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怡歌強忍住內心的厭惡,如果不是安若曦那個賤女人,她怎麼會嫁給這個男人!就算是肖絡柏都比肖絡恆要強上一風,肖絡柏就算不喜她,也不會如此羞辱于她!
肖絡恆見安怡歌對他的話只是垂下臉,並沒有露出驕縱氣急敗壞的模樣,不由好奇,那天還是一副凶狠的樣子。
肖絡恆也並不想將兩人的關系弄得更僵,放下自己的成見,走上前坐在安怡歌身旁,安怡歌也找到了個台階,順手給肖絡恆端茶遞水。
一時間,兩人可謂是舉案投眉。
肖絡恆磕下茶杯蓋,「本王這幾日忙著平定海禍,冷落了王妃,萬望王妃見諒。」
安怡歌也不戳破肖絡恆的假面具,優雅地點頭說不敢,「王爺日理萬機,而且這段時間的確是妾身的不是,怪不得王爺。不過,一日夫妻百日恩,王爺與妾身是上了玉牒的夫妻,因為奸人的挑撥就生了嫌隙,這就不美了。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王爺?」
「王妃所言極是。」肖絡恆伸手在安怡歌臉上輕撫,眼神帶著曖昧,「剛剛是本王語氣差了些,王妃是好的,本王當然比誰都知道王妃的好了。以後本王和王妃雙劍合璧,還有什麼可以難倒我們呢?」
兩人都是一樣的心思,一個想坐上皇位,一個想母儀天下。如今有了相同的目標,還在坐在同一條船上的,沒有道理因為一點小事就反目為仇。
肖絡恆只是一開始放不下面子,但是他並不是個小不忍而亂大謀之人,他現在還需要安怡歌身後的勢力。雖然他已經有了舅舅的扶持,但是安氏比之李氏,除了在邊海的勢力低微,其他並沒有多少差距。
「既然我們的目標一致,妾身也不妨明說了。」安怡歌將臉貼近肖絡恆的手掌,眼中帶著魅惑的笑意,臉上的嬌柔讓肖絡恆下月復一熱。
「愛妃不妨直說,只要本王可以辦到的,定當成全了愛妃。」肖絡恆輕撫安怡歌臉頰的手掌慢慢收攏,捏住安怡歌的下巴,身體湊上前,輕吻了安怡歌兩下,「愛妃還是這般美味,讓本王情不自禁地想要親近愛妃。」
安怡歌輕笑,「如果有朝一日,王爺登上九五之位,妾身想為自己求一個後位,不知王爺是否……」
肖絡恆手指一緊,安怡歌的下巴留下兩個鮮紅的手指印。
肖絡恆似笑非笑的表情讓安怡歌眉頭輕蹙,但是仍舊執著地回視著,沒有什麼可以動搖她的決心。
「愛妃可真敢說啊!」肖絡恆輕笑,放開手指,「愛妃知道齊王妃李玉微是本王舅舅的女兒吧,愛妃認為愛妃有什麼地方值得本王放棄正妃而選擇你呢?」
安怡歌勾唇一笑,玉手握住肖絡恆伸出的手腕,在肖絡恆的手指上親吻了一下,「王妃的身體並不好,而且成婚多年,嫡子早夭,嫡女也體弱多病。而我可以為王爺生下嫡子,並且給王爺一大助力。只有國舅的幫助,王爺真的可以奪得帝位嗎?」
肖絡恆臉色陰沉著,安怡歌說的不錯。
一直以來,他最大的幫助就是國舅,母後在宮中並不受寵,權力也大多被太後把持,他光有一個嫡子的身份,卻一直沒有被冊封為太子,而且父皇對他的重視與肖絡閔並沒有多少差距。如果說有什麼地方他比不上肖絡閔的話,就應該是肖絡閔的生母比他的生母更受寵了。
只是轉眼的時間之內,肖絡恆腦海中已經百轉千回,「只要愛妃能夠助本王登上帝位,後位……本王可以許諾給愛妃。」
安怡歌眼波一轉,「妾身怎麼相信王爺今日所說到時會不會實現呢?」
「本王一諾千金,難道愛妃還擔心本王會食言?」肖絡恆露出無奈的笑容,搖搖頭,抽出被安怡歌握住的手,從懷中模出一塊玉環,「這是本王本王出生之時父皇賞賜的信物,將來本王登上帝位,愛妃就用此物與本王交換,愛妃以為如何?」
安怡歌摩挲著玉環,是難得的羊脂玉,「好,妾身相信王爺是做大事的人,肯定不會欺負妾身一介女流的。」
兩人相視一笑,眼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前朝的寶藏?」肖絡恆壓低了聲音,眼神中透露著懷疑。
前朝寶藏的故事有很多說法,但是皇室吃過幾次虧之後,就已經放棄尋找寶藏了,現在安怡歌拿出這個作為條件,肖絡恆心中的疑慮一下子難以打消。
「關于這個寶藏,的確有很多疑點,不過,等王爺自己親眼看見了,就相信妾身所說的話絕非是無風起浪了。」安怡歌說著,臉色一正,「不過,得到寶藏之後,我們五五分,前提——我才是肖氏的皇後。」
「當然。」肖絡恆笑著答應。
邊海皇重病吐血,適逢疆亞皇子帶著郡主前來和親,這樁事情當然落在邊海皇最能干的四兒子和六兒子手上。
雖然邊海皇疼愛七兒子,恨不得將皇位送到七兒子手中,奈何七兒子對此不屑一顧,這讓邊海皇無比煩悶,自古以來,皇家子孫為了皇位都是你死我活的下場,鮮少有對皇位棄若敝帚的。邊海皇很憂傷,皇太後也很憂傷。
這兩位宮中的能人一心想要將大任交托到肖絡冥手中,不僅因為這是他們最疼愛的孩子,還因為肖絡冥的性子與先皇肖似,而且穩重,有大將之風,定能擔當重任,成為邊海又一代明君聖主!
皇太後坐在邊海皇床邊,擔憂地看著自己的兒子,「皇帝,哀家也老了,你也要好好養好身子,讓哀家一個白發人送黑發人……」
說著,皇太後的眼淚掉了下來。
母子倆感情向來很好,她已經七十五了,本想著過幾年就去皇陵和先皇作伴,但是兒子卻突然倒下了。
肖明元握住太後的手,聲音沙啞,「母後……兒臣的身體兒臣自己清楚,您要保重好身體……您的身子向來硬朗……咳咳……」
「皇帝……」太後嘆了口氣,輕輕拍著肖明元的胸口,「先帝當初子嗣不豐,所以邊海的重任才會落在你手中。哀家明知道你不喜歡,皇帝可有怨過哀家……」
「咳咳……母後說的什麼話,母子倆有什麼見外的。」肖明元虛弱地笑著安慰道︰「兒臣有自知之明,肖氏皇朝這麼多任君主,也只有兒臣如此……中規中矩,呵呵,中規中矩還是兒臣臉皮厚了……不過,兒臣在位這二十年,雖然沒有開疆擴土,但是也沒讓我們的疆土被侵犯。雖有戰亂,也覓得良將。就算現在去見父皇,也不至于讓父皇敲了腦袋了。」
皇太後不住地抹眼淚,「皇帝還年輕,好好養著身體。」
肖明元點點頭,疲憊地閉上眼楮。
「皇帝,我們也都老了,這天下已經不容我們做主了,不如就退位讓賢吧。」
肖明元驚訝地睜開眼,「母後,您……」zVXC。
皇太後一笑,「已經不比當年了,當年你即位之時,正是戰亂,我們不得不讓國舅做大,也怪我們無能,無法壓制住國舅的勢力,造成如今的局面,還害得連妃……罷了,那些陳年舊事不說也罷。現在把握軍權的荻隆,國舅在朝中的勢力已經不能只手遮天了,加上老六,也不是不能和李氏分庭抗禮。皇帝不用再如此委曲求全,全憑自己心意吧。」
肖明元也是松了口氣,這些年他因為外戚干政,一直心中後悔,但是身邊只有一個老六和荻隆堪當大任,其他的人很難指望得上。
「母後說的不錯,兒子自從老七回來之後,就已經在考慮退位之事,趁著兒子還有一口氣在,就為他們將路給鋪平了吧。」肖明元臉上露出灑月兌的笑容,他知道自己的身體已經不能拖太久了,這些年也沒做什麼利于社稷的事情,這次希望能為肖家稍微做點什麼,不然就真的沒有顏面去見列祖列宗了。
「好,好。」太後抹了抹眼淚,深深地嘆了口氣,「這樣我們母子倆也好安心地去九泉之下見列祖列宗了。」歌以然可。
肖明元握著太後的已經不復光滑的手,眼中滿是心疼,「都是兒子的錯,如果不是兒子,母後也不會到如今孤立無助的地步……」
「當年的事情不用再提了。」太後搖搖頭,眼中透著懷念,「已經過去十多年了,現在想起來,還像是昨日的事情。當初,也是哀家一意孤行,最後害了連妃,也害了老六老七……」
「不是母後的錯,要不是李氏,連妃也不會出事。」肖明元眼中有沉痛,想到那個風華絕代,卻早已香消玉殞的女子,雖然已經過了十幾年,但是再也沒有一個女子能夠給他那種感覺。當初要不是因為老六老七還小,江山被李氏覬覦,說不定他也就跟著連妃去了。
肖明元閉了閉眼,又恢復清明,「劉公公,將朕的遺旨拿出來。」
太後一驚,眼中露出疼痛。
她這個兒子看似不靠譜,但是卻是極重感情的。沒想到他已經將遺旨都準備好了。
太後接過劉公公的手中的遺旨,慢慢地打開,看到之後露出疑慮的神色,「……這?」
肖明元搖頭,「這是十年前留下的昭書,現在已經不合適了。兒子已經擬了一個新的遺旨,就由母後做個見證。本以為老七走了就不回來了,當時準備將江山留給老六朕也是想了很久的,現在老七回來了……」
「皇帝……」
「兒子知道母後的意思,可是老六……」肖明元談到這個問題就很是疲憊,老六老七都是連妃和他的兒子,他們一直以來就偏疼老七。
「皇帝,你準備怎麼處理老六老七之間的問題?老六這些年都執著于皇位,老七卻對皇位不屑一顧,我們如果一味地將皇位傳給老七,他們兄弟之間必定會出現矛盾,這是哀家不想看到的。」
「兒子也是為這個煩惱,當初父皇就想將皇位留給老七,兒子一直記著。當初立下遺旨的時候,並不知道老六的情況……」
說道此處,兩人都沉默下來。
「李氏真真是可恨之極,當初要不是老七離開,怕是老七都逃不開他們的毒手。」太後恨恨地說道,慈祥的臉上難得出現怒容。
「是啊,可是現在靖王妃竟然懷孕了!」肖明元臉色漲得通紅,眼中帶著殺氣,「本以為魏氏是個好的,可是現在居然做出了這般可恥的事情!」
當初他們給老六定下了魏子芸,就是看上魏子芸是個好姑娘,而且父親也是個不錯的助力,現在……要不是他們知道老六不可能有子嗣,就被魏子芸給騙了。
可是現在老六並不知道。
因為害怕老六知道真相之後會痛苦失望,他們一直都瞞著老六,現在該怎麼解決這個問題,成為一個難題。
肖明元忍不住嘆氣,「船到橋頭自然直,實在瞞不了,就跟老六實話實說吧。老六老七是一母同胞,兒子將皇位留給老七,就算老六心中有怨,應該也不會太過出格了。」
「老六性子一直溫和……」
最終兩個站在邊海權力巔峰的人還是將遺詔給定了,雖然不盡如人意,但是已經是他們能做的最後一件事情了。
兒孫自有兒孫福,肖氏最後該怎麼樣,他們老了,已經左右不了了。
靖王府,其樂融融的表面下,勾心斗角卻也不少。
這些年王爺一直沒有子嗣,她們這些女人的地位沒有多少差距,但是現在王妃有了子嗣,對她們來說,又是驚喜又是嫉妒。
王妃有了孩子,她們王爺就有可能坐上皇位,但是為什麼有孩子不是她們!
「柳姐姐,現在王妃可是有了王爺的孩子,我們該怎麼辦啊?」綠衣女子擔憂地望著坐在身邊的粉衣女子。
粉衣女子安慰地拍拍綠衣女子的手背,「瑩妹妹何必擔憂,既然王妃姐姐能有孕育王爺的孩子,我們當然也有機會,而且現在只是王妃有孕,我們就算先懷孕了,身份地位也越不過王妃。我們應該高興,要盡力保住王妃月復中的孩子。」
「可是……」綠衣女子緊張地走到門外四處望了望,見周圍沒有人,才湊到粉衣女子耳邊,「柳姐姐,這事我本不該說,但是……我不說出來,心中就像是壓著一塊石頭……」
粉衣女子美目閃過流光,嘴角的笑意一閃而過,「妹妹如果相信姐姐,姐姐定會保密。」
綠衣女衣咬了咬牙,「柳姐姐,前幾日我在王妃的院子中見過一個陌生男子……此人我從未在府中見過……花嬤嬤待他的態度很奇怪……」
粉衣女子捂住綠衣女子的嘴,「妹妹這話以後千萬不可說出去,這關系到王妃的清譽,而且對王府也會造成極大的打擊。」
綠衣女子急忙點頭,「這件事只有我和丫頭綠兒知道,現在也只告訴了姐姐,我回去肯定讓綠兒也死守這秘密。」
「如此便好。」粉衣女子嘴角露出溫柔的笑意,美麗卻帶著罌粟一般的毒藥——
小妞們,出遠門就遇上下雨,淋雨之後就重感冒,發熱頭暈,掛了三天的水,又休息了一天,現在還是肺疼(咳的)。不過我會在這個月完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