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自己最疼愛的兒子的婚事一波三折,肖明元本著夜長夢多的心思,肖絡冥的婚事竟然被定在了當月的二十五!
尼瑪!距離肖絡冥上一次未成功的婚禮才幾天!要不要這麼急不可耐啊!
當然,這一切都輪不到安亦笙來反對。
小墨和小白已經被接到了閑王府安置,對于這個突來的爹爹,小墨小白已經非常淡定了,誰是他們爹都無所謂了,只要他們的娘親不會變就沒事了!
對于邊海皇的賜婚,幾家歡喜幾家憂。
凌司昭陰沉著臉坐在屋中,連帶著身邊伺候的蔣勛和夏河也是大氣不敢喘。
肖明元的旨意來得太快,快得他都沒有想到!想個個在。
明明已經部署好了一切,等到時機成熟就帶著安亦笙母子三人會玉瓊,哪想到安懷玉竟敢陽奉陰違!他早就知道安氏不安分,一直以來小動作不斷,這次借著聯姻的名義過來,沒想到他還打著這樣的主意!
安亦笙?安若曦?這件事你有沒有插了一腳?
「王爺,現在我們……」夏河猶豫地看著自家王爺苦著一張臉,王爺是喜歡安小姐,但是現在安小姐……
凌司昭啪嗒一下掰斷桌子一角,眼中露出凶芒,嚇得蔣勛和夏河這對難兄難弟不敢繼續開口。
看來王爺真的是生氣了。
可是這次王爺雖然不是微服出巡,但手上也沒有什麼人,王爺就算有心要搶親,那也搶不過人家!
難道要對邊海發兵?可是玉瓊距離邊海……中間隔著的可不僅僅是一片汪洋大海呀!雖說玉瓊有雄兵百萬,但渡海神馬的,真心無能為力啊!
希望王爺馬上冷靜下來吧!不要為了個女人就和邊海鬧翻了!
現在玉瓊內亂還沒有解決,王爺不要在這個女人身上浪費這麼多精力了喂!有這麼多時間,還不如回去好好處理政務!
夏河心力交瘁,跟在王爺身邊,他遲早是要鞠躬盡瘁的!
凌司昭推開桌案上的文件,抽出一張白紙,拿著筆在紙上寫了幾個字,又心煩意亂地將紙揉成一團,扔到角落里。
如是反復了幾次,凌司昭將狼毫筆扔到地上,冷著臉站起身來,急急地開門走了出去。
「王爺!王爺你這又是去哪兒啊!我勒個親娘誒……您就是我親祖宗!」夏河連忙追了上去,蔣勛也苦著臉跑起來。
夏河看著自家王爺牽著寶馬就向大門走去,大步上前擋在面前,「王爺,現在這個時候您要去哪里啊?安小姐現在正在安府里待嫁,您這就是去了也不會讓你見安小姐……」
凌司昭頓下腳步,心情越加復雜,「夏河,你現在是越來越沒大沒小了,爺的事情也是你操心的?」
蔣勛站在夏河身後,偷偷在夏河背上擰了一把,夏河吃痛,扯了扯嘴角,「王爺,屬下也是為了王爺您著想啊!您想想,現在您是過來是有要務處理,不是過來……哎呀!王爺您要听我說啊……等等……快,蔣勛快去牽馬!」
夏河、蔣勛兩人打馬追上自家任性的王爺,看到王爺的坐騎停在安府門口,對視一眼,匆匆飛身下馬。
「兩位爺,你們是?」看門的小廝看見兩人腰間掛著刀,而且一連嚴肅的模樣,也不敢輕視了他們。
「攝政王是不是進去了?」夏河問道。
小廝點點頭,「……是,是有位爺……」
不等小廝說完,夏河和蔣勛就越過他跑了進去。
「你們是什麼人?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是你們可以隨便亂闖的地方嗎?」府中侍衛沖了上來,攔住想要硬闖的兩人。
夏河蔣勛急得團團轉,明顯這隊侍衛是要裝傻充愣了,現在就是說明了身份,也要經過重重關卡才能進去。
他們也不能做得太過了,畢竟安府在玉瓊的勢力不算小,王爺暫時還不準對向他們下手。
凌司昭一路通行無阻,並不是他們都見過這位鼎鼎有名的攝政王,而是這位爺的氣場實在太強盛了,就是安府的老爺都沒有這樣兒的!還有他手中拿著的金牌,嘖嘖……上面的龍有幾個爪子,他們還真沒敢看清楚!
「請問您是?」端著吃食的小葛驚訝地看著突然出現在後院的男子,仔細一看,竟然是曾經遠遠見過兩眼的攝政王!「不知攝政王駕到,奴婢失禮了。請攝政王到大廳稍坐片刻,奴婢這就去請少爺。」
「讓你少爺和小姐出來見本王。」凌司昭朝著屋門看了兩眼,轉身向著大廳走去。
小葛皺了皺眉,小跑著向安懷玉的院子而去。
「你說攝政王凌司昭在大廳?」安懷玉放下手中的書籍,眼中露出驚訝。凌司昭與安若曦那丫頭是有來往,而且關系不淺,不過,他沒有想到,凌司昭會這麼快就過來。
「我馬上過去,你去請兩位小姐到大廳見客。」安懷玉收拾好衣服匆匆而去。
凌司昭坐在主位上,奴婢站在一旁伺候著這位如同仙人一般的男子。
這可是玉瓊最了不起的男人了!今日竟然讓她們近距離接觸,此生足矣!
瞧那俊朗的模樣,安府這麼多的公子少爺都及不上三分,這幾日少爺沒少接待邊海的皇子,就是邊海最俊俏的六皇子也是比不上攝政王的樣貌的。
小丫鬟們完全被凌司昭的表象迷了眼,就連自己少爺小姐進來都沒有注意到。
安懷玉咳了兩聲,「安懷玉見過攝政王千歲。」
安怡歌和安亦笙站在安懷玉身後,也行了個禮,「見過王爺。」
凌司昭放下杯子,看了眼三人,最後將視線留在安亦笙身上挪不開,「亦笙,過來坐。」
安亦笙一驚,不明所以地看著凌司昭。
「愣著做什麼,幾個月沒見,莫不是已經不認識我了吧。」凌司昭笑著對安亦笙說道,語氣中盡是寵溺,半點攝政王的架子都沒有。
安懷玉和安怡歌怔在原地,他們也只是知道兩人的傳聞,只以為安若曦只是凌司昭眾多女人中的一個,但沒想到凌司昭會如此重視她,說話都你啊我啊的。
安亦笙笑了笑,也不扭捏,直接上去坐在凌司昭下手的位置。
「坐那麼遠?」凌司昭臉一拉,指著自己身旁的位置,「坐這兒!」
安亦笙扯扯嘴角,自覺地換了個位置。
兩人很熟稔低說了會兒無關痛癢的話,完全無視了正站在大廳中的兩兄妹。凌司昭是有意為難他們,而安亦笙全是是看好戲。這幾日讓他們拿捏了這麼久,現在看到他們被拿捏,安亦笙覺得很爽快!
莫約一盞茶的時光,凌司昭抬起眉梢,好像才看見在大廳的兩兄妹,「自己找個位置坐吧,干站著做什麼。」
安懷玉與安怡歌憋著股氣,謝恩之後坐在椅子上。Pxxf。
「王爺,不知您這次過來是?」安懷玉臉上露出好奇之色,仿佛對凌司昭此行的目的完全不了解。
凌司昭親自給安亦笙續了杯茶,才勉為其難地給了安懷玉一個眼神,「本王也沒有料到,本王親自封的皇商竟然是子玉的庶妹,而且一轉眼就準備嫁給邊海的七皇子。安懷玉,安府果然是人才輩出。」
安懷玉坐直了身子,心中不斷打鼓,「王爺謬贊了,這事關系到舍妹的名譽和將來的幸福,作為哥哥,這麼做也是應該的。這些年子玉沒有找到若曦,全仗著王爺照顧,子玉這廂謝過王爺對舍妹的照拂。以後王爺有什麼需要子玉效勞,子玉定當肝腦涂地。」
凌司昭冷哼一聲,不再看安懷玉做戲,「子玉言重了。亦笙與本王……」
凌司昭嗑 一聲磕下茶杯蓋子,原本笑著的俊臉一下子沉了下來,「哼,本王倒是不知道,本王親封的一品皇商竟然輪到你來做主了,膽子倒是不小。」
「王爺息怒。」安懷玉心中一震,馬上從位子上站起來,向著凌司昭拱手賠罪。他很清楚凌司昭陰晴不定的脾氣,這幾年好了很多,以前玉瓊哪個說道攝政王凌司昭不是驚恐萬分的。
「子玉不知王爺與舍妹之間有如此交情,但是……這件事情已經與邊海皇談定,若是貿然悔婚,恐怕會造成兩國之間的隔閡,甚至是戰爭。」安懷玉強忍著心中的懼意繼續說道,「而且舍妹與邊海七皇子已經有了夫妻之事,還有兩個兒子,這樣做對舍妹也是極好地。王爺如此關愛舍妹,應該也是為舍妹高興的。」
凌司昭冷冷地笑了笑,「你這個哥哥倒是很稱職。」
安懷玉心口一片冰冷,「這是子玉的該做的。」
安亦笙坐在一旁吃著點心,喝著凌司昭親自倒得茶,估模著這天底下也只有她才有這樣的殊榮,能夠讓不可一世的攝政王親自倒茶。
不知不覺,看著凌司昭這樣為難安懷玉,安亦笙肚子里的怨氣消了不少。
凌司昭將視線轉向沉默著的安怡歌,「這位就是皇上冊封的寧遠公主?」
「正是小女。」安怡歌垂頭應道,不卑不亢的態度讓凌司昭多看了兩眼。
安氏女子大多以賢良淑德為世人稱道,那雙美目更是安氏女子最為美麗的地方。
他後院中也有安氏的女子,安陵容與安怡歌有三分相似,但是卻少了安怡歌那樣的大氣。
不過,不管怎麼看,看著最舒服最養眼的還是安亦笙。雖然不及安怡歌美艷,但是卻可以讓他心情變得安寧。
「本王听聞,寧遠公主的和親對象是七皇子,怎麼會變成四皇子?莫不是你準備陽奉陰違?」凌司昭轉著手中的扳指,「欺君之罪可不小啊!」
「請王爺恕罪!」
安懷玉與安怡歌齊齊下跪,冷汗涔涔。
他們怎麼會料到攝政王竟然會親自過來!而且攝政王對安亦笙的在乎程度遠遠超出了他們的想象。
安怡歌雖然解氣,但是如果凌司昭治他們個欺君之罪,她也難逃一劫。
凌司昭不理他們,笑眯眯地看著安亦笙,「亦笙,你覺得該如何做?」
安亦笙看得正起勁,沒想到凌司昭就拋了個大球過來了,偷偷地瞪了凌司昭一眼,沒好氣道︰「王爺覺得該如何做?我當然是听王爺的了!」
安亦笙的這句話意外的好听,凌司昭听得飄飄然。
果然,女人就該听男人的,安亦笙怎麼說都是他的女人!
凌司昭很沒有壓力地如此想著。
「這可是欺君之罪,安懷玉,你覺得該如何解決?」凌司昭將問題又拋給了安懷玉。
安懷玉好歹是安氏未來的繼承人,能力也是數一數二的,要不是站在他面前的是凌司昭,他也不會如此孬種了。
要說武力,他比不上凌司昭身邊來無影去無蹤的暗衛,要說計謀,他也拼不過凌司昭那只笑面虎,要說權勢,凌司昭在玉瓊只手遮天。
如果不是凌司昭,安氏也不會如此急著在邊海站穩腳跟了。
「請王爺提點。」安懷玉虛心請教,他料想凌司昭也只是想要警告他們一番,現在還不會向安氏下手。
「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和親的對象是七皇子,還是四皇子,對玉瓊沒有什麼差別。不過,本王忌諱什麼,你不會不知道吧。」
安懷玉閉了閉眼,再次睜開眼,眼中露出決絕的神色,「王爺,這次的事情是子玉自作主張,請王爺息怒。但是與邊海的聯姻卻已經生效,單方面悔婚……此事茲事體大,請王爺三思。安府上百年來為玉瓊鞠躬盡瘁,忠心可鑒日月!」
凌司昭眸光一閃,露出妖媚卻又殘忍的笑意,「你這是在威脅本王?」
安懷玉跪直了身體,硬氣道︰「子玉不敢,只是實話實說罷了。」
「好個實話實說。安府人才倍數,本王甚是欣慰。」凌司昭哈哈大笑,一掃之前的陰郁。
要不是知曉這個男人陰晴不定,安懷玉定會被他蒙蔽住了。
「都起來吧,本王知道安府這些年對玉瓊的貢獻,怎麼會因為這麼點小事而怪罪于你們?」凌司昭虛扶了一把,笑得很是純良,「好好置辦你兩位妹妹的婚事。亦笙也算是我認的妹子,就由本王來當這個主婚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