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暗。說閱讀,盡在
一點光都透不進來。
這里……究竟是什麼地方……
思緒浮浮沉沉間,一陣緊似一陣的吵雜聲弄得我不得安寧,象是有無數只大象在腦袋里行軍一樣,轟隆作響。
我不滿地揮了揮手,卻現雙臂虛軟無力,一點也抬不起來。
——該不會是被人給捆起來了吧?以小鯨魚那睚眥必報的性格,還有滿月復壞水的秦狐狸的小心眼,我這回怕是要在劫難逃了。沒準,他們正在商量著怎麼處置我……
過了沒一會兒,吵雜聲更大了。這回象是直接在我頭頂炸開了響雷般,震得耳朵都轟鳴起來。我不滿地皺了皺眉。
「……醒醒……快醒醒!」
一陣劇烈的晃動,感覺象是在大海里航行的小漁船被巨浪拋來拋去,顛簸得我難受。
「你趕快給我醒過來!!!」
粗魯的吼叫聲過後,耳邊緊接著響起 啪啪的清脆響聲。這一回象是被三伏天正午的太陽光劇烈照射——臉上是火辣辣的痛,估模著要被曬月兌一層皮了。
……真歹毒,居然把我弄到紫外線底下曝曬……我可憐的小臉蛋……
「你這個!趕快給我起來!」叫喊聲更大了,直接在耳邊響起。那呼吸的熱氣都噴到耳膜上了。貌似,有幾滴口水濺到了臉上。
這幾個不講衛生的家伙!可惡!
我試著動了動手指,沒成功。于是努力張開眼皮,眼皮卻是很不听話,似有千斤重般,閉合得緊緊的。
正在掙扎間,手指突然被一片溫暖濡濕的事物裹住,兩個尖利的硬物上下一合——
「啊——痛死了!」
我立即跳了起來,猛地睜開眼楮。之後沒等我看清周遭的事物,又重重地摔了下來。
幸好,身下是綿軟厚實的被褥。
我眨眨眼,以適應眼前的昏暗模糊。睜大雙眼盯著天幕看了好一會兒,才看清頭頂是明黃色的帳頂,正中繡著一條樣式繁復的金龍,那雙熠熠生輝的龍楮正居高臨下地瞪視著我,寬闊的龍嘴張著,一副恨不得把我吞吃下月復的樣子。
我心虛地撫了撫胸口,安慰那跳動過快的心髒。
「死色鬼!你終于回魂了!」
左耳突然被揪住,扯得我皮肉生痛,我只能順著那個力道,把臉轉向左側。
一張妖魅的臉蛋出現在視線範圍內,那邪媚的狐狸眼滿是焦急,正虎視眈眈地瞪著我。
「你是誰?」我弱弱地問了一句,往龍床里縮了縮,裝出一副膽怯害羞的模樣,使勁地咬著帕子。
那狹長的狐狸眼倏地瞪圓了,上下左右地打量了我一圈,復又眯了起來。
「枕巾很好吃?沒咬著頭?」
我立即把誤以為是手帕的布料吐出來,明黃色的邊角灘濕漉漉的印記。然後,我抬起臉,坦蕩蕩地看著他。
「魈,把這家伙扔出去,讓她泡泡冷水清醒清醒。」那淡色的櫻唇吐出來的話語還是那麼不討喜。
我在心里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死狐狸,別以為朕不敢動你……
身著一身大紅衣袍,名喚魈的美男子靠上前來,伸手就要抓我。我又往床里側滾了滾,沒想到還是逃不月兌他的魔掌,被他揪著衣領拖出了被子。
「啊——放開我放開我!是我啦!」我大呼小叫地抱著繡花繡龍的五彩錦被,雙腿還不忘夾住紫苑美眉幫我做的小豬愛心抱枕,在那只有力大手的拖拽下滾到了床沿。
「你,究竟是誰?」那長著一雙陰險惡毒的狐狸眼的秦慕容又轉到了我面前,陰測測地盯著我。
我純良無害地看著他,滿臉無辜地說道︰「我就是我啊!一直都是我啊!」
狐狸額上迸出一個青筋,「別跟我打馬虎眼!不管你是誰,現在都必須立即馬上給我去救皇上!」
「皇上、皇上不是在這里麼——」我伸出手指,指了指自己。
秦慕容一把拍掉我的龍爪,「太後派人來把靜月拉走了!生死不明!」然後又咬牙切齒地瞪著我,雙手捏著我的臉頰,用力拉扯,怒道︰「你這個家伙,究竟對六王爺做了什麼?讓太後如此震怒?」
我嚇得打了個哆嗦,嘀咕道︰「六王爺欲對皇上不軌——」
那狐狸眼一眯,櫻唇一抿,立即就要噴火,我又立即改口︰「不對六王爺欲對靜月不軌!我剛好趕到,踢了他一腳……」
「只是踢了一腳?」秦狐狸滿臉懷疑。
「後來又打了他一巴掌……也不是很重,靜月的手又瘦又小,沒多大力啦……」眼看狐狸的臉色越來越黑,我也越說越小聲。
「你居然膽敢掌匡王爺?」秦慕容放開我,以手撫胸,順了口氣。
「我是皇帝——」
狐狸眼立即又怒氣騰騰地瞪過來,我馬上又改口︰「那個,他想染指朕的女人——好啦好啦,別再瞪我了。總之,就是我趕到的時候你們那可愛的小皇帝——我是說,可憐的小靜月被六王爺壓在下其手為所欲為情況緊急所以我慌不擇手段地踢了他一腳再補了一巴掌,這才得以月兌身!」一口氣說完,我換了一口氣,正氣凜然地說道︰「我已經給他機會回到龍體里了,是他自己沒把握好!這回可不要怪我佔他的便宜了!」
秦慕容沒吭聲,滿臉不高興地看著我,一雙狐狸眼滴溜溜地亂轉著,八成又在想什麼鬼主意了。
唉——
「說吧,現在打算讓我怎麼做?」
我算是完全屈服在狐狸的婬威下了,真不知現在到底是他在當皇帝還是我在當皇帝。而且,旁邊那個助狐狸為虐的帥得冒泡的美男子又是何方神聖?看那大紅的衣裳——貌似我在暈倒前有見過他。
我下意識地模模脖子後頭,總覺得那鈍痛的感覺還在。
這小子,下手可真狠。完全不顧及對方只是一個縴瘦渺小的少女……
魈滿臉狐疑地瞪著我,然後搖搖頭,自言自語道︰「沒想到,真的不是陛下本人……」
「身體是!如假包換!」我雄赳赳氣昂昂地一挺胸,順便扯了扯褲子,「還有,龍根也是真的,要不要檢查一下……」
「真正的皇真的在那小丫頭的身體里?」誰知,魈視我如無物,他轉過臉去,跟秦慕容交談起來。
「這下你相信了吧?剛才被拉走的靜月——那身子里確實是皇上的魂魄。」狐狸手忙腳亂地幫我套著衣服,跟魈同學簡單扼要地說明了小鯨魚和我的特殊情況。
「喂,我說,」我插話打斷他們,「太後帶走靜月想要干什麼?」
「刑罰!」兩人轉過臉瞪著我,滿臉怨氣。
我心虛地模模鼻子。
待我們三人把隨侍的宮侍宮女遠遠地甩在後面,急匆匆地趕到廣寧宮,就看到可憐的小‘靜月’呈趴俯著的姿勢,正被兩個太監用棍子架著壓制在長條板凳上,動彈不得。而‘她’身後不遠處,另兩個太監正掄起手臂粗的棍棒,一下又一下地擊打在那沒幾兩肉的小屁屁上。
靜月的裙褲上,已是見紅了。
「住手!」
我們三人幾乎同時出聲,緊跟著紅色的身影一閃,魈就已經飛身到了靜月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