,大家都沒敢多做停留,恭恭敬敬的恭送我離去之後,紛紛加快了腳步離開金鑾殿。
我躲在側門後看著他們的奇怪舉動暗自納悶。難道,我想了解一下臣子們的家庭生活和經濟狀況也不行麼?原本還想看看他們家里有沒有優秀的孩子,送到皇宮里陪我解解悶什麼的……
我回頭林,問︰「為何他們如此懼怕?朕有說錯什麼嗎?」
小林手持拂塵,眼觀鼻,鼻觀心,恭敬的回話︰「非也。皇上金玉良言,豈會說錯。只怕是大人們會錯意罷了。」
我眨眨眼,恍然大悟。
棲霞宮。
柳貴妃正閉目休憩,元兒走近前,小小聲通報︰「娘娘,門外有人求見。」
她微微張開媚惑人心的水潤眼眸,懶懶的問︰「何人。」
「是浣衣局的一名小宮女。名叫靜月。」
柳貴妃驀地睜開眼楮,眸中一抹厲光閃過,身形微顫。這一點,沒有逃過元兒的眼楮。元兒垂下眼眸,垂手恭恭敬敬的站立一旁。
暗自平復內心的掙扎和恐懼,柳貴妃淡淡的說道︰「讓她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