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往前走,地勢越是低窪,加上這兩日天空飄起了細雨,一路上都是泥濘。安懷玉公子哥出身,說才華,可以排得上名次,但是要說吃苦耐勞,那與安懷玉這樣的大家公子沾不著一點邊。
人群中除了安懷玉,其他人就是他妹妹都穿著耐髒的衣服,安懷玉常年是白衣,就算到這樣的山谷中還是一樣。
衣袍的下擺和靴子已經沾滿了泥漿,腳底也滲了水,安懷玉感覺自己全身不舒坦,好像有無數的蟲子在他身上爬來爬去,光是想想,他就覺得非常惡心,恨不得調頭就回去洗個熱水澡。
從進山谷已經三天時間了。
安怡歌帶著一堆人兜兜轉轉,還是沒有找到正確的位置。身上帶著的干糧糕點都已經吃得差不多,大多時候吃得都是山上的野味。一群人出來,安怡歌是個大家閨秀,廚房是進都沒進過,而他們一群大男人,做飯?能吃就可以了!
這也就造成了他們一行人吃了一天平淡無味的食物,這對兩位嬌生慣養的公子小姐來說,簡直就是噩夢。
安怡歌的耐性也即將告罄。
她分明記得入口就是在這個地方!
她的記憶力一向非常好,不可能記錯地方的!
在這個地方徘徊了半天,還是沒有找到記憶中的山洞,安怡歌開始對她的記憶產生疑問。
難道這一切都是她的臆想嗎?
不!
這不可能!
這些事情有這麼多的巧合之處,難道她可以想到這麼多相似之處嗎?
一定是某一個環節出了問題。
「怡歌,還沒有找到入口?」安懷玉陰沉著一張俊臉,因為沒有填飽肚子,安懷玉臉上有一絲的青黑,加上陰雨綿綿,白色的衣袍沾滿了雨水和泥土,看上去分外的狼狽,哪里還有翩翩佳公子的形象。
安怡歌皺著眉越過安懷玉,她現在心情很糟糕,安懷玉擺出這副模樣,讓她更加的不舒服。
她這麼做是為了誰啊!
哼,只會坐享其成,跟在她身後卻什麼都不會做,還要嫌這嫌那,實在受不了你就滾回去啊!
當然,這些話安怡歌也只敢在心中罵罵,萬萬是不敢說出口的。
雨越下越大,安怡歌一行人加起來有三十之多,雨具是有,那也只有幾把破傘,安懷玉和安怡歌各自撐了一把傘,其他的人就只能站在雨中。淋雨也就算了,還要時不時地忍受兩位主子的呵斥,要這要那,什麼果子又酸又澀,什麼這野雞的肉這麼硬……
他們只是一個侍衛而已啊!不是萬能的啊!
在安怡歌這座山頭的隔壁山頭,一大一小兩個綠油油灰撲撲的帳篷搭在樹林中間,有了他們萬能的王妃,下雨怕什麼,就是天下下刀子,他們也是不怕的!
「哈哈,不知道那個齊王妃在那邊怎麼發火了,估計氣得跳腳。」藍六一邊烤火一邊落井下石,這些天他跟在安怡歌身後,可沒少見那個傳說中溫婉的女子如何的暴躁無理取鬧,還好他們王爺娶得王妃不這樣!
藍二在一旁附和藍六的觀點,他也討厭那個女人,每次都裝的一副聖女模樣,但骨子里可壞著了,「嗯嗯,那女人活該!不過這可辛苦其他幾位兄弟了,他們還一直跟在他們身後呢!哪里有我們這麼好命,晚上有熱乎乎的被子,還有美味的野味湯喝。嘿嘿,讓他們羨慕死我們!」
藍六頗為贊同地點頭,「還好小爺聰明,早一步回來向王爺匯報情況,否則小爺我現在也陪著他們淋雨呢!」
藍二五位兄弟在帳篷里說說笑笑,很快一鍋美味的雞湯就見了底。
「你說安怡歌知不知道寶藏到底在哪里啊?我們都已經在這里停了兩天了,那邊還沒有一點動靜。」安亦笙躺在軟軟的錦被上抱怨著,陰郁的天氣,讓她的心情也陰郁了幾分。
肖絡冥手中抱著小白,而小墨趴在肖絡冥的大腿上,經過這幾天的感情培養,現在父子三人的感情著實有了一個質的飛躍,本來就是父子,哪里會有什麼大的隔閡,只要肖絡冥稍稍討好兩下,兩個小蘿卜頭還不是手到擒來。
肖絡冥輕輕地哼了一聲,對安怡歌很是不屑,眼中也滿是嘲諷之色,「估計她也是不知道從哪的來的消息,只是知道一個大概的位置。我們再等等吧,要是再等兩日她還是找不到位置,我們就回去,讓藍二帶著人繼續盯著。沒有必要把時間都浪費在這種事情上。」
說到這,肖絡冥很是幽怨地瞧著安亦笙。
他們進山谷已經七天了!
每天都有這兩個臭小子擋在中間,讓他想要和娘親好好親近一下都沒有機會!天可憐見,他還是新婚呢!
……如果成婚半年也叫做新婚的話!
安亦笙對肖絡冥耍寶的表情視而不見,一腳撐著,另一腳擱在膝蓋上晃蕩晃蕩,「我也覺得她不知道寶藏的地點,我看過兩天我們就得打道回府了!回去讓桂圓做兩桌好吃的,這幾天真是難受死了,寢食難安啊!」
「寢食難安是這麼用的嗎?」肖絡冥扯了扯嘴角,「不要教壞了我的寶貝兒子。」
「切——」安亦笙不屑地扭過頭,現在在這里裝二十四孝好爹爹,已經太晚了!老娘當初可是一把屎一把尿把他們拉扯大的,他們是什麼種,早就從里到外模透了。
夜深人靜,帳篷外淅淅瀝瀝的雨聲纏纏綿綿地繞著眾人的美夢,好像躺在春日的樹蔭下,細雨飄飛,微風吹拂,帶走冬日的最後一點寒冷……
轟隆隆——
雷聲乍起。
「嗯——」安小墨閉著眼楮在被窩里滾了一圈,緊緊地靠在安亦笙的懷里,但是雷聲還是不斷地灌入他的耳中,小墨終于不耐煩地睜開眼,輕輕地推著身邊的睡得死豬一般的娘親,「娘親,娘親……雷公爺爺出來了……」但輕明兩。
突然身後一只大手從他的背後穿到胸前,一把將他撈了起來,瞬間從被子的一側轉到了另一側。
「爹……」
「噓——」肖絡冥在唇間豎起一根手指,朝著小墨搖了搖頭,輕聲說道︰「娘親在睡覺,我們不要吵到她好不好?」
小墨點點頭,看到在一旁睜著眼楮看著他的小白,伸出手在小白背上拍了拍,「小白不怕,我們繼續睡覺。」
說著,一只手勾住小白的脖子,安心地閉上眼。
小白無奈地眨了眨眼,也閉上眼楮。
肖絡冥在一旁看著這奇怪的母子三人,笑著掩上被子。
雷聲一直持續到後半夜才停了下來,但是肖絡冥已經沒有睡覺的心思,睜著眼楮盯著安亦笙母子瞧,好像怎麼瞧都瞧不夠似的。
「嘶——嘶——」
細微的聲音突然從帳篷外傳了進來,肖絡冥皺了皺眉,輕輕地掀開被子,披上外套,掀開帳篷的一個角。
藍四打了把傘站在帳篷外,神情中帶著欣喜。
「怎麼回事兒?」
「主子,藍三傳來的消息,因為打雷的緣故,安怡歌那座山突然被劈開了一個窟窿,貌似是一座地宮。」
肖絡冥鎖緊眉頭,看了看天色,想到帳篷里睡得天昏地暗的母子三人,還是決定道︰「讓他們繼續盯著,明晨我們再出發。」
藍四猶豫了下,但還是沒膽反駁主子的觀點。
……
因為一夜的電閃雷鳴,安怡歌一行人終于找了些眉目,困擾他們幾日的問題終于有了進展。
昨夜雨太大,他們的帳篷完全擋不住風雨,他們只好躲在一塊巨大的岩石下,希望大雨能夠趕快過去。但是,大風大雨還不算,沒多久就打起了雷,周圍的大樹都被劈倒了好幾棵。安怡歌只是個弱質女流,雖然有些才智,但也沒有見過如此場面,想到自己剛剛就站在那棵倒下的大樹不遠處,就是一陣的心悸。
這場意料之外的雷雨讓他們都生出了退卻之心,但天無絕人之路,沒想到在不遠處竟然被雷劈出了一個地洞,地上的泥土都從洞中滑了進去,露出了直徑兩米左右的洞口。
看到這一幕的眾人心跳加速,死死地盯著那個洞口。
幾個侍衛上前查探了一番,但是底面太過濕滑,而且洞中黑乎乎,完全看不清里面是什麼情況,只能等到雨停了再做決定。
等到後半夜,雷聲漸漸停歇,雨點也小了下去。
幾個侍衛用繩子綁在一旁的大樹上,自己慢慢滑了下去。
不多久,侍衛又陸續爬了出來。
這個洞很深,兩根繩子接在一起才夠到洞底,莫約三十多米的樣子。在當時的條件下,能夠弄出如此巨大的洞穴,不是一件輕松的事情,拓跋氏在挖掘這個洞可謂是費盡心思。
安懷玉和安怡歌也從洞口爬了下去,留下六名侍衛留守在原地看守著。
兩名侍衛點著火把走在前頭,安懷玉和安怡歌走在中間,震驚地看著面前的景象。
這簡直就是一大奇觀!
這不僅僅是一個洞穴,這簡直就是一座地宮!
洞穴的牆壁都是石雕,精美而又華麗的雕刻,從最開始的穿著草裙的青年,變成穿著麻衣的人們,接著是越來越華美的衣著,人物也從粗獷變得高雅起來。這些壁雕就像是一副歷史的畫卷,上面雕刻的是拓跋氏源遠流長的歷史。
安懷玉被震懾住了。
兩丈寬的石道,三面都是雕刻,而地面是石頭鋪成的,整個地宮威嚴卻帶著一股陰冷的氣息,讓人無端升起一股敬意,不敢在這里做出什麼不雅之事。
這條石道很長,其中九曲十八彎,還有若干的岔路,安懷玉和安怡歌一直走了半個時辰才發現一道石門。
石門上有一個獅頭的凸起,獅子張開巨口,獠牙似乎還帶著血腥味。
安懷玉走上前,仔細地研究著這個獅頭,握著獅頭輕輕一轉——
噠——
石門內傳來清脆的聲響,緊接著石門慢慢地轉動,一個五六十平大小的房間出現在安懷玉面前。
石室內很空曠,一張石桌,四張石凳,石桌上有一個小盒子,在桌子的不遠處有一口不大不小的箱子,上面都堆積了一層厚厚的灰,看上去已經有了很長的年月,而且這麼長的年月,應該沒有人在這里出現過。
安懷玉心潮澎湃,這里難道真的是前朝埋藏寶藏的地方?
一步一步,安懷玉忐忑地走上前,掏出懷里的白色手絹,輕輕地擦掉盒子上的灰塵,這小小的東西,竟然是一個精美的玉盒!
但是看這玉就是非常珍貴的,更別提玉盒上精美絕倫的雕刻了!要是將這個拿出去,讓一個家庭好好過一輩子,那是綽綽有余的了。
但是安懷玉見識多了,這點東西也只是讓他稍稍驚訝了一下,很快注意力就落在這個玉盒的內里。
用這樣珍貴的玉盒盛裝,里面的東西當然不會簡單。
但是,里面卻只有一張明黃的絹帛!
安懷玉打開絹帛,上面幾行小篆映入眼簾——
「奉,天之召;承,地之運。拓跋氏三十七代子孫巫月,應天之命,葬靈脈于此,祈拓跋千年靈韻。」
筆鋒一轉,拓跋巫月的下一句話卻和這句話牛頭不對馬嘴。
「哥,上面寫了什麼?」安怡歌好奇地走了上前,但是絹帛上的小篆卻不是她精通的。
安懷玉將絹帛放入玉盒之中,「這是前朝留下的東西,這絹帛是前朝明聖皇拓跋巫月留下的。」
「明聖皇!」安怡歌驚呼。
明聖皇她當然清楚,前朝最為了不起的皇帝!沒有之一!
這座地宮是他建造的?
那距今至少有三百年了!
而且絕對和前朝遺留下的寶藏沒有多大的關系。
她就說,這地方和她記憶中的不一樣,但是,這里擁有的財富絕對不比那個山洞少。
「哥,那這里留下的東西……」安怡歌眼中透著貪婪,這里的財富……如果利用得當……
安懷玉輕哼一聲,「不要白日做夢了,你以為明聖皇的東西這麼好拿嗎?如果可以,這麼多年怎麼沒有人來拿?會等到我們來拿?」
安怡歌冷靜下來。
的確,他們是誤打誤撞闖了進來,這樣精巧的地宮,肯定機關暗器不少,他們能夠將里面的東西帶走?這似乎有點困難。但是,人的**是無窮的。所謂,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她也不會輕易就放棄了眼前從天而降的財富。zVXC。
「屋子里這一箱東西是明聖皇給來著留下的寶物,如果現在離開,我們不會有危險,但是人心不足……」安懷玉沒有說完,但是話中的意思誰都听得明白。
安怡歌沉思了一秒,定定地看著安懷玉,「你決定。」
安懷玉很猶豫,他當然想要無盡的財富,但是這財富也需要有命花才行。他和安怡歌是有些拳腳功夫,但是都是上不了台面的,和真正的高手一比,那就什麼都不是了。這樣的他們,要在這充滿了未知危險的地方尋寶……
太危險了。
「哥,現在不是猶豫的時候,成大事者,怎能如此婆婆媽媽?」安怡歌皺著眉,看了周圍的侍衛一眼,沉著臉走進安懷玉,在安懷玉的耳邊輕聲道︰「這里是明聖皇埋下靈脈的地方,如果我們得到了……」
安懷玉心中一跳。
本來尋找前朝的寶藏就是一件大逆不道的事情,但是,如果他得到前朝明聖皇留下的靈脈……
他是不是可以得到更多?
這個想法讓他一下子心跳加速,激動不能自已。
安懷玉我了握拳,「好,我們繼續進去。」
看著箱子里裝滿的金銀珠寶,安懷玉抿著唇,他要得到的不只是一箱珠寶。要知道,這箱子珠寶,分完之後,他得到的也只是很少的一部分,這對他這個安氏的繼承人而言,算不得什麼。
玉盒和一箱子的珠寶就這樣被安懷玉留在原地。
石室並沒有明顯標志是出口的地方,除了進來的地方,似乎就是一個密閉的空間。但他們都知道,明聖皇絕對不會就如此設計,這里肯定還有一扇門。
安懷玉和安怡歌仔細地、一寸一寸地在屋子里模索著,這邊敲敲,那邊磕磕。
咚咚咚。
「過來這邊,這里是空心的!」安怡歌貼在一面牆壁上,不斷地用手指敲著石壁,眼中露出喜色。
幾個侍衛用石凳撞著牆壁,但是忙活了半天,牆壁上掉了幾層灰,沒有絲毫的動靜。
「這里應該有開關。」安怡歌皺著眉四處尋找著類似開關的東西,但是一無所獲。
「牆壁上有幾條細細的縫,除此之外,找不到其他可以奇怪的地方。」安懷玉也很焦急,這個房間太過空曠干淨了,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幾乎一眼就可以看清楚!根本沒有地方可以躲藏!
兩人站在原地思考著對策。
安怡歌用腳底蹭著底面,將底面的灰塵蹭掉了很大一塊……
「哥!你快看地上!」
安怡歌退了開去,兩人圍著地上一個奇怪的圖案蹲了下來,用安懷玉的那塊手絹將地上的灰塵擦干淨,露出地面完整的圖案。
安懷玉在圖案上敲了敲,是實心的。
但是方形的圖案四周有一天細細的縫。
安懷玉用匕首輕輕地將地上這塊雕刻著圖案的石板撬了起來,果然——石板下的石頭被平分為十二個等大的長方形,而在每個正方形上都刻著一個數字。
這是一個機關,只有按對了數字才有可能將門打開,如果錯誤的話,安懷玉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房間內沒有任何提示,安懷玉無從下手。
「庚午、丙戌、辛酉、戊子。」
「什麼意思?」安懷玉突然驚訝地抬頭看向安怡歌,不明白安怡歌突然說出來的幾個字是什麼意思。
安怡歌沉著臉,她知道寶藏這回事兒之後,就翻閱了家族中的所有古籍,而這八個字是她在家譜的末頁看到的,因為很特別,所以她才記了下來。
「這是我在族譜上看到的,爺爺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但是這八字卻世世代代地傳了下來。我覺得應該是某個人的生辰八字。如果將這八個字轉換為數字,那就是七、七、三、六、八、十、五、一。」
「你確定?」安懷玉懷疑地問道。
就算安氏是前朝的忠臣,也不可能有這種東西的吧!還是說,安怡歌還有什麼瞞著他?
他越來越難以相信安怡歌的話,她似乎還隱瞞著某個驚天的秘密,而這個秘密……
安怡歌勾起嘴角,「不信你可以放棄,我可以自己一個人進去。」
安懷玉咬咬牙,終于下手按了下去。
這十二塊石頭就像是按鍵一樣,安懷玉一個個小心的按著,直到按下最後一個數字——
—— —— ——
石頭轉動的聲音傳來,安懷玉與安怡歌退後兩步,看著自己面前的大石慢慢升了上去。
透過石門,映入兩人眼簾的是另一個空曠的屋子,除了對面有一扇明顯的帶著一個獅頭凸起的石門,這個屋子卻什麼東西都沒有,而且充斥著一股血腥味,無端讓人心驚膽寒。
兩人對視一眼,心中有了計較。
跟隨兩人進來的侍衛一共有二十二人,其中十二人是肖絡恆的手下,另外十二人是安氏帶來的人。
安懷玉安排幾個肖絡恆的侍衛走在前頭,他與安怡歌走在中間,二十幾人快速地向屋子的另一扇石門走去。
嗖嗖嗖——
破空的聲音傳來,無數的箭羽從牆壁射出,幸好安懷玉與安怡歌被侍衛包圍在中間,沒有受到任何的傷害,兩人迅速走向石門,轉動石門上的獅頭——
安懷玉用盡全力,這個獅頭比剛剛進門時的那個緊了數倍,一時間根本難以轉動!
侍衛擋在安懷玉兩人外側,這些箭羽好像沒完沒了似的,一刻都不停歇。
幾個侍衛受了重傷,被沒受傷的侍衛拉住擋在外側,現在沒有盾牌,他們只能依靠肉盾。
為了減少傷亡,這樣並不殘忍。
噠——
「快進去!」
轟隆隆——
剛剛還被眾人踩在腳下的石板迅速地向兩側縮去!
好幾個沒來得及走進下一個屋子的侍衛驚叫著掉入屋子中突然出現的地洞中。